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圆桌一圈,无人退席。
男人自顾起身,才发现众人都没动; 于是拿文件夹的一角在桌面轻叩,身子微倾,“我要的是工作成果,不是你们的私人时间。”说完,一边松着领带; 一边走出了会议室。
“小元总这是……”
“转型了?”
“大秘秘,你知道内情吧?”
被称作大秘秘的男人扶了下镜框,一本正经地说:“无可奉告。”然后追着老板出去了。
留下一房间懵逼的管理层,竞相揣测着魔鬼从良的诱因。
穿着西装的秘书一路追着老板进了私人电梯; 门刚关上,就忙不迭地扯开领带; 刚刚无比正经的语气顿时变得吊儿郎当; 一口长气吐了出来,“这领带快把人给勒死了,还有这个眼镜框压得鼻梁分分钟要断; 我说染爷你是怎么受得了的?天天陪这帮老东西装腔作势,我听他们说话心都累!”
元染胳膊上担着西装外套,衬衣袖口已经挽到手肘上,一双长眼从镜片后看向“大秘”,“老三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许暮抹了把寸头,“还不是那群老东西,非说在陈氏上班不许留头不许染发?”
“他们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元染冷道,“你喜欢什么发型就什么发型,谁再跟你说有的没的,让他直接来找我。”
许暮龇牙,“还是染爷你对我好——”
话还没说完,就听元染话锋一转,“让你报名的培训班上了?”
许暮笑容僵在脸上,额头沁出汗来,打着哈哈说:“我,那不是工作忙,还没捞着机会去听课嘛……”
他打小就不是块读书的料,但胜在脑袋瓜子灵光,而且社交这块无师自通,人脉奇广,所以被元染招到身边当秘书,其他倒还适应,就是那些个跨国文件,一堆鸟语,想找开会用的资料到底是哪封都费老鼻子劲,这才被勒令去报个培训班补补课。
但,一直拖着没去。
想着都头疼。
“别的随你,培训班必须去,”电梯门开了,元染大步跨出,口吻不留商榷余地,“否则下周一别来上班。”
许暮唉声叹气地追上前,正对上元染回头凉凉的一瞥,赶紧表态,“上上上!周末不打球了,保证去上课!”
元染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
“哎,不要我开车啦?”许暮扶在窗边问。
“不用,”元染想了想说,“你能想法子把肖潇从家里给带出去吗?”
许暮愣了下,“哪个家?”
“我家。”
“……包在我身上。”许暮忙着掏手机,想想又抬头,“染爷,要把小鲸也一并带走吗?”
元染垂下眼睫,半晌,没好气地说:“暂时不用,等我消息。”
车呼啸而过,许暮挑了挑眉,给微信里备注肖妖精的头像发了条消息,【国贸彩妆柜限时特惠,我有三千块抵用券不用浪费,来吗?】
很快,那边就回了,【券丢陈氏传达室,你可以走了】
许暮:“……”
呵,女人:)
*** ***
元染一路开车,目光时不时瞥向一旁手机。
屏幕黑着,始终没回音。
他又不放心,接了蓝牙拨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直到车停在院门口,只见楼里一片漆黑,就连那小子的房间都没开睡眠灯。
管家过来替他泊车,元染就问:“幼幼呢?”
“哦,带小鲸出门了。”银发老管家笑眯眯地说。
元染:“……等下,拿个东西。”他弯腰,从后排车座上抱下一只巨大的盒子。
“我来吧。”管家伸手要接。
元染避过了,“我自己来。”说着,人已抱着盒子走向大门。
管家看向男主人挺拔的背影,抱着大盒子的样子与那一身西装格格不入,倒更像家里男女主人的旧时合影里的少年郎。
门被推开了,室内一片漆黑。
元染换了鞋,伸手去按客厅的灯,却不亮。
坏了?他蹙眉。
心里生出奇妙的直觉,于是索性把抱着的大盒子往地上一放,自己藏身其后,不动了。
一片安静,静到能听见座钟咔哒咔哒的走针。
三分钟过去,黑暗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小孩子稚气未脱的声音,“妈妈,爸爸好像不见了!”
女人甜甜的嗓音带着疑惑,“不应该啊,明明听见他进来了。”
“妈妈,我们去看看吧?”
“小鲸,你慢点,没开灯黑,别摔跤。”
“不会的妈妈,”孩子笑眯眯地说,“爸爸说了,妈妈比小鲸还容易摔,妈妈你小心点儿喔。”
母子二人的嗓音从楼梯一路向下,走到玄关。
大大的纸盒矗在门口,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他疑惑地问:“妈妈,这是什么?爸爸给你的生日礼物吗?”
“肯定不是,他都忙忘了。”
“不会呀,干妈说了,爸爸最喜欢妈妈,小鲸得排第三。”
“……那第二是谁?”
“爸爸自己啊,”小孩一点都不觉得有哪不对,“爸爸不是总说,要把小鲸送走,好跟妈妈两人世界。”
“他乱说的,才不舍得……不过,这到底是什么?”
“妈妈!”孩子嘿嘿嘿地笑着,“要不拆开看看吧?”
“不行,是你爸爸的东西,他不在不可以乱碰。”
“有什么关系嘛,”小孩子撒娇耍赖道,“反正爸爸根本不可能对妈妈发火啊,连像吼小鲸那样,都不会。爸爸好怕妈妈的,我们可以拆,拆完告诉爸爸是妈妈干的就好咯!”
