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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限制。”迈克笑着摇了摇头，“记忆可以随时随地，但想要修改记忆、精神控制，首先要人们吸入蓝色水滴，我才能够展开下一步动作。其次，修改记忆并非是永久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会渐渐发觉一切，精神控制也是如此。万幸的是，当人们吸食了蓝色水滴之后，会产生巨大的依赖性。”
“嗯。”伊森点了点头，“我还一直疑惑，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分发那蓝色水滴，如此人多口杂，我怕你会暴露。”
“不会的，他们对我无比的忠诚，忠诚到你难以想象的程度。”迈克为伊森解答着，“另外，很多高层都是我的靠山，他们是蓝色水滴的忠实簇拥者。”
伊森心情放松了不少，所以以教派的名义，行苟且之事。
的确，在宗教盛行的德克萨斯州，迈克打着这样的幌子入侵渗透会有很好的切入点，最可怕的是，一旦沾染蓝色水滴，人们便不能自己，一点机会都不给人们留，倒是一招好棋。
“就像尼雅对你这样忠诚，对么？”伊森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迈克沉默半晌，道：“谁知道呢。”
这里面恐怕有着更多的故事，等待着伊森去挖掘。
“迈克，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伊森开口说道，如此计划，涉及人员如此广泛，迈克要干什么？
迈克却沉默了下来，这一次，他再没有说话。
沉默，无尽的沉默，正当伊森要开口说话时，迈克终于开口了。
“好了，伊森，到这里吧，今晚好好休息，我让尼雅给你打理出一个房间，明天中午，我回来告诉你一些情报。”迈克站起身子说道。
伊森知道今晚自己再一次撕开了迈克的伤疤，虽然迈克一副云淡风轻的温和模样，但也许迈克的心情已经低至谷底。
两人默默无言，走上了房屋二层，在迈克的呼唤下，尼雅起身为伊森打理出了一间客房。
看着整理干净房屋，走出房门的尼雅，伊森背靠着门框，看向了一旁的迈克，道：“迈克。”
“嗯？”迈克挑了挑眉。
伊森伸出一只手，道：“感谢上帝，让我再次见到安然无恙的你。”
迈克握住了伊森的手掌，向前一步，抱住了伊森的肩膀，轻声道：“我也是。”
一旁，尼雅看着紧紧相拥两人，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
迈克松开了伊森，拍了拍伊森的肩膀，顺势握住房门的把手，轻轻的将屋门关上。
在屋门关闭前的一刹那，走廊里传来了迈克的低声细语：“别感谢它，它从未存在过。”
咔嚓。
房门紧闭，伊森看着眼前的木门，
笑着摇了摇头，
还说你是神父？这应该是你说的话么？
伊森本以为这会是安稳的一夜，但在夜半时分，伊森听到了吱嘎吱嘎的声响，警惕的伊森猛地睁开了双眼，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顺着声源，来到了主卧室。
伊森悄悄的将主卧室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却看到令他触目惊心的一幕。
那柔软的大床上，迈克双目紧闭，身体不断的挣扎着，似乎在经历一场恐怖的梦魇。
迈克的双臂摊平在床上，双腿伸直交叉，脑袋不断的摇晃着，面部扭曲，青筋凸起。
明明没有任何束缚，也没有任何东西禁锢迈克的身体，但是迈克无论怎样剧烈的挣扎，他双手双脚的姿势从未改变过，他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十字架牢牢的捆绑束缚。
“别，别这样对我，别再别再打了”迈克颤抖的声音让人心慌，更让人心疼。
迈克猛地一甩头，脑袋从左侧翻到了右侧，似乎被一条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扭曲的面部几近狰狞，但即便如此大的动作，他双手双脚的姿势依旧固定着，从未被“松绑”。
一旁，尼雅一手捂着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却拿着一个小玻璃瓶。
伴随着无形的鞭子不断抽打，迈克的表情愈发的痛苦，下一刻，伊森看到了亮晶晶的蓝色水滴从他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一旁的尼雅急忙将小玻璃瓶递上去，将晶莹的水珠收集起来。
“别，别再这样对我求求你，停下”迈克痛苦的梦呓声越来越大，他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禁锢着他的无形十字架瞬间消失，细密的鞭打也消失不见。
视线里，不再是那个阴暗的地下室，而是一个温馨的家庭房。
“迈克，对不起，迈克。”尼雅急忙抱住了迈克的身子，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迈克仰头看着天花板，还沉浸在那炼狱之中无法自拔，数十秒钟之后，迈克缓缓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尼雅，却看到了那敞开的门缝。
透过门缝，伊森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温文儒雅、气质淡然的神父。而是一个迷茫无助的孩子，他的脑门上尽是汗水，面目狰狞，眼眶中还蕴含着冰蓝色的水珠。
迈克深深的吐了口气，拿过尼雅手中的小玻璃瓶，将盖子盖好，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他抓起被子，蜷缩着身体躺了下去。
“别感谢它，它从未存在过。”卧室中，传来了一道颤抖的声线。
伊森低下头，轻轻的关上房门。
迈克说过可以制造水滴，却从未说过那水滴是他的眼泪。
迈克说过人们为之上瘾，却从未说过用这样的方式夺取。
迈克更说过他备受煎熬，却从未说过这煎熬是怎样的痛苦残忍。
的确，上帝从未出现过。
因为上帝不会给予迈克如此恐怖而又残忍的能力。
魔鬼才会。
