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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陌笑了笑,走到屋门口,甄首转右,看着那倒挂千丈的陡峰冰瀑,道:“那就是冥水源头,只是我没想到落雪山中竟然还有冥水,你龙门子处地面结的冰,应该是屋下面的冥水渗透上来形成的,所以那会玄冥铁箱才会轻而易举的融化掉冰,而非砸碎,至于你嘛,想必也是察觉到玄冥铁箱才出来相见,可是如此啊,先生。”她依旧称其为先生而非老师,未行拜师礼,便无师徒名分,古月老怪为人古怪可以不遵,她却不得不循。
古月老怪放下手头东西,哈哈大笑,回头看青陌的眼神更为炙热,他啧啧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你不仅有学医的最佳体质,思维也是医士中上上之选,来,快拜老夫为师。”
青陌白眼道:“先生能遵守与北陵的约定,青陌自然也会遵守,不过拜师之礼甚重,总不能草草了事,我便从现在开始先叫你做老师,等行过拜师礼后,再坐实师徒名分可好?”
青陌的一生本事本就是无师自通,有古月老怪做老师自然来得好,不过后者毕竟是以交换条件来收她为徒,不得不说有些乘人之危之嫌,再者他答应医治慕北陵的爹,但还未开始,自己倒是矜持些的好。而且凭古月老怪的本事,竟会心甘委屈于人迹罕至的落雪山中,天知道其中会有什么隐情。
古月老怪听她如此说来,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悦,大手一挥,道:“那些个繁文缛节好生麻烦,就依你所说,叫我老师便行。”言罢从怀中掏出一龙眼大小石头,递于青陌,道:“既当了老夫徒儿,老夫自然该给你些体面的见面礼,不过眼下不济,没有什么好东西,这颗梧桐凤血先暂时抵着吧。”
石头通体血红,血色中又夹杂些许闪烁精光,似一片血海中悬挂明星,使得石头多了几许灵气。入手微暖,有温润暖意入体,握上石头几息过后,周身毛孔仿佛都活跃起来。
青陌葱指夹着石头呆滞,慕北陵视线也尽皆汇在石头上,呼吸稍显急促。梧桐凤血,那可是珍宝中的珍宝啊,相传是凤凰栖于梧桐,咳血沾树,精血不灭,吸千年玄气方能成型,有温润肉体,辅助修炼之奇效。这东西要是拿出去,莫说是寻常武境的修武之人,就算战境乃至至尊境的强者也不惜为其大打出手。
慕北陵心脏狠狠抽搐了几下,默念道:“老家伙说得好听,梧桐凤血都只能暂时抵做见面礼,就是不知真的见面礼又能拿出什么来。”想归想,他却只能眼热。
青陌揣好石头,诚恳道了声老师,古月老怪当即高兴的髯续乱颤。青陌又向慕北陵道:“虽然我不知道老师会如何医治你父亲,但我相信他说的话,有玄冥石和玄冥铁在,至少三年内可保你父亲性命,你就放心吧。”
慕北陵点头笑道:“哪里还不放心,方才听你说起玄冥石,我就已经知道了,倒是这一趟折了你,拜了先生为师,此情当真不知如何能报。”
青陌摇了摇头,道:“你不欠我什么,我本出声平寒,能走上医士一途也是机缘巧合,能有老师为我指点一二,不得不说也是我的福分。”青陌莞尔笑起,微微笑容如雪中透出的阳光,晴朗暖心。她继续道:“能在这里与你们相识也算是缘分,说起来没有你们的话,我早已埋骨雪地也不得而知,我还得和你说声谢谢。”
慕北陵忙道:“青陌姑娘哪里的话。”
青陌道:“今后你尽可放心去履三年之约,我也会照顾好你父亲。”
慕北陵起身,抱拳弯腰拜下,道:“那便有劳青陌姑娘。”
青陌欠身回礼。
时至深夜,峡谷中万籁寂声,风止,雪停,唯有脚下深处冥水潺潺。
屋中,青陌被古月老怪让到木床上歇息,盖着薄纱,古月老怪则盘膝打坐,也入深处。武蛮和衣卧地,躺在没有药罐子的角落里,鼾声如雷。
