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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富少歇面前谈及对富国渊的关心,富少歇是不会吃醋的,只要没有动作什么的,富少歇都不会生气。
可这会儿查旋说完这句话,他没有说话。
查旋顿时草木皆兵。
她敛了呼吸,仔细的听着富少歇的呼吸,甚至想要通过这声音来感知他的情绪,紧张到抓住听筒的小手上面都裸露了一丝青筋。
富少歇回应小毛病,回去在细说。
查旋说好。
接着富少歇问了一句:“还有要跟我说的吗?”
查旋赫然放大了瞳孔,甚至紧张到不能呼吸。
大概源于她真的有了心虚的实质,以前都是富少歇捕风捉影,而且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可这次不同。
她真的背叛了他。
她有些发抖,尽量的调整呼吸,先说出了她这几天不在家。
她说出去玩了,就随便逛逛,不想回家,没意思,住到了圣西尔,直接看了几天的电影和歌剧。
查旋在圣西尔有长包房,住不住的钱都已经交过了,没人在乎她去没去。
有的时候她去看电影什么的,玩累了,就直接住在那里,富少歇知道。
俩人幽会也经常去。
她觉得与其让富少歇去调查,她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好一些。
毕竟富少歇有派人跟着查旋,查旋知道。
但都是光明正大的跟着,并不是那些厉害的角色。
跟查旋嘛,又不是跟敌人,富少歇没派那样的人,都是保证查旋安全即可的随从。
她和毕良野这次是她早上偷偷的走的,就是为了避开这些随从。
所以这些随从一定会向富少歇汇报,倒不如她自己说出来。
富少歇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查旋先发制人:“怎么?又怀疑我?”
她唯有和以前一样刁蛮任性,否则任何的软弱妥协都会叫富少歇察觉。
富少歇出奇的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轻笑了一声儿。
查旋的心啊,紧张到能被针扎一下就会破败的灰飞烟灭。
他还不如来一场跟她斗嘴吵架来的痛快,就这么一声笑,实在让查旋煎熬。
她问他笑什么,有话直说。
富少歇说:“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查旋怔楞,他这算什么回答。
富少歇说挂了吧,没几天就回去了,让她放心。
片刻,电话里面传来了盲音,而查旋的手中还握着听筒,她根本没办法从这一通反常的电话中走出来。
她呆呆的坐着,感觉到头顶暗了色调,才知道窗牖外面的阳光不知道被什么给挡住了。
查旋转身仰头,天空中太阳面前的确闪过了大片的乌云,只身覆盖住了整片的骄阳,可看那样子又不像是要下雨,乌云依旧在移动,只不过动作有些缓慢而已,不好预测待会儿的天气儿,人们就不知道该不该带雨伞。
她怔怔的扣掉了听筒,一如这通电话,不知道是她太过紧张,还是真的要迎来阴云密布的雨天。
富少歇如若问了问她随从的事情,她是想好了说辞的。
可富少歇不问,她的心里就不安稳了。
她爱富少歇,爱到可能她自己都无法预测的地步,她娇纵的性子却也总会在富少歇面前妥协的不是嘛。
应该是只有爱才会让人妥协的。
就像上次柳南妓院不了了之的和好,有些徘徊在边缘人性的问题她甚至会选择回避,就是怕伤到了感情。
能说她不爱他吗?
这次她真的没有办法,她想的也像上次柳南妓院一样,毕良野不会强来,可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聪明的人,被这些事情紧紧的缠住了。
这些人都不是善类,而她用她自以为的善良来想别人,那有这个结果其实并不算太差强人意的。
她挂了电话后回到房间躺了整整一天,想东想西的。
晚饭的时候,佣人来敲门叫她吃饭,恰巧是那个简兮珍安排的佣人。
查旋的思绪顿时就凝聚了,越来越多的妖魔鬼怪出现,她在这里躺着悲天悯人的实在是毫无作用。
她坐起来,看了一眼这个佣人。
皮肤黝黑,头发也黑,大脸盘,小眼睛,不细看看不清眼神,老实巴交的样子,一点都不起眼。
查旋问她:“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瞧着眼生,什么时候来我房里伺候的?”
佣人连忙接话说年后拨过来的,原来在厨房,幸得少夫人赏识,觉得做活还不错,有幸伺候查夫人。
编好的说辞说的倒是挺遛的。
查旋说:“那你叫什么名字?”
“回查夫人,我叫柳树。”
查旋没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她这大脸盘还叫柳树呢,该叫向日葵挺合适的。
柳树也跟着傻呵呵的笑。
查旋突然问她:“你笑什么啊?”
柳树一脸懵,戛然而止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闭嘴,生生的露着上面半副牙花子,活像向日葵开了口的样子。
查旋瞧她这样,又忍不住的笑,且是捧腹哈哈大笑,指着她说:“出去,你赶紧给我出去。”
柳树吓坏了,大脸盘子上全是惊恐,妈呀,怕不是这查夫人精神有问题吧。
她一溜烟的关上了门跑了出去。
查旋笑了好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憋红了小脸儿在床上喘粗气。
这简兮珍莫不是找个人来搞笑的,找了这么个东西。
查旋想起了早上见到的香炉,既然让她伺候自己,那目标肯定也是自己。
第55章 划破苍穹()
她下床在房间内仔细搜罗了一圈儿,并没有见到任何香炉。
接着在房间内仔细闻了闻,也没有闻到点了香之后的味道。
她是不喜点香的,但喜欢在房间内喷香氛,此刻房间内除了她的香氛味道,并没有别的味道。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简兮珍还安排了这个佣人对别人也是别有用心的吗?
