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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安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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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历抬眼看了看郝玮,便知道郝玮在担心什么:“哎呀,大哥,你没事忧心这些作甚?那云王,也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才来时那番狠厉模样,估计也是有人教,这几年,他不照样是在我们掌控之中?”

    郝玮想着下面人报上来的消息,云王确实是没有什么异动,心中微定,毕竟,能威胁到他的,也就是那个挂着虚名云王了,不就是投个好胎吗?

    这般一想,郝玮便拿起酒杯,邀道:“是为兄想的太多了,来,不说那些,你我兄弟,满饮此杯!”

    “大哥请!”

    “干!”

    …………

    与此同时,一条普普通通的路上,聚满了人,这条路没有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那路边那棵近千年的古树,据说,在这树下商讨的事情很容易成功。而这树下,聚集的都是从十里八乡赶来的在村子里可以说的上话的村民,而令他们聚集到这里的原因,便是即将开始的征税!

    “林老爹,这次征税,你们林村是什么个意思?”

    一个粗布黄麻衣服的老者靠着树根蹲坐着,两手一会放在腿上,一会又放下去,看起来有些紧张,黝黑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小声道:“还能怎么样,赶紧交了呗。”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交了吧,吃饭吃的少也死不了人,要是不交税……”

    “就是呀,那些官兵恶的很,我们还是要考虑全村人的命啊。”

    “也是这么个理……”

    ……

    林姓老者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赞同,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色汗褂的老者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当初先皇在世,税收不过十之一二,而现在,要交的税竟然足足二分之一!田里的粮都是我们一颗汗珠子摔八瓣换来的!二分之一,那是要我们的命根子!今年交了,明年交了,以后也要我们的娃娃也要担这般繁重的税?春生,你家刚有娃娃,你说说,你舍得吗?!”

    另一个老者点了点头接话道:“当然舍不得,我家那小子,嫩生生的,看着是个机灵的,我还想着我家小子能好好读书,将来中个状元,好好给皇上说到说道,咱们这些老百姓,太苦了……”

    说话的老者正是那位与卖货郎在地头聊过的老者,他浑浊的眼中带着几分期盼。

    白褂老者抚了抚须,赞许的点了点头,一旁,一个壮年后生出声道:“那先生可有什么好法子?”

    白褂老者是跟前几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读书多的,很得人们尊重,村民们都尊称他为‘先生’。

    “唉,今日便是想要叫大家一起来想个法子。法不责众,若是我们合起来抗议此事,那官府也不会过重责罚。”

    不得不说,百姓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的,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吃饱肚子的机会。

    “先生,不是小子说,就是我们要抗议,也无处可去呐!”

    白褂老者眉头一凝,却也是如此,可是,如果真的要乖乖交了税只怕后面将那些人的心越喂越大了……

    一群人,陷入了沉默,说到底,他们到底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虽然官逼民反在前,但是要他们拿出具体章程,这却是有些让他们为难了。

    这时,一旁一直沉默的春生老者开了口:“听说凉州最大的官是云王,我们去找他应该可以吧……”

    白褂老者皱眉思考了一会:“云王,是何人,我不曾听过。”

    春生老者说:“我听一个卖货郎说,这凉州便是云王的封地,那些税收什么的应该也是归他管,我们可以找他,而且,云王虽是少年,但听那人所说,也是个关心百姓疾苦的……”

    接着,春生老者将卖货郎的话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白褂老人当即拍板,就去找云王!

    白褂老人将周围的人分开,毕竟,一群人一起进城,一看就像是闹事的,在没有找到云王之前,被那些恶官发现就完了!

    一番安排后,一群村民不知不觉进了凉州城,当然,这少不了暗中相护之人的功劳。

    $

    郝玮没有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那不详的感觉竟然真的应验了!

    当那黑压压的侍卫将他的府邸团团围住时,那泛着寒光的兵刃可从来都他对着别人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有尝到这种滋味的时候!他怕了!

    当郝玮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外界联系时,他才开始真的恐慌了!而就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那个让他自以为尽在掌握之中的少年,一袭白衣,缓布向他走来,他仿佛看到那不久以后的自己坟头的白幡……

    “云王,殿下?”郝玮看着燕景霄一步步走近,他突然有了逃开的*,但是,他逃不开!他额角沁出冷汗,身子发软,甚至心中升起他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双膝一软,竟当即跪倒在地!呈现出一种他从未想过会有的匍匐卑微的姿态。

    燕景霄走的很慢又很快,慢,是郝玮眼中的,燕景霄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头,慢慢的让郝玮的心理防线随着燕景霄的步伐,崩溃!

    很快,燕景霄站到郝玮面前,郝玮此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像刚从水池了拖出来的一样,面色发白,发丝凌乱,燕景霄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可什么都没做呢,便能怕成这样?

    可是,燕景霄不知道的是,这坏事做多了,走夜路都怕,更何况,郝玮所做的那些事,数不胜数,每一件,都足以令受害者从阴间跳出来将他带走!

    “郝玮,郝城主?”燕景霄低下头,一双完全不同于昭帝与董后的杏仁眼微微一眯,带着让郝玮心颤的气势。

    “殿下,臣郝玮叩见殿下……”郝玮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燕景霄面前依旧带着一抹不甚明显的浅笑,但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本王今天接了些东西,觉得需要和郝城主好好‘交流交流’了,来人,将东西给郝城主过目。”

    一身黑色甲衣的侍卫将厚厚一沓纸放在地上,摁着郝玮的头,让他逐字逐句的看下去,燕景霄居高临下,看着郝玮如遭雷劈般,浑身瘫软的模样,眸色冰冷:“如何啊,郝、城、主?”