屋外,消瘦背影负手而立,仰望星空,满天黑幕黑的透彻,没有一丝亮光。此刻他就犹若黑幕下那最不起眼的一颗砂砾,纵然被狂风挤压粉碎,也激不起分毫浪头。
第九章 密林遇袭,林胖子偶辟蹊径()
翌日大早,晨光初现,峡谷中飘起零星小雪,两侧陡壁上的树木经过一夜严寒积雪成冰,树冠被压得更低。天空不见晃眼阳光,只有云层里透出的白光在耒照大地。
慕北陵和武蛮别过青陌后,便按原途返回,此来落雪山目的已达,没必要过久停留,再则与古月老怪的三年之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如白驹过隙,若不能抓紧,到时拿出不诚意就麻烦了。
落雪山绵延极广,冬日又长日下雪,道路变幻莫常,原本的大路一夜之间就可能被雪淹没不见,原先的小路也有可能被厉风清扫,成一条宽阔大路。所以有经验的猎人进山后都会在来时路上坐下标记,用以返回。
武蛮习惯将标记刻在树干一人高之处,这个位置不容易被雪淹没,也不会被一些喜欢抓树的野兽刨掉。依照地图,加上标记,二人很快便走出三百里之遥。来到一处密林缓坡,说是缓坡,只是与其余陡峰比起来要平缓些罢了,坡上林立参天大树,枝叶极厚,遮天蔽日,树下相对昏暗倍许,几阵冷风吹过,有不寒而栗之感。
慕北陵记得此地,来时路过此地他便又不祥之感,雪山中虽人迹罕至,但除了武兽外,寻常走兽飞鸟倒也不少,其余地方时而还能听见几声鸦叫,这里却静的颇有些诡异。
二人行于密林,脚下只有极少积雪,多时被积雪压断的树枝散落一地,走在上面响起嘎吱断裂声。几日过去,被雪压断落下的树枝更多,举步维艰。武蛮熟悉地形,在线开路,慕北陵则紧跟其后。
走至深处,忽听得头顶有树枝断裂声,武蛮首先反应,奈何粗枝落下极快,抬头时已快到眼前,武蛮下意识举手托天。慕北陵同样被声音惊醒,不过当他见到粗枝瞬间,脸色微变,随后瞬间只见他后脚猛瞪地,身似炮弹,射向武蛮,重重撞在武蛮腰间,将他推开,自己顺势前滚,惊险躲过落木。
武蛮趴坐起摇摇头,回神后见慕北陵已经起身,而且身子微躬,警惕看向四周,武蛮疑道:“怎么了?”
慕北陵做个噤声手势,催促道:“快些起来,有古怪。”武蛮暗惊,蹬地弹起,同样环顾四周。
哧啦声再起,抬头时又一粗木落下,慕武二人早有准备,飞身后退,躲过落木。下细看去,粗木浑圆,铁锅般粗细,两头整齐断裂,显然是被人以利器砍断,这哪里还是被雪压断的树枝,分明就是有人蓄意为之,要置他二人于死地。
慕北陵跳到武蛮身边,二人背靠背,他高声吼道:“是谁?”林中没有回应,他嗤鼻几下,道:“有道是暗袭一柄箭,不复两回合,阁下接连暗袭,莫过于藏头鼠辈,有种就现身出来,也让小爷知道你是带把的男人。”
话音毕,林间传出尖笑,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嘎嘎,你有见过和死人说话的吗?纳命来吧。”
慕北陵暗道不好,脊背上升起凉气,忽听耳旁传来呼呼风声,侧头西看,八根削尖木箭飞速袭来,每根木箭都有手臂粗细,中间以麻绳牵引,由远及近荡来。慕北陵暗吼一声:“没完没了了。”侧身翻滚躲过,而脚还未站定,东侧再响破空声,同样木箭再袭,他心中恼怒,却是无法,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只能狼狈躲闪。
武蛮接连躲过二十四只木箭,突然高喊:“在那里!”随后只见他一个就地前滚,顺势扯出插在地上的一根木箭,拉开手臂,大臂挥动,木箭登时朝左前方一颗树尖射去,箭速极快,比之前有过而无不及。
