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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莹欠首,微做沉吟,开口说道:“二公子便如大人一般,人中龙凤,在这夏凉也是有些背景,不过与慕大人相比嘛”言于此,戛然而止,玉手握杯,眼中竟现片刻迷离。
慕北陵剑眉挑道:“哦?与我想必如何?”
杜莹甄首轻摇,道:“比不得,一为天一为地。”
慕北陵暗咂其言,心想:“谁为天,谁为地,若我为天,成叔便为地,但看其行,绝不比我差,如此就是他为天我为地,这样的话,此人莫不是个危险之人。”不由问道:“姑娘所指,谁为天,谁为地?”
杜莹失笑,说道:“此比有失妥当,是小女子失言,还望大人莫往心里去。”
慕北陵浅笑,知此等女子性格,她若不愿说,你便如何问也问不出结果,想到文介此人,旋即问道:“文介先生现在何处?听姑娘说二公子特让姑娘好生照顾文介先生,想必他也是大才之人,可否为在下引荐一番。”
杜莹平静道:“天色已晚,想来文介先生已经休息,大人何不等明日再与先生谈之一二?”
慕北陵想想也是,此刻入夜已深,那文介年龄颇大,恐已入睡,便不再提及,又问杜莹道:“文介先生即是二公子坐上宾客,想来身份非浅,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杜莹笑道:“小女子一介歌女,二公子雄才之人,又岂会事事具以告知,大人莫不是高看小女子了。”
慕北陵摆手道:“杜莹姑娘不似寻常女子,大才若焉,若姑娘生于西夜,你我说不定也是知己。”话止于此,想起那日扶苏令尹府的歌女,歌声不必杜莹差,便道:“我知一女,生于忧,愁于忧,虽不如姑娘博学才识,但也称得上人中凤雏,若有机会,你二人倒是可以一叙。”
杜莹笑道:“真有此人,小女子心愿结识。”
慕北陵点头笑起,侧脸看那古筝,古香古色,颇有几分沧桑感,时下又不知在说些什么,便道:“月色宜人,杜莹姑娘可愿再谈一曲,我等静耳聆听。”
杜莹起身,施礼欠道:“大人所愿,小女子不胜荣幸。”语罢坐于古筝前,玉指缓落弦上,娇容色好,眼波莹莹流转,媚意尽显。
慕北陵闭眼聆听,微闻唱曰:“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待月池台空逝水,荫花楼阁谩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
琴声悠扬,歌声凄凄,惹人垂帘。曲复二遍,慕北陵悉心聆听,曲罢鼓掌,赞道:“好词,好个荫花楼阁谩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此词也是而攻只所作?”
杜莹摇头婉笑,道:“非也,夕陈唐后主纵意诗画,堕落朝纲,使得诸侯四起,果汁覆湮。此词不过是小女子借这位陈唐后主有感而歌。”
慕北陵微微挑眉,暗道:“陈唐后主纵意诗画覆国,汝以此曲唱之,莫不是暗示我西夜大王军幼臣强,会步那陈唐后主后尘?”想到于此,不由凑前笑道:“姑娘歌声,婉转莺啼,词虽好,却差强人意,殊不知臣强则军强之理,纵观天下,有良臣辅以帝王,便国盛。”
杜莹玉指轻按弦上,颔首施礼,说道:“小女子无意所指,大人谬意,不过是忽然想起这首词,便唱出来,若有扰到大人之处,还望大人赎罪。”
慕北陵挥挥手,示意无事,转头看姑苏坤,见其眼神迷离,心想好笑,伸手拍了下姑苏坤的手臂,姑苏坤顿时回神,报以赧笑,慕北陵道:“姑苏大哥觉得杜莹姑娘此曲如何?”
