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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赵皇却已是走下龙椅,来到高台上。
赵崇隆看着下方众人,感慨道:“皇帝的新衣虽然只是一篇短小故事,但其中的意义,却让本皇不得不警醒。敬本皇,畏本皇,爱本皇,有求于本皇的人多不胜数,可是敢说真话的人又有几个?皇帝的新衣中,那个糊涂皇帝光着身子,却也没有人提醒,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本皇自思,绝不像做这样让外人看笑话的糊涂皇帝。”
赵崇隆顿住话语,脸色复杂,眼底深处闪过悲凉,还有一丝悔意。
他忽而记起,五十多年前,在他刚登基的时候,还有臣子敢于向他直言进谏。但他那时却以为是臣子不懂得敬畏皇权,以是不但不听谏言,反倒严厉惩处。从那以后,渐渐的也就没有臣子敢跟他对着干,他赵皇说什么,哪怕是黑的也必须变成白的。
他自认励精图治,就和皇帝的新衣里面那个糊涂皇帝一样,可叹此时才幡然醒悟,以前不知做了多少错事。
众人静静看着赵皇,偌大的广场上,落针可闻。
赵崇隆神情渐渐化作一片坚定,朗声道:“本皇希望,众位以后能够继续向本皇直言进谏,学学皇帝的新衣里面那几个孩子。诸位,可不要让自己连孩童都要不如。”
“本皇恳请诸位,以后能直言进谏。只要不抄了我赵家祖坟,不谋朝叛逆,哪怕指着本皇的鼻子骂,揪着本皇的衣领骂,骂得本皇颜面无存,抱头痛哭,本皇也心甘情愿。”
“另,六部之外,再设一谏言司。谏言司独立六部以外,可对皇帝的一切命令进行劝谏,且不以言论获罪。谏言司常设,后代赵国皇帝不得废除,否则视同违背祖训。”
“另,申州江陵县书生陶知谦,创作皇帝的新衣,于本皇,于赵国意义重大。封,六品布衣,谏言司知事。赐,‘申州谏才’牌坊,玉如意一柄,荒级文房四宝一套,雪山蛛丝一匹,以示嘉奖。”
“另,宁阳王进献皇帝的新衣,有劝谏之功,特加封王珠一颗。”
“诸位,本皇希望以后诸位能够精心辅佐,直言进谏。这非但是为了我赵家,更是为了赵国亿万子民,为了我人族昌盛繁荣。”
“赵皇圣明。”台下众人高呼。
有老臣子甚至忍不住失声痛哭,大呼“苍天开眼”。
就连一众内侍,也多有眼眶湿润。
外界世事变迁,陶知谦却是闭门家中,为七月十五号的秋试做准备。
随着六月初,一千零一夜在江陵县的发行,陶知谦体内蕴含的才气再次暴增,终于在七月之前达到了饱和。
除此之外,他还要教导江左。江左体内的才气早在去年就已经达到饱和状态,但他去年秋试却没考上,只能今年再考。
若是师生两人双双考中,同时晋级书童,这倒也不失为一桩佳话。
后院,院子柳树下摆了一方石桌,陶知谦正在上面提笔练字。
由于有整整一个图书馆的前世知识储备,对于写故事,陶知谦自然不必太过劳心。但和他创作故事的能力相比,他的书法却无疑是一块短板。
经过这几个月的笔耕不缀,再加上有前世书法大家的字帖临摹,陶知谦的书法长进不可谓不大,隐隐达到书法第一境界的门槛。
书法共分五境,第一境,笔走龙蛇。到了这一境界,书法已经大成,所写出的文章,能够得到些许的威力增强。
第二境,落笔有声。这一境界,文字已生异象。
第三境,点睛之笔。所谓点睛之笔,一笔一划,皆蕴精华,具备莫大的杀伤力。
第四境,笔下生景。传言到了这一境界,文章展开,能让人犹如深入其境,不觉生死变化。一般有资格达到这个境界的,已经是圣者境界。
第五境,文成自然。至于第五境,已经据不可考。
陶知谦的书法虽然进境颇大,但也只比同辈中人强出些许,和那些从小练习书法的天才,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至于和圣元大陆上的那些书法大家相比,更是犹如天壤云泥之别。
“老师,我写好了。”江左捧着写满字迹的纸张,恭恭敬敬向陶知谦送来。
陶知谦将笔搁在笔架上,接过纸张。
他给江左出的题目是“风”,围绕风来创作一篇故事。
三张纸,两千字不到,陶知谦十几息就已经看完。
经过这大半月的教导,江左写故事的能力已经大有长进。陶知谦点了点头,淡淡道:“勉强可以入目,但还是差强人意。我跟你讲过,可以掺杂一些外景,强化故事特点。比如可以写黄沙滚滚,狂风便能遮天蔽日,又或者大雪纷飞,狂风便能凛冽似刀,等等之类。可你这通篇故事,我只看到对比,写狂风摧毁了房子,又摧毁了山林,等等。这次我给你六十分,勉强及格,去吧。”
“是。”江左恭敬接过纸张,眼中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
第29章 圣旨到()
陶知谦为江左定了一个评分制度,满分一百分,及格分数六十分。大半个月下来,他写的故事已经不下百篇,精力憔悴,吃饭都不知滋味,这还是第一次得到陶知谦的及格分数评价。
虽然在陶知谦门下学习有些苦不堪言,但江左却甘之若饴,他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几乎每天都在进步,这是以前学堂夫子教导下,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受。
而且随着和陶知谦接触越深,他对陶知谦就越是高山仰止,越是庆幸自己能够投入陶知谦门下。
由于上午刚下过一场雨,这日天气还算凉爽,微风徐徐。
陶知谦和江左师生两人各自占据一方石桌,一人练习书法,一人揣摩写作技巧,谁也不干扰谁,院中只有“沙沙”落笔声。
正这是,吴先正进来报告,说太老爷等人来了。
吴先正等人口中的太老爷,自然也就是陶行知的父亲,陶行章。