木箭瞬间到达树尖,尖端刺进树枝,愣是将树枝从中间捅破,然后噗地一声,只听吃疼尖叫声传起,一道黑影窜出树尖,快速跃向另一处。
慕北陵大喝一声:“哪里走。”脚下用力,灵猫般顺着身边大树攀爬而上,转眼到树尖,此时正是那黑影刚刚落到另一树尖之时,脚步还未稳。慕北陵顾不上其他,再瞪树枝,身体在空中展开,双臂张开,大鸟一样扑向黑影。他此刻没有铁箱加身,速度成倍增加,虽然赶路耗费体力,但速度明显比黑影快,不待黑影再逃,便抓住对方脚踝。
慕北陵喝道:“给我下来。”双手钳住那人脚踝,身体下坠,荡秋千般将黑影从树尖拖下。二人在空中混做一团,接连撞到几根树枝后方才被等候已久的武蛮接住。
武蛮左手放下慕北陵,右手仍然抓着那人脚踝,将其倒提起。那人显然没想到竟会被抓住,口中呜呜咧咧骂个不停,身子剧烈摆动,奈何武蛮的手就似铁钳,令他挣脱不得分许。
慕北陵阴沉脸,蹲下,这才看清那人样貌。此人肥头大耳,倒挂着时脸上肥肉都似要坠下,长着一对老鼠眼,眯起来猥琐异常,让人不自觉想抽他两巴掌,体型也如那张脸一样,臃肿至极。
慕北陵不忍气到,自己怎么会被这么个贼眉鼠眼的胖子搞得如此狼狈。他道:“把他绑起来。”武蛮应了声,伸手解下胖子腰带,五花大绑。
没了腰带,等被反过来时胖子的棉裤顺势掉下,光腿站在雪地里,冷风一吹,不由接连哈欠几声。
慕北陵再打量胖子,当看见嵌在腰带上指头大小的紫金石时,忍不住打趣道:“有点意思啊,连腰带上都镶着紫金石,这可是有钱人才买的起啊,既然这么有钱,还来落雪山干这勾当,我看你肥头大耳满身油水,不像是拦路劫财之辈啊,说吧,你到底是谁?”
胖子冷的鼻涕直流,略失神间,双腿没站住,坐在雪地里,“啊”的叫一声后,触电般弹起,眼泪跟着哗哗流下,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叫林狼,是被山里雪匪撸到这里的啊,我天生胆小,平日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啊,请好汉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吧。”胖子声音极尖,与他提醒比起来多添不少喜感。
慕北陵扑哧笑出声,心道:“你说的漂亮,还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刚才看你出手的狠辣劲可一点不比山里匪人弱啊,放了你,恐怕前脚刚放,后脚你就能再突施暗箭吧。”于是嘴上道:“喂,你看着我。”
胖子抽泣看来。
慕北陵道:“我像是几岁小孩吗?”
胖子使劲摇头。
慕北陵道:“那就是你是白痴?”
胖子闻言先再摇头,片刻后又赶紧点头。
武蛮见状,咧嘴笑道:“原以为真碰上雪匪,没想到是个吃软怕硬的贱骨头。真不知道你怎么走得到这里。”
此地距进山口有几日路程,这胖子除了一身肥肉外一无是处,能活着走到这里也算是奇迹。
慕北陵收起笑脸,道:“你说是不说?”
胖子哭的更用力,高寒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求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慕北陵耸耸肩,转身丢下一句:“拔了他的衣服,让他自生自灭。”
武蛮道:“好勒。”遂探手朝胖子上身抓去。胖子顿时如被踩着尾巴,连声怪叫,想要后退,却不知被绑的结实,脚下踉跄,又坐到雪地上,叫声更大。
武蛮鄙视道:“楞个大男人,就知道嚎。”
胖子见躲不过,这要是被扒光衣服,还不比死难受,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