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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元染轻笑,歪在她身上,“还是有老婆好。”
“谁是你老婆!”
“哎——打情骂俏进房里去,别刺|激单身狗谢谢。”楼下,听见动静出来的肖潇半开玩笑嚷了声。
丁幼禾连忙噤声,憋红了脸扶着人进门。
元染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往她床上一摊,还拽着她的手,“一起。”
一起你个大头鬼!
丁幼禾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走向浴室。
搓了热毛巾,拿了水杯回到卧室,才发现元染已经睡着了。
西装外套还在身上,衬衣领口歪着,领带松松地挂在手上,人侧卧着,在她的枕头上睡得十分安稳。
她蹲在床边,与他脸对着脸。
与记忆中似乎重叠,又分明有些不同的面孔,同样令她挪不开视线,他大约是累极了,眼底甚至有淡淡的阴翳。
这么忙……
丁幼禾手指伏在床沿,若有似无地描摹着他的脸廓。
重逢之后,她从未问过元染如今在陈氏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同样的他也没有主动说。但无论是他的车,还是接送他的人,甚至有几次,丁幼禾无意中看见一群精英打扮的白领拿着文件、电脑出入对面的小楼——显然,他如今在陈氏企业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不可能不忙。
人都瘦了,棱角也出来了。
她半垂下眼睫,低低地一声叹息,伏在他枕边合上眼。
他的呼吸均匀,若有似无地落在她额头,安逸得让人想哭。
*** ***
丁幼禾醒得早,蹑手蹑脚地去洗漱,等她返回卧室才听见里面元染在打电话,声音慵懒,显然是刚被吵醒。
大概是懒得拿手机,所以开了免提,许暮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工作那么忙,就住大宅那不好嘛?非每天花大半小时跑回来干什么?”
丁幼禾顿住脚步,在门外贴墙站着,没进去。
“我不回来,她睡不着。”元染简单地说。
许暮嚷嚷,“这话说的……嫂子又不让你住她那儿,你睡我们这儿还是睡大宅,对她能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元染似乎还有点倦,“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兄弟们都撺掇着要聚一聚,但我说你公司里事儿多,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拖着。结果他们想给你个惊喜,直接把场子给包了……染爷,你看……”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紫薇阁。”
“看情况吧,有空就去。”
许暮喋喋地又说了几句,临挂电话才想起来追问,“染爷你现在搁哪儿呢?京南故居?”
“刺青店。”
“啊?”
“挂了。”
电话挂断的前一秒,丁幼禾还听见许暮大惊小怪的叫了句,“——嫂子肯让你碰啦?”
……男人间的友谊,真是,可怕。
“醒了?”丁幼禾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假装只听到一点点,“谁的电话?”
元染捏着自己的衬衫领口,嫌弃地皱起眉,“老三。”
丁幼禾见他那表情,撇嘴,“自己嫌酒臭了?”
他坐在床沿,可怜巴巴地请求:“我想洗个澡。”
丁幼禾指着楼梯,“出门,过街,超大豪华浴室随便洗。”
“太臭了,我不想出门。”他执拗地为原地不动。
“洗了澡也没衣服给你换。”丁幼禾板着脸一本正经。
元染咧嘴笑,“你爸的衣服。”
她也许是真把他的旧衣服都扔了,但绝对没把丁止戈的衣服扔掉——这一点,元染十分笃定。
二十分钟后,元染穿着身式样古板的灰色毛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工作间里张望。
丁幼禾没好气地说:“把头发吹吹。”
“不会,你帮我。”
“没空。”丁幼禾头也不抬。
“帮帮我嘛,”元染拿着吹风机站到她身后,软磨硬泡,“老婆……”
丁幼禾果然立马抬头,“谁是你老婆!再乱喊把你丢出去。”
“你又不给我表现机会,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拨正啊?”
“表现什么?”丁幼禾被他打扰得干不了别的,只好站起身结果吹风机,给金毛吹水似的一通乱吹。
嗡嗡风声里,只听元染说:“让你开心,让你满意啊。”
丁幼禾:“……”
“今晚我住你这里,好不好?”
“不!好!”
“……我就问问,”元染忽然回头,“对了,老三喊我小聚。”
丁幼禾心不在焉地拨弄着他的头发。从前,他是板寸,摸起来有点扎手,她很喜欢把手掌心贴在他的发桩桩上,胡乱地搓。现在头发长长了,也有了弧度,在手心里很温柔,一如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聚呗。”
“是从前认识的人,”元染半垂着眼睫,“十六岁之前,和少管所里认识的。”
丁幼禾顿了下,“还有联系?”
