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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炎宠溺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进亭子吧!小心著凉。”
自从她八岁生的那场病之后,他就无时不在担心她的身体,惜儿摇摇头,其实她很健康。“我很好。”她安抚的说道。她依著他欣赏满园绽放的花朵,在苍茫白雪下显得如此纯净,不染一丝尘埃。
“虽然每年都看得到,但还是觉得好感动。”她轻轻叹口气。
两人沿著小径行走,静静欣赏花,细雪轻覆在两人身上,当他们走上梅亭时,立即有人调侃。
“你们还真有诗意。”他是名瘦纤的男子,穿著青色袍衣。
惜儿红了双颊,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更加偎向罗炎,罗炎淡淡地看了说话者唐祥云一眼,便替惜儿拉下雪帽,惜儿则伸手拂去他发上的雪花。
“喝杯温酒吧!”詹鸿达示意仆人倒酒,端到罗炎和惜儿眼前,让他们祛寒。
惜儿啜口酒,双颊立即嫣红一片。罗炎喝了一口,便放下酒杯。
这时又听见唐祥云道:“咱们来玩个‘行酒令’,吟诗作对一番,如何?”他起哄地看著在座的八个人,当然,自是除去了罗炎和惜儿的份,因为每年他们都没参加,他们根本不会作诗。
“好啊!”詹翠樱拍手,七年的时间让她出落得更标致,美艳动人,与影澄的雅丽脱俗、惜儿的清新灵秀形成不同的对比。
她也是三入之中穿得最华丽的,一袭桃红衣裳,挂在颈胸前的霞帔彩带,是上好锦缎制作而成,下边悬垂一颗金玉坠子,腰间则用绸缎裁成条布,每条布上都绣有各种花鸟图纹,且在两旁镶上金线,拼合成裙,五彩缤纷,脚下则是三寸凤头鞋,上面加缀珠宝。
影澄身著窄袖长背子,背子里是薄衫长裙,裙子的上端则用帛带系到胸前,全身雪白,更显得孑然独立于尘嚣之上。
“我只想赏花。”她静静地起身。“你们玩吧!”她移步向凉柱旁站去。
“哼,扫兴。”詹翠樱嗤之以鼻。“不理她,咱们开始吧!”她兴致昂扬的说。
于是他们一伙人开始风花雪月地吟诗作赋起来,罗炎、惜儿和影澄则伫立一旁,安静赏花。
当一名十五岁的婢女端著烤好的鸡肉串到惜儿面前时,惜儿低声道:“你的病好些了吗?”
阿娴瘦黄的脸上有丝感激。“好多了。”她的唇色泛著苍白,大大的双眼在小小的脸上显得有些空洞。
惜儿塞了包药草到她腰腹间。“我向邓老拿的,回去熬著吃,会好的快些。”她小声嘱咐,随即拿起盘上的肉串。
“谢谢。”阿娴抖著声说。
“阿娴,还不端过来。”詹翠樱喊道。
“是。”她急忙移向主人身边。
惜儿叹口气。“我什么都帮不了她。”阿娴总让她想起在罗府的那段日子。
罗炎拍拍她的肩。“尽力就好。”他低沉道。
影澄将这一幕全看在眼底,她轻声的叹息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心底是一抹酸楚。
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不是她?
为什么?
从他进山庄起,她就对他有爱慕之情,虽然他冷淡不爱言语,但她知道他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他永远只对惜儿表现他的柔情。她再次叹息,觉得不平,如果他肯给她机会,她也能像惜儿般待他,她也能……
更何况惜儿只不过是株温室的花朵,她根本不知道罗炎为她付出了什么,她什么都不晓得,影澄不甘心地蹙起眉宇,她凭什么得到罗炎的厚爱?
当他们一群人受著严苛的武术训练时,她只会在那儿刺绣、捉蝴蝶、种花种草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但罗炎偏偏只钟情惜儿;她不懂,难道就只因为他们一起长大吗?