陶知谦连忙放下笔,正要去迎接,从前厅侧门就走进一行人来。
“爹,娘。”陶知谦忙迎上前去。
“啧啧,小红这都要长到我胸口了。赶明日带你上街,给你做几身好衣服,保管让所有男的都眼馋得掉眼珠子,心想,‘哎呀,这是谁啊,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呢?一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要是娶回家就好了’。”陶知谦揉着陶小红的头发,打趣道。
陶小红本来有些怯怯地看着陶知谦,毕竟几个月没有见面,不免和陶知谦有了几分生分。而且她又想到三哥现在是书生,已经是大人物了。
此时听到陶知谦这番话,陶小红顿时被逗得“咯咯”笑起来,甜甜叫道:“谢谢三哥。”
陶知谦目光又看向冯彩凤身旁一个黑黑瘦瘦的少年,十来岁左右。
“三哥。”黑瘦少年怯怯地看着陶知谦。
陶知谦温和笑道:“许久不见,知宏也长大了。还记得前些年,我放牛,你带着一群混小子给牛尾巴上浇火油,点火,害得我们放牛的人追个满上遍野,差点没累死,回去还吃了我爹一顿扫帚”
黑瘦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着,听陶知谦说着往年的趣事,他也有了几分亲切感,不似开始那么拘谨。
这黑瘦少年正是陶知谦大伯陶行林的小儿子,陶知宏,刚十岁出头。这次陶行章带着一家人前来,一来是看望陶知谦,二来就是送陶知宏进柳木书院。
柳木书院的进学名额并不易得,或者极具才情,或者花大量钱财,走关系。柳木镇人口数十万,但柳木书院甲级生和乙级生加在一起,也还不足两百。就连一些大家族,也只能另辟蹊径,请一些落魄书生来为家族子弟讲学。
但依着此时陶知谦的名头,张兴道虽然有所犹豫,但还是爽快答应下来。
由于是因为陶知谦的关系,陶行林并没有来,而是由陶行章送来。陶行林和陶行章虽然往年隔阂,但终究也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再加上陶行林自愿低头,两家的关系也渐渐和缓。
陶家一大家之人到来,自然是热热闹闹。
只是宅院主室加上两间偏房,也只有三间卧室,只能委屈吴先正两口子和江左在院中打地铺睡觉。好在夏日夜晚也算清爽,只是蚊虫略多。
不过有江左这个书生在,区区蚊虫自然不在话下。
次日吃过早饭,陶知谦正要领着陶知宏和陶小红出门,门外急急忙忙来了几个差役。
“陶公子,快做好准备,准备迎接圣旨。”领头的差役朝陶知谦说道。
“圣旨?”陶知谦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忽而想到,自己上个月曾受宁阳王赵恒毅的委托,给赵皇写了一篇故事,莫非圣旨是因此而来?
但圣旨到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陶知谦不免有些忧心,问道:“圣旨什么时候到?”
“大概一个时辰之内会到,镇守大人得到消息,已经出镇迎接了。”领头差役一边吩咐手下摆好香案,一边回道。
“圣旨?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陶行章等人听到消息,纷纷赶了过来。
陶行章夫妇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田地里躬耕了一辈子,赵皇对他们而言,犹如传说一般,听得见看不着。
陶知谦笑道:“爹,娘,圣旨到来,这是好事。”
他虽然忧心,却不想家人也跟着忧心,那怕这种开心只是一时片刻,也是值得。
既然圣旨要来,陶知谦此时自然也不好再出门,只能待在家中等待。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张兴道带着几个书院夫子也赶了过来。
陶知谦故作自然,不露丝毫情绪,招待着张兴道等人,又将堂弟陶知宏介绍给张兴道。
不到一个时辰,接近巳时的时候,陶知谦等人远远听到街头传来一阵吹吹打打,鞭炮“噼里啪啦”声。
陶知谦赶紧整理衣襟,站在香案前等待接旨。
院门大开,先是几个开道的差役进门,随后又是两排威风凛凛的跨刀护卫,形成一条通道,直通向院中香案。
陶知谦神情肃然。
不多时,只见一个面白无须,身着紫红内侍衣袍,灰白头发的老者走进门来。其身后还有一群人,陶知谦用眼角余光扫见,县令娄清之赫然也在人群中。
内侍官看见香案前的陶知谦,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露嘉许。
陶知谦一颗忧心,此时终于放了下来。
“申州江陵县书生,陶知谦接旨。”内侍官尖锐着嗓子,威严道。
陶知谦躬身拱手,朗声道:“陶知谦接旨。”
书生不同于普通平民,诸天万界,只跪天地、父母和老师,唯此三者。
内侍官宣道:“奉天承运,赵皇诏曰:申州江陵县书生陶知谦,素有才情,开明大义”
开头一长篇的数百字的虚话,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充满皇家威严。
陶知谦保持拱手姿态,纹丝不动,神情无喜无悲。
倒是离陶知谦身后不远处的陶行章和冯彩凤几人,乐得眉开眼笑。
第30章 申州谏才()
念到后面,终于到了实质阶段,陶知谦,以及张兴道,娄清之等人都无不是神情一凛。
“陶知谦创作皇帝的新衣,利国利民,本皇甚悦。封,六品布衣,谏言司知事。赐,‘申州谏才’牌坊,玉如意一柄,荒级文房四宝一套,雪山蛛丝一匹,以示嘉奖。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