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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是一身无可匹敌的浩大内力。
君亦然手臂开始扭曲,骨骼咯咯作响,苍白脸上却依旧挂着那不讨人喜欢的冷傲神情,叫柳红嫣看得极是恼火。
便在此时,一道汹涌剑气横空斩下,如是瀑布滚滚垂落,万钧气魄似要同柳红嫣绞碎君亦然那般,绞碎了这作恶多端的红衣女子!
又是这等同归于尽的打法?不,这回都算不得是同归于尽,僵持拼到最后,大约只得是君亦然断一臂膀,柳红嫣必死无疑!
刹那间,柳红嫣权衡利弊,即刻收手后跃,险险避过那差点刺透自己头骨的浩然剑意,定睛瞧去,方才瞧见那又是一柄与“白凤凰”形状相似的宝剑,不过这回的颜色乃是赤红。
柳红嫣略觉脸颊微痛,拿手轻抚放后在眼前瞧看,指尖竟沾着些许鲜血,脸容上已被锋利剑气划破了皮肤。
君亦然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伤口,眼神流露一抹嗤笑。
柳红嫣手掌轻抚飘散开的墨黑长发,妖娆姿态与君亦然的凌然倨傲形成鲜明对比,漫不经心般言道:“这是第三柄飞剑了,究竟还藏了多少把杀人飞剑,你还是一并亮出来吧。”
君亦然挑眉笑道:“我怕吓死你。”
柳红嫣默不作声,只当君亦然的挑衅全是放屁。
君亦然略作思索,道:“我记得你最爱瞧我家小主人的御剑飞天,今日我便教给你如何?”
柳红嫣娇媚一笑,柔声讽刺道:“那再好也没有了,白仙尘当年御剑三千,你如今御剑三柄,当真学了一身好本领,便赶紧使出来叫我见识见识罢。”
君亦然不理会柳红嫣的激将,正色道:“小主人御剑何止三千?”
柳红嫣一愕,随即冰冷一笑,仗着半仙体魄却也不敢再欺近君亦然,由着周身红线再度刺袭,铺天盖地将君亦然围绕其中!
君亦然眼神微变,吐出一口气息,地面霎时腾空而起宝剑二十,连同“白凤凰”在内的两柄宝剑围绕在君亦然周身,形成一围圆形剑阵,与柳红嫣的红线展开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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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尘眼中带着些许忧愁,神色焦急、不时向四周张望,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怀中陈小咩悠悠醒转,瞧了白仙尘一会儿忽而又幽幽抽泣起来。
白仙尘低头轻抚陈小咩脑袋,柔声安慰道:“陈小咩你怎么了?可是伤口还觉疼痛?”
陈小咩摇头不语,只是流泪哭泣。
白仙尘心中些许烦乱,不由皱起眉头,忽而轻轻解开陈小咩胸口衣襟,瞧着那略有些许起色、然而此刻还算太平的小身板,自语了句:“伤口明明恢复了呀……”
陈小咩一声惊呼,一巴掌甩在白仙尘脸上,慌忙要将衣扣系上。
白仙尘吃痛松手,却是叫陈小咩“诶哟”一声后背着地,摔得甚是惨痛。
急忙将陈小咩扶起来,瞧着这可爱人儿此刻红了眼眶的委屈模样,白仙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陈小咩见那绚烂笑容一时痴呆,只觉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什么光彩,能比这个笑容更为绚丽夺目了。
“陈小咩你害羞什么?咱们可都是女子啊!”白仙尘义正言辞,眼眸中却飘过一道奸诈。
陈小咩小嘴撅得老高,捏紧了拳头作势要打,白仙尘却假作又要松手,惊得陈小咩慌忙张开双臂,勾住了白仙尘的脖颈。
两张脸孔一时靠得极近,陈小咩耳根通红,目光游离不知该放在何处。
白仙尘没有心思理会眼下儿女情长,忧虑视线转向柳红嫣与君亦然,小声嘀咕道:“按理说司马兰华也该到了,怎得却迟迟没来?莫要真叫嫣姐和君亦然打得一死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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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遥遥山外,一位身材干瘦、穿着破烂衣袍的白发老者怡然躺在茅屋顶上,嘴中还兀自咬着一根稻草,将双臂枕在脑后,模样甚如一位顽童。
望着武当山方向,老者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屑,嗤笑道:“当今世道真是大不如前了,如柳红嫣这等中看不中用假把式也胆敢自称‘神仙境界’?这等区区‘大宗师境’而已的道行,可莫要辱没了当年的白发神仙!”
