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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孙玉弓离开后,林钩说道:“老大,城外已经布防完毕,我的人都调回城关上,就等尚城的人过来。”
雷天瀑道:“依主上命令,山营一万五千名将士都安排在东门广场周围。”
赵胜道:“虎豹骑也做准备。”只是说话时眼神有些凝重,似有难言之隐。
慕北陵看出他有心事,便道:“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赵胜斟酌片刻,还是起身说道:“回主上,要不要把火营从关中调来,对方毕竟有八万人马,尚城的军队虽然不如我们能征善战,但也不可小视啊。”
原来他在担心可能控制不住那八万人马。
慕北陵抬指轻叩桌面,摇头说道:“火营是我的嫡系部队,风营和林营虽然表面上走上正轨,但也不可大意,先生现在只身在关中,我需要有人保证他的安全,火营决不能动。”
武越来信只说替他困住这八万人马,不日来取。倒是丢了个烫手山芋,那些人要真拼死不从,玩命反抗,这刚到手的扶苏城免不了血流成河,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殿上空气微有凝固,南墙边立着一个水缸,缸口很大,内放青石,雕刻成亭台楼阁模样,墙上插有竹管,滴水入缸,三两条青红鲤鱼游于缸内,水汽袅袅下颇为玄妙。
滴水声回荡在大殿内,慕北陵聆听水声,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水滴池面的景象,波光粼粼的池面上空,无根之水垂直落下,沾在池面上,掀起层层波纹。
四两足以拨千斤。
灵光顿闪,问道:“铸玑院里的爆油现在还剩多少?”
赵胜茫然道:“属下没注意,不过关楼仓库了还有很多。”
慕北陵摆手道:“关里的就不用想了,估计已经被忽烈他们全拿走了。”
忽烈今天回去仓库搬运物资,爆油这么好的东西他自然不会放过。
慕北陵指着赵胜说道:“你即刻去趟铸玑院,把能找到的爆油全部运到东门广场。”
转目朝雷天瀑,道:“命令你的人去拿爆油,保证广场一圈都覆盖到,明日那些人马若有异动,不用给我节省,让他们长长火爆人肉的滋味。”
一想到那种爆炸翻飞,血肉炸裂的画面,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爆油威力之大,更多是用在攻城上,要是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爆油击中,绝对难逃升天,而且这东西的爆炸范围齐大,扔到人群中那场面可想而知。
赵胜雷天瀑领命下去。
天色渐晚,武蛮林钩也会到部队里准备明日一战。
夜色下的扶苏城静谧怡人,家家闭门谢客,只有少数几个醉鬼还在大街上摇摇晃晃,不过很快就被巡逻到此的官兵抓住,只能在牢里度过一夜。
东门广场上空万籁寂声,空旷的平地上空无一人,这个地方曾经是军队操练场所,后来因为城中人口增多,军队便将此地让出,作为百姓的居住地,到现在广场东头上还飘着那面刻有武姓的王旗。
城墙西北角一处被月光嫌弃的地方,谁也没注意有个虚幻人影正负手而立。说是虚幻,只因为此处实在太暗,除了勉强能看出是个穿着破烂道袍的老道外,连面容也看不清楚。
老道背对着广场,面冲城外,依稀能察觉到他在仰观星空。
死寂的黑暗中,忽有叹息声传开:“太白降世,破军来降,七杀启,贪狼现,十三地州乱。怜兮,哀兮,可悲可叹。”
声音远远消失在夜空中,没人发觉,就像没人看见老道何时站在这里,又在何时凭空消失一样。
将军府后厅卧房中,正准备躺下的慕北陵猛然抬头,面朝东方,神情肃穆,口中下意识喊出一声:“铜爷。”
窗户外月影阑珊,风吹枝头花香漫,哪有丁点人的痕迹。
他皱了皱眉,随后自嘲一笑,和衣而卧。
翌日清晨,慕北陵很早就起床,匆匆有了几口早膳后,束甲整装直接往东门去。
天还未亮,街道上只有少数几个从城外推车进城运货的劳力汉子。他纵马疾驰,也没引起何人注意。
到广场前,偌大广场空无一人,一里外的各条街道上都有黑甲士兵把守,防止百姓误入广场。
东面靠近城墙的地方是一排低矮破旧民居,中间有窗子上插着面帅旗。城东本来多以贩夫走卒为主,大多只是落脚地,所以住的好坏也没人在意。
慕北陵推开房门,武蛮林钩赵胜雷天瀑皆在,见他进来起身施礼。
看几人眼皮浮肿,想来是一夜没怎么睡觉。
慕北陵道:“准备的怎么样?爆油都到位了么?”
