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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
“那你可要保持戒心,兔子也有牙齿,能够咬伤猎人。”中野想起之前看到的沢田纲吉手中的试卷,他想了很多,但是却什么也没说。
在他眼中,沢田纲吉并不是那么蠢笨,对危险毫无察觉的家伙,即使他真的没有注意到桐原理莎的意图,可是他已经学会了伪装。明明是最弱小的生物,却具有最完美的保护色。他明明能够轻松的完成东京大学的试卷,可是却伪装成吃力的样子。而这是否只是冰山一角?
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猎物?
“小心一招不慎,满盘皆输。那个家伙,如果玩不好,可是很容易引火烧身。”中野想了想,还是这么说,根据他看人的眼光,他觉得沢田纲吉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除非他心甘情愿。
桐原理莎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烧身又怎么样,若是没有反抗,那还有什么意思。”
中野笑而不语,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看起来胜券在握,将他玩弄鼓掌的理莎,是否也会马失前蹄。比起桐原理莎,他反而更看好那个被养在笼子里的人,那样隐而不发,不是懦弱无能,就是意有所图。
沢田纲吉吃力的移动着疲倦的双腿,他仰头向上,恰好看到了落地窗旁的两个人。他们之间距离很近,在城堡与白雪的映照下相得益彰,美好的如同一幅画卷。
“耳钉带着还习惯么?”中野突然问,“上次你让我设计之后,一直没问过你。”
“还不错,就是一直没什么反应。”桐原理莎有些遗憾的说。
桐原理莎低头浅笑,凑在中野耳边说了什么。中野低头,配合她的动作。
太阳的光突然变得过度明亮,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沢田纲吉的眼睛被阳光刺伤,这样美丽的画面却是最残忍的利刃,让他痛不欲生。
直视阳光的代价就是被灼伤眼睛,在冬日这样冷酷的日光下,泪水在他的眼眶积聚,然后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世界颠倒,美丽的景色变得面目全非。
他一直都知道,满满诚意和真心是不够的,所以他一直一直在拼命的努力,但是可能有的时候还是来不及。
那些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在这时,仍然忍不住流下泪水。 166阅读网
322 第六十三章:图穷()
沢田纲吉走回客厅; 仰头就看见桐原理莎和中野从环梯上缓缓而下; 他如同从冰雪中挣扎出来的狗; 满身倦意与寒冷。他出现的突然。
“桐原弟弟; 你的脸很红。”中野对沢田纲吉说。
沢田纲吉看向桐原理莎; 桐原理莎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蹙眉。
一个皱眉都可以撕开他的心。她并非因为担心; 而是预感到了麻烦从而露出的一种忍耐之色。
这样冷淡的神色似乎能够杀死沢田纲吉,沢田纲吉的脸如同窗外的冰雪; 白的几乎透明,他睫毛微垂; 温和浅笑。
桐原理莎走过来,在沢田纲吉寂静的目光下摸上了他的额头,她的手掌沾上了他额头的汗水,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在感受到他额头的温度后; 她的眉头越发收紧。
“你发烧了?”肯定的语气,带着无声的责备。
接着就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落在他心上; 将他的心脏扎透,冷水从空洞中涌入; 仿佛要将他冻住。
“中野; 上次来的时候我记得你这有准备药; 让管家带他去一趟吧。”
“没问题。”
。沢田纲吉浑身发冷; 也许是刚从室外回来; 所以冷意没有全部消退,这一刻他猛地感到刺骨的寒冷,身体顿时忍不住想要发抖。
沢田纲吉跟着管家离开,从桐原理莎身边经过,她没有转头看他,眉头有着不耐烦。沢田纲吉即将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时回过头。
桐原理莎拿着一块手帕平静的擦着手,那只手给他试过体温,上面沾着他恶心的汗水。接着她把手帕扔到了垃圾桶中,跟着中野向室外走去。
沢田纲吉收回目光,消失在走廊拐角。
沢田纲吉躺在床上,手上扎着针头,吊瓶就在身体的一侧。床位临窗,景色极好,他能够看见外面的雪山和失去叶子的树木。沢田纲吉却没有看向窗外。
瓶子里面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在沢田纲吉数到第3012滴的时候,桐原理莎推开了门。沢田纲吉棕色的眼睛动了动,接着露出了一个温良的笑容。
桐原理莎看到这个笑容却并无反应,只是眉目间闪过一丝厌烦。接着她若无其事的恢复平静。她看了看吊瓶,里面只剩了很少的药水。
“感觉怎么样?”她站在问他,和他隔了一段距离,空气中透露着无声的冷淡。
“好了很多。”沢田纲吉说,喉咙沙哑干涩。
桐原理莎点了点头,“打完我们回家。明天我要出差,你自己去附近的诊所打针,不要因为不想出门就不去打针。”
接着桐原理莎欲言又止,终究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声:“你怎么老是出问题。总该不是故意的吧?”说完她抿紧唇叹了口气,脸上的线条变得冷硬。
沢田纲吉张口欲言,却被她猛地打断,“算了,赶快康复,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嗯。”他逆来顺受应下,没有露出任何不满和伤感。
回到东京后的第二天,沢田纲吉起晚了,他答应了要给桐原理莎做早饭,但是闹钟却没有响。等他醒来的时候,桐原理莎已经整装待发。
她有一点生气,神色带着几分冷淡,目光逼人。
沢田纲吉手脚僵硬,“对不起。”
桐原理莎脸上的线条绷的很紧,有一种刻意压抑的冷静。“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应,这是常识,你这么做只会让人失望。”
