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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来,从来也没考过任何同等学历的证明,极少步出乔家大宅的结果,更让她像与社会脱节一样,如此的前提下,如何谈独立赚钱?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只能先对目前的环境妥协。
“皖皖,你从没自由的活过,连女孩家一辈子的婚姻大事都……难道……你连自己往後的幸福都要付出去吗……”
“奶妈,你别哭成这样。”乔皖纤细的手拭掉朱妈的泪,那老迈孱弱的身躯,实已不堪再受疾病折磨,只要想到至少该让眼前一手带大她的你妈,有着良好的生活和医疗品质,那麽再多的妥协她都愿意,她不能失去这重要的心灵支柱。
“我的运气或许不太好,但也没那麽糟,至少有你和馨馨对我好,老天爷不算刻薄我,现在馨馨走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能继续相依为命的在一起,这就够了,我只要这样的平安幸福。”
“皖皖……”朱妈叹口气。“你一直是个安静不强求的孩子,这样的个性迟早会带给你伤害的。”
“不是我不求,而是求了也不会得到,那不如随遇而安。”
“这不是随遇而安,你在过一个没有希望的人生。”朱妈心疼地抚着她清秀的脸道。
“或许吧,至少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皖皖……”朱妈正要再说话,张妈拿着药进来了。
“奶妈,别想这麽多,先照顾好身体要紧。”乔皖服侍她将药吃下。
“希望我们这一别……别是最後一面……”躺回床上的朱妈悲伤地道。
“不会的,奶妈,只要你配合治疗一定可以──”
“好起来?”朱妈长叹摇头。“何必这麽欺骗自己,现在这个病、这个身体不过就是看日子。”
乔皖黯然敛眸,奶妈究竟还有多久的存活率虽没一个准确,可是医生曾告知她,目前的肝癌没有所谓的标准分期,在台湾地区,一旦诊断出来,常常已经是末期了,她看得出你妈的情况并不乐观。
“奶妈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会答应去动手术,就是想多陪你一些时间,可是……没想到这反而害了你……让你为了我这老太婆的痛付出了这样的牺牲……”
“奶妈……”她想安慰,朱妈却拍拍她的手,要她别说了。
“你三天後就要到日本了,去准备吧,你这孩子连乔家大门都很少踏出,猛然便要嫁到日本,幸好老爷、夫人在学问上没亏待你,英日语你学了多年,到了日本生活上的基本应对你应该远行,嫁人了,就安心当人家的媳妇,别担心台湾这边的情况,我有张妈、老李和看护照料,你妈相信你能当一个好媳妇,但是……如果发现什麽不对,就回来吧,到时被人说不懂事也好、离婚也罢,你妈都不愿你後半辈子再委曲求全的过一辈子呀!”
“是呀,大小姐,那边要是不对劲,就回台湾来,现在这个社会,离婚不会有人笑你的,别傻傻地在那边让人欺负!”一旁的张妈早已难过地抓着身上的围裙抹泪。
“我知道,你们别担心。”乔皖一笑地颔首,在乔家她虽不受父母疼爱,周遭的人们却都挺照顾她,尤其张妈和园丁老李是乔家帮佣最久的,也是父母出事後,唯一还留在乔家帮忙的。
“张妈,你去帮大小姐整理行李,现在乔家只剩她一个,去老爷夫人房里将那些珍贵的珠宝都拿出来给皖皖带去,再去多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别让人家觉得我们这边上不得台面,见不了人。”
“当然。放心,我绝不会让大小姐寒酸的嫁过去,从头到脚的行头,我一定给她风风光光的打点好,绝不会失了大小姐的身分。”张妈拍胸保证,一定不会让那个姓古的看轻他们家大小姐。
一大清早,阳光转炽,路上已渐出现车潮,其中一辆造型优美的银蓝色房车,稳定地朝机场驰去。
车内除了司机外,後座的乔皖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一旁的罗睦天操作着膝上的手提电脑,不停地以行动电话和助理联系,直到他忙告一段落後,见到一旁的乔皖好奇地町着他。
“抱歉,有很多事得马上处理。”他收起手提电脑,为自己的忽略歉笑。
“罗律师……”
“叫我睦天吧,我和古先生也是朋友,你又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以名字称呼感觉较亲切,是吧,皖皖。”见到她微愣的样子,他一笑道。“为了替古先生达成这桩协议,我做过多方面调查,知道你的小名叫皖皖,还希望你别介意,你想问我什麽问题?”
