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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吸气,松开她,摸摸嘴唇看看手指,朝她苦笑:“额头嘴上都有伤,明日进宫,旁人会怎么想?”
陆明玉不信自己咬了那么重,掰过他手指看,果然没有血。
“好了,我保证没有下次。”楚行再度搂住她,亲她额头道。
陆明玉气哭了,额头抵着他肩膀,第一次跟他抱怨太夫人:“她到底想怎样?看我不顺眼就算了,你跟盈盈是她亲孙子亲孙女,难不成她恨屋及乌,对付不了我,就拿你们出气,存心让咱们一家不好过?”
这是她的丈夫,那个老虔婆凭什么打他?
“阿暖,你吓到棠棠了。”楚行低低地提醒道。
陆明玉一惊,往下一看,小丫头果然紧张地看着她呢。陆明玉忙擦擦眼睛,抱起女儿哄道:“棠棠别怕,娘没事。”
棠棠乖乖地靠在娘亲怀里,不再哼唧求娘亲抱她去地上玩了。
陆明玉渐渐平静下来,皱眉问楚行:“到底怎么回事?”太夫人没有多少时日了,她理解楚行的孝心,但如果太夫人继续这样无理取闹,而楚行只打算默默忍受,陆明玉怕是先要受不了,她替丈夫憋屈。
楚行简单解释了一遍。
陆明玉一听太夫人相中的是冯家,心思稍转就明白了,嗤笑道:“冯家跟我们陆家向来不合,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不满意我,谁看我们陆家不顺眼,她就喜欢谁。”
“这事我做主,你不用费心。”
“你怎么做主?”
陆明玉推开抱住他的男人,盯着他问:“万一那边气坏了,你舍得?”
她生气也是因为关心他与妹妹,楚行转向窗户,黑眸比窗外夜色还要深,“我自有安排。”
翌日楚行把楚随叫过来,冷声嘱咐了一番。楚随闻言跳脚,瞪着兄长道:“你自己劝不了祖母,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一旦露馅儿祖母又要骂他。
“若非你与冯二公子有交情,祖母也不会让你给他下帖子。”楚行淡淡地道。
楚随摸摸鼻子,认了,毕竟关系到二妹妹的婚姻大事。玩笑过后,楚随却发愁道:“祖母没那么糊涂,咱们能糊弄她十天半个月,但总有被祖母看穿的时候,届时怎么办?”
楚行面露愁容:“走一步算一步罢。”
楚随递给兄长一个同情的眼神。
到了月底这日,太夫人换了一身新衣服,早早把楚盈叫过来,等着趁冯家二公子来给她请安时让孙女相看。楚盈躲在侧间,心中哀愁郁郁寡欢,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
太夫人正要打发丫鬟去问问次孙,楚随气冲冲过来了,进门就破口大骂:“祖母,那个冯二派人来送口信儿,说他家里来了客人,要改日再来拜访……气死我了,我不信他不知道咱们请他过来是为了什么,哪家客人比盈盈还重要?分明没将咱们国公府看在眼里!”
太夫人呆愣地张开嘴。
屋里面楚盈暗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楚行、楚随又要进宫当差,太夫人就是想请别家公子来家中做客,都没有由头,而下一个初十休沐日,好像,是六皇子满月?
万皇后提前给国公府送了帖子,邀请全府女眷都去宫里热闹。陆明玉开开心心地给小表弟准备满月礼,楚二夫人也心情复杂地琢磨送什么,只有太夫人最省心,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楚行得知后,连续几晚都没能睡好。
他已经有了决定,但他还是期盼祖母能想通,可惜,祖母真的入魔了。
二月初十,六皇子满月,明惠帝当众颁布诏书,册封陆筠为皇贵妃。
楚行可以提醒婶母隐瞒这个消息,也可以命令府中下人们不许透露给太夫人知晓,但他没有,他只是一个人在书房坐着,从红日西斜坐到黄昏,直到三秋堂的下人火急火燎来向他禀报:
太夫人中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写了尾巴的500字,所以又迟到了13分钟,但我觉得大家应该都挺喜欢最后几段的吧?