虽然她不清楚他们两人在来山庄之前的生活,但可以想见的是,他们必定在一起好几年了。
“影澄姊姊,吃些东西。”惜儿拿了串鸡肉递给她。
影澄摇头。“我不饿。”
“噢!”她只好又缩回手,满手的烤肉串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罗炎接手替她拿了大部分,惜儿这才松了口气。“拿太多了。”她开始一串串地吃进肚里。
“别吃撑了,再放回去就行了。”罗炎说道。
惜儿摇头。“这是阿娴的心意。”她知道阿娴是想藉此言谢。
罗炎深邃的双眸掠过一丝温柔,不再说什么。
影澄看了他们一眼。“我也吃一些好了。”她伸手拿了两支罗炎手上的肉串。
惜儿对她灿烂一笑。“谢谢。”
影澄微微牵扯嘴角,便回避了她的眼神,令惜儿愣了一下,不过,她随即打起精神,转向罗炎,他吃完了所有的肉串,她端杯茶水让他顺喉。
只听见身后的人已在嚷嚷喧哗。“咱们舞剑助兴如何?”有人提议,大伙儿喝酒喝的正在兴头上。
“好啊!”詹翠樱娇笑著拍手附议,她玉指一比道:“祥云,你先来一段。”
众人叫好。“是啊!谁不知你剑术一流。”
唐祥云谦虚了一会儿才道:“那就献丑了。”
詹鸿达微笑著示意仆人呈剑,他们年轻人就是爱热闹,只要无伤大雅,他都不反对。
惜儿有趣地看著唐祥云踱到园中,拱手作揖,倏地一个翻身后踢,便在雪花中舞起剑来,大伙儿无不鼓掌叫好,只见唐祥云一个后旋身,手中的剑掷向天际,而后凌空跃起接住长剑,鼓掌声让他表演得更卖力。
詹翠樱叫人递上琵琶,弹奏一曲,为他助兴伴奏。
一曲既毕,唐祥云正好右手画圆,回到寂静状态,大伙儿叫嚷著:“好啊!”
唐祥云一上亭立刻受到大家的赞扬,这时有仆役通知詹鸿达有客人来访,于是他道:“你们尽兴玩,我去去就来。”
“是的。”他们一致回答。
待詹鸿达离开后,又有人要唐祥云舞上一曲。
“罗炎的剑术也登峰造极。”顾擎山突然道。
罗炎拢眉地看了顾擎山一眼,其他人一脸讶异。“真的吗?”随即道:“那也表演一曲吧!”
虽然他们一伙人自小一起习武,但是很少比划,再加上罗炎、影澄、顾擎山剑路相似,被分成一组,三人总是一起出任务,所以其他五人很少见识到他们三人的剑法。
“那你们两个就此一场吧!”詹翠樱拍掌道,一脸兴奋。
“你意下如何?”唐祥云问罗炎,他可是跃跃欲试。
罗炎摇头,他没兴趣,也认为无此必要。
“比一下无伤大雅。”
“是啊!难得大家有这个兴致。”
其他人陆续说服兼起哄地说著,罗炎仍是无动于衷地摇头。
“快点行不行,别像个女人家似的扭扭捏捏。”詹翠樱不耐地说。
“我代他。”影澄淡淡地开口。
所有人全讶异地望向她。“你们无非就是想看比剑。”她静静地说。
詹翠樱冷笑一声。“可别出丑。”她喊一声:“赐剑。”
“咱们就比划比划,点到为止。”唐祥云只得道。
影澄接过剑,轻轻飘至亭外,唐祥云也一掠而出,两人微欠身,便比划起来。
“倒怪我不该提这事。”顾擎山站在罗炎身旁。
罗炎没有作声,只觉得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惜儿则仔细地看了唐祥云和影澄的剑法,在心里评估两人的实力,虽然她不懂武术,但因为炎哥哥常在身边练剑,再加上邓老私下指导炎哥哥剑术时,也会教她如何评断剑法的好坏,所以她对剑术并不陌生,甚至已有行家的道行,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
其实,她也曾想要陪著炎哥哥一块儿练剑,但炎哥哥一直不准,他说练剑是很辛苦的事,即使她不介意,他也不肯,后来她便不再争了,因为她知道他只是想以他的力量保护她。
她仰头对罗炎说道:“待会儿影澄姊姊快输的时候,你帮她一下好吗?不然她会觉得尴尬。”
罗炎摸摸她的发,微微点个头,惜儿甜笑地偎著他。
一旁的顾擎山则是讶异的睁大眼,望向惜儿,她怎么知道影澄会输?她根本不懂武功不是吗?
