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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的是。”庄嬷嬷点头。若这两人真的有这样的手段,等得了六殿下的真心,恐怕还真能给六殿下化去些诡谲的龌蹉。
…
徒述斐如今的日子过的十分规律,在适应了嬷嬷们的教学之后,他恢复了和徒述宏徒述亮的联系,约定下午的时候一起去莲池附近玩耍。
一见面,徒述亮就和徒述斐抱怨起来:“六弟,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我娘说,我和四哥都是四岁才有教养嬷嬷的,再有一年就把她们送回去!你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啊?”
徒述斐:请加上宾语,谢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孕了呢!
徒述宏从一来就开始有点神思不属的,不停的东张西望。就连神经粗的徒述亮都发现了,不高兴的捅了捅他哥:“哥,你干什么呢?”
徒述宏又四处看了一圈,之后才回答:“三哥被禁足了。”
三哥?徒述斐想了一下,从记忆里头扒拉出来徒述昊这么个人:“为什么呀?”
“我听见娘和齐姨姨说话了……”徒述宏对自己听墙角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满足了弟弟们的好奇心,“有一个选侍,被三哥吓得摔倒了。”多余的话徒述宏没多说,因为他还没有弄清楚什么叫做“落了一个成了型的胎”。
“倒了就倒了呗!”徒述亮没抓住重点,“那三哥到底为什么被禁足啊?”
“不是,那个选侍好像是……就是……就是说有了小弟弟的那个。”徒述宏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被吓得摔倒了,就要罚三哥禁足。但听娘亲和齐姨姨的意思,好像是那个小弟弟没有了。
徒述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因为那个选侍滑了胎,所以才罚的徒述昊啊!不过——“怎么吓到的?”
这回就连徒述宏也不知道了。
徒述斐私心觉得应该不是三皇子徒述昊的过错,他应该是替人背锅了。一个孩子,怎样才能吓到一个成年人呢?宫中妃嫔的选拔可是最在意心性不过的,稍微受点惊吓就大惊小怪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入宫的机会!
这些,都是甄贵妃为了九月重阳之后选秀女的事做准备的时候,徒述斐在边上顺耳朵听到的。
“那你为什么四处看?”徒述亮的问题回到了一开始。
“我怕咱们几个也碰上什么人,吓了别人一跳。”徒述宏摸了摸脑袋。
“要不……咱们去看看三哥?”虽然不太明白这和四处张望有什么联系,可小孩子的脑回路,就不能拿逻辑规则去判断!所以徒述斐只能这样提议道。
“不去!”徒述斐的话才一出口,这两兄弟就立刻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态度非常之坚决!
“为什么啊?”徒述斐不明白,怎么才说去看一看徒述昊,这两个人就这么抵触。
徒述宏不高兴的嘟着嘴,不愿意说人坏话。不过徒述亮心里就没那么多的顾虑,张口就说:“三哥可好了呢!可李娘娘不好!”
“怎么不好了?”徒述斐不明白,引着徒述亮让他再说点。
徒述亮吭叽了半天,掰着手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才吱吱唔唔的找到一个不好的地方来:“她不让三哥玩儿!”
这叫什么不好啊?不过是个管束严厉些的母亲罢了。听说李惠妃是翰林李家的姑娘,出身摆着,对自己的儿子严格要求自然不算是什么。而且严格要求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样孩子长大之后才能出息啊!免得成了纨绔,祸害百姓去。
“她不理虹妹妹,娘说她不喜欢虹妹妹。”徒述宏看徒述亮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接口道。
两个哥哥都不喜欢李惠妃,徒述斐有点上心了。大人们总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动,的确,有些事情小孩子的确不懂。可孩子对于一些看不见摸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最敏感不过了。像是一个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感,小孩子要比已经懂得察言观色的大人更敏感。
徒述宏和徒述亮就是如此。
因为说起了李惠妃,两兄弟有点情绪低落了。徒述斐咂咂嘴,看了一眼有点蔫巴了的徒述亮:“吃糖葫芦吗?”
“糖葫芦?”那是什么?
徒述斐一招手,身后的青莲就对一个捧着食盒的小内监招手。小内监把食盒拿过来,打开了盖子。
徒述斐的糖葫芦可不是山楂裹着熬糖,那样的东西在夏日里头,估计还不等吃呢,外面的糖衣就都化光了。这个糖葫芦只是形状和糖葫芦相似,是甄贵妃特特让小厨房的人做出来的。
把龙眼大小的果实,可以是樱桃或是荔枝,也可以是水果切了丁,裹上一层薄薄的麦芽糖,用稍长的牙签扎上,一根可以让徒述斐吃上好半天呢!
这可又让徒述宏徒述亮两兄弟长见识了:半透明的麦芽糖裹着颜色不同的果子,红红绿绿的,非常好看。
可以说,徒述斐每次带来的甜食,让他和这两兄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并且深深奠定了徒述亮“跟着六弟有好吃的”的坚定信念。
徒述斐带来的糖果子被消灭大半,莲池除了凉爽一些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眼看着天色还早,徒述斐提议,可以去演武场看看。
一提演武场,徒述亮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刻就来了精神:“再过一年,我也要去演武场了!”至于弘文馆,徒述亮直接就给无视掉了。
第20章()
人有了事情忙之后,时间过的就会显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中,徒述斐的小衣服已经从只一件贴身的单薄夏衫变成了加了比甲和小披风的装束。
中秋的时候徒述斐吃到了甄贵妃给他特质的月饼,前几日又过了重阳,如今的时间,已经进到了九月。
如今已经是秋季,早晚天气都凉的很。甄贵妃却早早起来,引着选秀的事情,又把所有的细节捋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才放下心来。
圣人自登基起,对于后宫的关注就不多。先是以天代月为先皇守孝,而后就是整合前朝的各种势力。而后又要熟悉政务,花了足有一年多才把朝中诸事理顺。而后就是培植自己得用的人,又要不着痕迹的实行自己的政策。
又因为国库空虚,圣人下旨搁置了一届遴选秀女,所以严格来说,这还是自圣人登基之后第一次选秀呢!