见妈妈不说话,孩子双手齐上,一起扒住盒子的上方,努力地想要扒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算了还是我来吧……别真给弄坏了。”
“噢噢!还是妈妈最疼小鲸,比爸爸好多了。我爱妈妈,超级无敌爱妈妈!”嗲到飞天。
丁幼禾拉开盒子上交叠的盖子,触手碰到了个柔软的东西,短绒,微凉,没等她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就听见略带电子音的男声从盒子里传了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爸爸!”孩子跳起身,拼命往盒子上方够,“爸爸藏在箱子里吗?”
“怎么可能——”丁幼禾一声笑语还没落下,就顿住了。
半人高的箱子后面,悠然带笑的一双眼正看她。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了?”
丁幼禾搂住他,手指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去把灯打开吧。”
“不嘛,爸爸还没回来,我们还要吓爸爸呢!”
“……吓不着了,你别被你爸爸给吓着就好。”
“怎么会!小鲸最勇敢,是能保护妈妈的男子汉——啊啊啊啊啊!怪兽啊!!!”
随着纸盒后的男人缓缓站起,一秒前还拍着胸脯的小男子汉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哭声,吓成了挂在妈妈身上的小小八爪鱼。
感觉到有只不属于妈妈的手落在自己后脑勺上,小八爪鱼顿时彻底爆发了,吓得哭破了嗓子。
“阿元。”略带责怪的语气。
大手果然立刻拿开了,紧接着是脚步声,退到门边,咔哒,拉开了电闸。
顿时,灯火通明。
哭唧唧的小八爪鱼揉揉眼睛,入目是妈妈挂着笑的嘴角,于是怯生生地回头,正看见被自己当成怪兽的爸爸从门口走过来,挑着眉毛看着自己。
小八爪鱼顿时伸出小短手,肥嘟嘟的小手指指向抱着自己妈妈,“是妈妈拆的!”
元染面无表情,走到母子俩身边,镜片后的眼里神色未明。
这在小家伙看来,怎么那么像要生气?他屏住呼吸,一双跟丁幼禾如出一辙的圆眼睛死死地盯住爸爸,看着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手死死地抱住妈妈的脑袋,大眼睛闭得紧紧的,视死如归般吼道:“不要生妈妈气,不要打妈妈!不是妈妈拆的,是小鲸!呜哇……是我,不是妈妈!妈妈你别怕,小、小鲸保护你……”
一边叫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好像刚刚挨了顿暴揍。
丁幼禾被他抹了一脸的鼻涕眼泪,哭笑不得。
元染靠近她白里透红的脸颊,犹豫了1/2秒,终于还是在沾满了眼泪鼻涕的脸上落下一吻,“生日快乐,幼幼。”
丁幼禾眨巴眼,“我以为你忘了呢。”
“忘了我自己的都不会忘了你。”元染毫不在意地拿昂贵的西装当毛巾,擦了擦老婆脸颊上的鼻涕,然后嫌弃地在儿子肥嘟嘟的小脸上一揪,“再把鼻涕涂你妈脸上,这周末的游乐场取消。”
小鲸的眼睛像装了闸门,一眨巴眼,泪就止住了,“爸爸,你不是要、要打妈妈啊?”
元染把胖小子从丁幼禾怀里接了过来,单臂抱着,没好气地说:“你几时见过我打妈妈?”
“没有,”小鲸瓢嘴,“你只打我,就打我,每次都是我┭┮﹏┭┮”
“那也算打?”元染哭笑不得。
比起从前他们所经历的,他在儿子掌心那两下,充其量算挠痒痒。
“当然算啊!”小鲸摊开胖乎乎的小手给他看,“这里,每次好痛的。”
元染低头,就势在热热的小手亲了下,惹得小胖子破涕为笑。
一转头,小鲸就着爸爸的身高,终于看见了大纸箱子里装着的东西,登时眼睛一亮,“鲸鱼!是鲸鱼!”说着话,已经小手直叨,勾着身子往箱子里探。
丁幼禾双手抱住那个深蓝色的大毛绒玩偶,费了点力气才把它从纸箱里完整地抱出来,至少有一米六,却不重,手感软硬适当,让人爱不释手。
小鲸从元染怀里跳了出来,仰着脑袋看向妈妈抱着的大鲸鱼,满眼冒星星,“好可爱喔!这么大,咦,妈妈……它长得好像外公画的那一条呀!”
丁幼禾将鲸鱼玩偶离自己远了些,细细一看,果然,连身体的弧度都如出一辙,不由笑看向元染,“定做的?”
元染嘴角勾着,“喜欢吗?”
“喜欢,不过你从来没送过我毛绒玩具,这次怎么想起来?”
元染低头,看向围着妈妈和毛绒鲸鱼团团转的小胖子,挑眉,“是给他的。”
丁幼禾失笑,“我过生日,你给儿子送礼物?”
“嗯,”元染问儿子,“想不想带着它睡觉?”
小鲸眼睛晶亮,“想想想!”
元染满意地点点头,“那让Joseph带你去卧室,好吗?”
“嗯嗯!上楼,跟大鲸鱼一起。”
欢天喜地的元小鲸被管家带上了楼,客厅里只剩下小夫妻。
丁幼禾眨眨眼,“所以小鲸有礼物,我这个寿星反而没有?”
元染解开衬衫衣领的扣子,低头轻笑,走向她,然后一弯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楼梯。
“因为把臭小子支走,才能让你好好享用礼物。”
“没诚意。”丁幼禾故意把脸埋在他胸口,用不高兴的语气说,“你就是没给我准备礼物,直说就好了嘛。”
元染将生闷气的小妻子放在柔软的床上,拨开她挡脸的手,才发现这个“不高兴的”女人明明正在笑,一双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仿佛盛了漫天星光。
她一伸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抬头飞快地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