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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吻他,但他伸出手挡住她的唇;她吻到他的手背,不禁出声抗议。
他扶住她的後脑勺,将她按在他血脉愤张的颈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歪了,脑袋则一片混乱,脚下的水泥地似在旋转……
这种激情,足够引燃爱情吗?
如果转变成爱情,会不会很快便燃烧殆尽?
这种短暂的火焰足以维系他所盼望的,长期的、稳固的婚姻吗?
他的气息渐渐平复过来,脑袋清醒了些,地面也似乎稳了一点。
“晴岩……”闷在他的颈窝里,夏日仍有些头晕脑胀。
确定她能站得稳,他松开她,跨离开一大步。
夏日差点跌倒,她连忙找回平衡。“晴岩?”
“我还得帮忙采买,会馆那边一定等得不耐烦了。”他大步伐快速地走著。
呵,这家伙害羞了。夏日赶紧追上,嘴角带著笑。
他替她拉开车门,将她的购物袋放进後车箱里。
他替她热好引擎,然後将她塞进驾驶座里,顺手替她扣上安全带。“开车小心”。”
啊?他动作也未免太流利、太迅速了吧?
夏目不解地看著他,他立刻避开与她眼神的交会。
有什麽不对?
什麽地方出错了?
夏日扯开安全带要下车。
但他阻止她。“回去,夏日,今天太阳太大了,你跟我一定都晒昏头了。”
夏日是聪明人,焉听不出他的话意。
阳光虽然灿烂,她却顿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你在怕什麽?”怕她?怕她太热情?
曾晴岩紧抿著嘴。他怕什么?怕她?怕她太过热情?还是其它?
“晴岩。”她朝他伸出手。
他任她抚触他的颊。终於道:“夏日,我怕你不是那个我期待要成为我另外一半的女人。”
夏日的手僵在他脸上。有那麽一瞬间,她觉得她的心被撕开来,裂了。
“哦?是吗?”她强打起精神。“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你。”他诚实地说。
她深吸一口气。“那你怎么能知道我不是?”
“在我面前,你有太多面貌。”他回想著从一开始他所见到的她直至今日。“我不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你。”
但不管哪一个面貌是真正的她,都深深吸引了他,也许他更正担心的便是这一点。跟她在一起,太轻易便会被挑起火焰;失去理智,让向来以稳重自持的他,有些畏惧。
“换句话说,你害怕你会选择错误,你怕你以为你看见了我,但那实际上并不是我?”
“我只想要一个和谐的家庭生活。”他说。
渐渐冷静下来,夏日心里一把怒火烧起。“而你认为我会破坏你所希望的和谐?”
“每回我跟你在一起,脑筋就不能思考,甚至头痛欲裂。”
夏日讥讽道:“你可真是诚实。”
曾晴岩无法忽视她眼中的怒火,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我刚刚吻你,是因为情不自禁,懂吗?夏日,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对谁情不自禁过,你整个倾斜了我的平衡,我如果要你,我会跌倒,而且摔得很痛。”
夏日喃喃道:“那你先在地上铺一块软垫不就好了?”
但她实在太生气了。她气他明明想要,却又不敢伸手拿!
“这个世界上有什麽东西不需要付出代价?”气归气,她仍想为自己再努力一次。就如她所说的,这世上没有什麽是不须代价就能得到的,她正在付出,因为她想要这个顽固的男人。
该死,他的脑袋太硬,让她头痛!谁说当他们在一起时,会头痛的只有他一个人?
“是的,我可以选择付出代价。”例如天天头痛。他试著温柔地说:“但我也可以选择不要那件东西。”
夏日的心再次被撞成了重伤。
“是吗?”她深吸一口气,又再深吸气。紧紧握住拳,松开,再握住,握得更紧。“那麽就没什麽好说的了,我又不能勉强你。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她扮开头,不让他看见她不争气的眼泪流下。“喔,去你的!笨蛋、牛、狗屎!对不起,我不是要说粗话,我是要祝你早日找到符合你标准的另外一半。”追根究柢,她就是不合他的标准。
去他的标准!!吻了她才说那种混帐话!她一颗心都陷进去了,才说不要她!太恶劣了、他太可恶了!
夏日用力关上车门,踩足油门,将曾晴岩那条牛远远甩在身後。
她一边抹著眼泪一边发誓要找到一个比他更值得的人来喜欢!
她就不相信她找不到!那个人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她还没找到,只是她没有用心去找而已。她会找到的。
曾晴岩呆立在原地看著夏日绝尘而去的车影。
她离开了。被他气走的。
他该称心、如意了。
但是,左胸以下,那跳动著的地方,为什麽这麽空虚?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笨蛋。
当朋友不是很安全吗?为什麽就是忍不住想接近、想碰?
既然想接近、也碰了,为什么还要当著她的面将门关上,任她频频奇www书网叩门,他都不予理会?
交出心有这么困难吗?
他低头看著自己的影子—与他紧紧相连的影子。
心中漫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这孤独,是他自找的。
他不敢去接近那诱人的火焰,怕被灼伤。他只好与影子相伴,但天边一片乌云遮去了阳光,他的影子也离开了他。
第9章
连续几天,夏日戴著墨镜到公司。
一天、两天,也就算了。但三天、四天下来,下属见到她都忍不住关心地问:“首席,室内灯光太刺眼了吗?”
夏日昂起下巴,冷冷地答:“我得了结膜炎。”
“啊,原来如此,请保重。”并不是什麽他们办事不力出了问题,大夥儿总算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但夏日异常的冷漠,却仍教设计部的领空笼罩著一层厚厚的云雾。
也许首席是为了明春的时装展在烦恼吧,众人猜测。但真相究竟是什么?没有人敢去问当事人。
不,也不是没有人。
赵星在夏日的设计室门外悄悄地问助理千代:“她说她得了结膜炎?”