关于选秀的范围,圣人早也就划下了道来:年满十三未满十七的京中官员四品以上嫡女及外省官员三品以上嫡女。
除了要在这些姑娘里头挑选一些填充后宫以外,还要给宗室里头已经到了年岁的子弟们好好相看一番。因此,甄贵妃最近很是有些焦头烂额。每日里头,各家的诰命太太们递牌子请安的不计其数。还有求告到圣人处的宗室长辈,就为了给自己儿子/孙子讨一个可心的媳妇。
早在八月末的时候,这些秀女们就已经完成了体态之类的检验,很大一部分人都被下旨赐了恩典自行嫁娶,如今还剩下四十多个秀女姑娘,要在宫中住上两个多月,才好决定到底是留在宫中、指婚宗室还是让其自行聘嫁。
九月中旬的一个早晨,晨光熹微之中,朱雀大街两旁店铺的瓦檐上都挂起了浅淡的白色秋霜。一辆辆青斗骡车排成一列,慢悠悠的穿过了街道,来到了禁宫的西门永安门处。
到了永安门,骡车停好之后,车上下来了一溜烟全都穿着一身天青色袄裙的秀女们。有几个相熟的秀女互相打了招呼说着些什么。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有宫里头原本隐在暗处观察过所有秀女行为的嬷嬷们离开了永安门,又告知了前来领路的内监可以带着新选秀女进宫了。
新进宫的秀女们被安排在了养德宫里头,每两个秀女住一间房,每间房配了一个宫女一个内监。这让许多平日里头一脚出八脚迈的秀女们很不适应。好在能留到最后的秀女们,家世、见识、礼仪规矩都不差,知道此时此刻万不能闹出什么来,也就忍了。
徒述亮从来就是个闲不住的,加上他的年龄,宫里头就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对于这些新进宫来的秀女,要说徒述亮不好奇,那是连徒述斐这个不到两岁的孩子都不信的。
“快点快点!”徒述亮躲在矮灌木后头,从枝杈的缝隙往养德宫里头看。自己找好了位置不算,还拉着徒述宏和徒述斐一起,招呼两人速度快点。
徒述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矮灌木旁边列成两列,三兄弟加在一起足有三十个的伺候宫人,又看了一眼那些明显已经发现了他们三个,就是假装不知道的秀女们,面无表情的没有动。
“弟……”徒述宏也发现他们身边随侍宫人的庞大基数暴露他们仨了,可看着徒述亮一脸兴奋的扒着灌木偷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四哥,你说这里头哪个好看?我听说安林王叔家的迅堂哥就要在里头挑媳妇呢!”徒述亮看着那些穿着鲜亮颜色的秀女,回头对还站着的徒述宏问道。
徒述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徒述亮也不追问,自己转过头去又继续看那些秀女,嘴里还直嘀咕:“我要是找媳妇,一定要个比甄娘娘那里的白姑姑厉害的!”
白姑姑,就是在甄贵妃的翊坤宫里头专门负责给徒述斐做糕点的大姑姑。
徒述斐听到了徒述亮的嘀咕,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合着你找媳妇就为了找个手艺好的天天投喂你啊?
和他同样想法,并且有一点了解媳妇的真实涵义的徒述宏觉得脸上有点烧。看了一眼身边规规矩矩站着的六弟徒述斐,又看了一眼还趴在灌木丛里头的亲弟弟徒述亮,他忍不住捂了捂脸。
“五哥,起来看吧。她们早看见咱们了!”徒述斐最后还是没忍住。
“怎么看见的?”徒述亮有点迟疑的问。
徒述斐指了指身后那些宫女内监:“这么多的人,除非眼睛有毛病才看不见呢!”
徒述亮不说话了,老半天才别扭的站了起来:“娘说,我平时就当他们不存在,当作看不见就行。”
徒述斐一愣,明白过来这是徒述亮在解释呢。这应该也是因为徒述亮喜欢四处乱跑所以不喜欢带着人,可刘嫔又担心自己儿子,所以才这样安抚徒述亮的。而徒述亮呢,就真的把这些人当成“不存在”了——原谅徒述斐理解不了小孩子的脑回路,尤其是这个孩子名字叫做徒述亮。
三个不大的小孩子来看热闹这件事,宫里头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想要借着这个由头搅风搅雨的,也因为事涉三个皇子,思量再三后没胆子当出头鸟。
三兄弟的谈话没避人,就连圣人也知道了。对于徒述亮这个傻吃傻玩的儿子,圣人也觉得没辙了起来,只能盼着等他年岁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吧!
这些秀女们一直在宫里头住到了将近腊月,才包袱款款的带着各宫的赏赐离宫返家。等到正月开笔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各人又会有哪些不一样的前途,就会统一传到各家去了。
徒述昊的禁足在腊月来临的时候解开了,徒述斐在腊八当天见了徒述昊一面,发现他的这位三哥清瘦了不少。颧骨变得明显起来,脸颊凹陷,整个人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跑似的,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让徒述斐甚至觉得徒述昊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徒述斐矜了一下鼻子,心里头隐隐有些可怜起徒述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