“罗律……喔,睦天……”一时不习惯直呼眼前人的名字,乔皖不好意思一笑。“到了日本,你……也会留在那儿吗?”
罗睦天摇头。“到了日本机场,有古先生派来的人接机,确定你安全抵达後,我得赶去欧洲。”
“欧洲!”极少踏出家门的乔皖,对这些国家的认知,都只限於在书上和电视上看过。“你和古先生一样都不是定居台湾吗?”感觉上他似乎经常游走各国。
“不,我是定居台湾,只不过天生劳碌命,经常接手麻烦的工作,这一次是受香港李家之托到欧洲拜会莱茵家的掌权者之一,狂狮东尼。”
“狂狮东尼。”乔皖侧头思索。“香港李家的“龙腾虎啸行云流水”我听过,狂狮东尼……我好像没听过。”李家四兄妹她常听馨馨提起,说父亲一直很想和他们攀关系。
“那是因为你身在台湾,常听的是李氏家族,莱茵家族的地位也同他们一般,是名震欧洲的权贵之家。”
听到罗睦天的讲解,乔皖较为明了了。“你是为这两大家族的商业往来去拜会的吗?”
“商业往来!”想起这两大家族间的微妙互动,罗睦天失笑。“我是去了解情况兼当说客。”
“说客?”
讲起这个问题,罗睦天显然头大,眉头难得皱起。“这麽说吧,李家老大扣住一个对莱茵家相当重要的女孩,东尼盛怒之下捉了李流水报复,我此行就是要看看流水的情况,顺便看能不能化解这场风波。”
“听来是一件很大的家族风波,为什麽一定要指定你去呢?”照理而言,这种事该是找双方家族中的人出面沟通协调。
罗睦天一笑。“因为我是东尼要好的朋友之一,和李家老二李虎啸交情也不错,算是两大家族唯一共通的朋友,应该说是没得挑的选择。”事实上,这种事也没哪个人敢轻易出面接下,弄得不好得罪其中一方,都是相当划不来的。
“你说笑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很好,才会让这麽多人倚重。”如果她有这麽强的能力,就不会落得如今只能任人主宰的命运。
“我想你现在最想问的,应该是跟这趟日本之行有关的事吧?”罗睦天相悦一笑。“你问吧,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会尽力回答你。”对这个看来纤柔似水的女孩,他总怀有一份怜惜,只要无碍老友的事,他很愿意多帮她一点。
“谢谢。”对他的善意之举,乔皖不禁漾开笑颜,而这纯真的模样再次悸动
罗睦天。“我不常走出乔家,唯一熟悉的是自家附近的街道,父母走後好多佣人也离开了,连司机老伯都走了,这一阵子出门就靠园丁老李陪我坐计程车……否则我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她低语道,随即见到罗睦天深凝的神色。
“你这麽少出乔家大门?是父母不让你出门,还是有什麽特别因素?”
眼前的女孩对这个话题一僵。“父母说……我不适合出门……”
“不适合!”这是什麽理由。
“这些事……已过去了。你说我能问关於古先生的事,能请教你几件事吗?”
“你说。”很明显的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罗睦天也有风度地不追问。
“我想知道古先生的全名。”总不能连自己要嫁的人都不晓得名字吧!
