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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真是个疯子！”他奋力从被凝固的灰色空间中跑出来。回头看向那数百根穿透了尤格萨隆胸腔的触手，只觉得这个邪神真的是无比疯狂！
当时间恢复正常的时候，姜维汉已经成功绕到了一边。他手中正高举着燃烧的圣剑，一剑劈开了尤格萨隆心脏顶端的一根主动脉。
这根动脉比海加尔山的诺达希尔主干要粗，如果是正常时候，别说一剑，就算是几百次攻击他也不一定能将其斩断。可是现在萨格拉斯权杖已经完全破去了主动脉的防御，现在它变得如纸一般脆弱。姜维汉一剑斩过，那纵横数十米的圣火直接将它彻底斩断。顿时那断口处如同大瀑布一样喷出黑血。
尤格萨隆痛苦地嘶吼着，它不顾一切地再度发起进攻，可这一次姜维汉已经有了防备。他将时间流速减缓十倍，尤格萨隆的任何攻击都变得慢吞吞的。以他的体型要躲避这些触手的攻击简直不要太容易！
“心脏”对尤格萨隆来说不仅仅是泵血的器官，更是它生成和储存精华力量的地方。
刚刚姜维汉将它的心脏压缩十倍，影响的仅仅是泵血的功能。
如果还能保全心脏的话，它仅仅是短期内损失三分之二的躯体和力量。
可如果整个被摧毁的话，尤格萨隆就将面临生死考验！
而现在，这颗心脏正在被摧毁。
尤格萨隆虽然疯狂地舞动那数百根触手试图杀死姜维汉——当然，它自己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它内心只是想要将其驱走，最好让这个家伙永远也别回来。为此它甚至愿意主动让凡人们将它封印起来。
能保住性命的话，以后总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现在它才发现连驱赶姜维汉离开都是一个奢望。
因为现在的姜维汉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是封印尤格萨隆，而是要像消灭克苏恩那样消灭它。
当它的第一次突袭没有达成目标时，它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姜维汉一边闪避一边向萨格拉斯之眼中灌注能量，不久之后尤格萨隆就感觉到那无形中束缚着它心脏的力量再一次出现，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网”，也不仅仅是被外力压缩，而像是无数的刀片正在心脏内外不断切割一样。
它顿时惊恐起来。那种明明存在，却无法被察觉的力量令它完全无所适从。它空有一身力量，却根本无法抵抗这种超越认知、超越规则的手段。
尤格萨隆的心脏上很快出现第一道裂口，接着是无数道。那黑紫色心脏的表面就像是有一张无比细密、无比锋利的铁丝网硬生生勒了进去一样，正在将这颗充满污秽力量的心脏表面切割成几乎大小相等的碎块。
“不，不，不！”
尤格萨隆绝望地大吼，它将自己无比恐慌的意念传达给最后的盟友，“恩佐斯，这是个泰坦！他是泰坦！”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接着回应道：“现在我知道了。”
之前梦魇之战发生时，恩佐斯还不能确认，现在它终于从尤格萨隆的遭遇中确认了姜维汉的身份。
这的消息对它以后的战略部署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它必须认识到自己将要对付的敌人不仅仅是艾泽拉斯的凡人和各种守护者，还有一个提前出现在这片大地上的泰坦，一个规则之外的泰坦。
“救我，快救我！”尤格萨隆大喊着。
但那边再也没有丝毫回应。
它很快明白过来，恩佐斯已经彻底抛弃了它。因为就算是这个最强大的上古之神，也无法在万里之外对抗这个人形的泰坦。
一贯习惯隐藏，喜欢躲在幕后的恩佐斯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曾经的仇敌甘愿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呢？
它有自己的计划，只要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它依旧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无尽之海深处的奈奥罗萨，这座布满梦魇和恐怖的城市地底，艾泽拉斯最强大的上古之神恩佐斯睁开一直眼睛。
“我会为你报仇，还有克苏恩。”恩佐斯慢慢自言自语，“为了上古之神的胜利，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第330章灵魂冲击
粉碎——对萨格拉斯之眼来说，这个指令代表着某个完整目标模型彻底失去内部凝聚力，然后被破碎成更小的单元。
执行粉碎的是一万条规则之线，它们纵横交错，最终将会把这个模型切割成数百万块的粒状物体。
尤格萨隆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被无情切割。
“我不接受这样的失败！”尤格萨隆万分不甘。
它在如此绝境中反而明白了许多事情，比如它被恩佐斯利用了。
它用自己的身体证明了姜维汉的身份和对上古之神的威胁，只有如此，恩佐斯才能制定自己的后续计划。
如今它得到了这个重要的情报，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恩佐斯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它，就像它自己也从来没有相信过对方一样。
要不是形势所迫，它怎么可能投靠恩佐斯呢？
它如今正在为这个错误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就在克苏恩死后不久，它很可能马上就会步上这位“好兄弟”的后尘。
除非——它能立刻杀死姜维汉！如果这样的话，它还有一丁点的机会复活。
尤格萨隆感受到自己心脏中正在快速流失的血液和净化力量，它终于彻底抛开一切，以命相搏！
这是它的最后机会——死中求活的机会！
它奋力凝聚起心脏中剩余的精华力量，快速酝酿着一个威力恐怖的法术。
数万年前，艾泽拉斯的某位上古之神通过这样的手段和一位泰坦同归于尽。现在它也正使用这样的办法。
