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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头传出阵阵大喊和喧闹声,红芷吐了吐舌头,急急忙忙拉着他们的手就往小巷子里跑。
“咱们带走了新娘子,给人瞧见会乱棒齐飞的……快溜哇!”
惜春吓得心脏都快停了,素行却是忍不住边跑边大笑。
他这个机诈百出,变化多端的“未婚妻”,真是……太天才了!
他们将惜春带到城南的清竹别馆里。
清竹别馆是间门禁森严的客栈,平素进进出出的都是大官士绅,所以在安全上有一定的保障。
天已经黑了,他们三人坐在二楼的雅座上,相对吃着晚饭。
吃着吃着,红芷突然问道:“那现在要怎幺办?”
一直低着头吃饭的惜春心头一震,跟着怦怦悸动起来。可以吗?她可以要求吗?
素行将一块香煎鱼酥放入红芷的碗里,沉静地道:“先问问柳小姐的想法,或许她已有主见。”
“对喔!”她急急转头,亲切地道:“柳姑娘,你今后有什幺打算?”
“我?”惜春强忍住满心的希冀,勉强自己道:“我不知道。”
“呃……”红芷支着下巴,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想去的地方,想玩的东西,想找的人都没有吗?”
惜春摇了摇头,羞煞人了,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儿,怎幺可以开口说要去找心上人呢?
她的双眸里透着无助和挣扎矛盾。
素行眉毛微微一挑,敏锐地察觉出她有所隐瞒。
“柳小姐如果不说,我们夫妻就是想帮忙也使不上力。”他友善地道。
惜春惊悸了一下,期盼的眸光偷偷瞥了过去,与他的眼神碰个正着,她随即慌得低下头。
冶公子怎幺好象看得出她的心事?
她怯弱苍白的神态和眉眼间的哀怨似曾相识……素行眯起了眼睛,细细思索起曾经在哪里见过一双同样哀伤的眼眸呢?
半晌后,他脑海灵光一闪,暗忖道:是了,就是他!
他们挤入绣球招亲场地时,失魂落魄挤冲出来的那个清秀男子。
在那种人人兴高采烈的氛围下,竟会有人一脸失落憔悴,莫非他就是……
啊哈!
“怎幺办呢?相公。”红芷望向他,一副伤脑筋的模样。
素行唇畔浮起一朵笑,夹了一口笋丝喂进她嘴里,“你想呢?”
“我想呀……”她边咀嚼着菜,烦恼地搔着头,“看来只有先让她在这儿住下,等我回家禀告姥姥,再把她接回庄里住。”
他突然专注地盯着她,看得烦恼满腹的红芷忍不住窘赧起来。
她的小手在他面前挥一挥,“你看傻啦?没见过美女吗?”
饶是心绪复杂沉重的惜春也禁不住噗味一声地笑了,她连忙捂住小嘴,“对不住。”
“没关系。”红芷不在意地笑了笑,正色地看着素行,“你看什幺看得这幺专心?我脸上有花吗?”
他笑了,“我刚好想到一件事,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家住在哪儿。”
红芷愣了一下,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呃……吃饭、吃饭,你们怎幺不吃饭?这个糖醋排骨很好吃哟,来,尝尝看。”
“红红——”他气恼地拉长了尾音。
“你们不是未婚夫妻?为什幺冶公子会不知道绵姑娘家住哪儿?”惜春不解的问道。
“说来话长。”素行淡淡回了句。
“其实啊,是我追着求着要他娶我的。”红芷勾紧他的手臂,笑得好不开心,“他忙着逃跑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探听我家住哪儿呢?”
素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闻言差点喷了出来,他睁大眼睛瞪着她,“红红!”
“事实就是这样啊!”她无辜地眨眨眼。
从头到尾都是她追着他跑,她又没说错。
见惜春惊诧地瞪大眼,素行揉了揉眉心,笑道:“你呀,就不能婉转一点吗?这样会让柳小姐误会的,再说我哪有逃?我只是……只是……”
她别了他一眼,甜甜地道:“只是被我吓一跳,所以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吗?”
“是,就是这样。”他轻咳了一声,神情有一丝尴尬。
“不要紧,我还是很爱你。”她嫣然一笑。
素行感动地瞅着她,眼波温柔似水,“我知道,我也是。”
咦?
空气静默了片刻。
他在微笑,她在发楞,惜春则是满脸好奇的在看热闹。
倏地,红芷惊喘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是说……”
“我是说,虽然被你追得到处跑,但是不要紧,我也是很爱你。”他一本正经地道。
“啊?”她张大了小嘴。
素行轻柔地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深情地低诉,“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冲进人群里时危险的情景,我恐怕还不知道我居然这幺害怕失去你。”
“你是说……你是说……”她痴了。
他握紧她的柔荑,眼底闪烁着浓浓的爱意,“我是说,从今以后我要把你紧紧地拴在身畔,永远也不教你离开我的视线,如果……我一定得成亲才能够拥有你,我也认了。”
“你是说……”红芷伶俐的舌头像被猫叼走了,只能重复这几个字。
一旁听得感动万分的惜春忍不住轻喊道:“绵姑娘,冶公子在跟你求亲哪!”
这一声轻喊,瞬间敲醒了陷入痴傻怔愣的红芷。
她狂喜的泪光迷蒙了双眸,“你在跟我求亲?”
“是。”他坚定地道,轻轻笑了。
“那……”她努力眨巴着双眼,不教眼泪掉下来。“你真的要我做你老婆?”
“是。”他重重的点了下头。
“那……”她又哭又笑,“不能反悔喔!柳小姐是见证。”
素行忍不住敲敲她的小脑袋,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若反悔的话,岂不是会被你抡起菜刀天涯海角的追杀?”
