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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皇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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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钩控制不住,别过头呕起来。武蛮大笑,连慕北陵也忍不住嗤笑几声,心想没看出来胖子还怕这个。笑罢二人便不再理会林钩,开始收集尸体。

    武蛮用倒下的树枝做了个大的架子,将尸体一具具叠在架子上,慕北陵翻到第五具尸体时,突然尸体模样吸引,此人满面血污,一只眼球都被震碎,左臂也只剩下一滩模糊血肉。慕北陵突然想起张辽阔,抹去尸体脸上血污时,果真露出那张豪放面容。他惊道:“是张辽阔。”武蛮林钩循声走来,见到张辽阔这幅模样难免唏嘘。几日前放他生路,哪知几日后他还是死于非命。

    慕北陵并指落于张辽阔鼻尖,察觉到丝丝极微弱鼻息,说道:“他还没死。看看能不能救过来。”继而右掌祭出绿芒,飞快点在张辽阔心脉三处。然后道:“胖子你背他,蛮子咱们抬尸体,去山洞。”

    林钩哦了一声,也不嫌张辽阔浑身血污,背起就往山洞跑去,武蛮和慕北陵抬起收集的十余具尸体紧随其后。

    山洞中,那时点着的柴火堆还有几颗燃屑,林钩将张辽阔放在一堆枯草上,这是他特意铺设睡觉之用。武蛮把尸体放在火堆旁,重新点燃火堆,再以湿草覆盖,明火掩去青烟袅升,他便找来石头垫在木架四脚,再将木架推至青烟上熏烤。

    林钩不明白,问道:“这是做什么?”

    武蛮道:“洞里湿气太重,尸体很容易腐烂,用烟熏过后可以减缓腐烂速度。”见林钩还面露疑色,武蛮逗道:“以前打的山兽吃不完我就用烟做成熏肉,嗯,就像这样,等过后再吃。”林钩目瞪口呆,转身再度作呕,边呕还边咒骂道:“野蛮人,你再说我他妈就跟你绝交。”

    慕北陵坐在张辽阔身旁,眉头紧锁,他道了声:“你们两个安静点。”便将注意力全放在张辽阔身上。

    先前他已经封住张辽阔的心脉,张辽阔浑身上下就已右臂伤势最重,右臂缺失导致失血过多,如有伤口处理不慎很容易就会闭过气去。

    慕北陵叫武蛮递来猎刀,极缓慢割去张辽阔断臂处的衣袖,露出里面已经发黑的烂肉。他仔细查看后道:“只能简单处理伤口,除非尽快用药,否则很难救活。”

    林钩忽然说道:“你不是医士吗?还不能救?”几日前慕北陵给张辽阔治脚伤时他就在旁边。

    慕北陵道:“我什么时候所自己是医士了?”

    林钩道:“你不是医士?那天你给他治脚伤时,我分明看见”

    慕北陵笑出声,心道治好脚伤我就是医士了,蛮子还会打架呢,那么他也是修武者?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道:“说了你也不明白,我是会一些医治之术,不过我不是医士。”

    林钩哑然,沉默片刻道:“这里离最近的城市应该不远,我们尽快赶过去,看能不能赶上。”

    慕北陵想了想道:“也只能这么办。”于是快速替张辽阔处理伤口,除了手臂上的伤以外,其余的小伤他就地医治,一直到洞外可见落日余晖时,方才处理完右腿上的最后一处伤口。

    武蛮递来一条烤鱼,道:“累了半天,吃点东西。”

    慕北陵接过烤鱼大大吃上几口,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身体都有些僵硬,他站起来活动几下,问林钩道:“之前听那几个人说是来争鸭儿湖,你在湖里去了几趟,有没有什么发现?”

