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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歇的面上有些许的内疚,早知道该让她好好休息,不该碰她的。
他心疼的看着她还没有清醒过来涣散着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惊醒的样子。
查旋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看清四周是别馆后说:“放水,我要洗澡,把这衣裳扔了,把这床单也换了。”
她爱干净到了病态的程度,尤其一想到自己在那张布满污秽的床上摸爬滚打,被那几个下三滥摸过,她就恨不得扒掉她自己的一层皮。
好在这是隔着衣裳,否则可怜的小人儿还不定怎么的发疯。
富少歇点头了,但身体没动,没离开她,反倒坐在她身边试图抱起她。
查旋推他,让他也把他的这身衣裳扔了,他抱着她,那么身上也残留了那张床上的东西。
富少歇以前很不习惯查旋的这番过分干净,查旋的所有矫情,他都能接受,就是这点,他觉得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以前还说话气她,同一片天空大家都在互相喘气,难不成还不呼吸了吗?
查旋说他这叫抬杠。
眼下,富少歇显然不会跟她抬杠,他看了看查旋,便没有再多的动作,先遵从她的意愿,放水,给她洗澡。
佣人忙活着换房间里面的床饰,查旋已经发了话,佣人也都了解她说的意思,不只是床单,所有的全换了。
查旋自己泡在浴缸里面。
几个时辰的休息总比没有休息精神要好很多。
她尽量的忍住难受,不在去想那些另她恶心的几个勿滥,先前前后后的分析这些事情。
先是毕良野,她觉得应该跟毕良野无关。
毕良野虽无赖,可他是骄傲的,这点从查旋拒绝他之后,他利落的离开没有再勉强可以看得出来。
他虽然想得到她,先不说有什么目地,至少他不会害她,尤其是在他自己还没有得到她的情况下,就更不会安排隔壁那些下三滥。
而且当时查旋问毕良野是不是他安排的隔壁那些事情的时候,毕良野那番荒唐鄙夷的表情十分明显。
接着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查旋,他的勾引是何种样子的。
至于说打昏青芽和弄迷昏随从虽然还没有结论,但直觉告诉查旋也不可能是毕良野做的。
他已经进了房间,就不会在意随从会不会进来。
因为只要有他在,查旋是不会喊的,她怕被别人发现,无法和富少歇解释,她要避嫌。
毕良野是知晓这一点的,他拿捏的就是查旋的不敢张扬,所以他才敢屡次接触查旋,所以他不具备打昏青芽和迷昏随从的动机。
几次交锋,查旋心中对毕良野多少有些衡量,这是一个高品格豪气的土匪,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掠夺,不存在这种下三滥的做法。
对于敌人,他可以凶残很辣,可不会手段低级,可以狠辣到令人毛骨悚人,但不能让人觉得手段恶心。
他霸道蛮横,充满狂野的征服欲,要的自然不是强扭的瓜,他要瓜,更要瓜自动转身。
摘除了毕良野,富少歇也没可能。
他不会傻到留这么些带有危险性的下三滥放在查旋身边。
可张楠九的那一枪就说不明白了,问题就在这里。
而且说之前都已经清扫了障碍,这一层没有别人,那么又出现了这些人,这也是个问题。
想到这儿,查旋准备起身擦水,穿衣裳,她要连夜审问那个妓女。
她刚出浴室的门,就见富少歇就坐在床尾登上,见她出来,他起身朝她走去。
铁青未褪去的俊逸脸庞依旧深邃,他似乎也很疲惫,眼中和查旋一样,布满了红血丝。
他未说什么,这番样子查旋也看懂了,富少歇也是连夜没有休息。
他走近她,搂着她的腰身问:“先休息吗?”
查旋没说话,她在想是先去调查妓女还是先和富少歇对峙。
其实她心里有一种隐藏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害怕,怕从那个妓女嘴里面说出来些什么她不能接受的话,哪怕不是真的,是经过了别人杜撰的,她也不想听,她怕影响她和富少歇的感情。
她还是偏心富少歇的。
她抬眸,清冷的视线看向他:“你昨晚回润城了?”