晚安哦,(づ ̄3 ̄)づ╭?~
第204章 @204()
太夫人这次中风远比上次凶险,请了京城名医来诊治,总算把命救回来了,但太夫人再没有前面的幸运,半边身子瘫了,眼睛、嘴巴歪了十来天才勉强恢复成原样,说话含糊不清。
虽然瘫了,太夫人神智尚在,知道是谁害自己变成这样的,陆明玉探望结束要走,太夫人就用她还能动的那只手指着陆明玉使劲儿,嘴里啊啊地嘟囔着什么。
陆明玉不明所以。
万姝在这边伺候好几日了,此时太夫人终于想到要折磨陆明玉,万姝立即从楚二夫人身后走出来,笑着道:“嫂子,你一直忙着照顾棠棠,祖母好几天没见到你,想你了,希望今晚你陪她呢。”
太夫人就咧着依然有些歪的嘴笑,满意地点头。
孝道压在头上,陆明玉不能随心所欲,好在只是在这里坐一晚,也没什么,便浅笑着对楚二夫人道:“二婶先回去休息吧。”
楚二夫人知道侄子舍不得这个媳妇在太夫人这边受委屈,不过小辈孝敬长辈是天经地义,她们娘几个轮了好几天了,凭什么侄媳妇就能躲清闲?便是让陆明玉连续伺候太夫人,道理也讲的清。
最后看眼床上瘫着的婆母,楚二夫人领着儿媳妇、女儿走了。
楚盈没动,想留在这边陪嫂子。
她形容憔悴,把太夫人发病完全归咎在了自己身上,短短半个月瘦了一圈,陆明玉心疼小姑子,好说歹说把人劝回去了。楚盈走后,采桑也带着针线从定风堂回来了,交给陆明玉。
陆明玉就坐到床前三步外,浅笑着对一直盯着她的太夫人道:“祖母,我给您做条抹额吧。”说完挑了彩线,真的低头穿针引钱起来,面容恬淡,仿佛祖孙俩感情多好似的。
太夫人留她是为了折腾她,陆明玉摆出这副悠闲样,太夫人顿时生了一肚子火,转转脑袋,指着桌子上的茶水啊啊。
陆明玉抬头看看,平静地吩咐采桑:“太夫人渴了,快端茶。”
采桑哎了声,提壶倒茶,要去伺候太夫人。
太夫人不满意,指着陆明玉,非要陆明玉亲自动手。
陆明玉叹口气,放下针线走过去,歪坐在床边,端着茶碗道:“祖母,郎中说您现在不宜动怒,您为何病成这样,您比谁都清楚,与其浪费心力在我身上,祖母真的不如好好休养,也许还能下地走动,到时候去花园里赏赏春光岂不更好?”