    林钩此时周身还湿漉漉的,显然刚出水不久,火堆又让武蛮用来烘烤尸体,他还没寻到机会烤干衣服,林钩摇头道:“没发现什么,只觉得水冰的刺骨。”

    武蛮给了他个爆栗,笑骂道:“屁话,大冬天的水能不冰吗?”慕北陵也被他气笑,心道问他简直白问,于是说道:“快点吃完好上路,也不知道他撑不撑的过去。一会还是你背他,我和蛮子抬架子。”

    林钩点头应声。

    三人很快吃完剩下的烤鱼,简单收拾山洞后便直接启程。

    此刻已入夜,寒气重新蔓延进山,天空下起零星小雪。从山洞出来后,林钩辨明方向,便领路朝东而去。

第十四章 抬匪入城,十六数震惊众人() 
扶苏城是西夜朝西边陲的一座军事重城,与漠北朝边界接壤,长年战乱。扶苏城依托南北两座大山而建,前面设有莅临边界的扶苏关,后面则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连接西夜朝几座大城。这里可以说是扶苏城最强也是最后的屏障,一旦被攻破,敌军便可长驱直入,毫无阻挡进入西夜朝腹地。历史上扶苏城唯一又被攻破的记载,便是被如今西夜朝国主的曾祖,西夜朝也是由他一手建立。后来立国之后西夜朝便再度加强扶苏城的防御工事,以此抗衡西北方向的漠北朝。

    慕北陵三人到达扶苏关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晌午,此地距雪山有千里之遥,虽是冬季,天气正好,头顶有暖阳,风中也夹杂有丝丝暖意。

    关口依山而立,由一座十丈高墙横埂山口形成,石墙中央开有拱形门洞,以精铁浇制的高大栅栏做门,每一根精铁都有成人手臂粗细,非神力者必不可破。

    城门左右分站两排甲胄兵卫,神情肃穆,手持长枪,当头者见慕北陵几人过来,横抢拦下,道:“什么人?”

    林钩抖落着跑上前,舔脸笑道:“王哥不认识小弟了?我是林钩啊,前些日子咱们还一起喝过酒,记起来没?”

    那人上下打量林钩,林钩故意抖了抖脸上肥肉,那人当即恍然,收起长枪道:“原来真是林狗林钩老弟啊,有个把月没见了吧,上次你说要进山抓雪匪,我还当你死在山里了。”

    林钩赔笑道:“还真差点死了,这不小弟运到旺嘛,碰到我这两个兄弟,才逃过一劫。”

    那人道:“这么说你真的抓着雪匪了?”说完朝慕北陵武蛮看去,当见到二人抬着堆挤如山的尸体时,眼睛登时瞪得发自。

    林钩道:“惭愧惭愧,遇到的竟是些不长眼的雪匪,本想抓活的,哪想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硬气,干脆杀了带回来,省的浪费口舌。”

    那人叹道:“我的乖乖,老弟你是准备平步青云啊,这么多雪匪,恐怕可以索到不小的管呢。”

    林钩笑道:“以后还仰仗王哥照顾呢。”

    那人摆手笑脸道:“老弟这么说就见外了,以后还指不定要老弟你照顾呢。”

    林钩故作惊状道:“王哥可不要折煞小弟,小弟哪里比得了您。您看这”林钩指了指木架上的尸体,那人会意,赶忙交代放行,几人遂迈步入关。

    待得几人只看得见背影时,那被林钩叫做王哥的兵卫与旁边兵卫打趣道:“这头猪走的时候我还当他会死在山里,哪知道真被他捡到宝了,也不知道会封他个什么官。”旁边兵卫了然笑起,那人继续道:“你们以后都把招子放亮点,别碰到进山抓匪的人就冷嘲热讽,当心搬石头砸脚。”旁边兵卫点头回应。

    扶苏关离扶苏城还有几十里之遥,从关口到城中一片地域属于四大兵营,兵营有名,为风林山火四营,平日将官与士兵就驻扎在此。

    林钩进关后就带着慕武二人轻车熟路朝城中方向行进,直到远远已经能看见扶苏城护城河时,才停在一处军营前,营前有立军旗,旗上赫然绣有火字。

    林钩道:“把雪匪交在这里,再拿手札去将军府讨得封赏。”

