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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营地附近的时候,踩中了一个简易的陷阱,关寻仙立即察觉,整个人都如受惊的野兽,瞬间紧张起来,发觉是杜重山与广尚才放松下来。
巫马夕与赤漠乘着飞龙,飞在万壑连峰群的丛林之上。在下边,丰清许踏着树枝紧追不舍,整个人在林间弹跳如星丸,速度丝毫不在飞龙之下。
巫马夕将目光从下边丛林收回来,取出短刀架在赤漠颈部,道:“你们这一路北逃,目的地在哪里?”
赤漠没有回答,反问道:“和心爱的人一起遇到危险,结果她扔下你自己跑了,你会怎么办?”
巫马夕手腕一翻,瞬间便将赤漠的右手腕切了下来,断手浸染着血液,掉进了丛林之中。巫马夕声音冷厉凶狠,道:“你说一句废话,我就切你一块。”
因为疼痛,赤漠额头渗出来一层细汗,他看着巫马夕,眼中有一丝悲伤,道:“你骗了我十万金币,就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巫马夕看着他的眼神,沉默片刻之后,坚定地道:“不会,她绝不可能扔下我,就算死,她也不可能扔下我。”说到此处,眼中已经被泪光占据。
赤漠听出来他语气的坚决,语气落寞地道:“那位姑娘是我杀的,蒙姑娘其实并没有打算杀人,只是我出手太快,她来不及阻止。”
巫马夕狠狠将泪水擦干,冷冷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你们都必须死。”
赤漠突然前蹿至龙头,左手两指瞬间将龙眼挖了下来,身体一滚,从高空迅速坠落下去。
巫马夕吃了一惊,急忙驱使飞龙用龙爪捞人,却被赤漠用手可开,身体加速,疾如流星地坠向下边丛林。
巫马夕面色铁青,此处距离地面足有四百余米,赤漠颈中戴着封境环,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这个赤漠是有意寻死。
赤漠一路急坠,临近地面时,已经是势如陨石。丰清许的身影从丛林中突然跃起,呈鹤翔之势升起,将赤漠裹住缓缓坠落。紧接着下边传来丰清许的骂声:“小儿,抢老子的俘虏,也得有那个本事。”
巫马夕驱使飞龙在天空盘旋数周,却也知道没有了抢人的可能,强行压抑下暴躁得几乎疯狂的心情,驱使飞龙一路向北飞去。飞了一个多小时,一抹熟悉的紫影突然在下边丛林中一闪而逝,巫马夕神经立即被那抹紫影抓紧,眼睛睁大,呼吸变得急促走来,森寒的双眼中,却突然溢出来两行眼泪。
营地中间已经重新燃起了篝火,众人围在篝火旁边,一片愁云惨雾。
养露秋的身孕已有四五个月,腹部已经微见隆起,她将居寒松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一边抚摸一边轻轻道:“寒松,你好好摸摸咱们的孩子,他长得很健康,很可爱。”
居寒松脸上肌肉微微牵动了下,显出来一个微不可察的微笑,眼神变得浑浊,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头一歪,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养露秋闭上眼睛,却止不住泪如泉涌,双肩抖动。杜重山转过头去不忍心看,眼中泛着泪光。
许久之后,养露秋渐渐平静下来,用手抚着居寒松的脸庞,仿佛居寒松只是睡着了一般。
杜重山满心的自责,这个队伍之中他辈份最长,是队伍的领袖,却让已经逃出西曲的队伍遭遇了这样的惨案。他看着篝火道:“若不是我要分兵去埋伏,就不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了。”
养露秋轻轻道:“世事难预料,杜先生不用自责。寒松一心求死,就算没有这次的事,他也活不下去了。”
如意的生机还在继续消散,纵使有着众人治疗意境连续不断的加持,也根本无法停止,依照这样的趋势,也许等不到明天的日出,如意便会彻底香消玉陨。
宁薇看着如意惨白的脸,哭骂起来:“巫马夕你这个王八蛋!这个时候你都不陪着如意,你这个王八蛋!”
关寻仙重新为如意续了一个木棉传香,抱着身体颤抖的宁薇,一时沉默无话。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篝火渐渐烧尽,只有一些红色的火星。东边的天际也开始出现一线曙光。
众人的心情在悲痛中渐渐沉寂,无人说话,也无人动弹,只有关寻仙隔段时间为如意加持一个绝望的木棉传香。
“魂归魂归。”
这两声冥鹃应答立即让众人的心神紧了起来,杜重山编织了一个照明意境挂在天空,却只照出丛林中的枝横叶乱树影参差,根本看不到其中的人影。
赵铁板死后的诡异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众人都不敢放松心神。
气氛在等待中变得死寂,林中的一切都似乎停滞了,只有偶尔响起的几声冥鹃啼叫,还有天空中游移不定的照明意境,是这林中惟一活动着的光景。
龙吟锁渐渐开始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不像龙吟,倒像是女神的轻吟浅唱。
这种声音越来越响,渐渐地仿如灵动的音乐奏起,吸引了众人的所有注意力。林中冥鹃的声音,似乎被这声音压制,渐渐地沉寂不闻。
声音一直在持续,直到朝阳的红光穿过树梢照入营地,一头巨大的荒爵龙划林而过,收翼落在营地中间,从上边跳下来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是文苍原。
——第一卷终——
第88章 幽径()
88
四个小时的修炼时间结束,巫马夕从神定中醒了过了,缓缓地睁开眼睛。一抹很少见的柔软与悲伤在眼中一闪而逝。他在黑暗中枯坐了片刻,重新闭上眼睛,回思着修炼意境中的一些变化。
在刚才的修炼之中,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原本夏夜萤语中的情境,是一个宁静而轻松的夏夜。而在刚才的修炼之中,夏夜萤语似乎出现了变异,整个意境不再那么轻松,而是变得有些悲伤。
每一个灵力光点的运行,都带着一种无法摆脱的沉重。虫鸣水流亦如此,好像是深秋将尽的院落,寒意来袭,草木衰败,一只隐藏在角落中的蛐蛐,在唱着自己被繁华抛弃的悲惨生命。
这种悲伤一如巫马夕现在的心境。
距如意离去已有将近半个月,巫马夕的脑子也渐渐从嗜血和空白中恢复了一些,能够开始思考,可是每次看着这眼前的无边黑暗,思念与悲痛噬咬着心灵,令他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巫马夕是一个倔强的人,对于伤痛,他总是习惯用冷笑去抗拒,可是这一次,悲痛是那么纯粹与彻底,他整个心灵都沉浸在其中,根本无法抗拒。
修炼对于他来说,原本就跟吃饭睡觉一般,十几年都未曾间断。可是由于心中悲痛,修炼已经断了近十天,直到今天才打起精神,重新恢复了修炼。
可是夏夜萤语中却出现了变化,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变化。
他确信这种变化是因为自己的心境,但是心境的变化是如何导致意境的这种变化的呢?
