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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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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本也只能如此。但是前路如何,任谁也预料不到。一方面,向恂若不强大自身,终究受制于人,和宛茗未必就能有幸福结局。另一方面,向恂越强大,原帝对其的防范和敌视也就越大,和宛茗的未来更加模糊。

    进退两难,局势逼迫向恂选择了后者,既然宛茗是向恂绝不能放手的,那么任何方式都将为了这一个目标。

    宛茗和向恂都难眠的深夜,一声巨响,声似炸雷,天边都被火光映成了红色,对平州的攻城之战爆发,速战速决,趁热打铁,信心十足又占据优势的原军不会给泾军一天一夜的时间去休顿。

    宛茗穿着外衣走到东宫门外,看着似远似近的地方,手扶在冰凉的石栏,眉心都叫晚风给吹皱了。

    同一时刻,身着盔甲的向恂站在布防图前,将各处要塞,应战之策一一标记和说明,不断有战报送进来,向恂便根据战况做出指示,在几位主将了解了向恂的战术之后,向恂登上了城墙,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原军将士,立场转变,向恂有责任守护忠心于己的将士。

    无异于浴火重生,每一个泾国士兵都咬紧了牙关,又有向恂亲自带兵,士气十足,拼死抵抗,不同于一年之前,不会再拱手将家乡葬送。这片战火,更加燃起了泾国将士的复国之心。

    原帝从书案前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背影单薄的宛茗,又望向还未停息的战争火光,负手而立的身形傲然如山,却也背负了似海的父爱。

    充足的准备和万众一心的力量最终将胜券在握的原军阻拦在平州城外,泾军成功守城,喜悦,却也难免疲惫,两军力量之悬殊,仍是摆在向恂面前的大问题,粮草和马匹也是难题。胜利的欢欣只有片刻,脱下沉重的盔甲,向恂待在临时腾出来的书房,反复看着地形图,猜测着原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当向恂用朱色的笔将原朝京城圈出来,向恂的视线就定格在那一个红点上。笔尖腾空,从原朝京城移至柳州的位置,再后退一步看了泾国京都与柳州的距离,目光柔柔地笑了,“天南地北,竟然也能让你我相遇,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这样想,我会对我们的重逢更具希望,宛茗。”

    刚想推门进去的向母听到了向恂的话,从门缝中看着向恂,不太结实的木门发出了声响,被向恂察觉了,转过身到门口扶了向母进来。

    “母后,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未歇息?”

    向母看着摊成满桌子的书,再摸了摸向恂桌上茶盅的温度,叹气道,“恂儿,你不也一样,你让我又怎么睡得着?连个给你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我这心里……”

    “母后”,向恂急忙揽着向母的肩膀,“孩儿哪见得是如此娇气之人,天降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与父皇的励精图治相比,孩儿还差得远了,所以将勤补拙,以尽快适任天下之责。”

    “话虽如此,我实在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发展成了这般”,向母抚上向恂的脸庞,“恂儿,我帮不上你,如果我让你和公主在一起,你们好好过日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母后,您想多了,阻止我们的不是您,是原朝欲统天下的野心,也是我朝必将雪耻复国的决心。但是谁都没有做错,所以孩儿不会因此和宛茗分开。母后,再与宛茗相见时,您会祝福我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的构思全无,甜不够可咋办?苦恼啊苦恼。。。。

 77宠爱一生一世梦

    身为一国之君;原帝逗留在外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整个泾地很快就要沦为战场;尽早抽身;原帝才无后顾之忧。但是……

    “父皇,请恕儿臣难以从命!”

    “皇儿;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向恂背弃父皇吗?”只有原帝和宛茗两人的御书房;原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样的人不值得你留恋,朕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是她野心太大;难以与我朝和平共处,朕三番五次提点,皇儿当知不能对她动真情。”

    “若是不能动情便不会动心,父皇当初又怎会明知皇宫容不下母妃却仍执意娶母妃回宫?”

    原帝脸上一惊,随即便侧过了身,“不可相提并论之事,朕与你母妃又岂是敌对的立场?”

    “但是”,宛茗顿了一下,说道,“后宫各妃与母妃水火不容,对立起来堪比战场,否则母妃也不会郁郁而终。”

    原帝看着宛茗,“皇儿,你这是责怪朕?如此说来,朕更加不能让你和向恂在一起,以免步了朕和你母妃的后尘!朕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公大臣,这辈子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哪都不准去才太平!”

    “父皇”,面对动怒的原帝,宛茗跪了下去,“儿臣这一生只会为向恂一个人披上嫁衣,就像母妃为父皇所作的那样。儿臣曾经确实埋怨过父皇,因为儿臣不明白,您贵为天子,百官之首,有着呼风唤雨的权力,为何不能保护母妃,为何让母妃受尽委屈。但是在母妃临终前,母妃让儿臣不要怪您,她说也没有怪您的理由,因为她所感受到的幸福都是您给予的,她无怨无悔,甚至庆幸,庆幸她是您深爱过的女人。如果一切重来,她仍然会在小石桥上救您回家,仍然会在您得胜归来之后义无反顾地跟您进宫,仍然会……为您而死。”

    原帝红了眼眶,听着宛茗说着那些原帝不曾知道的事,想到过往,喉间不禁哽咽。

    “母妃的幸福只有父皇能给,儿臣的幸福只有向恂能给,还望父皇成全,让儿臣留在泾地,战事尚未结束,说不定仍有转圜的余地。”

    对于宛茗的坚持,原帝只剩无奈,“皇儿,你未免将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了。”

    “父皇,只要相爱,又能有多复杂的状况是不能克服的?”