姑苏坤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杜莹再欠身,施以礼节。
慕北陵扬首大笑,姑苏坤老脸微现红晕,慕北陵道:“姑苏大哥如有兴致,这几日可多听听杜莹姑娘的歌曲,小弟唯恐再过几时便难听到。”
姑苏坤笑而点头,不敢再言。
慕北陵再请杜莹一曲,杜莹施然应道,歌声再起,二人沉醉。几番下来,已至深夜,慕北陵借故告辞,带姑苏坤走出小苑。
出的令尹府,姑苏坤似乎还在回忆方才美景,脸色潮红,慕北陵见之,心意通达,与其说道:“姑苏大哥觉得此女如何?”
姑苏坤一怔,哪想到他突然问此问题,脸色绯红,赧色道:“此女大才,人间少有。”
慕北陵笑言,说道:“姑苏大哥可是有意杜莹姑娘,小弟愿从中撮合。”于此时,又有如此才女,可谓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杜莹虽为成叔之人,但此时两朝交战,焉能顾忌许多,而且不知何日自己便会退出徐邺,再寻杜莹已不知何年何月。
姑苏坤连忙摆手,笑道:“郎将这是寻我开心吧,杜莹姑娘何许人也,如何能看上我这等粗鄙之人,再说此事若传至清尘长老耳中,我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郎将莫要再出此言。”他嘴上虽如此说道,但慕北陵看得出他心里非是如此想,便想着是不是逞此机会撮合二人。
行至半途,忽有探子飞身来报,其道:“徽城前夏凉大军有变,请郎将速去。”
慕北陵心情正好,被一语惊得不轻,不顾其他,快步跑向城楼。
于此时,西夜朝城,西鸾殿外。
孙云浪端坐殿外,身前摆案桌,置篝火,祝烽火坐于下首,二人皆闭目养神,侧有阉奴适逢,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二人。
忽有士兵遥而呼道:“大将军,有徐邺传书。”
西鸾殿门口有阉奴把守,闻此声,皆低头不语,不敢阻拦。
士兵快步跑至殿前,叩首托信笺,拜道:“禀大将军,城防截取信鸽,乃骠骑左郎将亲笔信笺,请大将军过目。”
孙云浪虎目猛瞪,盯那人,问道:“是徐邺来书?还是慕北陵所写?”
祝烽火也颇为惊异。
那士兵道:“属下不敢欺瞒。”递上信笺,孙云浪迅速展开信纸,逐行审阅。片刻后,他猛拍桌面,幡然笑起,连道几个“好”字,说道:“好,好个慕北陵,西夜有此子,和俱襄砚落于旁人哉。”
言罢将信纸递于祝烽火,道:“老将军,你可是替咱们西夜朝寻了个宝贝啊。”
祝烽火疑惑,看信纸片刻,仰头大笑,又道几声“好”,朝孙云浪道:“这小子,老夫就说没看错人吧,都仲景那厮还在大王面前谗言,这下可好了,明日上朝老夫定要让其无地自容。”
孙云浪也道:“不亏是我英儿看中的男儿,竟然抢下徐邺城,如此我们此役也不算输的太多。”言罢想了想,又朝祝烽火道:“老将军,大王那里我以为还不到说的时候,毕竟现在襄砚已经失守,徽城又面临十八万夏凉大军,慕北陵纵然夺取徐邺,尚未改变战局,于此时在朝上说,恐被有心人再多加利用啊。”
祝烽火斟酌些许,也以为他说的是,便道:“谨听大将军吩咐,便让北陵再多背几日叛国之名。”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徽城失半,慕北陵弃城渡江()
慕北陵登上北门城墙,眺目极望,只见对岸火光冲天,隐约可见徽城城墙已被大火点燃,他心中猛然颤抖,暗道:“该不会是徽城被破了吧。”回头朝那探子大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探子单膝跪地报道:“半个时辰前徽城飞鸽传书,夏凉大军于入夜时突然发动猛攻,现城门已失守,守军退守城内,与夏凉大军在半城处对峙。”
慕北陵闻言仰天长叹,说道:“机关算尽还是没能保住徽城啊。夏玲的统领竟然能置士兵家眷不顾,此等人,为求胜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实在危险。”
姑苏坤手指岸边黑压压的百姓,道:“这些人怎么办?”
