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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见其走的利落,干笑两声,心道:“此人虽未都仲景爪牙,倒没太多心计,不似那些城府大臣。”此时回头看满桌佳肴,颇为心疼,又骂那须原暴殄天物,这顿饭钱估计都够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
他吩咐下人将桌上食物包好,然后背起大包食物独自朝东城门去。
徽城校场落于东门侧,步过校场时,能听见内里传来的士兵操练之声,慕北陵驻足于此,校场前守卫见其将服在身,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小跑上来,抱拳躬身道:“大人。”
慕北陵看他,年龄不大,还想青涩稚嫩,不由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兵道:“属下今年十四了。”
慕北陵点点头,心想:“如此年龄便来参军,着实辛苦。”停顿分许,又问:“郑逊何在?”
小兵道:“郑统领正在巡视城防,需不需要属下前去知会郑统领一声?”
慕北陵想了想,道:“不用了。”说时上前替小兵整理兵服,又问:“军中伙食如何啊?”
头次有将军亲手替自己整理衣服,那小兵受宠若惊,忙道:“还行,每天都有馒头大米,比村里强多了。”
慕北陵笑笑,将背后大包取下来交给小兵,道:“这里面有些吃的,待会把他给兄弟们分了。”
小兵忙应下。
慕北陵迈步朝校场走,走两步忽停下,转头问道:“我初来徽城,对军中不甚熟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给我介绍介绍?”
小兵欣喜,连连点头,背起大包食物在前带路。
步入校场,迎面可见场中竖有高旗,旗上置白旄,中书一个“徽”字,慕北陵看得稀奇,鲜有旗帜有此装束,“徽”字应是徽城之意,帅旗上不铸将军之名反倒以城命名的,实乃少见,便问小兵道:“为何你们徽城的军旗是这样子?”
小兵答道:“徽城是西夜王陵所在地,所以帅旗上都绣的“徽”字而非将军们的姓氏,是以表示对先王们的敬仰,那簇白旄也是,我听我们队长说,那东西是牛尾巴上扯下来的,长着白旄的牛又被称作神牛,也是对先王表示崇敬的意思。”
慕北陵“哦”了一声,笑道:“小小年纪你知道的还不少。”言罢忽想起不知道小兵名氏,便问其。
小兵道:“我叫张小二。”
慕北陵反复念叨这个名字,不觉可乐,小二小二的倒似酒楼内的跑堂小厮称呼。
张小二领着他穿过操练场,周围操练士兵见其过来纷纷侧目视之,但见慕北陵身着将服时,又连忙正色,只道是哪位大人物过来,莫要被他抓住小辫子的好。
走到操练场东南面,身前是一排黑瓦平房,张小二快步跑向其中一间,将包裹放下,然后再匆匆跑出来,抹了把汗道:“这就是我们的营房。”
慕北陵细数,约莫五十间,走近看,屋内空旷,地上并排摆着地铺,细算片刻,不由问道:“我记得徽城应该有四万将士,这么点房间如何能住下?”
张小二回道:“这里只是像我们这些新兵住的地方,真正的大营在校场后面,大部分人都住在那里。”
慕北陵了然,又随张小二走向西南的一座二层关楼,张小二道:“这里就是将军统领们发号施令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都出去了,一般要到傍晚才回来。”
慕北陵邀请在台阶上坐下,问道:“我在朝城时听说夏凉人要攻徽城,可有此事?”
张小二笑着点头,又摇头。慕北陵顿觉好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点头又摇头的算什么。便听张小二说道:“每年都传夏凉会攻过来,不过每年他们都没攻来,最多就是到艮水安个营扎个寨,我们都习惯了。”
慕北陵暗惊,道:“竟有此事?”
张小二点头道:“是啊,不仅是夏凉人,我们昨年还去艮水扎过寨呢,队长说是什么演戏,反正住了个把月就回来了。”
慕北陵皱眉,心想:“夏凉年年如此,便是惯例,如此说来就不存在攻徽城一说,不过朝堂上明明说的是夏凉来攻徽城啊,这些人何以敢谎报军情?”
转念再想,恍然大悟:“是了,这定是都仲景想要对付我的计谋,先以夏凉大军驻扎艮水为由,说是夏凉来攻徽城,朝中人何知徽城事,皆以为然,然后支我来徽城,方才令尹府若非我机灵,恐怕现在狱中的就不是须原,这个老杂毛,居心如此歹毒。”
张小二见其面色阴晴不定,不免心里发毛,轻叫声:“大人。”
慕北陵回神,笑了笑,继续问:“照你这么说,夏凉人这次也不会攻徽城咯?”
张小二道:“那个就不清楚了,反正数日前大将军就让我们做好而来战斗准备,这些天也加强了城防,到底打不打仗,我也说不明白。”他扣了扣脑袋,小孩状尽显。
慕北陵耸耸肩,便在此时,远处忽有一队人来,步伐极快,为首之人肤色白皙,身材消瘦,身着燕铠,手包铜盔。张小二见其过来,忙起身立正,不敢造次,至那人近前,忙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郑统领。”
慕北陵抬首视之,原来他便是郑逊,与顾苏阳有同窗之谊,那日启程时,顾苏阳特意让他代为带好。
他缓缓起身,目视郑逊,郑逊上下打量一番,挺胸立定,揖道:“属下郑逊,参见大人。”
慕北陵挥手示意其免礼,道:“郑统领无须多礼,唐突前来倒是打扰。”
郑逊礼道:“大人之言,小人惶恐,敢问大人可是慕北陵,慕郎将?”
慕北陵咦道:“你知道我?”