    宛茗实在不能屈服,一人放弃,另一人的坚持便也毫无意义,宛茗相信向恂,也要值得被向恂所信任。

    要说立场,原帝不能单纯地站在感情的角度去支持宛茗,因为原帝还是宛茗的父亲。

    “皇儿,朕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一天之后,朕必须回朝,朕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原帝知晓了宛茗的决心,原帝乃真性情的人,宛茗也就相信这一番话会有所作用。

    原帝刚走,洪欣就找了过来。因为宛茗的再三要求,和向恂相关的人不仅未受到牵连,还没有被剥夺行动的自由,包括福生,只是仍局限于皇宫之内。

    看看宛茗的样子,神采依旧却难掩憔悴,洪欣知道向恂和宛茗前景堪忧,但是何滋味,或许作为旁观者是怎么都无法体会深刻。

    “有事和你说”,单刀直入是洪欣的性格,欠了宛茗人情,不善矫情地表达,也总是去做些什么来帮忙,“可以很确定,你父皇手里拿到的向恂勾结硅国的书信是假的,只要鉴别一下印章真伪即可。”

    洪欣这样说了,宛茗就不会怀疑,只是仍在想究竟是何人所伪造,或者说如何揭穿伪造之人。

    看宛茗不说话,洪欣以为宛茗有着同样的顾虑,便坦言,“如果你的父皇只是为了找一个除掉向恂的借口,那么那封信的真假就不重要,也就没有鉴别的必要了,白费功夫。”

    “不,信的真假,非鉴别不可,不仅重要,还是关键”,宛茗十分肯定地看着洪欣说道,“洪欣,多谢,你帮了大忙。”

    为宛茗突然的喜色愣了片刻,洪欣随即也笑了,“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终究恶有恶报。”

    宛茗笑笑,没有接话。洪欣带来的消息就像及时雨,孰是孰非,原帝心中应当会有一个定论。

    盛夏来临,上午时分,阳光就显示出威力。向母坐在树下荫凉处看着前面不远处一直在忙的向恂,不时吩咐身边向恂为向母安排的侍女送水过去。

    得知泾军缺少马匹,粮食不足,不少百姓自愿余出不多的口粮送至军营,城中几位养殖大户也甘愿赠予马匹,心意厚重,别说向恂不能收,就是全部收下,仍难满足军队所需。所幸的是,平州地处丘陵,草木繁多,野果遍地,农产丰沃,粮食问题尚能解决,向恂还有些钱财,用来买下了马匹,剩下的就仰仗这自然界的馈赠了。

    行军代步的,除去马,还有车辇,伐木造车,短时间内争取完成,必能解决泾军燃眉之急。征齐了城中木匠,全体将士一边学一边做,向恂亲自上阵,明宁,洪世昌皆参与,士气高涨之下,工艺愈精,速度愈快,还能根据原军的进攻方式加以防备的机关。

    “有没有办法将重量减轻,两个士兵一车,还负有盔甲兵器,其关键作用在于行,一味注重防固,恐怕有碍前进。”向恂蹲着,清楚地向木匠说明自己希望削减木材的地方,询问自身设想的可行性。

    洪世昌听得迷迷糊糊,心想还不如去锯木头,起身抬头还没走两步,就有将士匆匆跑来,是向恂派出去的探子。

    “回禀太子,打探到了二皇子的下落”,说话的人存有顾虑,看向恂没有其他表示才往下说道,“原军在烟雨楼找到宿醉的二皇子,今晨在东街处以极刑,身首异处。”

    双手撑在斧头木柄上,向恂脸色如常,只是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此事不要声张,以免让太后知道了心神不宁,下去吧。”

    “是,太子。”

    “向愐害人终害己,有这样的下场也并不意外,如果行邢前还醉着,应该也不会太疼吧。”

    轻不可闻的叹气,让洪世昌朝向恂看了过去,“兄弟,你没做错什么,你已经仁至义尽,那是他的造化,你也放宽心,不要把一切都揽上身。”

    “说来简单,两场战争带来的变故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细想了向恂的话,洪世昌会意,“兄弟,你还在担心伍月?”

    向恂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人各有命,那是她的选择。洪大哥,别偷懒,在太阳变得更毒以前,这些都要做好,过来帮忙。”

    “啊……”

    夕阳西下,带走了光明,燥热的暑气却是一点不减。被艳阳照射了一天的大院内响起了渗人的尖叫,是比闷热的天气更让人烦躁。

    “啊!!去任府找任柏水大人……啊!快去!”

    伍月满头大汗,难忍的剧痛使得伍月的面部表情都纠在了一起,格外的苍白。

    “不是应该先找稳婆吗?任大人来了也没用啊!”

    “我不管,求求你了……快去找他来,啊……”

    伍月将一切可以抓紧的东西揪在手里,指甲掐入掌心,却比不了钻心的疼痛。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伍月从窗口看了看布满红霞的天边,用最后一点点希望支持着自己,等着任柏水的到来,等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任柏水并不在府里,管家听完了小丫头的来意,急忙派人去宫中通知任柏水。而任柏水正在花园凉亭上陪原帝下棋,听了府里人的通报,眉头都不皱地让其退下,之后再无其他表示。

    原帝擒了棋子,思量着何处落子,问道,“爱卿府中有何要事?”

    “微臣失礼了,回皇上,实则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不足挂齿。”

    见派出去找任柏水的丫鬟回来了,已经虚软无力的伍月拼着一口气地问着,“任,任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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