富少歇答是。
他回答的很沉静,甚至丝毫没有减退他骨子里的那番倨傲,那份跋扈依旧在他面上徜徉。
查旋的心猛然间就被拽了一下,虽然她还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解释和原因,但就这么一个字的确认就会让她接着想到昨晚毕良野说的话。
那是她想象不到的,也不敢去想的东西。
查旋没说话,眼中氤氲了些雾气。
她越过富少歇身边,没有回头看他直接说:“我去审问那个妓女。”
“你站住。”
查旋没动,也没转身,但停了脚步。
富少歇也没动,只是盯着她的背影。
她的小身板又瘦又小,可背影倔强的像一道天雷般的屏障,立在那里,纹丝未动。
富少歇沉脸朝她走了过去,从她的背后环抱住了她的身体,没有说话。
已经是下半夜了,佣人估计经过了方才的好一阵忙活也都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梦乡,空气中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两个人彼此的呼吸,还有窗外被隔着厚厚的窗户和窗帘还依然能听到在不停的狂吼地春风。
夜里的春风似乎吹得格外猛烈,偶尔还响起阵阵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风中卷起了什么巨大的灰尘一样,时不时的拍打着窗户上面的彩色玻璃,在这空旷的夜色里极为明显。
良久,富少歇沉了口气说:“坐下,我跟你讲讲。”
他声音深沉,也没等查旋说话,拉着查旋的小手坐到了床上,给她抱在怀里。
查旋没有反抗,她要听,要知道。
富少歇的货的确有在润城上岸的,而且是大头,但柳南也有,是小头。
他带着查旋赶往柳南,的确存在误导毕良野的心思,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只说让毕良野以为富少歇放出风说货在润城上岸,恰巧富少歇又赶往了柳南,那么毕良野势必会亲赴柳南,一探究竟。
富少歇一开始没有打算离开柳南回润城,因为润城也已经安排好了人,说白了这次他们的柳南之行,就是为了引开毕良野的注意力别盯在润城。
以往一般数目很大的货,都是富少歇亲自坐镇,再不济也会让张楠九跟着。
而这次他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他和张楠九全部到了柳南,再加上带着查旋,毕良野一定会来。
可惜,他失算了。
在他们刚到达柳南的时候,张楠九已经收到了探子的密报,告诉给富少歇毕良野出现在了润城码头。
显然毕良野已经掌握了消息,知道润城的货是大头。
张楠九劝说富少歇一定要回去坐镇,不然根本压不住,这次的烟土数量太过庞大,一旦进入了毕良野囊中,富少歇的损失很严重。
富少歇和毕良野交手已经几次了。
最后一次是他赢了,也就是说毕良野势必要扳回一局,这批货毕良野势在必得。
富少歇思来想去才决定回润城。
对于他和毕良野的战争中,他绝对不会是服软认输给对手留任何一点空子。
查旋听到这里低着头没有看富少歇问了句:“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回来?”
后半句话,查旋没有问出口。
就是他为什么当时说的计划和他现在说的计划不一样?
她暂时没问,她强迫自己不去计较关于他们计划制定的时候自己在不在其中,只问了明显的问题。
她不会完全相信毕良野说的话,她不相信富少歇那样占有欲极强的人会靠自己牵制住毕良野。
更重要的她是他的爱人啊。
所以她没问。
如果一旦问了那句话,说不定两个人都不敢去想去触碰的那一丝丝看似无心却起到了很大作用的东西,就会被命名为“利用!”
那是让人寒心的东西。
时间出现了短暂的静止,查旋在等待他的回答。
富少歇的喉结轻微的滚动了一下后说:“没想让你跟着折腾。”
查旋恍然,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算是给这荒唐恶劣一夜的解释?
查旋有些没敢相信这句话算是结果,她又问了句:“还有吗?”
她希望富少歇再说些什么,借口也好,什么也罢,都可以,总归再多说几句。
可富少歇回答:“没有了。”
查旋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按在了海中快要溺闭的感觉,喘不动气,还有些海水浸入到五脏六腑之后扎的隐隐疼痛的感觉。
她咬着嘴唇倔强的看着他:“那你的货在润城被截了吗?”
富少歇轻摇头,意思是没有。
润城的码头上面,连一个毕良野方的人影儿都没出现,富少歇的货安然无恙的卸下了船,此刻也已经开始往各地运输。
查旋彻底怔楞了,他的货没损失,那么自己这边呢?
即便富少歇真的如他所说是无心的,可他的货安然无恙。
也就是说毕良野的确用这批货跟他换了和查旋在一起的机会,为了查旋,毕良野放弃了这次扳回局面的机会。
所以不管是不是富少歇的本意,这都是事实,且是他未必就没有预见的事实,他还是丢下了查旋。
而不只是毕良野,就算是任何一个人听说这种情况后,也都会认定这是富少歇默许了的,所以毕良野昨晚那样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毕良野所说的富少歇是自愿的算是毕良野自己故意挑拨的,可事情的实质没有区别啊。
她不敢相信她和富少歇的长达一年半的爱情会被这权利和利益的争夺所泯灭掉,那么他们的爱情算什么?
她是他一时贪图刺激的享乐玩物还是他是她这段看似枯燥婚姻的风情替代花?
她的身体有些不自主的轻微颤抖。
富少歇觉察到了,他伸手想要抱着她,被查旋一把推开。
可她没等离开,富少歇眼疾手快的扯了她的胳膊给她重新固定在了怀里。
查旋眼中的猩红因为此时的伤心愤怒更添嗜血,鲜红的血丝缕缕散开,在眼白里面为非作歹,铺天盖地炫耀它的急速蔓延。
富少歇的眼中亦是如此,不过他还多了些嘲笑般的凄凉:“毕良野对你说的话起到了作用是不是?”
查旋听到他这样说已经不震惊了,他这不是正好说明了他知道自己会见到毕良野吗?
查旋只是惊于他的不讲道理,到了这个份上,他不解释,不否认,反倒吃起了飞醋,凭什么?
别管毕良野说了什么,他自己若是不做,又何必在乎毕良野怎样挑拨。
她冷嗤了一声儿,小手依旧推搡他,示意他松手。
富少歇嫌她不老实,双臂一紧,彻底将她禁锢住了,夹的查旋两边臂膀跟要抽筋了一样。
她大喊:“疼,松手。”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回答?回答你什么?回答你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还安排在妓院里面送给了毕良野?
还差点被人家给奸杀了就是因为你为了把我放下当诱饵才导致的疏忽吗?
你既然把我换给了他,又吃的哪门子的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