那这家里就剩黎西了呀,老富和富少歇又不在,这柳树拿着香炉做什么?
查旋瞧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接近傍晚,天色却长了,透着残存的日光,月亮还娇羞的不肯露头。
她穿好衣裳拿着早上抹了香灰的帕子出门了。
不管是害谁,总要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查旋让阿升开车去了趟她以前经常去的中药铺子。
她是很相信中医的,相比于西医来说,查旋还是觉得老祖宗留下来的方法管用。
药铺离着她上次买蛊虫的地方也不远,上次买蛊虫的地方还是药铺掌柜的孙女介绍给她的。
掌柜的姓何,土生土长的润城人,早年为查旋的父亲看过病,算是查府的常驻医生,医术高超,年纪比查老爷和富国渊都要大,今年七十岁了,人很好的一个老头。
很久前查旋无意听起何掌柜聊到蛊虫的事情,她就记下了,死磨硬泡的让何掌柜带她去找卖蛊虫的人。
何掌柜算是看着查旋长大的,说起话来也自有几分严厉,他不允许查旋碰这东西,说什么也不肯带她去。
西域僵那地方奇特,出的东西也奇特,蛊虫的名声一直很可怕,何掌柜知道查旋爱玩爱闹,但蛊虫他坚决阻止。
可架不住她有个跟查旋一样大的孙女呀,名叫何英,很豪放的一姑娘,顽皮着呢,每次查旋去她都喜欢缠着查旋,还给查旋讲很多何掌柜看病的稀奇古怪的故事,查旋也喜欢听。
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虽是出身不同,却好似也没什么隔阂。
买蛊虫的事情就全都落在了何英的身上,查旋求她好半天,她没办法也就答应了。
所以上次买蛊虫全都是这何英的功劳。
巫婆不接触生人,要不是认识何英,一般也是不会卖的呢。
查旋到药铺的时候,何掌柜的已经歇业了,正在吃晚饭。
家里面只有他们爷孙俩,何英的父母早年被流寇误杀,那时候何英还很小,老爷子一个人养大何英,也不容易。
见到查旋,何英高兴坏了,忙拉着她问:“大小姐吃饭了没有?我做了蒸面瓜,吃点不?”
查旋说没吃呢。
何英就开始忙活去了,何英勤劳,乐观,显然何掌柜把她教的很好。
查旋坐下后让阿升拿了好多补品。
何掌柜医术高超,也不缺钱,但查旋每月都不会少了孝敬何掌柜的心意。
算起来,何掌柜也是她熟悉的长辈了,还能让查旋有个孝敬的地方,查旋是很开心的。
老头见到查旋,也不吭声儿,也不看她,可有脾气了。
何英端着面瓜进来,朝着查旋努努嘴,那意思老头知道她俩买蛊虫的事情了。
查旋笑笑,掏出了帕子。
“劳烦您给看看这是什么?”
何掌柜没接话,若有所思的放下了饭碗,又看了看查旋,随后拿着帕子转身离开了餐桌。
查旋不但不解释,拿出了这东西求他,何掌柜就知道查旋碰到了麻烦,自然先不计较蛊虫的事情,且这样一来他知道查旋有麻烦,那么不得已用到了蛊虫,他心里也只能是生气又担心,矛盾着呢。
何英笑说:“真有你的,爷爷这几天都不跟我说话,气的呢,你给爷爷看了什么?”
查旋说:“没什么,这面瓜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了。”
何英做饭是一把好手,家里面何掌柜忙活着坐堂,家事就由何英操持。
他们的店铺忙,白天的时候还有两个来跟着何掌柜学徒的伙计,晚上就不在这里了。
何英听了查旋的话就拿眼撇她。
查旋不想跟何英说太多,何英这姑娘心眼实在,对查旋好,要是知道查旋有危险指不定怎样担心。
而且何英会点拳脚功夫,小的时候就说要跟在查旋身边保护她,看她白白嫩嫩的,怕她受欺负。
尤其是查旋没了父亲之后,嫁到了富公馆,何英当时求了何掌柜好久。
可何掌柜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儿,查旋知道老人家舍不得,她也拿何英当朋友,也舍不得,所以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知道的太多,查旋不想拖累她。
没多大一会儿,何掌柜出来了,脸色有些凝重,不太好看,问查旋这东西哪里来的?
查旋说捡的。
何掌柜沉默了片刻让查旋跟着他进屋,这时何英听见后也起了身,被何掌柜拦在了外面。
查旋故意这样说,就是要让他把何英拦在外面,何掌柜是个明白人儿。
屋内紫檀木小方桌上面放着一碟紫色的水,查旋走近看了看发现水中散发的味道有些熟悉,像极了她常用的香氛味道。
她惊讶的问何掌柜:“这是?”
“麝香。”
查旋更加惊讶了:“麝香怎么会是这个味道?”
何掌柜说该是加工了的,加了大量的香料。
查旋有些糊涂了。
干嘛加工成自己的香氛味道却又不放在自己房间内?更何况要害自己也没必要放麝香啊,她又没怀孕。
老头看着查旋面露沉思,闷声儿问了句:“你有了还是少夫人有了?”
何掌柜的这句话算是给查旋提了个醒,让她猛然想起来了什么,可又有些矛盾,跟毕良野说的话就更对不上了。
查旋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