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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伤纹可有雷同?”
那是什么啊?舜华见那密密麻麻的咒,像是自天空往下看的蓬勃生机开枝大树连连串,根本不是世 间文字,眼前这人居然能一一绘出,真真了不起了。她连忙拆开右边伤布,上头有淡疤,她睁大眼睛来 回比着。
她臂上刀痕不算,另有大块擦伤面积,细密的小疤交错着……她一会儿喜又一会儿愁。“好像不是 ,又好像是……应该是伤疤吧。”她说服自己。
“会让我信这是一本古老而特别的册子,是因为一个字。”蚩留忽道。
“咦?”她嘴里应着,目波还来回对着。愈看愈不像……愈看愈不像……
“徐。”
“什么?”她回过神,看向蚩留。
他轻声道:“书背后有个隐形的凹刻字,徐。”
她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金刀皇后徐达的,我不知道。但,不会是西玄徐家的。舜华小姐,请朝我伸出你的手。”
她不变应万变,乖顺地伸出手。他收起那纸,抓住她的手腕。她讶道:“你不是不能让女子碰?”
“尽量少碰,又不是不能碰。”他笑。
“……”尉迟家出来的,她想她还是要习惯尉迟哥,眼前这人就免了吧。
他以食指在她掌心上写了一个字。
她震住。
“只有我摸到。大神官没有摸书背,字刻极小,就在徐字上面。”
北。
北徐麽?舜华撇开头,看着一地青青黄黄的落叶。只有絮氏知道的姓氏,不敢言明的姓氏,一旦说 破了,那罪孽就会死死地成为他们的枷锁,让他们再见不到天日。
就连现在,她都不敢跟这个帮助她的人说,书上刻着北徐,约莫此物就是絮氏的了。
因为絮氏本姓徐,因为絮氏位居大陆之北,四姓一家亲,何必要说破?即使五百年前一家亲又如何 ?早各为其主了,这种举动分明是有意害死在北瑭的絮氏,让当年的康宁帝失去其它三国比不上的战事 及时金援。
絮氏是有罪的,罪在没有能力让多疑的皇帝信他们。
亲亲爹爹临终前告诉她,至死也不要承认这个姓。这个姓,是絮氏的荣耀,但絮氏舜华没有能力承 担说出这个姓所带来的后果。
他宁愿他的女儿就这么快乐地在白起庇护下过一生,也不妄想重振絮氏,大声说出徐姓来!
就让徐姓在北瑭烟消云散,让北徐所有的人下地府后,好好与康宁帝对质,讨个公道。
“你爹没有提过这本书麽?”他问。
“……这本书不是絮氏的。”
他点头,配合道:“要是絮氏的就好了。如果是絮氏,那在我不承认我与大神官失误,而这本书又 假设是真的情况下,也许这长生咒只为絮氏所有,替絮氏换上一次命,其他人无法用。”
舜华猛然抬头。
“我听说絮氏有一报还一报的诅咒,偏生这么巧,长生咒居然落在崔舜华手上,她没有心害你,也 许这长生咒根本不会出现。”他道。
“……蚩留大人把此事说得很玄妙乎。”
他笑出声,颊面居然有明显的酒窝。他道:
“舜华小姐,眼前玄妙的人儿对我说此事很玄妙,真真好笑。”
舜华闻言,脸红了红。
蚩留又道:
“西玄鬼神之女徐达拿起大魏金刀,成了金刀皇后。神秘的金刀出处不可考,却被徐达轻易举起; 《长生咒》的出处不可考,却是属于北徐的东西,若然遇上北徐的人,我真想问问,这些东西他们究竟 如何得到?难道四国中,只有徐姓才有资格得到这些神物?北瑭的神官是否远不及创造这些神物的…… 神人?”
“……蚩留大人,我想,就算你遇上北徐的后人,她也无法替你解迷。年代太久远了,她一世受人 庇护,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些多余的事,又怎会知道这些东西出自何处?”