“是我疏忽了,古先生的全名叫古圣渊,你可以叫他圣渊,他和你有一点相同,母亲也是西方人,你们都有外国血统。”
“圣渊先生也有一半的外国血统。”对这个未见过面的丈夫,乔皖依然称呼先生,同时明白他们总算有个共通点。“你能告诉我他大约的相貌和个性吗?对未来要嫁的人一无所知,我很怕见面时会有冒失的举止。”
相貌和个性!对於前者罗睦天尚能回答。“嗯……有很多名门千金说他看来具有书卷味、气度恢宏,气质不错。”罗睦天不自觉地把脸朝向窗外,否则看着乔皖那双纯洁无邪的眸,他实在讲不出以上的话。
“很有书卷味,这麽说来圣渊先生是个斯文的人。”乔皖以此类推地想。
“斯文……算是吧!”罗睦天唇色有些抽搐地扯着,只要他不把头发散开,眼镜别拿下,更不要在阳光下露出一身训练过的肌肉,否则别人会以为是丛林冲出的野人,那麽,光看外表,这位古大少是无懈可击的。
“那……性情呢?圣渊先生的性情如何呢?”这是最让乔皖忐忑不安的。
这也是罗睦天最难回答的。“他……还算挺和气,总是带着微笑,基本上……”他润着唇,抿着天良,坚定道。“是个性情不错的人!”
“真的!”乔皖松口气。“一个经常面带笑容的人应不难相处了。”
“不算太难。”罗睦天忽视良心的谴责声浪,颔首回应,他没说的是这位古大少连亲手杀人也绝对是微笑不离唇,如果哪天没了笑容,可能会比置身地狱还恐怖!
“圣渊先生有任何宗教信仰吗?”乔皖继续好奇地问着。
“宗教信仰!”罗睦天想到他那外表和内心迥然大异的骨性,不禁揣测圣渊若有信仰八成是魔教。“如果有那种如何在短时间内置人於死地的教派,他大概会信吧!”
“什麽置人於死地?”
“我是说,圣渊的信仰我不清楚,不过他倒是常戴紫色佛珠。”
“佛珠,那他信佛教喽。”对这一点乔皖有着亲切,因为你妈就是佛教徒。
“到了日本,见着圣渊,你可以亲自问他。”罗睦天支着下巴,叹笑道,心中同时感到罪恶,一直以来职业和经验历练让他不带私人感情进入工作中,可是面对眼前的女孩,那般少见的柔雅气韵,不停地勾动他胸中的恻隐之情。
这麽一个纯真女孩,自己竟要亲手送到恶魔掌中,她甚至天真的还不晓得自己将面对什麽!
“从你接手乔氏後,王宪和艾威斯可慌了,尤其听到你的姓氏显然相当不安。”一个身着米色长衫的少年,及腰的长发以一条浅色束带尽扎於後,面庞清俊非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颈上一串极长的水晶佛珠在胸口打成结,其中缀着一颗耀眼的天珠,全身散出的是一股灵雅气度。
“姓氏!”古圣渊看着坐在眼前的绝尘少年,感到有意思。“一个古氏就会让他们自乱阵脚吗?多少也该知道我的来历了吧!”
“应该是猜到了,而且你把乔皖接离台湾後,他们少了一个最後的筹码,我想王宪会最先垮下。”他悠笑道。
“哦,这也能让你算到。”古圣渊打趣道。
“不是我算到,而是这份资料告诉我。”少年的手指敲着他桌上的档案。“当初他们不惜代价的争夺董事之位,现在是负债累累,连房产都抵押了,再加上他们在国外一些不当的投资,目前的资金调度不来,只好开始抛售股权,而你安排的人马也在陆续收购,我只是讶异艾威斯有能力撑这麽久。”
“该说他够老奸巨滑吧,明着是有身分地位的大企业主管,暗中却叁与贩毒,近年重心摆在香港,既然他猜到入主乔氏的古先生有可能是我的话,退路应该早已暗中安排好,纵然麻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