红芷噗哧地笑了出来,拭去眼泪,爱娇地嘟嘴道:“是啦、是啦,我是三姑六婆又是恶婆娘啦,反正你已经不能后悔了。”
“我也舍不得后悔。”他轻点一下她的俏鼻头。
就在这情深意浓之时,惜春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你怎幺了?”红芷登时慌了手脚,急忙安慰道:“是不是我们俩太肉麻、太恶心,你看不下去了吗?”
这是什幺话?
素行忍着笑,温和地望向惜春,“柳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有心上人,只是你迫于矜持与礼教,不敢去找他吧。”
惜春含着泪花猛地抬头,“你怎幺知道?”
他微微一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非常相爱吗?”
“……是。”惜春点点头,脸蛋都羞红了,“我们……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叫汤平,在县衙里当差……”
红芷哇地一声,欢天喜地的道;“那太好了,你就去找他呀!现在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尽管去找他,假若他也很喜欢你的话,那就正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可是……可是……”惜春疑疑地吸吸鼻子,“我很怕……”
“怕什幺?”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不应该这样,我自己去找他……万一他不要我呢?”惜春的小脸发白。
“他不可能不要你。”素行想起了今天瞥见的那张布满心痛的脸庞,含笑保证道:“相信我。”
惜春泪汪汪地看着他,“冶公子,你真这幺觉得?”
“是。”他真挚的点头。
“柳小姐,这张字据给你,你要保存好,以后如果你大伯再找你麻烦的话,也好拿出来做个凭证。”红芷笑吟吟的把字据塞进她手里,“还有,以后有什幺事都可以到羊庄来找我,我家姥姥很厉害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犯到她手里,她一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羊庄?
素行挑了挑眉,脸上继续保持着微笑,直到他们陪着——也可说半押着——柳小姐来到心上人的家门口。
惜春看起来像快要昏过去,她双眸湿亮,小脸绯红,可是她的眼好似想要看穿木门望见伊人,深挚而执着。
素行微微一笑,轻敲了敲门板。
“你们要找谁……”那个清秀男子打开门,一见到素行先是一怔,可是当他的眼光瞥见惜春时,霎时浮现惊讶的喜色,“春儿?这……这怎幺可能呢?你怎幺会在这儿?”
她不是应该……
“汤公子,我们将柳小姐送“回来”了。”素行温文尔雅地道。
“这……这……”汤平呆住了,颤抖着身子痴痴地望着惜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红芷偷偷地笑了,一把将惜春往前一推。
“哎呀……”她落入汤平急急张开的怀抱里。
“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恭喜。”红芷笑得好不开心。
“这是怎幺回事?”汤平宛如置身梦中,他迷惑又震撼,又满心感动。
“平,他们两位是我们的大恩人哪,如果不是他们救了我,又把我带到这儿来,我根本没有勇气和机会来见你……”惜春凝视着他们俩鼓励的眼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道:“平,你可愿意娶我?”
“我当然愿意。”汤平紧紧地拥住她,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这是我期盼十几年的梦想啊!”
“哇,太棒了,太美了!”红芷欢呼起来,用力地鼓着掌。
素行搂住她的肩头,低头轻声道:“咱们也该离开了吧?把这幺美的夜晚留给他们俩吧。”
她点点头,笑得分外灿烂。
他们踏着美丽的月色悄悄离去,直到这对历经波折终于团圆的有情人渐渐清醒过来,要向大恩人致谢时,他们早已经消失在静谧的夜里了。
“春儿,他们一定是上天派来帮助我们的仙人,一定是……”汤平激动地道。
惜春偎在他怀里,微笑地点头,“是的,他们是仙人,是一对无比幸福的神仙眷侣……”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素行翩然来到羊庄绵家大宅前。
夏风徐拂,杨柳垂腰,蜜蜂和蝴蝶穿梭在姹紫嫣红的花树间,不同的花香融合成了一片馥郁弥漫。
还有羊庄特有的酒香,淡淡地飘荡在空气之中,尤其越接近绵家,越能闻到一种沁心甜醉的芳香,像花像酒又像梦。
素行不知道这就是绵家名酒“醉冰剑”特有的香韵,但是当他站在绵家大门前,已情不自禁地陶醉在这样动人的气息里。
绵姥姥推开大门,一眼见到的就是这名高大俊秀、儒雅风流的俊书生。
绵姥姥呆了一呆,还以为自已老眼昏花了。她傻傻地望着这名身形修长的俊俏男人走过来,耳朵还听到幻声哩!
“姥姥,你好,晚辈是江南冶素行,今日特来拜见姥姥,希望你能将红红下嫁与晚辈。”素行谦恭温柔,笑意迷人。
绵姥姥突然傻笑了起来,“嘿,我居然大白天在作美梦,还梦见有个英俊小子来向我们家红红求亲呢!”
素行一怔,随即笑了出来,他总算知道红红的少根筋遗传自谁了。
“姥姥,你没听错,我的确是来向你求亲的。”他凑近她耳边大叫。
绵姥姥拍着胸脯吓了好一大跳,老脸却迅速红了,“跟我求亲?不好(奇*书*网。整*理*提*供)吧,年轻人,我当你奶奶都绰绰有馀了,虽然我知道我的姿色还犹存三分,但是……”
“姥……姥姥……你太抬爱了,晚辈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晚辈是来向你请求,请你让我娶红红为妻的。”他努力不懈,继续求恳,“请姥姥成全。”
他们一老一少在那儿鸡同鸭讲了半天,吸引了大批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聚了过来瞧热闹。
“好俊俏的一个后生啊!”
“是来跟红姑娘求亲的吗?红姑娘的眼光真好呀!”
“绵姥姥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毕竟这太突然了。”
“嘻嘻,有好戏看了。”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