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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景霄弯腰看着郝伟,平静的眼神让郝伟心中不断发毛:“郝大人觉得可能吗?”
郝伟抿了抿唇:“可不可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心中想如何,而且,王爷莫忘了,王爷现在手中什么都没有……”
郝伟在赌,他赌云王没有什么他的其他把柄了,而云王手中的那些东西早被他让人偷偷带出来处理掉了,短时间内,云王可无法收集到足够他死罪的东西,贪污而已,还是可以翻身的,只要后面运作的好,还是照样可以让自己脱罪,而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左膀右臂们送出大牢,他自己委屈一时又何妨?
燕景霄直起身,绕着郝伟走了一圈,:“郝大人说的确实不错……”
郝伟脸上刚露出喜意,燕景霄又转口道:“可是,本王突然觉得,有了郝大人刚刚的话,本王手里掌控的东西不知那些呢?”
“比如,郝大人刚刚所说,韩将军驻军一事啊,再比如,郝大人自言与韩将军共事甚久,那么想必对韩将军很是了解喽?”
“那,那是自然的!”郝伟面不改色的应道。
燕景霄淡淡一笑:“可是据本王所知,韩将军一向带兵奇特,从未在同一地方驻扎过半年以上,而据韩将军与本王无聊闲谈时所说,上半年他带兵驻扎与菡水之畔,去年下半年他驻兵与泸陵之南,去年上半年他驻扎在西杨山角,至于郝大人所说的温印坡,那只不过是韩将军初来凉州任职是驻兵之地……不知这个,郝大人能否给本王一个解释?”
郝伟结结巴巴不知说些什么:“这,这,这个……”
燕景霄继续语调平静的说道:“郝大人不能解释吗?那再请问,百姓所说,多出来的赋税与他们当年的收成,加起来足够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了,而韩将军麾下士兵怕是不及万人之数,郝大人,还请解释!”
郝伟这些真的吓瘫了,他万万没想到,明明燕景霄手中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也能凭语言给自己挖了一个又一个陷阱!不过,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这时,燕景霄抬头看向江止橪,师爷将记录好的口供送上。江止橪看了看,眸色渐沉:“综合以上口供,本官宣判——原州司郝伟,贪墨银两五…五百两,念其为官十载,政治清明,本官特许,无罪释放!”
念完,江止橪突然将口供撕成碎片,踹开椅子,一头撞在柱子上,当场死去!
这件事,谁也没有料到,公堂外的百姓险些挤破府衙的门口,若不是差役死死拦住,只怕会将江止橪碎尸万段!
而这时,此案似乎已经了了。
燕景霄看着江止橪的尸体,叹了一口气,眸色莫测:“先将江大人的尸体送回他的府邸吧……”
公堂外,百姓群情激奋:“王爷!求王爷为草民们做主!”
“求王爷做主!”
“王爷,做主啊!诛郝贼!”
“诛郝贼!”
“诛郝贼!”
……
燕景霄有些为难,但是,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江止橪一事,是他疏忽了……外面是百姓一双双愤怒与期盼的眼神,里面是主审此案的官员刚宣布了断案的结果便当堂暴毙,连复告都不行,这等尴尬的局面。本来他也是有两手准备的,只是,现在却没有让他翻案的理由。
而这时,燕景霄万万没想到——
“草民携凉州百姓所著万民状,状告郝伟及其朋党,鱼肉百姓,为祸一方!”
燕景霄寻声看去,那屈身跪地的青色身影,让他不由浑身一颤,手指有些颤抖:“小羽?”
第137章()
燕景霄从暗羽手中接过那折好,只有薄薄一叠的状纸。碰到暗羽微凉的指尖,不由轻轻捏了捏。暗羽抬眼看了看,眸子里淡淡的笑意让燕景霄心中微定,他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他命人将状纸摊开,洁白如雪的状纸上那飘逸的字体一笔一笔的写下在场之人的所犯罪状,下面落着百姓的名字。万民状之所以被称为万民状,那上面全是百姓用朱笔落款,不会写自己名字的也按了手印,只一眼看过去,除了墨黑的字外,满是一片红色,满满的红色仿佛从白色中溢出来一般,乍一看,那仿佛是阿鼻地狱里浴血爬出来的厉鬼,挣扎着前行……
郝伟只看了一眼,房里一声沙哑的嘶叫,“呃!”竟是一口气没喘过来,直直歪倒在地!
燕景霄目光环视了四周一圈,眼睛眯了眯,看着郝伟倒地的模样,做了个手势,自然有人处理。他唇角含笑,弯腰扶起暗羽:“既然如此,此案,本王接了,快快请起。”
暗羽顺着燕景霄的力道起身,朗声道:“王爷,此为草民于市井搜集的郝伟及其朋党所犯罪证,有实有据,王爷大可询问与其相关人等。”
围观的百姓看到事情竟然有峰回路转的时候,原本几欲跌坐在地的妇人猛地站直了身子,眼含悲痛,神色嘁嘁的汉子纷纷振奋了精神,一个个挤的仿佛要将府衙的门板扳走一块似的。而对于缓解了这个局面的暗羽,百姓更是兴高采烈的呼喊着——
“小公子,小妇人代大家谢过小公子仗义相助!”
“多谢小公子!”
“小公子替我们收拾了郝贼!”
“小公子侠义心肠,我有小女,正是妙龄,愿为公子妾!”
“还有我!我家的闺女模样好,身段好,什么都能做!”
“我我我!还有我,我家女儿也正是婚配的时候,愿嫁于公子!”