他面色微有遗憾,似在说他要早生几百年就好了。最后,他道:
“舜华小姐莫过担心。絮氏一代以你为结束,絮氏选择你做结束,必有用意。”
这真是安慰人的好法子,舜华想着。这个人也算不错,不言明絮氏结束主因在她的没用,反而暗示 由她开启另一道路。
“何况,絮氏一族经历数百年北瑭皇室的盯梢,皇室中人怎可能胆怯到无人敢施计暗害絮氏呢?必 定有絮氏有沉默中遭害,这才造成絮氏人数一日比一日少,但你可曾听闻那此人如你一般结果?依我想 见,也许长生咒让最后一人絮氏舜华所用,一报还一报也只能由絮氏舜华所用,其他絮氏之辈不能用, 换句话说,舜华小姐你必是特殊之辈……”
舜华微地张大眼,看着他口沫横飞。现在是怎样?这人走火入魔了吗?怎么开始把她拱成女神了, 再下来她可以坐着莲花台升天了吧?
蚩留滔滔不绝说了半天,说到最后,下了一句绝句:
“我瞧,放眼北瑭,怕也只有尉迟当家配得上舜华小姐了。”
“……”舜华见他拭拭嘴角,似是说得太多疲累万分,不由得撇开目光,觜掩不住笑意来。搞了半 天……原来不是走火入魔。这人,太年轻,不知道要如何讨好她这才笨拙的吹棒一堆,所幸,她也不知 道嫂叔关系如何培养,就让他讲好了。她捂着嘴好想大笑出声,忽见白起匆匆进入院子。
白起一见到她在,也是一怔。“崔当家,你也在?”
蚩留偏头聆听来人声音。“你是……?”
“在下白府白起。”
“白起?名门富户白起,家有絮氏之女。”蚩留颇觉疑惑,但没有往崔舜华那方向回头。“何事? ”
白起又看她一眼,舜华故作不知,负手东张西望,死皮赖脸不打算离开。开玩笑,她在场,蚩留要 说溜嘴,依她绣功还可以补补破网。
“崔当家特来见神官大人?”
“唔,求求长生道喽。你不是抱柳小姐回府了吗?怎么去而复返?”
“我中途听见神官大人会在今日到天宁寺,便转回想请大人做件小事。”
“白少与尉迟当家是友非敌,蚩留能帮必是尽力而为。”蚩留微笑。
白起听闻尉迟恭之名,近日对他十分不满,但他忍气吞声,自袖间暗袋掏出一物。他道:“此物本 受住持加持,但远远不及神官大人功力,白起想请大人能赐些神力在上头。”
蚩留伸手轻轻一碰。“香囊?”
“正是。”
在旁边的舜华闻了闻,微笑:“白起,你果然将我给你的配方做成香囊啊。”她记得很清楚,这配 方是她建议送给柳家千金的那份。
蚩留往崔舜华方向说道:“舜华小姐,还有问题麽?”
“没,多谢大人开解。”舜华笑道:“大人尽管去忙。”
蚩留应声,与白起走到院门口子,他又突然说道:
“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从头到尾我跟大神官这两个盲眼人根本没有完整地刻妥那非大陆文字的 咒文,咒文当然没有用,一切都是天意,舜华小姐就随天意继续安心生活吧。”
白起狐疑地回头看一眼崔舜华。出院子后,白起注意到连璧紧紧贴在墙面上垂首不知在想什么,站 在这里分明能将里头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但崔家内斗也与他无关,他没有多说什 么地与蚩留一块离去。
舜华自行卷起伤布,放下宽袖,自言自语道:
“徐舜华……还是絮氏舜华好听,是不?去他的康宁帝,去他的徐直,去他的徐达,去他的白起, 去他的柳叶月,去他的尉迟……”她正伸个懒腰,双肘往后一推,用力拱出圆小的胸部,忽地,她对上 刚入院子的尉迟恭。
她呆住。
尉迟恭目光先是落在她的面上,接着慢慢停在她开始拱背缩水掩饰的胸部。他咳一声,撇开头,捂 嘴一会儿。
舜华上前亲热地抱住他的腰身。她眼儿弯弯笑道:
“尉迟哥,平常你要笑我,也用不着转开头。我一直想说,虽然我一点也不贪恋美色,但你笑起来 确实比不笑时好生让我心动心怜心颤心……”
“所以呢?”
