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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餐厅依然静悄,只能听到殷甫辰轻轻儒雅的咀嚼声音,还有查旋的咀嚼声音。
而庞重阳一直等待着殷甫辰开口,他就没有动筷子。
富少歇则是晃荡着餐布上面的红酒杯,欣赏着丝丝嫣红的涟漪。
查旋懂了,而且心中也略微痛了些。
她似乎明白了富少歇安排俩人今天一起吃饭的目地,甚至于他不想离开润城去南港的目地。
这个原因富少歇说过查旋知道的,那么查旋当时回他的那句“我不知道”到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不曾放手,甚至于他答应过富国渊的事,其实现在看来有可能都是敷衍。
富少歇和毕良野的仇结的太深。
好似这种你死我活的斗争已经是他们生命中的必需品。
担惊受怕的永远都是周围的人,也可能就富国渊和查旋而已。
说不定富少歇和毕良野这两位当事人还觉得挺有意思呢。
他们的雄心,也许查旋不能够理解,才会觉得没有必要。
可她只要求富少歇为了自己和他以后的日子想想不可以吗?
谷彬说毕良野答应给富少歇一半军火,那么显然富少歇现在是还不满意,不然不会掺和庞重阳丢了东西的事情。
想必,但凡有机会,富少歇定会治毕良野于死地。
要人命的方式从来不是上层人士的解决方法,会用阴谋,可比一枪崩了谁要有意思是不是?
查旋思量这些的时候,庞重阳看了一眼富少歇之后再次开口。
“虽说也只是怀疑,不能确认,可有这个本事的人还是少数,而且我岳父带人追到了富公馆都不见踪影,您说这是不是太蹊跷了?”
大概庞重阳碍于殷甫辰的身份,说话算是比较隐晦不明,没有直接点毕良野的大名。
但在坐的人,包括查旋,谁都明白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
查旋如鲠在喉,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轻了。
心慌的感觉强装镇定和怒火早就了她身体的倒走凉气,从而发轻。
她的担心,现在看来有些像是自欺欺人,富少歇早就怀疑她了是吗?
不然为什么庞重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要看富少歇?
也可能是为了获得富少歇的首肯,可富少歇呢,为什么要同意庞重阳这番问话,以及今天的碰面和交谈的这些问题?
小人儿想到这些,心口巨堵无比,仿佛透不上来气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要憋死。
殷甫辰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用餐巾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这件事情是庞少帅的私事,何况我又不在场,不好多加揣测。”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不插手。
查旋一听,心中稍微怔楞,合着他们没谈好啊?
她以为三个人达成统一战线了呢。
庞重阳的面色有些着急了,他可能想说话,又怕说错了什么,瘦瘦的脑袋来回在富少歇和殷甫辰的脸上晃荡。
富少歇面色沉冷,查旋看的出来他不开心了。
他这个攒局儿的人说话可比庞重阳有力度多了。
他说:“我们今日就是闲聊,殷总长也太过小心了,难不成在我家里还怕隔墙有耳吗?”
富少歇给人施加压力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会格外阴沉,像是从嗓子眼里面扔出来的声音一样,阴沉也很有力度。
这才是富少歇,任他对方是谁,富少歇总也不会一直惯毛病。
查旋正听的开心呢,心想富少歇终于正常了些。
可惜富少歇这句话刚落,殷甫辰居然抬头正视了查旋。
而且他视线大大方方的,毫不避讳。
仿佛连带着那张英气儒雅的脸上都带着昭然若揭的正气肯定。
查旋虽然心虚胆颤,可她也生气啊,有病啊,她又不跟毕良野一伙的,就知道这个殷总长没安好心,以为他识相不会提,这会儿准备拆台了吧。
查旋也抬头回视他,她直接问他:“你看我干吗?”
她这会儿说话就不客气了,憋了好久了。
整张小脸儿都是严肃,带着些许怒火,好似一头随时准备发飙的凶猛小兽。
然而,破天荒的,殷甫辰却笑了。
他的嘴角微浮,洇开一抹淡淡的笑容。
因为从查旋见到他之后,就没有见过他笑的样子。
所以他这会儿的笑容就显得格外珍贵,也,很好看。
不同于毕良野和富少歇淡笑时候掩藏不住的自身匪气和戾气。
殷甫辰的笑容像是阳春白雪下的素梅。
能想象吗?开在徐徐微风中的素梅,不符合任何节气特点,就那么单独的,特殊的,绽放着自身的淡漠傲然姿态。
而且这种淡漠傲然中的淡漠不同于青莲纯瑕的高洁,傲然不同于泰山岿然的磅礴。
他的淡漠傲然,独一无二,也许世间难寻。
他回查旋:“我有吗?查夫人很幽默啊。”
他一本正经,很无辜啊,好像查旋在找事情一样,而且人家还很圆滑的给圆了过去。
这他妈算什么回答,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查旋瘪着小嘴儿看富少歇,那意思这个坏人欺负我。
因为她接下去要说的话语肯定就不好听了,也要顾及富少歇,需要富少歇帮她出头。
结果富少歇脸色垮了一分说她:“别胡闹。”
查旋微楞,继而愤愤的瞪着富少歇,然后又转头愤愤的瞪着殷甫辰。
这个坏心眼的家伙。
挑拨了她和富少歇之间的关系,查旋讨厌他。
除了查旋,人家三人也都没拿这个在当回事儿,也没有在继续方才的话题。
仿佛刚才是个幻觉。
富少歇的话语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中和看似是被查旋给打了岔的这件事情中,淡然揭过了。
不尴尬也不刻意,殷甫辰的目地表达了,也算是回答了富少歇的话,也没有让富少歇失掉面子。
庞重阳依然面露些许急色,但富少歇和殷甫辰依旧谈笑风生,他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查旋呢,按照她以前的性子,早摔东西走人了。
可她这会儿功夫也看明白了。
殷甫辰是故意的,就是故意利用她来堵富少歇的嘴,所以他才会笑,这个贱人,大贱人。
他笑查旋太好上钩了是不是?
