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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没事才怪啦!
当她正想好好看看那个罪魁祸首时,一声娇斥凌空而至。
“赖庆国,你怎么还不走啊?你黑得很刺眼耶!我的眼睛都花了,快点给本宫去查案!”
“是!”
右手一松,那男人便赶紧跑步离开,盈维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楚。
她循着方才那道声音的来处望去。
天啊,这是她所见过最奢华的办公室了!
不同于老旧带着压迫感的办公室,挑高的天花板上有着一盏美丽的水晶灯,地上是灿烂的拼砖地板,看不见OA办公家具,看得见的全是些类似美术馆里收藏的古董桌椅,而里面清一色都是美艳的女人。
“我在作梦吗?我来到声色场所,或是模特儿俱乐部了吗?”盈维退了几步,揉了揉眼睛。
这时,一个和洋娃娃一样的娇小女警视若无睹的经过她身边,朝后头丢下一句,“我去干架。”
另一个面无表情的人随后走出,一样是朝后头丢话,“我去下棋了。”
最后一个则是捂着嘴打呵欠,话全糊成一团,“我去补眠了……啊……”
盈维被人当成空气,只能闪到一边去,傻眼看着众人经过。
天啊!她们不是什么模特儿,是穿着制服的女警,可是裙子全都短得不合乎规定。
盈维回过神,悬着心往办公室内一望,和一对凤眸四目交接。
手托着下巴,尊贵如同埃及艳后的女人,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半晌,那女人笑了。
“进来。”单双朝门外呆愣不知所错的人儿轻唤一声。
那道声音似有魔力,不似方才赶人时的威吓,吸住了盈维的心,让她像被一股魔力卷进办公室里。
她的脚步没有半丝迟疑,但站定在桌前后,却发现那艳丽的女人让她看得脸红心跳。
那眸含浅笑的女人仿佛有一种很强的吸引力,不论男女都会受她吸引。
“报告长官……我是今天来报到的洪盈维……我原先……”
盈维结结巴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眼前的上司,她话就说不清楚。
而她之所以知道眼前美艳无比的女人是上司,是因为她的胸前确确实实挂着三线一星的阶级章。
老爸死时还只有二线二星呢!
全台湾三线四星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警政署署长,另一个是警大校长,先别说三线三星,次一阶的三线二星已是局长级的人物,而那些通常是服务十几二十年,五十岁左右的老伯伯。
因此,眼前的女人胸前挂着三线一星,年纪却轻得不像话,怎么让她不惊讶呢!
单双勾起唇角,悠然一笑。
白玉一般的手指轻合起眼前的资料夹,她站起身子,毫下客气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盈维。
当盈维几乎快承受不了那目光时,她忽然开口。
“不必报告了,你是我挑进来的,我自然知道你的身家。”她笑靥如花,不怒自威,“我是单双,今后你就是我的属下,任何事都必须听命于我,明白了吗?”
警察和军人相仿,讲究服从长官命令,但对方如此直截了当的说法还是让盈维吃了一惊,但她没有迟疑,双腿一并,朝单双行礼。
“明白,长官。”盈维尊敬的说道。
她相信单双必定才干过人,破过许多大案子,才能迅速升到三线一星,定能教她许多办案的技巧。
太好了,她来到这儿一定能够好好学习,成为一个称职的刑警,让老爸在天上感到欣慰,以她为荣。
突然,一声轻咳引起盈维的注意。
一名看来十分稳重,制服异样合乎规定的冷然女子捧着资料来到一旁,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队长,我先带她去办到职手续,领取臂章。”虽然对于又有无知小羊受害感到头痛,但静默既是副队长,还是认命的说着。
看着欣喜雀跃的盈维,她心里想的是不知道这个女孩能不能熬过……十天。
单双摇摇手指,眸子一勾。
“哪,小盈维,这个老处女就是副队长,名字也很讨人厌,叫静默,以后什么麻烦事都找她……驳回。”
盈维还来不及对自己被冠上“小”宇发表意见,也还来不及和副队长打招呼,只见静默已因为单双话里最后那两字而重击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这些手续难不成要由您来办吗?”静默硬是顶了回去。
单双一脸无可无不可,吹了吹刚搽上指甲油的纤指。
“你是副队长,难不成连这些芝麻小事都不会处理,还要让我这个队长劳心劳力吗?”
“我就是要处理啊,请您不要挡路!”静默再也忍受不了,火气爆发,“难道您不知道您就是害我无法做事的路障吗?”
单双笑意盈盈,欺至面色已然铁青的静默鼻前吹气。
“你不明白公务员的命运是取决于上司吗?”
“明白是明白,”静默咬牙切齿,“但我不服!”
“你最大的愿望就是顺顺利利的过完公务员生涯,退休时领一笔钱养老,所以最好不要碍着我,小盈维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办呢。”
静默还来不及出声教新进同仁别吞进上司的诱饵,但是盈维一听到单双这么说,双眼像是手电筒被打开,瞬间发亮。
“请长官交代任务,我一定全力以赴!”盈维喜上眉梢,丝毫没感觉出其中有诈。
“喔呵呵呵!这才是我的好部下。”单双将双手撑在桌面上,瞥了静默一眼,视线又回到盈维的脸上,“小盈维,听好了,我要你去从事一项极度机密的卧底任务,并且无条件的配合对方,尽量从对方身上挖出所有秘密。”
盈维拚命的点头。“是的,我一定不负队长的期望!”这是天大的机会,她可以好好表现了!
