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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了,招弟只能先住在客栈里,不过她只肯给燕七三天的时间,要是他连一份差事都找不到,那就别怪她食言而肥,和他分道扬镳了。
“我回来了。”一颗头颅怯怯的探进屋内。
她摆出晚娘面孔。“今天这份差事做得如何?”
“呃……”燕七摸了摸鼻子进屋,顺手将房门关上。“张老板叫我明天不用去了,呵呵。”
“为什么?”
燕七笑得好不尴尬。“因为、因为我的手劲太大,把那些豆腐都捏碎了,豆腐碎了就卖不出去。”
“你干啥捏得那么用力?”她为之气结。“只是叫你去卖个豆腐,又不用花力气,这么简单的工作你还给我搞砸。”
虽然被骂,他还是笑著,好像只有这个表情。“因为那些来买豆腐的婶婶、大娘都一直夸我长得俊,酒窝又可爱,就一直偷摸我,一会儿是我的手,一会儿是我的脸,我很不喜欢人家碰我,可是又怕不小心杀了她们,你又会生很大的气,所以我就……”
招弟登时语塞了。“所以你只好找豆腐的秽气?”
“我想你不会喜欢我又杀人。”燕七无辜的笑了笑。
她瞪了瞪眼,“算你说得还有点理,天色也晚了,快去睡觉吧!明天再去找“行老”,应该还有别的差事可做。”
“嗯。”他欢天喜地的点了头,然後走到屏风後头。为了省下住宿的银子,当然只能睡一间房,但是男女有别,所以临时在中间摆上一张屏风,勉强凑合。“晚安。”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招弟爬回卧榻上,希望不会又失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快要睡著了,不过总觉得有个脚步声走来走去,吵得她想睡又不能睡。
“你睡觉不睡觉,到底在干啥?”她火大的咆哮。
屏风後头的脚步声嘎然中断。
“对不起,吵到你了。”燕七闷闷的嗓音传来。“我马上就睡了,不会再吵你了,你快睡。”
原本招弟可以翻个身不去管他,可是他的声音有些异样,一直困扰著她。躺了好一会儿,气恼的掀被下床,将外衣披上,再套上绣花鞋,来到屏风旁,瞥见燕七按著肚子靠坐在墙边,而不是躺著。
“怎么?肚子痛吗?”
燕七噙著笑意摇头,脸色有些发青。
“不要只会笑!”她怒斥。
他扁著嘴,“我、我肚子好饿,睡不著。”
“你晚上没吃饭吗?”
“嗯。”燕七重重的点头。
招弟皱起清秀的眉心,“怎么会没吃?”
“张老板说我捏坏了他许多豆腐,就不让我吃饭。”此时此刻的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连中饭我也没吃。”
“什么?!”招弟听了怒气上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生眼睛还没碰过像他这么苛刻小气的老板,我明天就去找他理论。”
他眨巴著俊眸,“他还说要我赔钱。”
“什么?”说到银子,招弟所有的气焰都熄了。“哼!算了,跟那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差事再找就有了,不差他一个。”
燕七捧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我好饿。”
“知道了啦!我去找夥计,问他还有没有东西可以吃,再忍耐一下。”她忿忿然的转身出去。
“招弟!”
她绷著小脸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对我真好。”燕七感动的乱七八糟。
招弟不由得怒嗔,“谁对你好了?要是你再不找份差事赚钱,我就把你卖了,哼!”她只是想利用他罢了。
见她走了,他眼底不知不觉流露出信赖的眸采,虽然招弟总是对他大吼大叫,使唤东又使唤西,不过他却越来越甘之如饴。
难道他也跟义父一样疯了?
居然喜欢上这种被她指著鼻子臭骂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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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後,就在招弟决定狠下心来,再度抛下他自己落跑时,想不到工作上门了,燕七去见过“行老”,很快的便回来了。
“这次真的找到工作了?不会干一天又得卷铺盖走路了吧?”
招弟实在是怕了,连问了好几次。
“你已经问第五遍了,”有这么难以相信吗?
她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忍不住再问详细些。
“是什么样的差事?”
“当保镳罗!”这也算他的专长。
她急急的又追问。“真的福利有那么好,还供吃住?”
“没错,我问得很清楚,确定没错。”燕七一脸得意洋洋,仿佛等著接受她露出崇拜的眼神。“而且完全符合你的需求,快点夸奖我吧!”
这下招弟真的信了,简直快乐翻了,自然也不会小气。“想不到你这么的能干,办事效率又高,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燕七还是小小的谦虚一下。“好说、好说,是我的运气好。”
“那对方要你何时过去?”
“现在、马上。”
她眼睛亮晶晶的,往大腿上一拍。“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再花银子住客栈,也不愁今晚要住哪里,还等什么?我们走。”
半个时辰後
站在一座奢华宅邸的门前,招弟仰著螓首,瞪著门匾上的字,虽然她识字不多,但起码三个字当中能够认识两个,也算是不错了。
“叉王府?”
燕七小声的纠正她。“是宁王府才对。”
抛给他一颗超级大白眼,还不忘死鸭子嘴硬。“我当然知道那个字念宁,只是一时口误罢了,反正那不是重点,我要问的是你带我来这里干啥?”
“当然是当差了。”
她会意过来,一脸又惊又喜。“你是说在宁王府?”
“没错。”燕七赶紧邀功。“你觉得怎么样?能住在王府里可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一辈子梦寐以求的,还包吃包住,是不是很棒?”
招弟捧著心口,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我看得出你很开心,不过……”他佯叹一声,果然让招弟紧张起来。
“不过什么?”