“不过也不算是你的错,我早知道你的情况,但是却选择相信你,我也有错。”接着她绷紧的脸放松,露出一抹原谅的讥笑,比咄咄逼人的质问还要让人惊慌。
“就这样吧。”她深深的呼了口气,公式化的笑完,转身出门。
沢田纲吉自己到附近的诊打点滴,一整个上午都躺在床上,他拿着手机,再次点开了推特。
'他又生病了。他总是容易生病。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但是我无法控制的感受到愤怒。也许耐心已经耗尽,也许他给我添了太多麻烦,我感到累了。他总是这样。也许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任何举动都会让我不悦。'
沢田纲吉将手机扣在胸膛上,双眼望着灰白的天花板,白色倒影在他的眼中,显得有些空茫。
沢田纲吉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碰到了堀部隆一。沢田纲吉起先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坐在椅子上很久,久到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等他微微回神的时候,才注意到身边坐了一个人。
堀部隆一的头发他中分的头发闪着光泽,不如以前整齐,圆圆的镜片上沾着细小的灰尘,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这和他之前的样子截然相反。
堀部隆一说了没几句突然沉默下来,他不笑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有些诡谲,黑色的眼睛中有着不祥的黑色火焰。
“你为什么也是自己一个人呢,沢田?”堀部隆一音调十分奇怪,像是空灵的房间中突然奏响的小提琴,又像黑夜中突然传来的脚步声。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显而易见,堀部隆一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堀部隆一的身体绷的笔直,他也是独自一人,他那位神色疲倦的太太并没有出现。
“你的病严重了?”堀部隆一问,眼神奇异,“像我一样。”
“我会好起来的。”沢田纲吉察觉到了他的古怪,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堀部隆一一反常态,他的神情神秘有一丝暗暗的阴鸷,他盯着沢田纲吉看了许久,久到那双眼睛从阴鸷变为破碎,由黑暗变得绝望。
“她和我离婚了,她、她嫌我一直在拖累她。可是我不能没有她。”堀部隆一惨然一笑。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眼中含着眼泪,在沢田纲吉面前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沢田纲吉的瞳孔放大,堀部隆一的动作在他的眼睛中变得缓慢。鲜血喷。射,将沢田纲吉的视线染的血红。
堀部隆一眼中的光熄灭,皮肤薄的像纸,轻轻一戳就破。可是泪水却一直从他的眼角溢出。
明明是很快的动作,但是在沢田纲吉看来却像是慢放,这是一场缓慢又残酷的自我毁灭。
周围充满了尖叫声,沢田纲吉的手握住堀部隆一的手腕时已经太迟了,刀子已经将喉咙整个破开,有人惊慌失措的往外跑,有人正跑向这里。
刀子割开脖子,皮肤血肉像是缓慢撕裂的绸子,猛地挣开,鲜血像是从水管里面喷出来,裂口扩大,如同堵不住的喷泉,血液卡在他的喉咙里,一部分从伤口争先恐后的涌出,一部分冲进他的口腔他的鼻子,像是在里面沸腾,他听见他喉咙中血液翻滚冒泡的声音。
沢田纲吉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刺眼的白光。他身处公寓,此时正躺在落地窗旁。
他的皮肤像是灰白的雕塑,眼神有着刹那的迷茫。
他做梦了。
再次梦见堀部隆一死去的画面。
堀部隆一自杀了,用一种十分惨烈的方式,绝望的死在他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脑海中断了线后,护士惊恐哭泣的脸在他面前来回晃。沢田纲吉在警察和救护车到来之前去了卫生间将脸上的血洗干净,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黑色表面亮晶晶的像是淋了雨。沢田纲吉平静的把脸擦干,又仔细的抹去身上逐渐变冷的血渍。
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回了家。晚上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因为抑郁症患者的自杀对诊所带来了恶劣的影响,护士一一打电话为患者进行道歉并进行心理辅导。
沢田纲吉不知道自己从诊所回家的路上想了什么,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也记不得。他没有生气,也没有绝望,只是平静的听着护士在他透过话筒说着什么,嗡嗡的有些失真。
沢田纲吉打开柜子拿药瓶。他从里面拿出几粒药片,手指捏着药片看了很久,黄色的药片的边缘有一个奇怪的点,以前服用的并没有。沢田纲吉看着这个药片,突然抿了一下嘴角,接着又变得面无表情。药片被温水冲服到了胃里,有一种饱腹感。
这是会杀死他的药片,沢田纲吉想。
但是没关系。
如果可以,只是希望那一天能够来的慢一些。
沢田纲吉加大了服用剂量,心理上得到了一种安稳,但是想到药片的时候却又莫名的涌出一股悲伤,深沉厚重,凝结成晶体,成为一片落在他心里。他看着药瓶,瓶盖上突然多了几滴豆大的泪水。空气寂静无声,偶尔只能听见泪水落下的声音。
他不想离开她,但是他无法拒绝。
沢田纲吉最近经常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当他回过神,他发现自己在客厅站着,有的时候是在马路上,公园里,甚至是草坪上。对于如何到达这里,却没有任何印象。
像是有人将他的脑子中的记忆硬生生的挖走了,消失的莫名其妙。
有的时候他在傍晚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因为他对这一天没有任何印象。但是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