    燕景霄一字一顿的问道,几个字,却像是咬牙切齿一般,带着阵阵阴森,郝玮仿佛被吓到一般,抱着头,失声惊叫:“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燕景霄命人将郝玮提起来,冷冷道:“是不是看到很多你以为死无对证的事?很惊讶,很怕,是不是?本王告诉你!那是那些因你枉死的,从下面爬上来找你的!他们要本王送你下去!”

    郝玮听了燕景霄的话,疯了似的从侍卫手中挣脱出去,窝在一个墙角,瑟瑟发抖。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燕景霄抬眼看去,只见韩岳骑着一匹马,赶了过来,利落的翻身下马,抱拳一礼:“禀告王爷,刘历韩真已被送进牢中!”

    燕景霄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这时,他又把目光落回郝玮,韩岳随之看去,当即讶然:“这,这郝玮可是疯了?”

    燕景霄皱了皱眉:“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还是两说,先压下去!三日后,请城中德高望重的几位老者,来一场,三堂会审!本王要还那些被他们三人冤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是!”韩岳声音格外响亮,自古军政不相沾,他可是听说郝玮的暴行很久了,可是给皇上递折子却又石沉大海,无奈之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竟然看到郝玮这般疯了似的狼狈模样,真是大快人心!韩岳恨不得仰天大笑,他也没假手于人,径自走过去将郝玮提起来,转身离去,步子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第134章() 
三日时间,自郝玮被捕入狱以来,有不少郝玮一派的党羽想要通过各种渠道向京都传消息,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传出消息过了不到一刻钟,便有官兵上门以各种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将之押入大牢,而后,高调的将其产业全都充入公中。

    当然,这一切都是燕景霄早就吩咐好的,不过,他也没有逼得太紧,只是将里面势力最大的三人送进牢里和郝玮三人作伴而已,其他的小喽啰,他只需要敲山震虎即可,这凉州的正常运作还是需要他们的。再加上,之前还有些郝玮的党羽因为郝玮被抓,当面和燕景霄杠上,名下产业全都罢市,幸而燕景霄这次选择的时间刚刚好,百姓刚刚喜获丰收,家中余粮充足,不然,城内最大的几家粮店都关门了,确实容易出问题。燕景霄的杀鸡儆猴显然是有效的,他用行动,明晃晃的告诉凉州所有人,这偌大的凉州,到底谁做主!不愿意干?好,如你们所愿,你们的东西我接了,至于你们,仗着有郝玮撑腰为富不仁这么多么年,那就去好好陪着你们的主子去吧。

    果然,燕景霄这番作为后,凉州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是夜,云王府,晗园。

    “韩将军请用茶。”燕景霄亲手为韩岳倒了一杯茶,说:“这几日,还要多谢韩将军了。若不是有韩将军,本王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呢……”

    燕景霄此话一出,暗处的暗撇了撇嘴,当他们是死的嘛?

    韩岳很自然的接过茶水,笑了笑:“王爷言重了,王爷贵人之相,没有臣也必定有一日能将凉州收入囊中,臣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借了些兵力,而王爷送到军中的那些军需,也值得那些小子出把力了!”

    贵人之相?燕景霄挑眉看了看韩岳:“哦?本王竟是不知道韩将军还有这看面相的本事,真是稀奇。”

    不得不说,从自己初到凉州摆宴那次开始,韩岳便开始不知不觉和自己熟惗起来,三天两头来云王府报个到,弄得门房看到他连通报都不通报了。而且,韩岳总是会看着他的脸发呆,更为甚者,在不久以前他还曾在酒醉的韩岳身上发现一张跟自己极为形似的画卷,只有巴掌大,但是是被韩岳小心放在心口处吊着的竹筒里。若不是韩岳真的醉到神智不清,自己将东西拿出来赏阅给伺候的婢女看到,燕景霄估计也一直毫无所觉。

    然而,每次看着韩岳目光赤澄的看着自己,燕景霄如何也是想不到别的地方去,何况,那画中人与燕景霄不过是形似而已,画中人那虽然仅仅只是一幅画像,但却足以看出作画人的技艺之精,用心之深,抑或是……用情至深。仿佛整个人都透过那纸活了过来,清浅的衣着与那俊秀的容貌是那样和谐,仅仅是一幅画,初初一看,便有一抹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韵味。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也不过如此吧……那眼角眉梢,尽是风流。

    韩岳听了燕景霄的话,眉头微挑,勾了勾唇,没想到,这小王爷聪慧的可不止在谋略上,他语气不变,一如以往的平淡中带着淡淡的疏离,继续道:“臣,只愿王爷安好,如此而已……”

    只愿安好?!燕景霄有些保持不住面上的浅笑了,这般平静的语气却说出如此引人遐想的缱绻之语,再看着韩岳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燕景霄简直不忍直视了。

    眉角跳了跳,燕景霄只道:“韩将军真是快人快语。”

    韩岳爽朗一笑,满饮一杯:“哪里哪里,臣所作不足挂齿。”

    燕景霄再度眉角一跳,不足挂齿,他麾下所有兵马,毫无保留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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