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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来的大部份是镇上的居民,就连胖得快走不动的镇长也在人群当中,但离夏家最近的罗勃勒家族竟无一人在场。
是他们睡得太沉了吗?火的光亮竟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是的,他给我一百块美金,要我在树林里点火。”黑脸男的指控强而有力,掷地有声
群众中纷起骚动,皆露出狐疑的神色。
“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教唆犯罪对你有何好处?”阿汉得俨然是正义人士,痛心指责纵火元凶。
被冠上罪名的司徒五月淡然一笑。“凭据在哪里,请那位放火的先生拿出我给他的一百块美金,只要上面有我的指纹,我立即认罪。”
居然玩起这么不入流的把戏,真是太小看他了。
“这……”原本振振有辞的黑脸男强尼忽地一呐,眼神闪烁地看向另一个男人。
“你这根本是脱罪之词,强尼是个酒鬼众所皆知,他一拿到钱就买酒喝,哪还有你给的钱。”阿汉得对答如流地子以反驳。
“好吧,那退而求其次,他在哪里买酒,买了多少,又是谁卖酒给他?正好大家都在现场,把酒卖给他的人请站出来。”他倒要看谁在说谎。
火场外没有一人往前站,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窒,人人交头接耳地谈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不是在为难乡亲吗?要是真有人承认卖酒给强尼,不就是间接的帮凶,同样有罪。”他比他想像中难应付,而且聪明。
“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活该被栽赃,认不认都是我倒楣,你们宁可听信一个酒鬼的话,也不愿调查事情的真相,真教我讶异你们之中的某个人心肠竟恶毒至此,非将我逼入死路不可。”想玩他还早得很,这点道行还上不了枱面。
“你……”
司徒五月气定神闲地走到阿汉得面前,凉凉地反问:“我有一个疑问,肯尼家族远在岛的另一头,为什么你们会发现火灾,还比我们早到一步?”
“这……”他答不上来。
“对,我也有这个疑问,就算有人发现不对劲也是我们先吧!你来凑什么热闹。”这时才赶来的沙鲁不太满意自己居然是最後到达的。
阿汉得表情一变,看著前面的两个男人,微露怒气。“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自从这个人来了之後,我们一向平静的小岛就陆续有事发生,先是死了牲畜,後又是森林大火,你们不认为他很可疑?”
话题一转开,大家又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司徒五月,议论纷纷著他来以後所发生的一连串古怪的事情,全一面倒支持阿汉得的说法。
毕竟他是外来者,岛上的居民不知道他的出身及背景,只见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地待在夏家,什么事也没做地当个闲人。
“我相信不是他。”一道女声幽幽响起,蓦地止住了所有人的臆测。
夏孜然走到众人面前,要求没事的人先去救火,三大家族的继承人都在这里,他们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话一落,人群便立刻散开,全力投入救火工作。
“艾莉亚,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此人来历不明,必然有所图谋,你不该一味地沉溺在他的谎言之中。”他必须先说服她,才有机会除掉阻碍。
“说谎者必遭烈火焚身,你有没有勇气接受火神的考验,我们一起冲进火海里,看谁活著走出来。”手环胸的司徒五月冷笑著下了战帖。
阿汉得神色复杂地一睨四窜的火焰。“火中无神,我不会中了你的挑拨计谋,走进你布好的陷阱。”
“说穿了就是没胆又怕死,你还是个男人吗?”真教人瞧不起。
“你……”他竟敢羞辱金雀王朝的後裔子孙!
阿汉得彻底被激怒了,脸色难看五官扭曲,眼看著一场冲突就要发生,一道女音适时地介入。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我有办法分辨谁说的是真话,谁才是这场混乱的主谋。”
“什么办法?”
双手颤抖的夏孜然先是抚著额心的月の泪,迟疑了许久才将之用力一扯,咬紧牙根等著巨大的声浪冲击而来。
果不其然,众声音纷拥而上,让她痛苦得抱头呻吟,浑身发抖几乎站不住脚,额上汗水如雨下,娇柔的小脸一片死白。
她的情形让在场的人都慌了手脚,不知她发生什么事,想帮也帮不上忙。
但是司徒五月一眼就看出端倪,立即伸出大掌企图扳开她握紧的手,将那只新月形状的水晶凝石放回她眉心,压抑她的苦痛。
“不……不要,让我试试……”好吵、好吵,吵得她的头都快裂开了。
“可以吗?不要勉强,你现在感觉怎样?”看她自我拔河地挣扎著,他十分不忍。
“声音,好多的声音,他们一直在说话……我的头好痛……咦?是谁,谁在我脑子说话……”好清晰,隔开了所有的声音。“……什么,要我照你的方法冥想?”