    营门前有士兵把手,见林钩前来,将其拦住,喝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林钩走上前,与士兵耳语一番,说话时还不时指向木架上的雪匪。他说完后,那士兵便过来查看尸体,遂道:“厉害啊,榜文贴出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雪匪尸体,佩服佩服。”回身冲林钩道:“直走左转第一顶帐篷,把尸体带到那里。”林钩笑着回一声:“谢过。”然后依言来到那顶军蓬。撩开帐门,门后摆有一木桌,桌前坐一轻甲军官模样的男子。

    林钩舔脸凑上前,点头哈腰道:“这位军爷,小弟是来送雪匪的。”

    那人头也没抬道:“放这里吧,一个还是两个?”

    林钩短暂愣了下,道:“十六个。”

    那人提笔在手札上写十六二字,刚把“十”字写完,笔尖骤然抖动,似是被惊醒,猛抬头朝林钩身后看,口中念念有词:“十,十六个开,开什么”他本想说开什么玩笑,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入眼处,堆积成山的尸体让他许久没合拢嘴。

    林钩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唤道:“军爷”

    那人反应过来,干咳几声,重新将十六写完,边写边说道:“这么多,恭喜了啊。”

    林钩拱手道:“同喜同喜。”

    那人道:“五天前有个人抓了七个雪匪,四死三活,被封风营三路军小队长,你这十六个,虽然都是尸体,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林钩一听,喜上眉梢,接过手札告辞后便欲离开。忽听得那人在后叫道:“等等。”

    三人同时一愣,转身回来。见那人手指着张辽阔,心底纷是暗惊。

    那人道:“他是谁?”

    武蛮驾着张辽阔,面色渐沉,背在背后的右掌悄悄握拳。慕北陵不着痕迹向他移动,以指轻点武蛮做拳右手,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西夜朝发榜缉匪,如果被他们知道张辽阔是雪匪,还被自己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林钩此时反应极快,向前一步挡住那人一半视线,眼眶微红,哭腔道:“嗨呀军爷有所不知,这是我兄弟,就是被这些千杀的雪匪害成这样的,现在也不知活不活的成,小弟只想快些寻个医馆替他治疗。”

    那人眼中还有疑惑,慕北陵道:“军爷该不会认为我兄弟是雪匪吧。”他瞪大眼睛,故作惊恐,道:“怎么可能,你看我兄弟的衣着打扮也不像雪匪啊。”那人再打量一番,见张辽阔身着布衣,倒是与茹毛饮血的雪匪衣着打扮很是不同,这才打消疑惑。他哪里知道慕北陵进关前特意给张辽阔换了身衣裳,就是避免被有心人看出来从中作梗。

    那人道了声:“拿好手札,你们走吧。”便不再说话。

    林钩心道好险,连声谢过后,便领几人疾步走出军营。看了眼身后枪般挺立的军营兵卫,林钩轻声道:“真他娘险啊,刚才要是被发现,咱们几个就吃不了兜着走,还是老大机智,先给他换衣服。”

    从山里出来后林钩就一口一个老大的叫慕北陵,慕北陵开始还不时纠正,听得烦了索性任他叫。

    慕北陵道:“没被发现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他治疗。”

    林钩道:“我知道城里有个景仲堂,医术了得,老子的花柳病就是”慕北陵和武蛮同时投去异样目色。林钩老脸一红,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干咳两声,故作镇定道:“咳咳,我说的是话流病,是嗓子对,就是嗓子上的病。”

    慕北陵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在林钩屁股上,笑骂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风流的啊,你这身板,没有三百也差不多了,哪个姑娘受得住啊”

    林钩摸着屁股委屈道:“人家才刚刚两百五。”慕北陵被他恶心到作势再踢,林钩怪叫一声赶忙抛开,引得慕武二人笑不止。

    此时已至下午,城里人头攒动,喊声鼎沸,丝毫没有饱受战乱城池的衰败模样。武蛮被大街上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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