“好孩子!”单双赞道。
“请问队长犯人是谁?我该怎么做呢?”盈维已经迫不及待想将对方缉捕到案。
看着眼前的人儿单纯又认真的模样,单双捧起她的手。
“听着,对方的身世和背景是谜,人称夜晚的西格尔,是一问高级俱乐部的所有者,曾是顶尖的男公关,至今仍是异色世界里的帝王。他现在正缺保母,你给我去应征,在他身边卧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盈维用力的点头,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事。
穿着便服搭件牛仔裤,提着行李,拿着地址,在心中记诵着等一不要胡诌的话,盈维站在一栋豪华的大楼前,猜想着对方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家伙。
光是根据队长手上少得可怜的情报,这个名叫西格尔的男人是红遍大江南北,以玩弄女人为职业的男公关,他就该下地狱了。
不以恶小而为之,这是老祖宗说过的话。
所有的罪恶都是罪恶,虽有等级之分,但欺骗人心,并且不知悔改,还扩大规模,增加被害人的做法,绝对不可饶恕!
老爸生前教导过她,生而为人,要以正直为基础,诚实为圭臬,俯仰不傀于心的活着。
西格尔根本不配为人!
想要亲手制裁对方的欲望,让盈维体内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着。
她用力的按下电铃,对讲机上的电眼和灯光同时打开。
“哪一位?”懒洋洋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她连忙扯动僵硬的脸,给了个自以为友善,实则凶恶的微笑。
“我是干先生介绍的全职保母。”盈维刻意温柔地说着,但心里只想着等会儿上楼后一定要克制住杀人的冲动。
安静了一会儿后,对方才回话。
“干哥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啊。”对讲机传出的仍是慵懒而无力的声音。
天啊,一个男人叫另一个男人哥哥,真让人作呕!
盈维忍住想吐的感觉,又将脸凑向电眼。
她可不能被退货,不能第一次出任务就失败,她一定要回报第一天上班就赋子她重责大任,愿意相信她的队长。
一想到精明干练的队长,她就斗志如泉涌。
“干先生不想给您添麻烦,所以教我直接来应征。”她将方才演练过不止一万次的话说出口。
她有把握,只要他肯让她进门,她一定能马到成功。
对方又静默了半晌,这时,对讲机突地传来一阵哭声。
“哇,乖乖乖,小霖怎么了?你别光是哭啊……喂,你是保母对不对?快点上来!”
盈维胜券在握地走进那扇自动敞开的大门。
她心里对着警徽上展翅的金鸽发下重誓,她这一生绝不会轻饶任何形式的罪犯!
上楼后,盈维推开门,在明亮的日光下,一间偌大的屋子呈现在眼前。
精致得像是电视上才看得见的豪华客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她觉得并没有人在此生活。
若不是眼前有个正发出震天哭声,哭红了脸的娃儿,还有那道正手忙脚乱安抚着婴儿的身影,她真的会这样认为。
那个不停哭泣,用手狂抓自己的耳朵和小脸的婴儿,以头发和身长判断,应该不超过八个月大。
内心只一动,盈维便丢下了行李袋,自顾自的将男人肩上的小婴儿抱过来,往沙发走去,以十分专业的姿式抱着孩子坐下,另一手同时探了下纸尿布。
“尿布还没有很湿……请问她上一次喝奶是什么时候?哇!”让小女婴靠在她胸口,盈维一边拍抚,一边抬起头来问,同时尖叫出声。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吓呆了。
眼前的男人真是符合黑暗帝王的称号。
过长的黑发乱七八糟,发丝间露出的双眼布满血丝,肿胀的黑色眼袋增添了几许恐怖气氛,没有半点血色的颈子和手像是尸块。
阴柔的他应该活在暗无天日之处,以免出来吓坏人!
西格尔虚弱的左右摇晃,好似正在回想着什么,但更像站着打瞌睡。
“大概是我回来后,她喝过一次奶吧……”他不甚肯定的说。
事实上,他已经两个礼拜睡眠不足,加上婴儿号哭造成的紧张感,他已经精神耗弱,有轻微的育儿忧郁症了。而忧郁症的影响之一,就是智力和记忆力退化。
盈维的眼神直接表达出她的疑惑。
“您几点回来的?昨晚还是今早?”她知道他过的是夜生活,于是这么问。
怀里的小婴儿哭得只能用凄厉来形容,通常肚子饿的可能性大些。
西格尔仍摇晃着,几乎随时可能倒下。
“早上七点左右……”
“她应该是饿了,奶粉呢?厨房在哪里?”
行动派的盈维马上下了结论,她可没耐性听一个幽魂吞吞吐吐。她最讨厌男人一副没个果决的样子了,只希望赶快解决问题。
看婴儿哭得可怜,大颗的眼泪拚命的掉,小脸红通通的,挥舞的小手不断寻找食物,令她不舍。
西格尔抬起右手往厨房一指。“奶粉在流理台上,热水……”
“知道了,我自会处理。”
盈维抱着小婴儿走到厨房里,找齐所有要用的东西后,俐落的冲泡奶粉,摇匀测温,之后替小婴儿围上围兜,再将奶嘴塞进她的小嘴里,哭声即刻中断。
婴儿像是饿疯了,双手还是捧着、抓着奶瓶和盈维的手,确保食物不会消失,上气不接下气的吸着奶,发出好大的吞咽声。
求生本能果然伟哉。
盈维轻轻的一笑。“别担心,不会有人和你抢的,你慢慢的喝,不然会呛到喔,慢慢喝、慢慢喝嘛……”
喂小孩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她家是随处可见的平凡家庭,一点也不起眼,但是她的家里什么没有,人口最多,从小,她就知道怎么照顾婴儿和小孩。
虽然爸爸过世了,但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妈妈,而她排行第三,上头的一兄一姊娶的娶,嫁的嫁,没搬出去持续占据家里的空间也就算了,还各生了两个孩子,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