………………………………
第128章 一块石头
翌日清晨，伊森和迈克洗漱完毕，两人在客厅中坐着，看着开放式厨房中的尼雅忙前忙做着早餐。
由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伊森和迈克之间稍稍有一些尴尬。
毕竟迈克是一个成年人，被看到了如此脆弱的一面，但凡是一个心理健康的男人，都会有些羞恼。
伊森犹豫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道：“如果你看过我的记忆，你应该知道，格林也曾出现在死亡镇中。”
“嗯，我知道，他被贩卖去了洛杉矶，路途遥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迈克开口，“我时刻关注着你们的消息，当我知道你带着一群人从这里杀出去之后，你知道我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伊森点了点头，道：“我还想让你帮我查两个人。”
“谁？”迈克对着递上肉排与牛奶的尼雅点头致意，转头看向了伊森。
伊森闻着牛奶的醇香味道，暗暗感慨着贝城富人的生活还真是糜烂，道：“我曾经在卢灵的战友，我的好兄弟里皮，他很可能也被劫掠者俘虏到了这里。他是拉美裔，深棕色皮肤，身高6尺左右，天然卷。”
“还有呢？”迈克继续询问道，“我知道他的模样，毕竟在你伪装成黑人的时候，我仔细的看过你所有的记忆。”
“斯通*亚赫罗。”伊森开口说道。
“被圣安东尼奥出卖的那个孩子？”迈克挑了挑眉。
伊森愣了一下，问道：“他很出名？”
“岂止是出名。”迈克笑着摇了摇头，“这贝城的城墙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在他到来之后，解救了成千上万底层人民的生命。”
“为什么这么说？”
迈克开口解释道：“城墙不是那么容易修建的，尤其是在城主戴尔这种暴君的命令之下，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劳逸结合，只有无尽的加班加点，我真想将我脑海中的画面投放到你的脑袋里，你就知道那城墙底下埋葬着多少森森白骨了。”
伊森沉默了下来。
正如同华夏古代城池的城墙一样，人们只看到了恢弘的建筑，却看不到底下埋葬了多少辛酸、眼泪、甚至是鲜活的生命。
“斯通*亚赫罗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他可以操控石头，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迈克继续道。
斯通，这是音译，翻译成中文就是“石头”的意思，倒是很配他的异能。
“他现在已经投效贝城了吗？”伊森询问道。
“并没有投效，他的情况很特殊。”迈克说道，“但是寻找他很容易，他一直拒绝贝城提供的任何房屋居住点，一直与底层劳工们厮混在一起，睡在城墙脚下。相信我，即便是我不告诉你他的模样，你在成百上千的人中一眼就能认出他，他是被错放在污泥中的珍珠。”
“我需要一个身份去见他。”伊森开口说道。
“这里的劳工是没人关注的，他们的命是最卑贱的，甚至没有一个花名册，你混进那里太容易了。”迈克对伊森颇为相信。
“好的。”伊森点了点头，继续道，“对了，昨天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我领出那个体育馆，没问题么？”
“我准备利用这一点，我希望你在晚上7点之前回到家中，我准备举办一场驱魔仪式。”迈克开口说道。
“啊？”伊森愣住了，驱魔仪式？这是什么东西？电影里那种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东西么？
“你会喜欢的。”迈克的笑容中流露着一丝神秘，轻声的开口为伊森解释起来。
伊森静静的聆听着迈克的计划，越听眼睛越亮。
这个小神父肚子里有点东西啊
下午时分，城墙之下，一群劳工们托着建筑石材，不断的给城墙修修补补，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污迹斑斑、破衣烂衫的中年白人男子混进了这支庞杂的队伍之中。
迈克说得对，城墙脚下的人们是贝城中最低贱的人群，他们就像是永远勤勤恳恳的工蚁，不知疲倦的建筑巢穴，服侍蚁后。
虽然这里有一些士兵看守巡逻，但是，这群士兵都没怎么拿正眼看过这群人，他们不会在意这群人的死活，更不会在意他们的模样与姓名。
事实上，这里每天都有人因饥饿或者劳累而死亡，随着时间的流逝，死亡的频率还在加快，相信等到寒冬来临的时候，会淘汰掉一大批底层劳工。
伊森伪装的像模像样，脚步踉踉跄跄，一脸的疲态，加入了搬送石头的队伍之中。
迈克说得对，即便是迈克不去形容斯通*亚赫罗的模样，但在这一片污泥之中，那璀璨的珍珠是如此的耀眼。
伊森看到了一个身穿灰色大衣，头带灰色兜帽，坐靠在墙角下的神秘人，伊森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刺客信条16代里的男主角。
这个家伙似乎要将全身都掩藏在斗篷之中，兜帽深藏着他的脸颊，下半脸缠绕的灰色布条挡住了他的嘴唇，伴随着微风吹拂，伊森偶尔能看到一双迷茫的眼睛。
勤勤恳恳的劳工们不敢有半分懈怠，时刻都在干着最脏最累最重的体力活，那个独自坐在城墙下发呆的青年便显得如此突兀了。
“嘿，年轻人。”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伊森来到了灰色斗篷青年的身旁，手撑着城墙缓缓的坐了下去。
“别再劝我了，我会吃些东西的。”青年双手抱着膝盖，身子蜷缩在一起，头部垂的更低了，“抱歉，无论我怎么努力，他们永远都不会让你们闲着。”
青年总共说了两句话，伊森全没听懂，不过没关系，伊森能够大概推测出来。
第一，这个青年在这里的人缘不错，看来曾有很多人劝他吃些东西。而且这个青年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已经有些时间没进食了。
第二，青年的打击很可能来自于第二句话，“即便是怎么努力，他们永远不会让你们闲着”，伊森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