尤格萨隆没有遮掩凝聚精华力量施展自爆法术时的能量波动，姜维汉瞬间就察觉到对方心脏内部传来的那令人觉得万分恐怖的力量。
他立刻想到数月之前。他们还在外域，在那破碎尖塔要塞顶端和阿克蒙德决战之时。最后对方正是使用了一个类似这样的自爆攻击。要不是姜维汉当时停止时间拯救了大部分英雄的话，或许当时他们几乎都会倒在那里。
在那场爆炸中，德拉诺的四位元素之王全部阵亡，十几位纳鲁几乎耗空了自己所有的能量，尤其是最强大的阿达尔，更是在那之后塌缩成了黑暗纳鲁。
而阿克蒙德仅仅是萨格拉斯的副官而已，他并不是什么泰坦，拥有的能量虽然强，但除了萨格拉斯亲自授予的破坏权限之外。他本身跟上古之神比起来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可想而知，尤格萨隆的自爆必定会产生更强大的破坏力。以它的体型和实力，那威力甚至可能会摧毁整片诺森德大陆！
“你疯了，尤格萨隆！”姜维汉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世界上怎么总有这些喜欢用人体炸。弹的疯子呢！
姜维汉自己倒是不怕尤格萨隆自爆，大不了到时候往时空隔膜中一躲就行了。只要它自爆的能量不足以摧毁时序，就不可能伤到姜维汉。可是巢穴里的那些人、还有奥杜尔中的联盟精锐士兵，甚至是整个诺森德的其他生物们恐怕就真要遭殃了！
“是你逼我的！”尤格萨隆恨恨地怒吼。“看吧，我要你们全都为我陪葬！”
“有事好商量，别这么冲动！”姜维汉连忙大喊。
‘怎么办。怎么办……’姜维汉急不可耐。
彻底粉碎尤格萨隆的心脏还要一点时间，靠它来阻止自爆暂时指望不上。
想要依靠停止时间的能力去转移地面上的人明显是不现实的，就是整个青铜龙军团都来也也不可能施展足够将所有人带离诺森德的法术。
躲避一定是行不通的，唯一的解决之道只有将它中止！
姜维汉的思维运转得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快过。他飞速检查自己现在拥有的能力和物品，并没有找到什么能立刻中止尤格萨隆自爆的办法。
‘我该从尤格萨隆本身来！’
姜维汉灵机一动，他努力回想之前通过纳鲁密码解析出的那些来自尤格萨隆的记忆。其中正有一段内容揭示了它是如何控制心脏中精华力量的。这其中包括两个要素：脉络和精神力！
脉络是尤格萨隆体内精华力量流动的通道，它以能量的形式存在。就像是法师的法力一样，其实并不真实存在于身体之中。而是某种非物质的东西。
精神力同样也是抽象的能力。两者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大脑和神经，精神力发出指令，脉络具体执行。
姜维汉没有办法直接攻击对方的脉络，却可以干扰对方的精神力，让它无法集中精神来完成自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以灵魂和精神力为攻击手段，过去他都是被精神攻击的一方——比如当初扭曲虚空中遭遇的萨格拉斯，还有刚刚的尤格萨隆。
但现在他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他太了解纳鲁密码的本质，或许他的灵魂强度不如尤格萨隆，但坚韧程度却远远超过对方。
现在正好是要发挥这种特长的时候！
他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化作尖刺突然攻击尤格萨隆的灵魂。
这位邪神没有想到过自己竟会遭遇精神攻击，它甚至没有防备，顿时大脑就像是被巨锤狠狠砸过一样。
“啊——”
尤格萨隆闷哼一声，因为精神的扰乱，它抽取心脏精华力量自爆的行动差点被扰乱。
“你，休想阻止我！”尤格萨隆以疯狂回应。
它之前用精神力攻击姜维汉，试图配合几位仆从杀死对方，可惜当时并没有成功。
这本是恩佐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如果当时它干扰到了姜维汉的灵魂，那这个家伙一定早就死在它的第一个胃里了。可惜结果未能如它所愿。
尤格萨隆不清楚原因，它猜测姜维汉身上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保护。后来揭露对方的真实身份时，它才算明白过来——对方是一个泰坦！
可即便如此，大多数泰坦也是不擅长精神力的，因为思维非常机械的它们在这方面的能力本身就乏善可陈。
不管在哪个世界，上古之神这个群体才是真正的精神力大师！
面对姜维汉的挑衅，尤格萨隆二话不说，立刻准备分出部分精神力来予以回击。
刚刚只是姜维汉偷袭，它不信这个家伙能够和它正面对抗！
如果姜维汉真这样做，那尤格萨隆反而会窃喜——那样它很可能就不用“自爆”了！
要知道它这次的自爆是冒着非常的风险，就算成功，它也仅仅是获得一个复活的机会，它本身还是会死；而一旦失败，那就必定是形神俱灭，跟克苏恩一样，彻底死亡！
“哼，不自量力！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精神力攻击！”尤格萨隆按捺不住内心的窃喜，并立刻将大半的精神力都分配到和姜维汉的灵魂对抗上面。
就算是泰坦也没有办法和上古之神比拼精神力。
它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甚至刻意暂停了自爆的进程！
要知道再过一会让，自爆就将变成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到时候它就算是想停止也不可能了。
要是它真的成功用精神力摧垮了姜维汉的意志，那么这场战争它就赢了。如果这时候还自爆，那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反正就算没有击垮对方的精神力，就算只是赶走姜维汉，它也能继续自爆，继续筹谋自己的死亡和重生。
它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精神力比拼中落败这一种可能。
尤格萨隆的精神力集成束状向姜维汉回击而去，它能够清楚感应到对方的灵魂强度比起它来相差甚远，它随随便便都能击败对方，前提是如果对方硬抗的话。
可姜维汉顶住了压力，他看起来有些难受，面色很苍白，整个人就像是遭受重击了一样，眼神都迷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