千代低声道:“是。首席是这麽说的。”
“那她最近有对你们微笑过吗?”
“没有耶,太不寻常了,首席向来笑口常开的,最近情绪不好,一定是因为眼睛不舒服的关系,再不然就是……”
“就是怎样?”
千代将声量压得更低:“女人每个月来一次的那个。”
“啊。”赵星懂了。他老婆有时候也会这样。只是夏日从来没陷入低潮这么久过,当真是因为生理上的不适吗?身为好友兼兄弟,赵星不得不探查出真正的原因。
“好,我进去了,替我祈祷。”
“经理加油。”千代无声地给与鼓励。
鼓起勇气开了门,赵星咧开嘴笑。
“嗨,夏日亲亲。”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笑一笑总没错。
夏日正在将用完的档案归位,回头看见赵星,便道:“嘿,来得正好,我要请假一个月。”
赵星楞了楞。“请假?”
夏日将一个卷宗交到他手上。
“这是春季设计大赛甄选出来的新锐设计师,聘用这几个。催催“韩记”快把我订的那匹丝送来,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成品。还有叫杰杰和lily代替我去看米兰的展。阿诺说他开发出一种新布料,叫他送一份样品过来,还有——”
赵星抱著卷宗,头昏眼花。“等一等,小夏,你在干嘛?交代後事?”把他当秘书用啊。
“我刚不是说了吗?我要休假。”夏日看他一眼,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备忘录。“记不起来?没关系,看这个,该做的事都记在上头了。”好了,事件交代完毕,夏日持起车钥匙。“拜。”
丢开卷宗,赵星赶紧拉住她。“小夏!”
夏日扭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赵星仔仔细细审视著夏日戴著墨镜的脸庞。“不会是跟结膜炎有关吧?”
夏日轻点个头。“所以我才要休假呀,我的眼睛都快痛死了。”
“真的是结膜炎?”
夏日反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赵星哑口。看著夏日许久,突然,他伸手摘下她的墨镜,若有所思地道:“好严重的结膜炎啊,眼睛都肿起来了。”没有结膜炎会让眼皮浮肿的,这分明是哭过了。
夏日冷静地将墨镜从赵星手中拿回来,重新戴在脸上。“星,我要休假。”
“亚修才是管人事的。”赵星试著幽默地道。
“替我填假单。”
“请假原因?”
“……”
“小夏?”
“结膜发炎,病假。”
“小夏,我关心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消沉?眼睛都哭肿了。
夏日瞪了他一眼,但赵星眼中有著坚持。
抿了抿嘴,她妥协了:“我……失恋了啦。”
赵星没预期会听到这个。他瞪大眼。
说出来以後,这个事实好像就比较能够接受了。夏日摇著头,喃喃道:“我以为我不难过,但其实我难过得很;我以为我可以不介意,但是我没有办法真的那麽洒脱……”
赵星走上前将夏日拥进怀里。“那个男人一定是瞎了眼,你再掉眼泪,我都要吃醋了,别哭,小夏,不值得。”
她将头埋在好友怀里。“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是忍不住。”
“放你假,多久都可以,只要记得回来就好。”
夏日试著闭上眼。“你知道,逃避不是我做事情的原则。”
赵星温柔地说:“没有关系的,我们有时候也需要转换一下环境,到地中海的小岛玩去,那里风光明媚,气候宜人,订机票了没?我来联络航空公司——”
“呵。”夏日终於浮出一丝笑意。“好啊,就替我订一张机票。”
“要带著笑容回来。”
“好。”
赵星低头轻吻她的秀额。“乖女孩。”
※※※
曾晴岩站在“缘缘花店”的门口,弯著腰凝视著养在桶子里的长梗玫瑰。
一朵朵娇嫩的艳红玫瑰含苞待放。下班途中,塞车,经过花店,忍不住将车子停靠在路旁,下了车,走到这吸引住他视线的花朵面前。
他伸手挑起一朵即将绽放的玫瑰,深深嗅进它的芳香。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喧嚣彷怫都被阻绝在外,他的心飘到了远方。
她,一朵夏日玫瑰,美丽却有刺。他试著将她的面影驱离,不料玫瑰的刺早已刺进他的心中,令他隐隐作痛著;每痛一次,记忆就深刻一寸。
对她的感觉是矛盾的。他知道自己深深受她吸引,却又害怕这份吸引太过强烈,会将他卷进无法熄灭的火焰中,焚身。
那种热、那种温度,令他血液沸腾,更令他全身烧灼得痛苦。
长梗玫瑰未剔除的刺,刺进他指尖,他蹙起眉,看著血滴在指尖处凝聚起来,那红,似火,更似玫瑰的花瓣……
※※※
屋里有人?!
曾晴岩站在住处门前,看著亮著灯的客厅,心头一阵疑惑。
是他出门时忘了关灯吗?还是有人闯空门?
将公事包夹在腋下,他小心翼翼地转动大门门把,发现,门没锁。
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要与屋里的偷儿打照面,他推开门,却愣住了,为眼前所见的一切——“嗨,你都这麽晚回家吗?”
夏日穿著围裙,一只手拿著锅铲,一只手还搁在门把上,眼神熠熠地瞅著曾晴岩。
曾晴岩呆住了。
夏日凝视著他的脸好一会儿,心里的柔情不减反增。她这几天日日思念他、辗转反侧,想到要放弃他远走高飞,心头就百般不舍。行李明明都收拾好了,机票也订妥了,却就是下不定决心就此一走了之;回头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