她眼珠一转,笑道:“抱抱我?”
尉迟恭依言抱住她。“接着呢?”
“亲亲我?”
她笑着承受他的亲吻。当他吻到她眼下疤痕时,她吃吃笑着:“有点痒。真糟,尉迟哥今天又吃了 臭豆腐了。”
他失笑,没说这还不算吃。他扫过院子,落在没人进入的禅房,道:
“蚩留呢?”
“他有事走了。”她将事情说了大概。“我瞧这咒文对崔舜华是失败了吧。”她心里百味杂陈。得 知崔舜华很可能回不来了,她却松了口气。
她舍不得成为崔舜华的日子里所遇见的一些人事物,其中尤以尉迟哥为最。她还要保护崔府的一些 人,她不想让崔舜华回来后送他们去死,她想要以正当的手段去行商;她不想崔舜华回来后害别人谋取 产业,她……还想活下去,用这一双眼让自己成为一世胸怀坦坦之人。
“我们试着在臂上弄个足以覆盖咒文的伤呢?它不见得存在,但预防万一。”尉迟恭平静地说,没 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舜华闻言心动。若能覆盖咒文导致失灵,她想赌,好想好想赌,可是……
“怕疼麽?”他声音微些放轻。
她低声:“有点。”
“我请大夫尽量不让你疼到,也不会制造重伤。我问过大夫了,下刀得宜,他有把握让你一个月后 就康复。”
她发现不知何时,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臂,不让她逃开。
“我觉得……这是在害死一个人……”从小到大,她真的没害过人啊。
“她不先害死你,又何必受此苦果呢?再者,是我下的手,与你无关,你不秘背着罪恶感。”
舜华立即抬起头看向他。他神色冷静,一如初次在钟鸣鼎食那夜的感觉,但仔细看,他眼里有温柔 的感情,是对她的。
在他眼里,崔舜华是条人命,但与他心目中看重的人事物简直不堪一比,若遇抉择时,他可以毫不 在意舍弃对他而言不重要的事物,哪怕那是一条人命,这就是长年当家下所磨出来的绝对绝情麽?
她这个当家半路出家,远远做不到他的地步。更或者说,他早就察觉她这个半路小和尚对自己人很 好,同时,也不愿去伤害其它外人,甚至连害她的人她都希望保有他们的性命。
她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衣衫,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味跟药味。这药味混着女子热爱的香气,她很熟的 。他总是趁白起不在时,去陪陪白府里的自己。
“尉迟哥,你也察觉到了吧?现在我对外头都不再孩子气,唯有面对你时,我才想无拘无束,就算 像个孩子一样也无所谓,这都是教你给宠的。”
“我知道。”他嘴角有些软化。
“那我……可以很孩子气地问你一个问题麽?”
“你问。”他目不转睛。
“唔,尉迟哥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她轻声道。
他面色柔和,嘴角弯起。他的个性偏少话,是属于那种‘你了解也就不用多说了’,但她既然问, 就是想得到确切的答案。他柔声道:“我只让我喜欢的女子为我束发。舜华想现在为我束麽?”
她闻言,吓了一跳,而后笑出声。“尉迟哥,现在大白天的……我只是先前与柳小姐一番谈话,才 知道她害死我的原因。当下,我一直想着,如果她有跟白起哥谈过,如果她有跟白府的我问一问,她不 必下药。谁都可以下,她却不能下,还好,只有我跟你知道。我们都不说出去,白起哥永远不会发现此 事。我在想,我呢,尉迟哥现在喜欢上我了,我不会去计较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