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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小羽注意力的东西收起来,不可否认,他很喜欢小羽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燕景霄摸了摸暗羽没有束起的长发,凉凉的,很光滑,手感很是不错,摸着便没有停,口中道:“这次的事并不须孤刻意算计,晏江水患,吃苦的总是百姓,朝廷空有一颗治水之心,可是……方法不对,投入再多的财政也是白搭,百姓看不到希望,自然心中怨愤,而孤不过随意将几个工程图‘送’到民间,自然有精通水利的人会看到,孤不过是借他们之口向百姓传以希望,向朝廷施压,是以,以昭帝的性子,只要提及百姓,自然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敢不应……昭帝确实有几分治世之才,只是,用人不善……”
“主子,这工程图是何物?”听着主子语气中的感叹,暗羽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燕景霄。
燕景霄手中动作一顿,笑了笑:“这个,和一个很长的故事有关,以后有机会孤便讲给你听。”
暗羽点点头,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主子,既然知道皇上他并不是真心待您,那这次入朝,皇上会不会……”
燕景霄看着暗羽眼中隐隐的担忧,唇角微弯:“放心吧,孤会解决好的。”
暗羽乖乖的靠着燕景霄,这几日一直跟着主子,似乎自己越来越迷恋这种感觉了……暗羽耳尖抹上一层红晕。
“曼儿,你说皇上让太子参政!”董后听着曼儿的话,正在描眉的手抖了抖,一道黑迹斜斜的画在了光洁的额头上,但是一向最注重容貌的她却无暇去管,董后沉默一会,凤眼一挑,看向曼儿:“曼儿,你说爹爹他是何意?”
曼儿将一块帕子浸在热水里,绞干,轻轻在董后额头上擦拭:“奴婢不知,不过,太子终究也是您的儿子……”
董后脸色一沉,一把打落曼儿手中的帕子:“笨手笨脚的,擦疼本宫了!”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曼儿回呀地上连声道。
董后转过身,继续对镜梳妆,董后对妆容要求极高,从来不会假手于人,董后一面细细描眉,一面漫不经心道:“曼儿,本宫的事,容不得你多嘴!”
曼儿想起黑衣人那番话,袖中手掌紧握,这一切,本该是她的!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该是她!曼儿语气平淡的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董后画完最后一笔,转过身,看到曼儿还跪着,这才松了口:“起身吧,去,写信询问爹爹,这次爹爹究竟是什么意思,说过了让文安在他前面参政的……难道爹爹想反悔?”
曼儿垂眸应是,看着董后雍容华贵的坐在梳妆台前,眼神微眯,转身退了出去。
董文安小太子两岁,皇后不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吗?更何况,太子早慧,身体康健时,文武双全,可是董文安因为皇后和国公打小的娇宠,草包一个,凭什么和太子比,想来国公大人也是在宽皇后的心罢了。说来,董家对嫡子嫡女,都是喜欢宠上天呢,不过,这下面要是没有人接着,那,会不会是粉身碎骨……曼儿想着想着,眼底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第58章()
三日后,昭帝万万没想到的是,燕景霄竟然可以在朝中如鱼得水一般,短短几日,所言所行让户部尚书一派拜服不已,甚至不止河道,民生,军事样样都有自己一番独特见解,所言之事,由不得人不相信。每日朝上以户部尚书为首一派的每一个表情在昭帝心中都能引起一阵风吹草动。
这户部尚书一派一直态度持中,不与护国公和卢阁老有半丝暧昧不明的态度,在朝堂上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偏偏这一派具是清流,户部尚书又是老臣,让昭帝虽然心生不满,却又无从下手,昭帝既想清除了这一派,和护国公真真切切的对上,又怕护国公从中夺权,自己无力争夺,反而被其占了上风……再等等吧,等自己羽翼在丰满一点,昭帝心中这样宽慰自己。
可是,饶是如此,心中的负面情绪像疯长的野草,紧紧缠绕着自己,终于忍无可忍,空旷的御书房中,一堆奏折被昭帝一股脑推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昭帝冷着脸,意味不明:“你说朕是否过于小看太子了?”
