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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可莫安娴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夏星沉的吃相,永远保持优雅慢条斯理,不管怪医如何狼吞虎咽,他也慢咀细嚼的丝毫不受影响。
莫安娴看着他似乎每道菜都尝了尝,尝过之后还每道都连连点头,由衷的称赞一声“味道不错”,她就不禁傻眼。
难道说,这跟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口味也跟她一样偏好甜的?
还是他其实在掩饰真正喜好,所以每样都尝过都称赞一遍?
既取悦了她又掩饰了自己?
这顿饭,就在两个男人吃得欢快中,莫安娴满腹心思揣度中吃完。
吃完饭,怪医二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夏星沉自然也不好再逗留下去,只得随着他一道离开了枫林居。
“小姐,”文烛待客人都走了之后,才低着头走进偏厅,“奴婢已经跟踪到那个,指使农妇在我们后门叫卖酱果的人。”
莫安娴立时收回思绪,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是谁?”
文烛满脸愧色抬头,飞快看她一眼,又垂下头去,“是二姑奶奶身边的人。”
莫安娴怔了怔,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是莫昕蕊身边的人?”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以前莫昕蕊只会装温柔大方,其实骨子里争强好胜妒忌心又重,但论脑子却并不怎么样。
难道是万太太的死,刺激到她,让她迅速成长了?
居然也学会如此隐晦阴私的害人手段。
文烛点头,“是的,小姐。奴婢再三确认,就是二姑奶奶身边的人。”
这事如果是莫昕蕊所为,倒也没什么不对;可莫安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以后酱果你照常买,”她顿了顿,看着文烛的目光冷厉严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文烛脸色一变,连声音都莫名颤了颤,“奴婢明白。”
莫安娴点点头,“明白就好。”
不但酱果要照常买,就是外头的大夫她也要如常请。
往后一连数日,怪医与夏星沉都在辰时过后不久就一同上门来,但凡怪医开始替赵紫悦针炙前,夏星沉必将莫安娴支开下厨煮饭做羹去。
莫安娴虽然不满他骗吃骗喝的可耻行径,可真正对质较真起来,她却又不占理,谁让她当初答应他条件的时候,并没有说明限定只下厨给他煮一顿饭呢。
外面传出的消息,赵紫悦噩梦连连这症状依旧没有减轻,反倒她的精神越来越衰弱。
陈芝树似突然对莫府的事漠不关心一样,自重元寺回来之后,居然一直都没有过问半句。
第123章()
但他不过问,不表示他身边兼杂务管家侍卫数职的张化也同样不过问。
比如夏星沉约莫安娴在一品香用膳这样的大事,张化几乎连考虑都不用考虑,直接就在陈芝树常去的凉亭禀报了。
“主子,莫姑娘与右相在一品香用膳后,在归途中突然遇袭。”
陈芝树本来低头自己跟自己对奕,闻言,手中动作滞了滞,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自顾自下棋。
张化悄悄瞄了他一眼,才又慢吞吞道,“幸好……有人及时出现,莫姑娘才幸免没有受伤。”
他暗暗留意着,就见他家主子微绷的指节在这句话后果然松了松。
“莫夫人噩梦不断……”
“以后,”陈芝树冷淡开口,但他目光依然漠然落在棋盘上,“与她有关的事无需再禀。”
张化骇然瞪目,圆脸笑容倏地不见,不过他心中震惊比面上更甚,震惊之余他不免担忧又难过的看着自家主子。
殿下这是因为自己身体状况回复以前一样拒绝亲近任何人吗?
可莫姑娘对于主子来说,不是跟任何人都不一样吗?
