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赦怎么就被踢了?为什么啊?”徒述斐站了起来。
甄贵妃一看徒述斐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要走:“你想做的什么?如今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钥了。”这是提醒徒述斐呢。
“足够了。”徒述斐一挥手,看了看两个弟弟妹妹,“到底贾赦是我的人,我总要看看的。”
徒述斐先回了撷芳殿一趟,毕竟要出宫,还是要准备些什么的。药童也被叫来重新问了一回话,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石光珠不赞同的最后劝了徒述斐一句:“这到底是贾家的家事,殿下你插手并不合宜。”
“合不合宜的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明白贾代善对自己儿子有多大的仇,能把贾赦一脚踹的吐血?”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虽然他只是个光头的皇子,可他的人哪里能说打就打的?徒述斐心里正烧着火,潜意识的忽略了贾代善是贾赦他爹这件事。
此时贾家的荣禧堂里,贾赦已经被抬到软塌上了,王太医也给贾赦诊过了脉息:“还好还好,只是一时之伤。血吐出来才好呢!养上几天,不会留下病根的。”
贾源大马金刀的坐着,听到这话,身上的戾气终于收了起来,徐氏也松了一口气。就连还跪着的贾代善,也心神放松了些。
其实贾代善从自己脚很实惠的踹在贾赦身上的时候就后悔了,可暴怒之下也收不回多少力道。只能庆幸贾赦虽然惊讶于贾代善竟然踹自己,可到底跟石光珠练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稍微卸了些力道,不至于形成扎扎实实的内伤罢了。
徐氏捂着胸口,如今也不觉得喘不过气来了。如今赖家的跪在地上,贾政则是脸色煞白的站在母亲的卧室门前。
“吭……咳咳……”躺在软塌上的贾赦咳嗽了一声,又呛出一口血沫来。
王太医赶紧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些成药来,分了几种:“献给贵府的少爷伪这种。这一瓶是外敷的。另外最近要饮食清淡些,不可食用发物,免得激发了别的症状!”
又是一番吩咐,留下了方子,这才退了出来。王太医这回走得慢些,怕等会儿要是贾源对贾代善动了手,自己少不得还得再回去一次。
可是这般挪腾,等王太医又再次出了荣国府的大门,都要等车了,也没等到有人来叫自己回去。
他正准备上车,就听见一声问话:“可是替贾赦诊治的太医?”
王太医回身就打算往荣国府里头走,猛一想好像不太对,听话里的意思,刚才说话的人好像不是荣国府的人?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一辆马车刚刚停在了王太医马车的后面。车上的人正是徒述斐,一见王太医背着药箱出来,就提声问了一句。
好在王太医反应过来了,借着荣国府门口的灯光一看,马上就要行礼:“臣……”
“不用,贾赦如何了?”徒述斐不等王太医把身子弯下去,就对着身后的张强一招手。
王太医弯腰弯到一半的时候被扶住了胳膊,嘴里请安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无甚大碍。好在没有伤到内腑,淤血也都吐出来了,养上个把月就能好,病根都不会留下。”
“多谢太医搭救!今日天晚路滑,本宫就不和太医多寒暄了,明日我定送好礼去太医府上答谢!”徒述斐对着王太医一拱手,也不多说别的,就冲着大门去了。
徒述斐和王太医说话的功夫,石光珠就已经让门子把荣国府的大门打开了。皇子驾临,虽是私访,可因为是第一次,也当得起打开中门的礼仪。
荣禧堂里头,史氏被耳边的吵扰声音弄醒了,心里烦闷的很。撩开了帐子就发现自己屋子里黑黢黢的,既没掌灯也无人伺候。反倒是外面正屋里灯火通明人声语响的,好不热闹!
荣禧堂正屋里,贾源开口说话了:“好个挑唆得主子不和的刁奴!”
屋子里赖家的和几个史氏的大丫头都跪着不敢说话。其中赖家的心里最是愤恨:几个不会说话的小蹄子,想给太太卖好也要有那个眼力见!如今话没说对反倒闯下这般祸事来,她也兜不住了!
贾赦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呢?要说根子还是在史氏身上。
都说上行下效,史氏虽然没有对贾赦说出些什么来,可平日里的言行总会漏出来些。跟在史氏身边伺候的丫头们,能从数不清的家生子里脱颖而出,又一步步走到主子面前伺候这样地位,有哪个是傻的?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史氏真正的心意呢?
而史氏在和贾代善相处的时候,多是踩着贾赦衬托贾政,久而久之,屋子里的丫头们多少说话都带了些这么个意思。
史氏也没拦着,习惯成了自然,也就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了。要不说徐氏看不上史氏,就凭她院子里的丫头竟然敢存了踩压主子卖好的心思,就证明史氏也不是什么好的!
今天这事本事赖家的两次去请贾赦没成引起的,院子里伺候的丫头看赖家的办事不力,虽然对其中的来龙去脉不很清楚,可总归源头是贾赦就对了。
所以刚才贾代善送走了王太医进了荣禧堂,正要好好问问到底是谁这么没规矩敢给当家太太气受,就有丫头过来请罪了。
这活是她们日常里做熟了的。像是语焉不详的说些“太太对大爷的心意”“大爷再如何也不该这般待太太”诸如此类的话。
都说三人成虎,这话一点都不错。加上史氏用水磨的功夫给贾代善烙刻下了贾赦顽劣的印象,又不显山露水的情况下不是的加重这种心理暗示,所以尽管贾赦如今离家一年多,虽没有才名可也被人成为勤恳,却仍然是贾代善心里“顽劣不堪”的样子!