江元启束手而立,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低着头道:“奴才当日去宣旨时,太子的反应不似作假……”江元启将当日燕景霄的言行如是这般又重说了一遍,在御前当差,要做的便是耳聪目明。
昭帝听完,情绪虽有几分缓和,但那也只是因为手心里的棋子没有脱离掌控罢了:“现在便那么有本事,朕看不用等祖宗规定的十八参政,现在他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江元启垂眸静立:“皇上莫气,太子再如何,那也是您的儿子,他的心还是向着您的。”
“可是他身上还有一半董家的血!”昭帝眼神一厉,不行,他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他与董家迟早会对上,太子若长成想必会倒向董家,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不向往权利之巅!想到这儿,昭帝阴沉着脸,坐回位子:“太子,不能留在朝上。”
江元启抬眼看着昭帝的脸色,犹豫着开口:“太子如今才初入朝堂,民间也有几分名声,皇上……”
昭帝坐回龙椅,靠着椅背,语气平淡:“那……先不急,他不是有才吗?朕倒要看看不管他是否能解决了河道问题,都会让他万劫不复……这条路,看朕的好儿子如何走下去。待此次河道之事了了,再动手,还有不到三月便是年关,年内还是莫生事端的好。”
江元启低声应道:“奴才遵旨,这便去知会卢大人安排。”
说罢,江元启退出了御书房,小心的带上门,随着门扉阖住,将昭帝略显阴鹫的脸渐渐掩住。
江元启一甩手中拂尘,抬头看向云团仿佛凝固住了的天空,他莫名想起还是皇子的昭帝,那时的昭帝,那么英明睿智,纵使先皇百般偏心嫡子,严苛庶子,也不会同如今一般因为一件迹象不明的事便大动干戈,或许,昭帝还留了一分理智,河道之事,不可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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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伏玉书看到已然连成一片呈合围之势的黑子,无奈一笑,将手中棋子尽数放回:“是玉书输了。”
“孤看是先生手下留情了才是。”燕景霄接过暗羽递上的一盏清茶,抿了一口:“先生这里果真妙哉,这茶都不是宫里可比的。”
伏玉书单手托腮,眯眼笑了,姿态带着几分闲适慵懒,玉白的手指把玩着白色的棋子:“殿下说笑了,东西自然比不得皇宫珍贵,不过是用了巧法儿制的,玉书无甚喜爱,唯嗜茶而已,不久前得了新法子,玉书改日制好新茶定送与殿下。”
燕景霄笑了笑:“那孤便多谢先生了。”
微风吹起亭子外薄薄的帷幕,连带着吹来了一池秋水,伏玉书含笑看向燕景霄:“殿下不必客气,不过……殿下今日不会只来寻玉书下棋品茗的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燕景霄拱手一礼:“今日,孤便是来请先生出山的。”
说着,燕景霄从怀里取出一叠白纸:“先生请看——”
伏玉书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一张接一张的翻过去,一刻都不敢眨眼,当看完了最后一张,伏玉书才意犹未尽的从白纸上将目光移到燕景霄身上:“此法,玉书自愧弗如。”
燕景霄没有言语,抬手继续品茗,这次河道改造之法说起来,还是自己借了伏玉书的法子,因为这个法子,在几年以后,便该是伏玉书提出来的,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伏玉书开始他平步青云的第一步。而自己前世因为根基已毁,不能修武,只能将全部身心全然放在治国之道上,是以,才有如今之才。而也正是如此,让燕景霄对三年后晏江水患爆发后的民不聊生印象极为深刻,故而,眼下河道整修之事,才是当务之急。
伏玉书没有在意燕景霄的反应,眸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玉书在韩家之时,对晏江水害后的惨状无一不亲眼目睹,而且……而且,玉书双亲便是在玉书四岁时便丧身于滔滔江水之中了。这才让玉书遇到了师傅,不过这晏江水患始终是玉书的心结,玉书也曾想过无数法子,今日看了这些,才茅塞顿开,玉书,玉书,感激不尽……”
看着伏玉书语无伦次的样子,燕景霄将一杯热茶放进伏玉书手中:“先生节哀,此事,先生不必介怀,既然是先生的心结,孤今日便助先生解开。”
伏玉书惊愕抬头,不复往日的风轻云淡,有些结巴道:“殿,殿下这是何意?”
燕景霄垂眸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道:“就是先生想的那个意思,河道之事,一定交到先生手中,不过,还需先生配合孤一二……”
燕景霄附耳几句,伏玉书当即应下:“一切全凭殿下吩咐!”
燕景霄微微晗首,伏玉书此刻已经恢复了自己往常的模样,平静了心情,理了理思绪,这才皱了皱眉,看向燕景霄:“不过,殿下与皇上可是亲生父子……殿下直接引见即可,何须这么麻烦?”
燕景霄语气淡淡:“自古帝王多薄幸,皇上就是再宠着孤,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由着孤,更何况……孤引见的人,皇上他怕是不会信任。”
伏玉书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而是又换了一个问题:“不过,这是殿下的法子,殿下为何不借着河道之事让您地位更稳,这可是一项丰功伟绩,造福我大燕数万万臣民啊!”
“……先生,孤不瞒着你,此次,不管孤是否能解决了河道之事,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才会让先生来接手,端看先生是否愿意了。”
“殿下……预备何时让玉书接手?”伏玉书看着燕景霄一派平静的模样,径自说道。
燕景霄勾唇:“多谢先生了,还望先生先按计划来,时机到了,自然会有人来请先生……”
“如此,那玉书谨尊殿下吩咐。”
燕景霄晗首:“有劳先生了。”
态度拿捏的十分妥当,御人之术显然已经炉火纯青了。
这次的布置,有些稍欠妥当了,当初因为暗羽的失踪,他一时乱了心神,连韬光养晦都顾不得了,以他现在的才能,想必已经引起了昭帝的警觉……
燕景霄微阖了眼,不过,这次的事并非全无好处,一来,自己在民间有了几分声望,到时候,昭帝就是心生不满,废太子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二来,这未来的布衣丞相被自己提早了几年送入朝堂……这潭死水,是否会再起波澜?
第59章()
两月后,河道之事在众人的商议中,事无巨细,一一考虑周全,用了整整两个月,才终于将一切安排好。
大燕历光启三十一年末,晏江河道计划完成,在未来的很多年都在造福这大燕百姓,百姓感其功德,将这项计划落成之日设为:晏水节。举国上下同庆,在未来百年之中,是唯一可以与年节相提并论的。
某日早朝,户部尚书眼睛带着些血丝,看向燕景霄一向呆着的位子:“昨日老臣将太子所言之事一一梳理,老臣以为,此法有八成的可行性,老臣请皇上恩准,即日开始施行!不过,敢问殿下何在?”
昭帝状似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一脸心疼爱子的模样:“太子子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