“有,”元染很坦诚地说,“这几年他们在国内帮了我不少忙。”
丁幼禾没吱声。
元染没回头,“你要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去吧,”丁幼禾满满地说,“他们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她爱他,希望他平安喜乐,但并没有要磨平他的棱角,把他变成完全不同的乖宝宝。那样的元染也许更安全,却已经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元染不置可否,直到她关了吹风机,才站起身,将她搂入怀中,头微低靠在她的耳边。
“谢谢你……”
丁幼禾刚要说“不用”,就听他又坏笑着补充了两个字,
“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小染染有点儿无赖→。→
一开始就说了染爷不是正派人XD
但还是觉得……他俩能互相接受对方的缺陷就行,凶巴巴的嘴硬心软的不爱学习的幼幼,和做事儿不按套路的最爱扮猪吃老虎的懒得装正人君子的染爷。
第54章 撩54下()
因为丁幼禾要去市中心的大超市添置家用; 所以搭了元染的便车进城。他开车就像为人; 不快,不莽撞,该停则停; 绝不会同旁人抢道。
丁幼禾想起小时候; 丁止戈说过的话,“一个人的成败,完全可以从他开车的气度看出来。不过是几秒红绿灯或是松一下油门的事都要同人一争高下,这种人气量小; 会败给自己的脾气,成不了大事。”
若是丁止戈还在,大概会很赞赏元染这种人吧?该计较的,分毫不让。不必计较的,丝毫不往心里去。
“在看什么?”元染手把着方向盘; 笑了下,“舍不得我?”
丁幼禾嘁了一声,“玩儿得开心,我到了。”
说着; 人已经解开安全带,他车一停; 她就跳了下来。
“结束给我电话; 我来接你。”元染说。
丁幼禾潇洒挥手,“我自己回去,你跟他们好好玩。”
只可惜; 等丁幼禾逛了一圈超市,买了一堆抽纸家用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包里居然躺着两只手机——她临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元染的也捎上了,结果忘了给他。
元染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没有使用手机的习惯,即便如今,工作生活离不开手机,他也没什么依赖症,所以常常错过电话,甚至把手机落在家里或别的地方。
丁幼禾握着他的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回想了一下,电话里许暮说聚会的地方叫什么来着?紫……紫薇阁。
丁幼禾拎着大塑料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紫薇阁。”
对方闻言,从后视镜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丁幼禾没往心里去,到了地方见前台是个端庄的妹子,就大大方方地问对方,“你好,我找一个客人,叫元染。”
对方诧异地打量她,翻了一下电脑记录,“没有这个人。”
丁幼禾想了想,又说:“许暮,应该是许暮定的。”
“……带这位小姐去许哥的包间。”
许哥,哎哟,没想到老三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丁幼禾心里想着,跟在西装笔挺的工作人员后沿着狭长干净的走廊往里走。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若不是路上偶然有包房开门,里面轰天的音乐流淌出来,她都没意识到这里是会所而不是普通餐厅。
“新来的?”
迎面一个年轻男人经过,目光流连在丁幼禾脸上,颇感兴趣地问。
丁幼禾没搭腔,把手里的袋子拎得更紧了些,生出些不妙的预感。
服务生忙替她解释,“她是许哥的客人。”
对方一听来了精神,“许哥找来的啊?来来,跟我走就行了。你去忙你的。”
“那就拜托了。”
丁幼禾想拦住服务生,可他压根看都没看她一眼,低着头就原路返回了。
那人低头,想看她的脸,“叫啥名儿啊?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丁幼禾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许暮在哪?”
“哟,直呼其名,小妞胆儿够肥的啊。”那人大笑,“走,就前头。”
走廊里空无一人,丁幼禾心生警觉想离开,就在这时候走廊尽头的包间门被人打开了,一个人探头出来喊道,“让你挑几瓶酒,你干嘛呢?让染爷等着啊?”
丁幼禾愣了下,就被旁边那人推着肩膀往前走。
“不用买了,许哥叫的马子带酒来了!”
不等丁幼禾解释,人就已经被推到了包房门口。
那大概是丁幼禾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大的KTV包间,光是四人座沙发就错落的放了七、八个,更别提吧台和零星散座了。
房间里约莫有二三十号人,男男女女,开着彩色的镭射灯,一直无规律的旋转着,在每个人脸上投下不同的光影,看得人头晕。
丁幼禾站在门口,甚至有好几秒都没能从人群里找到元染。
“许哥!这妞正点!”领丁幼禾进来的男人扯着嗓子喊。
“我,我找的?”角落里传来口齿不清的男声。
丁幼禾顺着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被两个波|霸围在中间的许暮,他显然已经喝高了,两眼惺忪,盯着门口看了好几秒,愣是没认出丁幼禾来,反倒是一头雾水地问左右,“——我有叫人吗?”
身旁的年轻女孩上下打量了丁幼禾几眼,感觉到了威胁,都没说话。
“哎,你不是说找许哥吗?”
丁幼禾总算适应了屋里的光,从一堆莺莺燕燕、男男女女中间找到了独自坐在四人沙发里的元染。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正隔着光影看向她。
就在这间隙里,有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踩着七八分的高跟鞋走近丁幼禾,弯腰看向她手中的塑料袋,“这种酒啊,好土。”
都是超市开价的啤酒,从前在家里吃火锅的时候,元染最喜欢喝的那种,度数低,但爽口,最解辣。
那女人伸手就从袋口掏了两罐啤酒,笑着走向独坐的元染,一手递给他,“染爷,这酒你喝么?不喝的话,让她重买吧。”
元染没接,甚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目光静静地落在丁幼禾脸上。
“这酒不行,”其他人嚷着,“换个人去买酒,这小美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