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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杨小姐,我……”此时的陈铉完全没了方才一鼓作气的气势,垂着头,显得很纠结。
我双手环胸走在前面,说实在的,夜里很冷。只穿了条长裙的我实在有些冷,我倒不是希望他能给我批件衣服啥的,只是希望他能快点做出决定。
“衣服!”一声冷喝陡然冒出,同时惊了两人,抬眼望去,易先生一脸淡然走进,臂弯搭了一件黑色的皮草,正是我脱在宴会厅外面的那件。
陈铉猛然醒悟,满心的愧疚无处发泄,看着他仔细的为我披上衣服,更觉无地自容,“对不起,我,我没注意到。”
易先生就像没听见他的话,帮我套好皮草,没说一个字转身就走。陈铉更觉尴尬,想说什么却被我抢了先。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盯着他,黑亮的眸子如同两汪透彻的泉水,清晰的映出他的一脸难堪。
我们只见过几次,既不相熟,也说不上是朋友,他竟没皮没脸的向我借钱,还是那样大的数目,估计他自个儿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
在这样骄傲而光彩照人的我面前,他几乎要打退堂鼓,可一想到苏菲菲委屈的痛苦声,孟长青伪善的笑脸,满腹的怒气压不住的直往上蹿。
“我想问你借钱。”凭着这一股子怒气。他一鼓作气终于把话说出了口。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我直勾勾盯着他,却是半晌不说话,正当他已失望之时,我终于点点头。“可以,要借多少?”
车祸的赔偿金额我是清楚的,只是有些好奇他会向我开多大的口?
“五百万。”他答,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仿佛他已下定决心承担如此重责。
黑色的皮草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泛出柔和的光芒。不难看出其价值之昂贵,我上下打量他,直言,“你拿什么来还?以你的工资,怕是十年八年的根本还不了?”
我只是好奇他为了苏菲菲能牺牲到什么份上。
“这个你不用担心,总之,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把钱还你。”他郑重道。
我却突然笑了,“我并不担心你还钱的效率,只是背负着这样巨额的债,在往后的若干年里。你如何能保证你的妻子会甘心和你共苦难,用不起高档的化妆品,买不起名牌的衣服,甚至连吃饭也只能凑合填饱肚子,一年,两年,我或许能忍受,十年呢?二十年又如何,还有你们将来的孩子,你又能给他什么?!!你真的确定你要帮筱家担下这一份负担?!!”
这番话。字字珠玑,句句锋利,砸在陈铉心坎上,正中命门,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愣住了,我说的这些是这样现实,却又恰恰正是他不敢去想的。
“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我翩然离去,水红的裙摆拖过碧绿的草地,相映成彰。
陈铉如被雷劈中。呆呆立着,很久很久,没有动弹。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能达成我的目的……
他没看到的翩然离去的我。嘴角勾勒起了一抹冷笑。
……
我晚上没有回尊爵。
近几年以来,尊爵俨然成了我的新家,不管在外面玩得多疯多晚,我都会回去,诚然在尊爵一众员工眼里,我和疯子无异,然该有的分寸我还是谨守的。
狂风肆虐,大雨倾盆,我驾驶着一辆招摇的悍马一路彪悍的穿过热闹的城区,到了本市远郊的一处小山村。
奇迹般,这处被群山所环绕的小山村竟是一片清朗美丽的夜色,天空很干净,星星很亮,残月疏斜,极目远眺,层叠的山峦隐在夜色中阴晦难辨,我却仿佛能看见那开遍漫山的小野菊,嫩黄的,味道不好闻,生命力却旺盛。
原先进村的道路只有一条泥泞的羊肠小道,虽简陋,胜在富有乡趣,只是一到下雨的时候泥泞不堪,不知摔了多少过路人,村民们虽骂骂咧咧。耐何无人肯出钱,这路也就一直这么在着。
后来经济发展,村民们条件都上去了,就商量着一起出钱修柏油马路,到底村里老人多,舍不得毁了这祖祖辈辈踏过来的泥路,最后是在旁边另修了一条路,保下了这条泥路。
再次踏上这条小路,我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慨,任凭岁月变迁,幸还有脚下的它始终未变。
顺着路一直向前,数过一千零一步,左拐,再向前顺着路走两百十一步,便看到了一间低矮的砖房,那里,曾经是我充满回忆的地方,也是他安息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我最终把唐凌川葬在那间屋子里。
推开门,浓重的腐霉气息扑鼻而来,我却轻轻笑了,凌川,我回来看你了。
偌大的房间空无一物,正中高高叠出一个泥堆,恰是一座坟包的模样,没有石碑,没有长青的松柏,光秃秃的一座坟。
我靠着土堆盘腿坐下,双手抚着粗糙的泥土,头轻轻靠了上去。
凌川,现在已经快要2012年了,网上有人说,2012年12月21日会是世界末日,呵呵!要是那样,那反而就好了,我就可以了无牵挂的来陪你了……
凌川,你知道吗?我找到他了……他马上就上钩了,他欠我们的一切,我都会让他加倍奉还……
……
夜色渐深,我迷迷糊糊睡去,梦中似乎有人轻柔的抚着我的脸,那气息,像极了记忆中夏天里你白衬衫的味道。
凌川,你那么善良,为什么老天爷就不给你活路呢?