人家殷甫辰就看了查旋一眼,结果查旋就止不住了。
或许可能从殷甫辰来富公馆,就已经知道了富少歇和庞重阳的目地,一早就做足了惹怒查旋的姿态?就等此刻有用武之地?
呵呵,富少歇啊,还是毕良野啊,碰到对手了。
查旋心中把这些道理都给腹诽了一遍,她就沉静了不少,很沉得住气,没有继续掉链子,所以没有离席。
这期间,查旋注意到殷甫辰还看了她好几眼,查旋都不说话了。
老娘才不中你的圈套呢。
结束的时候,查旋跟在富少歇身边送殷甫辰离开,庞重阳也在,不过,他没打算走。
大门口,殷甫辰迎着午后的日光英姿勃发,不似他刚来时候的那般冷淡。
日光的灼辉耀眼明亮,正映衬了他整个人的气质,刚正不阿的样子。
富少歇说:“殷总长不急着回去,改日我做东,带着您游玩一圈儿,您也好不容得空闲。”
殷甫辰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答应,只说了句到时候再订,时间上他不能保证,难免会有临时状况。
富少歇说好。
殷甫辰这等于是留了活口。
接着,副官给他打开了车门,他礼貌的一一道别,也没落下查旋,不过也没刻意,甚至都没有看她,转身上了车。
一顿各怀鬼胎的饭局随着殷甫辰汽车的缓缓启动而到此结束。
然而那根旗杆儿还在,富少歇邀请庞重阳到书房去商谈,查旋又被晾在了大门口。
这回富少歇根本没叫她。
不过她也不傻,日头那样晒,也不能在大门口傻站着。
总归也不需要她走过场了呗,她愤愤的回到了房间里,一头扎在了床上。
有一种全世界人都得罪了她的感觉,可伤心了。
殷甫辰来者不善!
就单单这一顿饭,就能看出来,富少歇在拉拢他,庞重阳亦是。
但,庞重阳一定够不上级别,所以才求到了富少歇头上。
别看庞重阳是川南少帅,他爹庞宽可不是个地道的人儿,口碑不算太好,有种给别人占山头为王的感觉,自然入不了殷甫辰的眼。
而富少歇答应他,定也有毕良野的原因,至于他到底要不要参政,查旋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谈一谈了。
她没忘记富国渊的叮嘱。
一旦富少歇从政,到最后能不能抽身都是个未知数,甚至保住命都是个渺茫的希望。
查旋要阻止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这个殷甫辰这样有本事,那天跟毕良野出现在一起,今天又跟富少歇出现在一起。
查旋看他态度,推断,可能大家都在拉拢他,但他也可能没有答应任何人。
多圆滑的老狐狸啊。
留了活口,又谁都不得罪。
以殷甫辰的地位可能要拉拢他的人都不只是富少歇和毕良野,应该是内阁的官员还是全国的各派系都想拉拢他。
财政部啊,有钱啊。
国外回来的,有人脉啊。
像这样一个人人都想要的宝贝,也难怪殷甫辰要刚正不阿。
不过就这点,他能顶得住诱惑,查旋还是对他刮目相看的。
她趴在床上思考,漫无目的的看着棚顶发呆,等了很久,富少歇都没有来找她。
把她烦躁的不行。
小人儿这会儿也没什么耐性,满身心都在想着和富少歇好好谈一谈的事情上。
都快接近傍晚的时候,富少歇还没谈完,查旋终于坐不住了。
她静静的朝着富少歇的书房走了过去。
富少歇的书房和富国渊的书房挨得很近,其实以前都是富国渊的,富少歇哪里还需要书房呢,他最讨厌看书了。
幽静富丽的走廊内,十分静悄。
查旋本来就是想看看富少歇有没有谈完事情,可这走着走着怎么感觉心慌慌的呢,好像自己是来刺探敌情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这样想,可是这气氛让她这样想一想的念头貌似更足了。
随即,小人儿连脚步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
当她走到富少歇书房门口的时候,好像上天故意给她的机会似的。
因为书房的门竟然露出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看不见东西,却,能听得见声音。
庞重阳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可又不敢跟富少歇发火,语气急躁了很多:“一点结果都没有,我已经在这儿耗了太久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时间就是金钱,他的手多快富少您是领教过的吧?”
查旋听不见声音,只是感觉到庞重阳这句话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他硬生生的停了声音。
查旋猜想,一定是富少歇瞪了他。
不用看都知道,庞重阳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定是很让富少歇不爽,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领教”两个字就用的不太正确,这不明摆着说富少歇吃了亏嘛。
接着庞重阳调整了语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