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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不治身亡,我等不信,求见皇上,但皇上被禁足寝宫,我等有心护驾也是力不从心,唯有苦等太子归来。谁知,原朝趁机侵犯,朝中军心民心皆如一盘散沙,根本无法御敌,二皇子名不正言不顺,统领不了四军,这才孤注一掷,派臣等负隅顽抗,但是……”
“向、愐!!”
一个字一个字念出罪魁祸首名字,向恂握紧了手里剑,恨不得亲自手刃这个谋逆叛国之徒。向恂原以为,向愐只是会向原朝示好,卖国求荣,没想到,她低估了向愐野心,宁愿背负历史恶名,胆大包天地谋朝篡位,是向愐给了原朝进军机会,将泾国葬送。
向恂双膝跪下,垂下了头,“是我错,是我错,如果我,我会阻止向愐,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师傅嘱咐过我,是我没听,是我一意孤行,是我任意妄为,是我害了泾国百姓,是我毁了泾国!”
“太子……”蒋川和伍凯都知道不是向恂错,可是现说什么都是无力回天。
一个身影落下,明宁大师站向恂面前,拉向恂起身,“恂儿,现不是你自责时候,马上跟为师走一趟!”
“师傅……”原军进犯,向恂还不想走。
明宁大师看着向恂,“马上跟为师进宫,见你父皇,后一面!”
向恂眼眸骤然缩紧,脸色惨白,眼眶里蓄了泪,摇头力否决明宁大师说话,“不会,师傅,你说什么?我父皇好好,不可能,不可能!”
用了全身力气赶回皇宫,穿过那些从小到大磕磕绊绊走过宫殿,走廊,花园,向恂心抽痛。跨过门槛,取代淡淡清香是满屋子药味,向恂昔日威严父皇,正毫无生气地躺龙床上,双目深陷,嘴唇发白,击破了向恂后一点点希望。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向恂坐床边,一手握住皇帝手,一手抚上皇帝青白脸颊,眼泪不争气地落下,“父皇,我是恂儿,恂儿回来了,您起来看看我,父皇……”
“恂儿,恂儿”,皇帝睁开眼,无力地笑了笑,“朕皇儿,平安地回来了,那就好,那就好,朕就只挂念你一个,你回来了,朕就放,放心了……”
一口气喘不上来,皇帝眼睛翻了白,向恂赶紧给顺胸口,“父皇,父皇,您赶紧好起来,看儿臣把敌人赶出泾国,处置逆贼……”
“还要替父皇打理这一方江山?”皇帝虚弱地笑着,叹了口气,“不要了,恂儿,不要那样做了。”
皇帝握着向恂手,摇着头,“朕和你母后下江南时候,你船上出生,你一降生,风波都停了,都说是四海升平吉兆,预示着一代有为帝王,可是除了朕和你母后,明宁大师,没人知道,你是女儿身,泾国长公主,而不是长皇子。朕曾经有过选择,明宁大师告诉朕,隐瞒你是公主事实能助泾国逃过一劫,而且,泾国你治理下会迎来盛世,如若不然,泾国便有灭国之忧,于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向恂哽咽着,笑着,“我不怪父皇,能做父皇母后孩子,我很开心。”
眼泪自皇帝眼角流下,喘气声变得沉重了,“但是恂儿,从现开始,你不再是泾国太子,跟着明宁大师走吧,带着你母后,去过平凡自由生活,不理政事,隐居山间,平平静静地过好这一生。”
向恂抿着嘴,流着眼泪摇头,皇帝抬手摸着向恂额角,“恂儿,这是父皇后心愿,不要复国,不要报仇,不要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儿如你当自强,父皇以你为荣,答应父皇……咳咳,答应父皇!”