“小公子,你看,你看,奴家如何?”暗羽默默的看着那一身绿袍,却踏了一双红色云锦靴,鬓上簪了好大一朵……荷花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对着自己送上几大筐秋天的菠菜,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求救似的看向燕景霄,燕景霄不由微微一笑,牵了他的手,垂下的宽大的袍袖轻而易举的遮得严严实实。燕景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早早就把府里自己和小羽所有的衣服都换成了这种广袖长袍,想什么时候牵手,就什么时候牵手,就是这么任性~╭(╯^╰)╮
“肃静!”燕景霄声音说不上浑厚,甚至还带着属于少年的清润,但是无形之中确是让百姓不由听从。
燕景霄微微点头,转过身走向江止橪的位子,虽然身侧的柱子上还有一串迸溅的血迹,但是燕景霄就那么面不改色的做了过去,原本跟着江止橪的两个官员,见到江止橪的暴毙,两眼一翻,都晕了过去,被差役抬进了偏房,至于真假,也无人有暇细查。
燕景霄也不学江止橪那造势一般的惊堂木拍的直响,自己却镇不住场子,随意的拍了拍手,一阵铁甲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队侍卫有序的从侧门进入,站姿笔直,团团将公堂围了起来。
燕景霄看着地上郝伟僵直的身子,冷冷道:“弄醒!”
两个身披黑铁甲衣,浑身仿佛散发着寒气的侍卫走向郝伟,其中一个侍卫抬手探了探郝伟的脉搏,对着搭档使了个眼色,搭档立刻将郝伟拽着头发从地上提起来,几欲要把头发从头皮上拔下来一样,饶是这般痛苦,郝伟也仿佛一无所觉。侍卫见状冷冷一哼,搭档立刻将其腿弯一踹,手腕一转,将其肩膀固定好,头低低垂下,一副认罪的模样,这侍卫动作流畅,看的围观百姓又是一阵叫好声,那些总是仿佛视他们为蝼蚁的当官的也有这么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看到搭档将郝伟控制好,侍卫平静面色上,眸子闪过一丝利芒,刚刚搭档是将郝伟背对着百姓按着的,这也刚好方便了他行事。他在自己袖间一抹,指缝间多了数枚针状银器,比大夫用的银针稍微粗一些,也短一些,而且两头都是极细,侍卫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让能看到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韩岳看着这两个侍卫,再看看堂上老神在在坐着品茗的燕景霄,不由同情起来今天在场的犯事之人,跟燕景霄这五年的相交,直觉告诉韩岳,这次的事,绝对很有看头……于是乎,韩岳颇有闲情逸致的看起戏来,浑身散发的闲适气息,让人觉得他就差一个小板凳,一把瓜子了,让坐在上面的燕景霄不由都看了几眼。
就在韩岳走神期间,侍卫一双指缝中夹着银针的手在郝伟身上游走,动作轻盈而又迅捷,还没等人看清楚他的动作便收了手,不消片刻,郝伟突然暴起,身子却被人制住,只能发出凄厉的嘶叫:“啊!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都认罪!求求你放过我!”
侍卫手指灵巧的在郝伟身上点动几下,郝伟这才消停下来,但是虽是这样,仅仅只是几声嘶吼,就仿佛抽掉了郝伟身上的所有力气,他整个人神色萎靡的跪坐在地上,两个侍卫悄无声息的退下。
燕景霄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子和桌子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郝伟应声抬头,燕景霄面上笑容淡淡:“郝大人,可清醒了?”
郝伟沉默不语,燕景霄继续道:“那看来郝大人还是没清醒啊,暗七,帮郝大人好好醒醒神!”
郝伟身子一颤,嗓音干涩的开了口:“罪臣,罪臣清醒了……”
燕景霄一双眸子里利光尽显:“清醒就好!来人,抬上来!”
燕景霄话音刚落,两个侍卫抬着一个摞的高高的托盘走进来,燕景霄走过去,随意翻开一本,摔在郝伟面前:“眼熟吗?郝大人?”
郝伟看着里面熟悉的一笔笔账目记录,浑身不可自抑的发起抖来,燕景霄托起最上面的五本账册“嗵——”的一声放在郝伟面前:“郝大人,本王需要一个解释!”
郝伟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其他的郝伟党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燕景霄冷冷一笑:“你们也别急,都跑不了!”
不多时,几人面前都多了一个托盘,,随手翻开一页,每一句,都是足够他们凌迟了!他们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上,败了败了,这里面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着详细的介绍,详细到仿佛记录之人是亲眼看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一样,让他们不由心里发毛。
燕景霄随意抽了一本,开口念道:“大燕历光启二十六年,阴历,四月初三,郝伟与麻埠胡同拐角与富商贾俞车马相撞,贾俞骨折卧床,三日后,贾俞因名下药铺售假药,入狱,半月后,卒。”
“大燕历光启二十七年,阴历,一月二十七,郝伟于卫梁坡偶见农女林氏妍娘,奸之,后囚于别苑,三月后,喜新厌旧,于五月初二,与妍娘争执,杀之。”
“大燕历光启二十九年,阴历,九月初六,于灵韵阁收受数名灵,平浅等国商贩共计银二十万两,金十万两贿赂。”
“大燕历光启三十二年,………”
“大燕历光启……”
“大燕历……”
“……”
燕景霄语调平缓,却像是郝伟等人悬在颈上的刀,一点一点的,绳子就快断了!刀,“噗嗤——”一下就会落下来!
公堂外,听着燕景霄一字字念出来的郝伟的罪状,百姓们个个目眦欲裂,恨不得冲进去,喝其血,啖其肉!
燕景霄“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罪目”说:“郝伟,现在,你还要说什么?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郝伟疯狂的翻看着眼前的一摞纸,口中不住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燕景霄低低道:“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