史氏本来是想要让贾赦和徐氏生分些,好戳徐氏的心肝的。不得不说,她摸徐氏的软肋摸的很准。
可是今日里阴差阳错的,就这么浪费了。本来也没什么,明天还有一整日呢,再不济,也还有下次休沐。史氏心里肯定,自己总会得手的,贾赦对她的濡慕,她这个做母亲的再明白不过了!
所以虽然心里有怒,史氏也不很着急,只是起身的时候猛了,伤了还不稳当的肚子,这才有了后来荣禧堂的这场乱。
“赖家的,你来说。”徐氏看贾赦服了药,也有精神处理别的事情了。她坐到了贾源的身边,立刻就开口问话。
“老太太,当时太乱了,奴婢只顾着太太,哪里会错眼分神去管这些人?”
第82章()
“老爷——”徐氏不去看赖家的,心里却已经给她定下了去处,而后才转向贾代善。
贾代善听见母亲没有喊自己“儿子”,而是用了“老爷”,冷汗立时就下来了。这可比之前父亲对自己的诛心喊叫还要让人背后发麻!
“你好大的官威啊。”
“母亲……儿子错了!”贾代善是真的后悔刚才自己踹贾赦那一脚了!一开始是心疼儿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虽然顽劣了些,可贾代善对贾赦还是有爱的。
那一脚更多的也是怒其不争:小小年纪就不遵孝道,往小了说会被人戳脊梁骨,往大了说那是一辈子都会被毁了!他当时也多是激怒,因为恨贾赦不争气!
“你也不必说自己错了。自来赦儿就和我一起,我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内宅妇人,比不得你们男人位高权重,为了几句奴才的挑拨就拿自己儿子撒气。”徐氏也不管贾代善,就这么自顾自的说。
荣禧堂也不是没有她的人,不过是刚发生的事情,怎么会问不出来?刚才问赖家的,也就是想看看这奴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罢了!
贾代善把头都快低进地里了。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徐氏心里有气有恨,可看见这样的儿子心里也还是心疼的,便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贾源拍了拍徐氏的手才转向贾代善:“你也不必请罪。老子教训儿子没什么错处,错在你下手没有轻重!错在你听了几个下贱奴才的话却不信自己的儿子!”
还跪着的其他“下贱奴才”听了贾源的话,心里都是一凛,只是还带着点侥幸,觉得老太太自来不插手太太屋里的事情,这回应该也是一样。
“老太爷!老爷!”贾家如今的外院管事林择好让自家媳妇煎来传话。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贾源不耐烦的斥责了一句,多少有点迁怒的意味。
林择好家的跪下来:“给主子请安,门房传来话,说是六皇子殿下已经进门了!此刻该是到二门了!”
刚才还怪林择好家的太慌张的贾源,此时被惊得站了起来。愣了一息之后,转头看了一眼徐氏,虽然没说话,可眼神分明就表达了“我没听错吧”的疑问。
徐氏微微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先是拢了拢自己的衣衫算是正衣冠,而后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儿子:“你也起吧!到底是一家之主,当着六殿下的面不能视力。”
贾代善这才又叩了一叩,站起来也整理自己的衣衫。
徒述斐没进荣禧堂的大门,就看见贾家如今站的起来的三个主子站在荣禧堂外头迎接自己。他也不自矜身份,快步上前:“老公爷老夫人,还是先带本宫去看看贾赦吧!”
至于贾代善,对不起,徒述斐现在不想理他!所以贾代善连徒述斐的一个眼神都没得着,就这么被晾在冬日的寒风里,眼看着徒述斐一点避讳都没有的进了荣禧堂。
“贾统领。”徒述斐和贾源徐氏进了荣禧堂之后,贾代善有点讪讪的站在门口。正心里有些因为六皇子的无视不是滋味呢,就听见身旁有人问好。
石光珠对回过身来打量自己的贾代善拱手,又问了一声好:“贾统领晚上好。六殿下也是担心贾赦,请您多担待些。”
徒述斐看到昏睡中的贾赦,眉头皱了起来。虽然王太医说贾赦吐血其实是把积压的淤血给吐了,免得陈血留在内腑对五脏造成伤害进而影响寿数,可吐血这件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贾赦如今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那傻呵呵二兮兮但是活蹦乱跳的样子,昏沉沉的躺在软塌上,脸色算不上灰败,可也不是今天分别时候那健康红润的样子。
大概是身体里有些炎症,如今贾赦的体温有点升高的样子,嘴唇也有了发白干燥的迹象。
“你这个笨蛋!小受大走知不知道?”徒述斐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的戳了贾赦的脸一下。“哪里有长辈会如同畜生一样真的对自己的孩子下狠手?那都是做出来的样子罢了!便是自身有什么不对,长辈也是希望孩子躲开的!否则受了严重的伤,损伤了身体,岂不是更大的不孝?”
贾赦昏迷着,徒述斐这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肯定不是说给贾赦听的。后进来的贾代善被“如同畜生”了一回,心中有气却不能发,很是憋闷。
徒述斐看到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的贾代善,嘴角牵起一个冷笑来,转向了贾源和徐氏:“老公爷,老夫人,二位请坐。”
贾源和徐氏谢了恩,便坐在了徒述斐的下手,而把主座空了出来。
其实仔细论来,贾源和徐氏的辈分是和太‘祖一辈的,只是比当时的太‘祖年岁小了许多。这样有着开国功勋的武将,其实大可不必对徒述斐行君臣之礼,甚至在很多场合里,例如贾源的寿辰什么的,徒述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