郑逊道:“听邬将军提起过,说大王派了位得力干将来徽城督军。”
慕北陵笑道:“非是督军,而是与你们各位同心御敌于外。”
郑逊拜道:“慕郎将扶苏一战声震东州,实乃我辈楷模,属下虽人在徽城,也知郎将英雄事迹。”
慕北陵摆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提他作甚。”随即问道:“郑统领可还记得苏阳公子?”
郑逊一愣,旋即喜道:“慕郎将也知苏阳?”
慕北陵点头道:“来前我便居于祝府,与苏阳公子一见如故,此次前来他还特意让我给你带好。”
郑逊笑道:“苏阳一生大才,奈何时不他待,不为朝用,实乃西夜之损失。”
慕北陵道是,复而附耳悄问:“苏阳视统领为知己,我能信统领否?”
郑逊默声回道:“郑逊一身孑然,统领有事请说。”随即摒退左右,亲领其至关楼房间。
慕北陵见屋内清贫,除了一些办公之物外别无他物,心道:“这个郑逊果真廉洁。”
旋即分而坐下,他道:“方才我听张小二讲,夏凉人每年都会在艮水扎营演练,时下亦是如此,可有此事?”
郑逊沉吟片刻,道:“确有此事,我徽城驻军亦同,也会在艮水扎营。”
慕北陵道:“既然如此,便说攻城一事为无稽之谈咯?”
郑逊斟酌,又道:“是也非也。”
慕北陵轻咦。
郑逊又道:“郎将请看。”起身走进墙上地图,手指其上道:“这是艮水,这是徽城,这是徐邺,夏凉往年扎寨皆在百里范围内,今年却有所不同,营地足足超过百里,而且以往就算演练也不过一两万人,这次观其规模,恐超八万。”
第一百零九章 坐谈艮水,议事堂中聊被辱()
慕北陵坐观地图,图上艮水横穿徽城徐邺,徐邺一侧插有红色标示,几乎排满整个艮水侧,其上道路繁杂,两城间既无陆路可寻。再看徽城之下,另有一城标志,他手指那地,问道:“那里可是襄砚?”
郑逊道:“不错,襄砚与徽城相隔不过几百里,纵马来回也只需一日一夜,徽城大部分物资皆是由襄砚供给。”
慕北陵视线落于襄砚,其城落于徽城西南,同样依据艮水,再视徐邺屯兵处,已离襄砚不远,大惊问道:“夏凉人会不会佯做屯兵势,实则意在襄砚?”又道:“我离朝城时,同时有王令传至襄砚,为保徽城不失,襄砚会出兵五万急进徽城,夏凉若乘襄砚城空,伺机侵占,岂不危矣?”
郑逊道:“不可能,襄砚是我朝重城,即便出兵五万来徽城,城中尚有二十万王师,夏凉区区八万,攻其不成,而且慕郎将请看,夏凉朝若要攻我,必过徽城,其因在于只有徽城前的艮水水势最为平稳,可渡,其余河段暗石嶙峋且水流湍急,除非他夏凉人会飞,否则断难渡河。”
慕北陵心想:“原来如此。”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寻思找机会将此事报与孙云浪,无论有且与否,做好防范总是应该的。思罢又道:“给我说说夏凉朝的将领吧。”
郑逊返身回坐,沉吟道:“夏凉朝最令我们忌惮的便是戚家,戚家一门两虎将,戚平,戚乐,其父戚玄子乃夏凉当朝宰相,戚平善武,曾及弱冠时便已是器武者大圆满,被誉为东州年轻一辈当仁不让的翘楚,戚乐善文,学于兵法大家许佑,此二人一文一武,又深受夏凉王器重,戚家威望就算是在东州上,也能排上前十。”
慕北陵暗惊:“弱冠之龄的器武境大圆满,此等天赋当真天下少有。看来戚平戚乐二人便是夏凉国之支柱。”
惊后问道:“此二人这次也在对岸?”
郑逊摇头道:“没见,我们安插在夏凉的探子也没提及二人,估计应该不在吧。”
慕北陵稍稍松口气,若真战起时便碰上如此强人,苦不堪言。
二人正说着,扣门声起,郑逊亲去开门,门前立有一小兵,传道:“邬里将军有令,半个时辰后议事厅议事,让慕郎将也去。”
郑逊道:“知道了。”转身掩门,颇有些疑惑道:“邬将军都有一年没让我们去议事厅了,这时让我么前去,真是稀奇。”
慕北陵疑道:“你们平时都不议事?”
郑逊道:“又没什么事,自然无事可议。”言罢嘀咕一句:“也不知道今天抽的什么风。”
慕北陵站起身,拍了拍手,道:“行了,去看看吧邬将军有何事吧。”刚要走,被郑逊拉住,悄声提醒道:“慕郎将,我那日偶然听到邬里将军与须令尹交谈,说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唯恐对你不利,你可得小心点啊。”
慕北陵道:“哦?竟有此事?”心中却丝毫不惊,他想说那个须原现在招待不成,倒把自己招待到大牢里了。念想郑逊为人正派,却是个良才,于是谢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二人旋即出门,由郑逊带路,往议事厅去。
步入议事厅大门,屋内早已坐满黑压压的人群,个个戎装素裹,见郑逊到来,纷纷出言道:“老郑,今日城防可安好啊。”“老郑,怎么这会才来,老子都等你半天了。”调侃之余,又见其身后跟一陌生将领,不由发问,郑逊忙介绍道:“这位是朝城来的慕北陵慕郎将,今日恰好在校场碰见。”
慕北陵走上前,与众人问好,将领们皆抱拳还礼,倒是有那些站在前面职位稍高些的人,只是点头示意,面无表情。慕北陵深知这些人自傲的很,便也不以为意,初来徽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莫要惹恼这些将官的好。
便在此时,有一浪体虎背之将领走来,此人身高逾两米,似铁塔般魁梧,慕北陵尚需仰而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