呵呵!这一切都怪我,我就是个扫把星……
【75】歹毒()
晨色乍现,彪悍的悍马一路呼啸着直奔第一人民医院,后视镜里我的眼睑晕着淡淡的黑色,然精神头很好,眼里甚至闪现着激动。
我一再猛踩油门,恨不能马上飞到第一人民医院。
一个小时的车程硬被缩到半个小时,凌晨五点四十九分,悍马驶进第一人民医院地下停车场,五分钟后我赶到加护病房2112门口。
深吸口气,我轻轻扣门,门内没有回应,我再敲,还是没有动静,正当我从透明玻璃向里面张望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我,“小姐,请问你找谁?”
回头见是以为捧着托盘的护士小姐,我指了指病房,问,“这个病房里住的是不是苏先生夫妇,他们人呢?”
护士小姐上下打量我,“你是不是他们的亲戚?病人已于今天凌晨死亡,发现的时候已经凉了,你请和他们家人联系。”
什么!!
我惊呆了,之前才听说苏菲菲爸妈不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怎么会突然?!!
“病人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你们医院是……”干什么吃的,我想责骂。话至嘴边,才发现我有什么立场呢,我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外人。
造孽啊!我根本没想过这件事会造成无辜的人殒命……
许久未曾进食,又经历了长时间的开车,我突然觉得胃中一阵痉挛,疼得弯下了腰,“小姐,你没事吧?”
护士小姐疾呼,我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
的确是老毛病,只是很久未犯,渐渐的,自己也忘却了还有这个病。
拒绝了护士的关心,我扶着墙慢慢向前挪,进了楼梯拐角处的卫生间。
“呕……”推开门就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可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只有黄色的汁液。
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平缓,依稀听得外间有人兴兴相谈。
“2112房那两个病人死了,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那天急症室里我可是在场的。那场面多惊险,不还是救了回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在加护病房里好好躺着,倒突然死了。”她的声音不无惋惜,想来是挺遗憾费尽心力救回来的人突然还是去了。
“这事说来也真是奇怪,不过我可听说,就那姓苏的男人,他有外遇……”
一语惊起千层浪,只听几道声音同时响起,“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骗你们干嘛,也就一个月左右吧,就那男的,陪着一个女人来做产检,两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我们只当他们老来得子,还恭喜他们来着,所以印象特别深,当时科里好几个姐妹都看到了,不信你们去问。”
“不会吧?”有人唏嘘,反应快的则问,“那也不能解释他们怎么会突然死了呀?你说这氧气罩它自己长腿了不成,还会跑?”
“不对,不对,依我看,事情肯定是这样,他们不是撞死了人要赔五百万嘛?一定是他们那未来的女婿不想承担就偷偷摘了氧气罩。肇事人都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不会吧,那个女婿看着不像这种人?”有人质疑道。
“我知道了!”猛的一声惊呼,有人拔高了分贝兴致勃勃道,“一定是女儿和女婿合谋,哇塞,这可是个劲爆的消息,父亲外遇,母亲得知了在车上和他争了起来,车子失控,撞死局长夫人,被索赔五百万,女儿承受不了,联合未婚夫谋杀亲爹娘……”
外面的人越说越起劲,我却听不下去,揉着痉挛的胃,猛的推门而出,一眼斜去,只见洗手台前围着四个护士,听见动静,一致回头看我,还猛的舒了口气。
“幸好,幸好,我还以为是院长……”
“想不到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口才这样好,就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副好‘心肠’?”我特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一干护士明白过来,脸刷的一白,推搡着跑了出去。
我走上前,拧开水龙头掬起水,狠狠冲了几把脸,抬头久久望着镜中照出的那个面色惨白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得到了报应,我却心如死灰一样?是因为无辜的两条生命吗?
……
一阵痉挛传来,我紧急制动将车听到了路边。
“妮娜,我胃好痛,帮我……”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哪怕推开车门的一声呼救就能到很快医院,可我终究不愿这样轻易的求救,让他人看见我的脆弱和疼痛。
黑色的悍马在路边停了一会,已有人好奇的探头朝里张望,耐何玻璃上贴着膜,从外面根本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形,又过了一会。有好奇的人耐不住伸手拉车门,却发现车门是锁着的,再过了一会,有热心的市民瞧着不对,赶紧给报了110,岂料警方一听车牌啪的就把电话挂了,于是。围着车子的人越来越多。
以致于当林妮娜驱车赶到的时候,还以为发生了这里发生了车祸,我迷离中看到她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进来,抬手,用力敲车窗,“是我,伊伊。开门。”
我当时根本已经没有能力去拉开车门,林妮娜见迟迟没有动静,心里陡然一紧,生怕自己来晚了我在里面已经出了什么事,照着提包一阵翻找,翻出一把小锤子,对着车窗就要砸下去。只听“啪嗒”一声,门锁解了,她立马打开门钻了进去,“啪嗒”一声,车门立时锁住。
我趴在方向盘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胃部,有冷汗从我额头滴落。在方向盘下面汇成小小的一滩,“伊伊,你怎么样,走,我们去医院。”
掰过我的身子,她看到的是一张脸白的跟鬼似的,额上冷汗涔涔,眼神已近涣散,可想而知,我忍受着怎样的剧痛。
“不,不去医院,找李医生去你家,快。”神思尚有一丝清明,我急促道,紧紧抠着她的手臂。
“不行,这里离医院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