须臾,影澄的剑路杀气愈来愈重,唐祥云有些讶异,但也觉得有趣,便认真起来;影澄一个旋身,利剑直扑唐祥云的咽喉,他反射地扬剑挡住,影澄藉力转身再次刺向他的要害,这次比前次更阴狠犀利。
唐祥云不及细想,便立刻还击,他往后仰躲过影澄的剑,右手反射地举剑刺向她的腹部。
“小心──”在场的人叫道。
蓦地,一抹人影掠至,抓起影澄往后带,两人一落地,其他人才松了口气,差点就出人命了。
影澄一站稳便转头望向救她的人,她的脸颊在瞧见罗炎的刹那,染上一抹红晕。“谢谢。”她轻声致谢。
“没事吧?”罗炎问。
她摇头,一股羞涩之情逐渐升起,罗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随即转身回走。
“既然下来了,就玩玩吧!”唐祥云说道,方才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差点就伤了人,但对于罗炎俐落的身手,他的印象更深刻,忍不住有一较高下的欲望。
“不要。”惜儿大吃一惊,急忙阻止,她奔到罗炎身旁,他们绝不能动手,否则定会见血。
“为什么不要?”詹翠樱扬起下巴。“本小姐就想看他们比划比划。”其他人也附和著。
“不行的,会受伤。”惜儿连忙解释。
影澄蹙眉。“罗炎不见得会输。”
“我知道。”惜儿没再说下去,她握著罗炎的手。“我们回去了,好吗?”
罗炎颔首,帮她将雪帽戴好,两人就要离去。
“等一下。”唐祥云挡在两人身前,询问惜儿:“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受伤?”他觉得受到侮辱,他这辈子还没败过。
惜儿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道:“我是说……会受伤的……”
“谁会受伤?”唐祥云追问。
“别再那嘀咕,快点比。”詹翠樱不耐烦地喊。
“炎哥哥……”惜儿紧张地握紧他的手,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一切又彷佛回到了七年前。
罗炎冷冷道:“让开。”
“我只是想和你比划比划。”
“我没兴趣。”他冷声回答。
唐祥云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办法,只得让开,惜儿这才松口气。
“真是扫兴。”詹翠樱骂道。“刺他一剑就不信他不还手。”她信口胡扯,气愤地随手拿起酒杯丢向他们两人。
“啊──”阿娴叫了一声,酒杯正砸向惜儿。
罗炎回头,左手已扬起,他愤怒地击回酒杯,它笔直地撞向亭柱,“锵!”一声,碎成片片。
詹翠樱老羞成怒,对唐祥云吼道:“教训他。”
唐祥云趁此道:“得罪了。”剑锋直直向他刺去。
“不要。”惜儿回身想挡在两人之间。
罗炎拉住惜儿,往一旁移去。
“接剑。”影澄将剑抛向罗炎。
他伸手一接,右手顺势挡下唐祥云的攻击,两人立即打得难分难解,罗炎的剑法招招致命,唐祥云全力反击,肃杀之气慢慢笼罩住两人。
惜儿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她得阻止他们两人,否则必会有人受重伤。
她跑到顾擎山身前道:“快点阻止他们两人。”
“惜儿,你别紧张,他们只是比划罢了。”他专心地注视打得不分轩轾的两人,他从没见过如此犀利快速的剑法,大家无不屏气凝神,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是,你不了解。”惜儿急急地说,他们所有人全不明白,只有她这旁观者清楚,他们每个人所练的剑术全是“杀人剑法”,招招致命,这也是为何他们会不自觉地攻击敌人要害,因为他们被剑法牵著走,无法自主。
若双方实力有差距那还会有一方“清醒”一点,但两人若实力相当,就会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