赵胜道:“我在铸玑院里找到三百多颗爆油,全部分下去。”
他提到爆油时有些兴奋,眼神中透出些许期翼光芒。
慕北陵白他一眼,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们谁也不许下令丢这玩意,千万不要把老子的地盘炸没了。”
赵胜挠头笑起,心道自己这点小心思还是没能逃过主上的法眼。
慕北陵坐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抬起脚搭在桌上,自顾自说道:“今天先把八万人马收下,等关中军心彻底稳定后,就拔营东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胜雷天瀑眼中登时爆出炙热光芒。
为将者征战四方,开朝立国更是无上荣耀,将来的东州志上,势必有他们浓厚一笔。
第二百三十九章 蛮将独勇,一计空城引入翁()
夏日的时间似乎过的特别快,转眼快到晌午。
慕北陵闭着眼,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腿一蹬一蹬摇晃着椅子,仿佛丝毫没有风雨欲来那种紧张感。
赵胜则不然,一会走到门口探头朝外看看,然后回来坐下,刚坐没几下又抬起屁股走到门口,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趟。
林钩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好在没有来回起身,只是把玩着桌上的茶壶,时不时发出“哐啷”的壶盖砸桌声。
武蛮和雷天瀑就显得沉稳许多,连个铁塔般的身子一左一右坐在慕北陵两侧,雷天瀑时而虚眼看向武蛮,眼神中有着不可掩盖的炙热。而武蛮对他的小动作则熟视无睹,只闭目养神。
修武者修炼的不仅是肉体,心性同样重要,沉不下心的人往往难触及武道巅峰,就像传说中的那几位圣人,纵然山崩地裂也能做到风轻云淡,不为尘世所动。
慕北陵虚抬起眼皮,扫过几人,嘴角微扬,轻声道:“有什么着急的,该来的总会来,急也没用,不该来的始终不来,等也没用。”
赵胜老脸一红,悻悻笑了笑,不过视线还是有意无意瞟向门口。
约莫半个时辰,房门突然别人从外面推开,屋里几人纷是一震,赵胜从椅子上腾的站起身,眼中闪着勃勃战意。
慕北陵也睁开眼,示意斥候说话。
斥候道:“禀主上,城外有大队人马正朝这里过来,已经到城外十里。”
慕北陵点点头,赵胜抢过话头,问道:“多少人?”
斥候回道:“属下没看清,不过至少有六万。”
慕北陵挥去斥候,让他再探,深吸口气,站起身,道:“好戏要上演了,大家都去准备吧。”
几人草草抱拳,疾步走出房间。
慕北陵突然擒起目芒,脸色变得阴沉,喃喃冷道:“殿下,这块肥肉,属下还真想吞下啊。”
城外十里,长龙队伍沿道而行,帅旗迎风招展,踏步声整齐一致,气势恢宏。两侧群山环绕,就像是游曳在陆地上的长蛇,蜿蜒前行。
楚商羽一袭绣云白袍纵马在前,身后跟着四位全幅精铠的将军,再后面就是重甲兵,刀兵,枪兵,弓箭手,攻城兵团压在最后。
楚商羽是缙候身边的红人,不过他对军事却不甚祥知,魏易也并不相信他,所以特派仲孙,鍭亢,虞昂和端木飞四将同往扶苏。
对于楚商羽四人表面上恭敬有加,心中委实看不起他这个谦谦公子,在他们看来,楚商羽不过是个白面书生而已,仗着缙候的庇佑,才有今天的地位。
当然,为了表示对缙候的尊敬,他们也情愿听命于他,不管怎么说缙候虽是一方诸侯,好歹也是当今大王武天秀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他们还没胆子敢去触怒武越。
仲孙是四将里谋略最深的一位,以往也是魏易最信任的谋将,官至上将军。魏易能坐稳尚城大将军之位,一半的功劳都应归功于他。
队伍再行,离扶苏东门仅五里之遥,仲孙举手握拳,勒止队伍。
楚商羽突然听见后面脚步声掩下,勒转马头,见四将挡在队伍前不走,皱眉问道:“仲将军,扶苏就在眼前,将军为何不继续前进?”
仲孙颔首聊表歉意,遮眼遥望城池,旋即又朝四周仔细打量,说道:“这里离扶苏城不过五里,都走到这个地方,还没见一点风吹草动,是不是太过安静了。”
四将中,鍭亢与仲孙的关系最好,也深知其精通谋略,听此言后,跟着点头说道:“仲将军所言极是,都说慕北陵精通兵法,想必他是在哪里给我下了套,正等着我们往里转呢。”
楚商羽望着二人,停顿分许,突然嗤笑道:“都说尚城四将勇猛有加,那我西夜上等虎将,没想到却是畏首畏尾之人,明明连个人都没有,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若是等下见到慕北陵,你们还不得抱头鼠窜啊。”
他说话没留分毫余地,要的就是惹恼几人,让他们进城。
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拿下扶苏,而是他们身后的八万人马。
端木飞脾气火爆,听他这么说心中登时燃起无名怒火,尚城官兵皆知他以勇猛著称,与魏易也最是脾性相投,最听不惯的就是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自己无能。
“楚公子严重了吧,一个小小的慕北陵而已,也能让老子抱头鼠窜?公子且看等会老子怎么把他抓来。”端木飞强压这火气,面色憋得通红。
仲孙卷眉微皱,眼神示意端木飞勿要多言,直视楚商羽说道:“楚公子,我军从尚城出出来跋涉一天一夜,还未曾休息,我看不如就地扎营,养精蓄锐后再攻城不迟。”
楚商羽瞥他一眼,冷笑几下,脸上露出浓浓不屑。
他自然不愿大军就地扎营,等养好了精神,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变数。
不过仲孙此人心思缜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激怒,鍭亢虞昂又以其马首是瞻,倒是端木飞是四人中唯一的软肋。
端木飞刚才听他的话就一肚子火,现在又见到那满眼不屑的神色,更是火上浇油,双手撑在马鞍上提高嗓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不起我等?”
楚商羽正愁找不到话头,谁知端木飞好死不死的来这么一句,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哼哼,看不看得起不是我说的,是做出来的,我一个读书人都知道兵贵神速,讲究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几位将军纵横沙场多年,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楚商羽,休得含沙射影羞辱人。”端木飞气的髯须乱颤,眼神中的无名之火烧的更旺。
便在此时,有斥候飞马来报:“报,将军,扶苏东门大开,城墙上未见守军。”
端木飞眼前一亮,右手猛勒缰绳,胯下战马似受惊般踏动四蹄:“哈哈真是天不佑他慕北陵,老子这就带人冲杀进去,活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