向恂低头,滚烫眼泪落了龙袍上。皇帝笑着,再摸了摸向恂头,就放下了手。
哭咽声终是压抑不住地爆发出来,伴随着原军震耳欲聋厮杀声,泾国历史,画上了句点。
第21章 朝夕之祸断两情
不损耗一兵一将,生擒泾国太子向恂,大原将士眼里,是莫大光荣,绝了泾国后路,等同于加官进爵机会。但对泾国来说,是灭顶灾难和无悲哀。大原将士放话说,泾国太子绝望中傻了疯了,变成了废人一个。就向恂面前,如此狂妄地闲聊,甚至不屑一顾地东宫门前啐了一口。
向恂眼泪,原兵包围了自己和先皇时候就干了。香炉里只剩一把灰烬,向恂环视着曾经属于自己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有向恂生活痕迹,父皇母后身影,或考向恂治国经略,或对弈品茗,或嘘寒问暖,现却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了。
“恂儿,原兵就攻进皇宫了,跟为师走!”
“师傅,我不能把父皇留这里,我不能弃泾国于不顾,我不能换个环境换种方式继续过我生活。”
“恂儿,你应当知道你父皇后心愿,你又何必执着?”
“师傅,你说过,我是泾国救星,难道不是吗?我不甘心,不甘心这样一场无妄之灾就把先帝创下基业葬送,我不会走,泾国还有希望,我要做我应该做事,我会与泾国共存,而不是同亡。师傅,求您成全!”
“这条路何其艰难,需要隐忍和承担都太多,恂儿,你人生可能就因为你这一个决定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你知道吗?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先跟为师离开!”
“师傅,这是我选择。您放心,大原皇帝不会杀我,他还有需要我地方。我现担心,是母后安危,师傅,我母后就拜托您了,请您告诉她,我们一定会有重逢一天。”
站窗前,向恂看着后宫那边火光映天,咬着牙哽咽,“母后,原谅儿臣不孝。”
“嘭!”
“进去!!”
门被很用力地踹开,两个原兵把一个公公模样人推了进来,又重用链条锁上了门。
“福生。”向恂走到摔倒地公公面前,伸手要扶他起来,被叫到公公却只是伏地上磕头痛哭。
“殿下,老奴有罪,老奴没有照顾好先皇,老奴有负殿下重托,请殿下赐死啊!”
弯着腰向恂索性坐到了地上,看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人,神情落寞,“福生,你再走了,我就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了。”
“殿下,殿下,您怎么没走呢?走了才有一线生机啊,如今,如今……”
“都一样,不管我哪里,我都要让那些把泾国害成这样人血债血偿!”
福生向恂眼神里看到了恨意,十七年来温厚纯良向恂,现变成如此,是理所应当却又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殿下,伍将军有话托奴才带给您”,福生欲言又止,将一个荷包从怀里掏出来,“将军请殿下帮忙照顾伍月小姐……”
“这是伍将军每次出征都会带身上,伍夫人亲手绣荷包”,看到此,不用福生说透,向恂已经明白,干涸眼角又渗出了泪,“泾国子民,泾国功勋名将,我全都保不住,就凭伍将军那一份忠肝义胆,我都应该舍命达成他后遗愿,可是我现这样,连伍月哪里都不知道,我向恂,注定愧对所有人。”
“殿下,您何苦把罪责都揽自己身上,错不是您,是二皇子啊!”
向恂往后靠椅子上,眼睛眨了眨,拿出临走前,上官宛交到向恂手里丝巾,中心包着从红庙得来姻缘石。向恂捏手里,放到唇边,任由眼泪顺着脸颊落洁白丝巾上。
“太子爷,属下不走,明宁大师会保护好皇后娘娘,属下要留殿下身边!”
“蒋川,这是命令!你这么就敢违抗了吗?!”
“太子爷,要走一起走,活着才有希望,泾国百姓们会等着您,您别忘了,三个月之后,上官小姐还等着和您再相见。”
“我必须要忘了,蒋川,我只想过两种情况,赢了,我就还是我,我会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泾国,做我太子妃,未来皇后;输了,战死沙场,她不会记得一个失约人。可现,我不死不活,我和她,注定有缘无份,我认了,你以后也别再提了。走吧,照看好我母后和师傅!”