突地,夏孜然的表情变得宁静,似在聆听天籁般微闭起眼,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後,她才微笑地睁开眼睛,脸色红润得像沾上朝露的樱桃。
她走到阿汉得和强尼面前,缓缓一启桃花似的芳唇。
“我听见了,我听见你们的心在说,这场火是我放的又怎样,你们能查出是我所为吗?一群无知的岛民,脑满肠肥的镇长,就算在水里下毒毒死大半镇上的人,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闻言,两人同时神色一变。
“阿汉得,对不起,辜负你的情意,我不晓得你爱我爱了这么多年,始终不变地只为我一人,可是我不能爱你,也无法给你我的爱。”
“为什么不能,我会输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来客吗?”他忍不住吼出积压多年的怨恨。
“因为我一直很怕你,你太冷静而且深沉,我看不到真实的你,所以我选择避开你。”他是一团雾,黑色迷雾。
“这就是你的理由?”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原来他隐藏的本性竟是最大致命伤。
她点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也是女人心目中最好的结婚对象,可是你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拿他人的生命、财产开玩笑,他们和你一样是人,并不比你低贱。”说到最後,她痛心地扬高音量。
“爱情必须自己去争取,并且小心呵护经营,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想要拥有它,自以为高贵地不屑言爱,只等著别人主动来爱你。你太自大,其实在爱面前你只是卑微的仆人,是骄傲毁了你……”
夏孜然握住身侧男人的手,对他展露笑颜,以行动告诉阿汉得,这才是爱的真谛——
没有猜忌,没有算计,没有条件,彼此信任,彼此扶持。他们手心交握愿意迎向任何挑战,这是属於他们的爱情,谁也毁灭不了。
第十章
在夏孜然柔性的盘问下,向来自视甚高的阿汉得终於认输了,他输在自傲和不够坦诚,不肯承认自己只是平凡至极的男人,也会为情而苦。
於是他坦白地招供一切,包括在牲畜出没的地区放置毒草,毒死夏家牧区的牛羊,好逼夏家祖孙向他求援,答应他开出的条件。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不料美色诱惑被识破後反而增进一对有情人的感情,他妒恨不已地再使毒计,叫人放火烧了夏孜然最在意的树木,再把过失推给夺爱的男人,打著一石二鸟的主意,以为这样便能得著所爱,又可成功地赶走情敌。
但是他的阴谋诡计终究不能见容於天地间,在他自以为胜券在握之际,却被他最爱的女人揭发了苦心的筹划,落入受人唾弃的处境。
肯尼家数代以来的好名声尽毁於他的一念之间,他因为危害公共安全罪、违反动物保护法以及犯下纵火案,被镇长和忿怒的镇民扭送法办。
凶手已经伏法,然而肆虐的火舌却是一发不可收舍。
“水呢?快提水来,火烧得越来越大了,我们要更多更多的水……”
满脸通红的夏孜然接过牧民赶忙送上的水桶,奋力地往著火的树上泼,然而却是杯水车薪,效果有限。见状,她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不行了,救不了她的大树爷爷、榕树伯伯、和花奶奶、小树苗们,她只能眼睁睁看著它们受尽折磨,哀嚎不已。
她不要,她不要它们离开她,她爱它们啊!如果她是水神就好了,就可以操控水来帮助它们免除火吻的痛苦,她还想听它们诉说曾发生在它们底下的故事呢。
傻孩子,别哭了,我们已经很老很老了,是到了该休息的一天,你不用怪罪自己的无能为力,我们要走了,有缘终有再见面的机会,你要保重,帮我们照顾幸存的小树,我们也爱你,可爱的小女孩……永别了。
听著老树们的告别,泪如雨下的夏孜然哭倒在焦黄的草地上,两手撑著发烫的上地不住地抽动肩膀,怨恨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无法帮助她的朋友脱离危险。
“别难过了,孜然,这是它们的命数,早就注定了,你再伤心也没用,它们再也回不来了。”火,烧毁了一切。
“不,我不要,我要它们回来,你帮我,你帮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一定可以的……”她紧捉住他的手苦苦哀求。
“孜然,我……”他该帮吗?
望著冲天的怒焰,他害怕自己会让她失望,因为这火实在太大了,利用女神湖的水怕无法完全将之浇熄,反而会使岛民敬畏的圣湖为之枯竭。
“月,我求你,求你帮帮我,我找不到别人帮我,我只有你……它们在我脑子里哭,凄厉地叫著,我的心好痛、好难受,声音……要吞食我了……”她快要承受不住了,她的心痛得她难以负荷。
“好,我帮你。”他只能尽力而为。
司徒五月的心被爱人晶莹的泪水拧痛了,胸口盈满她悲伤的呼喊,他的喉间也跟著感到苦涩,扶起她的手竟变得异常沉重。
“真的,你能救它们?”夏孜然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眼中的泪水稍稍止住了。
唉,他不是神,并不能给予保证。“别抱太大的希望,我试试看而已,成不成要看天意。”
“我相信你。”她坚定地说道。
唉,他多么不想听见这句话,感觉肩膀的重量又下沉了几分,压得他双臂无力,举步维艰地像举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
但谁教他见不得她伤心呢!而重信守诺是龙门千百年来最坚持的信条,现在的他是架在弓上的箭,不得不发。
苦笑不已的司徒五月望了一眼盘据天空的火蟒,内心挣扎著,司水使者能掌管水源,但并不表示所有的水精都愿意服从他的号令。
只能量力而为了,先解一时之困,不让火势继续蔓延,好为森林留下最後一丝命脉。
思及此,他信步走圣离水源最近的位置,右手一举,手心向外翻张,将身体的力量集中在掌心,催动著水的生命力。
顿时河流变得急湍,山川奔啸鸣鸣,湖泊翻搅不停,四方水气凝结成一条银白色缎带,奔流急嚎地冲向半空中,彷佛蜿蜒如飞天的银河直冲人大声叫嚣的火龙口
只是水遇到火便化为水蒸气,它降低了灼人的温度,却浇不熄狂猛咆哮的火焰,那散发的烟雾冲向天空,化为雨水洒落下来。
不行了,已经是极限了,再多,民生用水会出问题,岛民会因为无水可用而渴死。
“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水,月,你不能停呀!再多撑一下就能控制火势了。”拜托,不要再让树木倒下。
“孜然,树的生命很宝贵,但人命胜於一切,是该作抉择的时候了,你不能贪心地两者兼顾。”再继续下去,恐怕会造成水荒。
“我……我只是想再听听大树爷爷取笑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