他一脸扼腕加惋惜,“不过总管说除了王府里的侍卫,他们不愿意聘用没有家室的男子当保镳,毕竟宁王府内女眷众多,就怕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檐下,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万一闹出什么丑闻,要王爷的脸往哪里摆。”
“那你怎么跟他说?”招弟问。
燕七两手一摊,一副他也没办法。“所以我只好骗他说其实我刚成亲不久,和新婚妻子到京城来找工作,不过我怕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破坏你的名节,妄想高攀你。”
“不!你说得好!”她不但不气,反而夸他。
“你不生气?”燕七下巴差点掉下来。
她眉开眼笑的嗔他,“反正我们知道是假的就好,让宁王府的人以为我们是夫妻,便可以得到一份这么优渥的差事,我连作梦也会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这次干得很好。”
“那就好。”他咧开大嘴,笑得好甜。“娘子。”
招弟打了个冷颤。“干啥突然这样叫我?”
“既然我们要假冒夫妻,当然也要演像一点,免得露出马脚,你也可以叫我相公,这样谁也不吃亏。”
“一定要这样叫吗?”怪恶心的。
他也不勉强。“我是无所谓啦!万一被拆穿,顶多是被赶出王府而已,不过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差事了,到时你可别怨我。”
“好啦!我知道了,相、公。”她叫得咬牙切齿。
燕七爆笑。“你的表情好像在叫仇人。”
“相~~公~~”这回招弟故意用最嗲的声音唤道。“这样可以吗?”
“再嗲一点会更好。”他有些茫酥酥了。
她杏眼一瞪,“少给我得寸进尺!”
“是,娘子,可以进去了吗?”
“都是你!”招弟展开驯夫的第一步,使唤得很得心应手。“在外头磨蹭了老半天,还不快去敲门。”
遇上凶悍的母老虎,当相公的皮就得绷紧一点。“是,娘子,为夫的这就去敲门。”
第五章
“……我先带你们去客房,以後就住那儿。”王府总管一边跟他们介绍环境,一边解说工作内容。“王府里侍卫众多,其实根本不用另请保镳,而且要到王府里做事,事前都得先经过身家调查才行聘用,不过最近风声紧,王妃担心郡主们的安危,所以要王爷多请几名保镳。除了你,另外还有三位明天会来报到。”
燕七眉儿弯弯、眼儿弯弯,连酒窝也出来了。
“是,我明白。”
他还是相当狐疑,要不是亲眼见到燕七的功夫略胜端木统领一筹,还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从头到尾都笑嘻嘻的年轻男子有多厉害。
总管又继续叮嘱,“虽然你的任务是保护王府内的女眷,不过若没有经过允许,不可随意靠近,尤其是两位郡主,毕竟郡主的身分尊贵,可不是平常男子匹配得起的。”
“我已经有娘子了,对其他姑娘没有兴趣,就算对方是当今公主也一样。”燕七朝身旁的招弟深情款款的抛了个媚眼,却被她瞪了一眼,还赏了一个拐子。“你看!我娘子这么凶,要是我敢多看别的姑娘一眼,晚上可得跪算盘了。”
“不会当然最好。”总管失笑的说。
招弟一脸嗔怒,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不要演得太过分了。”好像她真的是他娘子似的。
“夫妻之间打情骂俏也是正常的,你没看总管已经相信我们了。”他对她挤眉弄眼,让她好气又好笑。
她无法反驳,只好转向总管。“王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呃,我们王爷位高权重,在朝廷里自然容易招嫉。”他说得避重就轻。“总之王府安全有端木统领负责,其他人则负责保护女眷,不该管的事就不要多问,把本分的差事做好,王府不会亏待你们的。”
不会亏待的意思就是酬劳丰厚罗!这下赚到了,想不到她的运势开始转好。招弟登时笑得眉飞色舞。“有总管这句话就够了,我们保证会闭紧嘴巴,什么都不会过问。”
“还有,厨房里也缺人手,不知道燕夫人……”
不等他说完,招弟已经迫不及待的毛遂自荐。“总管叫我招弟便可以了。说到厨房的活,总管可问对人了,凡是南北各地的糕饼点心都是我最拿手的,像是猪油核桃糕、猪油松子糕、五香麻糕、椒盐烘糕,还有蒸蛋糕饼、肉松饼、干贝丝饼、炸花边饺,水晶绿豆糕等等,不信的话我可以马上做几样来让总管品尝。”
总管心头的大石落下。“王妃和两位郡主对糕点相当挑剔,如果能让她们吃得满意,那是再好不过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咳。”燕七不著痕迹的俯下头跟她咬耳朵。“你真的会?”
她赏他一颗白眼,“当然会了,你不要小看我,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师傅,但是绝对唬得了人,不信等著瞧。”
燕七拱手表示敬佩。“那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招弟可神气了。
这时,有几名身穿王府侍卫服饰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有别於一般侍卫的穿著,位阶似乎高了一等,正朝他们迎面走来。
总管关切的上前,“王爷那儿应该都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了。”端木鸿口中回答他,双眼却是不善的盯著燕七,对於向来心高气傲的他来说,在王爷面前输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对手,可说是种耻辱。不待总管再说什么,便带著手下越过他们,去巡视其他地方。
谁都感觉得出来他和燕七之间的暗潮汹涌。“他好像看你不顺眼。”换招弟小小声的问道。
燕七搔了搔脸,“因为王爷想测试一下我的功夫,要我当场和他比画几招,而我又不小心打赢了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