老人哼哼道:“那君亦然还算不错,唔,当真不错,凭宗师境竟能与那红衣妖孽僵持不下,好歹也是白神仙身边的丫头片子嘛,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不过……”
老人忽而掐了掐手指,眉头微微皱起:“奇怪奇怪……这世上已然没了白发神仙,何以武道气运也如当年那般皆聚在一人身上?没了白仙尘,如今却又是在谁的身上?不懂不懂……老夫莫不是老了,当真越发看不透了……”
茅屋下,一名身材臃肿而魁梧悍妇朝老头叉腰吼道:“姓穆的!你给老娘滚下来!整天无所事事,待在家里也不晓得帮老娘干活!还想不想吃饭了?!”
老头吓得急忙坐起,一不小心竟从屋顶上摔落下来,捂着屁股“诶哟诶哟”的站起来,脸孔扭曲的扯起讨好笑容,与悍妇嬉笑道:“娘子呀,你又不是不晓得老夫,老夫可是当今天下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大剑客,怎好做这些掉身价的事情?”
悍妇一把揪住老头耳朵,横眉怒目,冷声笑道:“你个老不正经的,连一把木剑也都没有,竟然还说自己是‘剑客’?还是‘大剑客’?你丫真他奶奶的是个‘贱客’!你要装高人是不?是不?行!给老娘滚粗!去打赢村里的那些个地痞无赖,你丫的就是绝世高手了!”
老头嘿嘿一笑,搓着手掌厚脸皮道:“媳妇,你真好看,连生气都好看。”
模样凶悍的悍妇依旧骂骂咧咧,但捏着老头耳朵的手掌已然松了,神色间不由流露出些许得意与欣喜,喃喃道:“老娘可是村花,嫁给你算便宜你这老头儿了。”
见悍妇转身,扭着腰哼着曲儿去了,邋遢老头儿长长舒出一口气,拍了拍心口,连道了数声“还好”,脸容表情尤有余悸。
见四下无人,老人自语笑道:“御剑飞天之术?白神仙的玩闹把戏在这第二世界竟成了绝世武功?”
说罢,老人右手伸出手指,轻轻在空中打了一个圈,猛然间地下微微颤动,忽而一声“轰隆”,一柄宽厚大剑破土而出,悬在空中嗡嗡作响。
老人哈哈一笑,飘然飞跃,脚尖踩落在剑身之上,继而催动宝剑直飞入云端天际,那小村庄皆知这姓穆的老人是位整天无所事事的老白脸,却无人识得这老头儿竟真是踏剑飞天的仙人!
登上云端天顶的一刹那,老人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柳红嫣想要替代白神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天生的贱命妄想执掌天道?简直是天大笑话!君亦然依旧太年轻,假如她活到老夫这把年纪,到达白神仙的境界倒也不是不可能……除了这两人,天下大约也没有谁再能与老夫相提并论了吧——噢!对了对了!那个藏身在南山城附近的女魔头竟连武道气息都收敛了起来,可别把她漏了!”
云层之上风吹不断,老人衣抉飘飘当真犹若自在散仙,目光中不觉闪过一丝寂寞,幽幽叹道:“没了白神仙……没了白神仙……老夫这一世练武还有什么意思?没了白神仙,这世界岂不无趣?恶鬼如何、天下如何与老夫何干?老夫只需专心习武便已心满意足,天上地下,唯有那白发女人能压老夫一头!老夫何时才能赢过那女神仙?”