看着眼前跳动火苗,蒋川折断手里木柴扔进火堆里,听向恂说要忘记上官宛,认命时候,蒋川作为局外人都觉得可惜,向恂心里,能不痛吗?
消息送入皇宫,宛茗从雨茗宫一路走到正清宫,匆匆模样不似从前。
“皇儿出宫多日刚归来,还记得来看看朕啊?”龙椅之上大原皇帝端了茶盏,错眼看了看宛茗。
原本和皇帝谈事情大臣朝宛茗行了礼,笑着面向皇帝,“皇上鸿福,三公主聪慧过人,又心怀天下,能为皇上分忧。臣不敢打扰,告退。”
皇帝抚须笑着,宛茗侧步,开口道,“任大人留步,既然是商讨国事,大人理应留下。”
“任爱卿,稍安毋躁,坐下吧”,大原皇帝看向宛茗,和颜悦色,“皇儿,出宫游玩一趟,不打算和父皇说说外头有趣鲜事物?”
宛茗不答,笃定地卖起关子,“有什么比父皇英明统治精彩?宫外百姓茶余饭后谈论话题,父皇不用猜,一定知道。”
任柏水淡淡地笑着,拱了拱手,“皇上英明神武,发兵泾国,马到功成,百姓自然称颂,这是身为大原子民骄傲。”
“哈哈……”大原皇帝毫不掩饰地大笑,以小损失铲除了具威胁敌国,不得不承认是一件大人心事情。
任柏水那些依据事实奉承听宛茗耳里,唤起了宛茗记忆中片段,“气势如虹”,“探囊取物”,“大获全胜”,“泾国没落”,夹杂着某人愤怒眼神,狠狠地撞宛茗心上。
“父皇”,宛茗量稳住心神,“对于泾国,您打算作何处置?”
“朕今日叫任爱卿过来就是商量这个问题,还有左丞相奏章,泾国地处要塞,治理起来需要多费些心力,自然是与大原有诸多不同之处,朕还要……”
“不管如何因地制宜,选贤与能,广开言路皆是明君所为,识时务者为俊杰,父皇大可以任用泾国旧臣,一来,他们了解泾国国情,二来,也显得父皇恩威并施,不计前嫌天子气度。”
大原皇帝拍着宛茗肩膀,笑得欣慰,“皇儿,你想法和任爱卿不谋而合。”
宛茗看一眼任柏水,顺水推舟,“父皇,听闻泾国伍将军,慕容将军都是不可多得军事人才,您不妨……”
“朕也想啊”,大原皇帝叹了口气,“是人才,无奈他们誓死效忠泾国,不过这也让朕欣赏他们。泾国这一次负隅顽抗,损兵折将,个个都是享誉沙场英雄,难免可惜。”
宛茗衣袖碰得茶杯发出了声响,眼底有难掩疑问和害怕,“父皇,您是说泾国慕容将军……”
皇帝点了点头,宛茗不着痕迹地倒吸一口气,衣袖下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扶手。
“不仅是慕容将军战死沙场,因为泾国二皇子意图谋反,慕容将军一大家子都已殉国,伍将军等忠臣也被谋害得妻离子散,惨不忍睹。泾国朝政动荡,民心失,皇上惜才,是他们没有福分为大原效力。”
任柏水补充只让宛茗觉得心都冷了个透彻,抱着想要确认某件事,某个人安危而来,得到却是这样答案。宛茗不相信她是寻常百姓,既然不寻常,宛茗也就不相信她会袖手旁观,既然不会袖手旁观,也就意味着她会直面危险,那么,宛茗还能不能相信她能平安无事呢?
“其实,除了沿用泾国旧臣,左丞相和任爱卿还提到了另一个方法”,大原皇帝押了口茶,没注意到宛茗失神,“道理是一样,关于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