慕北陵望去,摇头苦笑道:“徽城既已失守,这些人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放他们回去吧。”
姑苏坤应下,吩咐手下将人带回来。
慕北陵又道:“眼下徽城已失半城,到底还能守多久谁也说不清楚,让我们的人都到这里来吧,准备弃城。”
姑苏坤问道:“为何要弃城?”
慕北陵道:“夏凉一旦夺取徽城,势必调转枪头回救徐邺,今日我们如此对待夏凉士兵的家眷,那些人恨不得将我们碎尸万段,回攻时定会拼尽全力,兵法有云,兵行险着需避其锋芒,我们区区刘千余人,没必要与之死拼。”
姑苏坤道“是”。
慕北陵沉下眼眉,目中闪过厉芒,又道:“让人把徐邺的几处要地都烧了,我们拿不走,夏凉人也别想得到。”
姑苏坤点头,亲去安排。
他刚走没一会,郑逊疾步登上城墙,抱拳道:“参见郎将。”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委派镇守南城门。
慕北陵道:“郑统领来了,也好,你让你的人准备好,明日午时准备弃城。”
郑逊一惊,道:“弃城?为何?”
慕北陵指着对岸冲天大火,苦笑道:“徽城已失,我们在徐邺已经没有意义了。”
郑逊瞪眼看去,惊得张大嘴巴,半晌方道:“属下明白了。”叹罢猛拍脑门,说道:“差点忘了,属下有紧急军情禀报。”
慕北陵转面看他。
郑逊道:“早些时候我们捉到一个夏凉朝使,此人自称是从夏凉朝城来督战的,据他说,此次攻襄砚的将首乃戚平,而攻徽城之人,便是其兄弟戚乐。”
慕北陵道:“哦?攻徽城之人是戚乐?”沉目暗想,脑中顿时闪过那白衣白袍之人,似曾相似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总感觉那人就是成叔,但杜莹和令尹府的人都咬定成叔已经回去朝城,难不成自己感觉正的出错了?
他用力甩了甩头,不管那人是不是成叔,现在已经没有意义。旋即问郑逊道:“除了这条船道,还有没有合适的路让我们能安然过江。”
郑逊想了想,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没有了,艮水水势凶猛,除了这条船道在午时会平稳些外,其余地方皆凶险。”
慕北陵道:“我已经让人断了连接襄砚的飞索,徽城外又屯有夏凉大军,以此过河决计不可,如果不能寻到第三条路,我们就只能做困兽之斗了。”
姑苏坤返回,见二人愁眉不展,问道:“出什么事了?”
郑逊道:“艮水水势凶险,眼下飞索被断,对岸又屯有大军,船道不通,郎将正苦于如何渡江。”
姑苏坤笑道:“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我知道一条路,可以直达对岸。”
慕北陵目色陡亮,问道:“姑苏大哥此话当真?”
姑苏坤点头道:“从北门出去向东走百里之处,那里有条艮水的支流一直流进山中,虽然水势凶猛,但我们可以顺水进山,不会被冲到下游。”
慕北陵一听进山,猛问道:“那条直流可是通往王陵?”
姑苏坤道:“不错,我们多年来在直流豁口设有箭塔岗哨,那里地势陡峭,易守难攻,只有我们的人进得去。”
慕北陵大喜,道:“那感情好,就从那里过去。”接着吩咐郑逊,你立刻集合队伍,明日一早开拔。”郑逊得令,跑开去。
于此时,徐邺城中多处忽燃起大火,火光肆掠,直冲天际,姑苏坤望着大火说道:“除了令尹府外,徐邺的要地都被烧了。”
慕北陵吐出口气,捏了捏鼻尖,道:“我本以为能借徐邺解徽城之危,没想到那戚乐一把大火毁了所有的计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