老人探出一指,点向天际,云朵顺着老人手指指向越积越厚,终于结成了连绵雨云,落下了磅礴大雨。
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道家仙术释门佛法,这老人约莫已然将天下有趣好玩儿的事儿尽都学了一遍。
“既然武道气运还在,说不准近几年便会冒出第二个白发神仙,哈哈,老夫等得起!老夫所习武功,求的便是屠大龙杀仙人,这世上没有仙人如何能叫老夫展示一身绝学?这不公天道可莫要埋没了老夫!”
“逆转轮回,老夫武道境界早在前世之上,世上可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
“此生此世,若是还能与白仙尘再打上一架,我穆无常死也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零六章
一零六:
无数红线犹如无尽游蛇,在空中吐长了舌头,张着獠牙俯视着眼前猎物,而那作为猎物的绿衣女子却是只带刺的刺猬,周身剑阵将她护得周全,每有红线欲要寻找其薄弱部位刺入,剑阵总会将之斩断。
眼下战局已然成了一场异常艰辛的消耗,不论是柳红嫣还是君亦然,在这场战局中都需得时刻凝神,一刹也不得松懈,恐怕一个小小破绽便会要了性命。
天上忽而落下磅礴大雨,四下更为漆黑,此般僵持自傍晚一直到了第二天破晓,大雨渐渐停歇,光亮中白仙尘才发觉,以陈小咩的客栈为中心,周遭山地已然夷为了一片平荒。
白仙尘怀抱瑟瑟发抖、若在沉睡的陈小咩,发上雨水不住滴落,心中焦虑愈来愈盛,不由暗骂起了自己糊涂。
白仙尘并不愚笨,一双灵动眸子瞧事物可比常人更为通透,她早就瞧出了君亦然人前展示的武功并非全部,此番藏着实力无非是为了叫自己出手,一方面君亦然欲要让白仙尘继承前生修为,另一方面,则更要让白仙尘亲手杀了已成魔王的柳红嫣,让白仙尘对那红衣女子彻底绝了情——好一手无形算计,上辈子未瞧出这小丫头有这等心机,可真是小瞧她了。
而白仙尘转而将修为大方赠了陈小咩,先是要叫君亦然绝了杀柳红嫣的念头,更多的则是为救陈小咩一命的慈悲心肠。
料准了君亦然的实力并非眼下区区,白仙尘便大胆的要君亦然与柳红嫣斗上一斗,为的正是拖延时刻,等待司马兰华的到来。
若是司马兰华如前世那般神通,此刻必会赶来坐收渔利,到时候让那位可爱女子收拾残局,将眼下斗得精疲力竭的两人一并制服,人人相安无事皆大欢喜——这便是白仙尘的算计。
可此刻,白仙尘却早已后悔不已,她连司马兰华是否记得前世记忆都不晓得,何以认定她必会前来力挽狂澜?
此般情状,假若司马兰华不到,君亦然与柳红嫣必有一人要死,那她白仙尘又该如何抉择?
一夜大雨,战场上两人却似头顶隔了一层无形屏障,浑身上下未沾丝毫雨水,哪怕是地上积水竟也在两人周身围成了一道干湿分明的圆圈,兀自流淌不进去。
眼下,柳红嫣内力好似无穷无尽,消耗了一夜竟依然面色如常,相比之下,君亦然则嘴唇略略发白,已有了精气耗竭的迹象,饶是如此,那脾气颇为暴躁的红衣女子却依旧不爱等待。
柳红嫣眯眼笑道:“别人称你是‘初入宗师境’的小子,可真是错看你君亦然了,你若是早些将这手功夫展露出来,‘出尘境’斩‘宗师境’并非难事,陈仙师与左翁又有何惧?”
君亦然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那两人算得了什么。”
柳红嫣目光瞥向白仙尘,恰巧白仙尘也在看着她,那双恳切目光无不是在道:“嫣姐,快些住手吧……”
眨了眨眼,柳红嫣忽而咳嗽起来,口中吐出一滩鲜血,犹若受了极重内伤。
白仙尘见状大惊,急忙放下陈小咩,关切之意涌上心头,一时顾不得更多,起身就想飞奔上前,而听得君亦然呼道:“小主人莫要去!柳红嫣这是在使诈!”
白仙尘犹豫不前,柳红嫣吐得鲜血却是越发多了,恍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