他仔细回思自己的编织结构,跟以前没有任何异常,意境的变化绝对跟结构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莫非变化的产生,是由于灵力波动的变化?
他没有固化探测意境,监听不到自己的灵力波动,不知道自己的灵力波动的波形及频率。自然也无法证明自己的猜测。
这种情感的注入,想必就是杜重山所说的境引了。但是这种境引的引入,似乎对于夏夜萤语效果是负面的。
在巫马夕的感觉之中,悲伤的夏夜萤语,效率比起平时的夏夜萤语要弱一些,虽然不明显,但是巫马夕长年累月修炼风盘,对于修炼效率极为敏感,很清晰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这种异变凭巫马夕现有的意境原理知识,根本无法得到解决,只能藏在心中,暂且搁置不理,好在这种变化对于意境的影响并不大。
他睁开眼来,看了看四周,仍然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是冷渊潭下边的一个洞穴,洞**路线四通八达,凌乱如麻。而且,这个洞穴似乎是无底的,他在这洞穴之中已经前进了近十天,却根本没有探出这个洞穴的深浅。
巫马夕是紧跟着蒙盈紫进入此洞的,进洞之时由于黑暗,他很快便失去了蒙盈紫的踪迹,只能在洞穴中摸索着前进,中间经历了无数条叉道,原本对于找到那个蒙盈紫已经不抱信心的,但是就在今天早上,他踩到了一个意境陷阱。
那是一个威力很小的意境陷阱,叫做哨望陷阱。这个陷阱目的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探听动静。踩上之后,那么就算是隔着数十里,依然能够被陷阱布置者探知。
这应该是那个蒙盈紫惯用的探测手段,在洞穴口,巫马夕就曾经踩到过一个,而在此处再次踩到,这证明蒙盈紫曾经走过这条路。
哨探陷阱在为主人探查敌人的同时,也暴露着主人的踪迹。
为了探知洞**部的情况,巫马夕也布置了一些意境陷阱,不过他不会哨探,而是用的子寂常用的一个陷阱,叫做血讯。
这个陷阱除了具备哨探类似的报警功能之外,还有着极为强大的杀伤力,当然工艺和材料也比哨探要复杂得多。好在巫马夕如今材料充足,一路下来,埋了足足五个。
这五个血讯已经有一个被触发,位置处于洞口。从触发位置及时间来看,应该不是蒙盈紫所为,也就是说,这洞穴中,除了自己和那个蒙盈紫之外,应该还有外人,或者是动物。
纯青火苗的紫色微光,照亮了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这是洞穴之中的一处转折,洞穴在此处分成两枝,分别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是向左还是向右,这是洞穴中经常遇到的选择题。
在进入洞穴之后的将近十天中,巫马夕遇到过数十次这样的选择,兜兜转转之下,任凭赶尸人方向感如何了得,在没有太阳和星辰指路的黑暗地穴之中,也早已经找不着北了。
借着纯青火苗的幽光,巫马夕小心翼翼地从三条岔路之中,将布置好的陷阱拆卸下来,材料回收入象戒,快步进入右边岔路,用一柄利锥在洞壁不起眼的地方刻了一个标记,熄掉纯青火苗,摸索着向前走去。
子寂一向自诩为黑暗之中的王者,经过严格训练的子寂境修,能够在最黑暗的环境之下自由行走。
巫马夕虽然得了子寂的不少传承,却并没有学到这一门本事,这一路摸索着前进,走得极为艰辛,好在差不多都习惯了,倒也没怎么磕碰,只是隔断距离便要编织纯青火苗来照明,实在是极为不便。
紫光照在岩鳞参差的洞壁上,像是地狱中的冥火。
前边又是一个分岔,足足五条岔路。像这种一次五条岔道极为少见。看上去就像是夜魔的宫前五径。
传说中,冥界夜魔的宫殿前,有五条歧道,曰死、伤、病、残、瘫,要在其中走过九个轮回,方能进入夜魔的宫殿。
前边这五条岔道一字排开,洞口岩石扭曲而妖异,洞的深处是无边的黑暗,仿佛后边通向的,便是那以阴森诡异而著称的冥界。
巫马夕丝毫不为洞口的妖异而止步,选择了中间的岔道,做好记号之后径直向里走去。
这条岔道看上去像是岩石的一条裂缝,宽度极窄,但是高度极高。走了没多久之后,这条岔道的宽度越来越宽,而高度却是越来越低。有一些尖利的岩石从洞顶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