都快入土的人了,陆明玉连与太夫人斗的闲情都没有,一手扶着太夫人肩膀,一手端茶喂她。太夫人阴狠狠地瞪着她,忽的抬起右手一推,茶碗就朝陆明玉翻了过来。
陆明玉早就料到了,但她没有躲,任由茶水洒在衣襟上。
太夫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陆明玉也笑了,放好太夫人,她站起身,懊恼地擦擦衣襟道:“都怪我笨手笨脚,祖母您先休息,我回去换身衣裳再来。”至于何时再回,嗯,女儿还小黏着娘亲,她得多哄一会儿。
她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太夫人明白后,气得浑身发抖,右手不停地拍床。
陆明玉径自转身,刚要走,外面丫鬟报楚行来了。
陆明玉有些惊讶,楚行今天回来地够早的。
她回头看太夫人,再看看衣襟。
太夫人狠狠瞪她,却在那道脚步声跨进内室后,瞬间平静了下去,一动不动地在那儿躺着,显得苍老又可怜。她想装,陆明玉却不屑添油加醋跟丈夫抱怨什么,见楚行目光落在她身上,陆明玉只淡淡一笑:“刚刚端茶不小心歪了下,你陪祖母说话吧,我先去换身衣裳,哄完棠棠睡觉再来。”
直言晚饭要在定风堂用了。
楚行拦住妻子,低头看着她道:“早点睡,今晚我陪祖母。”
陆明玉嗯了声。
床上太夫人却呜呜地表示反对,看不得孙子这么宠陆明玉。
楚行握了妻子肩膀一下,让她先走,旁边采桑没有主子的度量,小声地解释道:“国公爷,刚刚太夫人……”
“闭嘴。”陆明玉及时喝断她的话,领着采桑走了。
但不用采桑提醒,楚行也猜得到怎么回事。他捡起倒在地上的茶碗放回桌子上,然后坐到太夫人身边,黑眸复杂地看着太夫人。这是他亲祖母,他明明清楚祖母现在受不得刺激,却还是默许祖母听闻皇上册封容妃为皇贵妃的消息,而祖母,果然病情加重。
楚行心中愧疚,他最后的期望,是祖母经此一吓大彻大悟,从此只管修身养性,如果可以,楚行宁可祖母瘫痪,也不愿祖母忘了他们这些子孙。但祖母还是老样子,想着法要磋磨妻子。
“祖母,您替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您放心,孙子都记得。”楚行慢慢跪了下去,双手握着太夫人布满皱纹的手,他额头贴在上面,声音恭孝而依恋。也许明天,祖母就不记得他这个孙子了,但楚行会永远记得祖母曾经对他的好。这是他祖母,是他除了父母外最亲的长辈,她只是老了糊涂了,并非真的看不得他好。
太夫人呆呆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孙子,她以为孙子会被陆明玉蒙蔽指责她欺负他媳妇,没想到孙子竟然这般孝敬她。太夫人心中的戾气慢慢地散去,她就知道,孙子的心始终是偏向她的。
“祖母,我重新给您倒碗茶?”楚行跪了足足一刻钟,才缓缓抬头,凤眼很平静,又仿佛浮动着化不开的浓雾。
太夫人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看不清孙子了,但她听出了孙子话里的恭顺,欣慰地点点头,慈爱地笑了。楚行握紧她手,良久才松开,去给太夫人倒茶。内室只有他们祖孙俩,楚行背对太夫人站着,看着葛神医留给他的药丸在茶水里一点一点地融化,他的心也如大风过境的湖水,逐渐平静。
这一晚,楚行一直在太夫人身边守着,太夫人睡着了,他也没有打盹,身姿笔直地在床边坐了一整晚。寅正魏腾来提醒他要进宫上朝了,楚行才面无表情地离开。
东边的天空,无声无息露出了一抹鱼肚白,随着第一声嘹亮的鸡鸣,开始有百姓家里传来门板转动声,传来妇人催孩子起床声,一户户屋顶,也陆续腾起袅袅炊烟。
陆明玉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生,楚行不在身边,她就睡不好。躺着难受,天未大亮,她就起了,派小丫鬟去看看前院国公爷进宫了没。得知楚行早已出发,陆明玉莫名松了口气。
“夫人夫人,太夫人又出事了,二姑娘让您快点过去……”
与那日揽月的焦急相比,这次听说三秋堂又有动静,采桑相当平静,甚至很是不情愿通传的样子。陆明玉听说是小姑子催她,便没有耽搁,趁女儿还没睡醒去了三秋堂。
路上遇见楚二夫人娘仨,楚随也在,他不用上早朝,起得比楚行晚。
万姝见陆明玉是从定风堂那边来的,瞅瞅婆母,特别吃惊地问:“昨晚祖母不是让嫂子守夜吗,嫂子怎么……”
陆明玉淡淡道:“晚上棠棠哭闹,国公爷让我回去照顾棠棠,他守了祖母一晚。”
人家夫妻恩爱,万姝攥攥帕子,还想说两句酸话,楚随突然走过来,挡住陆明玉身影,然后冷冷看万姝,不满之意溢于言表。万姝咬咬唇,只在心里嘀咕。
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