不管张化心情如何,陈芝树是绝对不会开口解释半句的,他需要的是身边的人对他的话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不过,陈芝树显然低估了圆滑成精的张化。
自陈芝树明言“不用再禀任何关于莫安娴的事”之后,他真的一句都没有再明禀。
只不过,每次给陈芝树送资料报消息时,总会不经意不小心的将莫府的消息夹杂其中。
而张化从他家殿下“不小心”的反应中,暗暗得出一个结论,殿下并非真不关心莫姑娘,而是正在矛盾纠结着什么。
有时,偶然的陈芝树也隐晦向他暗示,如莫府为莫夫人治病需要什么药物,让张化尽量配合云云。
这一天,莫安娴用过早膳之后,红影惯例的到偏厅向她禀报事情。
“小姐,奴婢得到确切消息,二姑奶奶今日将会回府。”她停了停,见莫安娴眉心一跳,显然花了心思来听,“她到时将带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回来向老爷推荐。”
莫安娴微眯眼眸,冷冷一笑,唇角弧度讥讽,“呵,她可真有孝心。”
“老爷下朝时间到之前,你提醒我去大门口。”她冷笑着擦干手,随后站了起来,“我亲自去迎接爹爹。”
自万太太死后,莫昕蕊就极少回来,今天突然带大夫回府……想也知道是什么目的。
那件事,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刚过了未时,莫安娴就亲自到大门等候莫方行义父回府。
不过在莫方行义父回来之前,她并没有现身在门外等着,而在隐在暗处悄悄观察着外面。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就隐约听闻轿夫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几乎在同一时间,有辆马车从路的另一头急速疾驰到了莫府不远。
马车远远停下,就有三人急急从马车下来,其中一个中年大夫模样的站在马车附近侯着;莫昕蕊由她丫环春芍扶着,匆匆朝大门方向赶了过来。
轿子来到大门外停下之前,她恰恰赶到了跟前站好,看起来就像一直特意等着一样。
莫方行义父从轿子出来,看到的就是她一脸温柔和婉恬笑恭敬而立,“见过父亲。”
莫方行义父眉头一动,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怎么不进去?”
莫昕蕊仿佛没察觉出他冷淡态度一样,上前福了福身,轻声道,“女儿听说母亲最近睡眠不好,特意延请了大夫今日带过府来……”
莫方行义父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还未说话,就听闻一道甜糯动听的声音半带撒娇味道响了起来,“爹爹你回来了。”
莫方行义父抬头,就见一袭紫衣束身的盈盈少女自大门处走了出来,看着逆光而来的纤细身影,他嘴角不自觉扬出了笑纹,“安娴,今天怎么到门口来。”
莫安娴眼角往莫昕蕊掠了掠,方笑道,“我挂念爹爹,而且有好消息……嗯,二姑奶奶怎么到了门口也不进去?”
莫昕蕊见她突然横空出来打岔,心里就已经对她暗暗千恨万怨了,这会见她挑眉望来,不管如何,在莫方行义父面前,都不得不收敛心内不满,对着莫安娴行了一礼。
“大姐姐好。”
莫安娴也不挑剔她敷衍的态度,眼角一扬,目光却是往不远处侍立马车旁的中年男人打转。
“二姑奶奶今天回门,一定是想念老夫人了,”少女轻声娇笑,看人的目光特别闪亮清透,故意道,“我就不妨碍二姑奶奶了。”
说罢,她走下石阶直接走到莫方行义父旁边,拖着他袖子摇了摇,含笑道,“爹爹,我们也进去吧。”
莫方行义父冷淡掠了莫昕蕊一眼,抬步就欲与莫安娴一道走人。莫昕蕊见状心里立时大急,她今天回来特意等在这,可不是为了回来探望老夫人的。
“父亲,”她美丽温婉脸庞微露焦急,“我今天回来是特地为了探望母亲……”她扭头向马车那边望了望,“听说母亲最近睡眠不好,特意延请了有经验的大夫一同带回来,求父亲……”
莫方行义父没说话,略偏头看了看身侧盈盈含笑的紫衣少女。
莫安娴不负所望的停下脚步,不过扭头看莫昕蕊的时候,微扬眼角冷意隐隐,俏丽面容上讥讽之色甚显。
她笑了笑,仿佛不经意道,“哦,原来二姑奶奶是回来看望姨娘呀,”她眨了眨眼,又露出冷冷晶亮的光彩来,“原来二姑奶奶也知道姨娘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睡眠不好,你真是有心了。”
她尾音拖得蜿蜒绵长,这透着少女特有的娇软嗓音落在莫方行义父耳里,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滋味来。
他脸色立时变了变,抬头望向莫昕蕊,眼神从刚才的冷淡已经转为了明显不悦与怀疑。
真有心就不会听说那么久时间才上门探望。
莫安娴似是没看到她脸色陡变,更似没看到她目光极力忍耐一样,轻柔随意的口吻透着不经意的挑衅,“咦,二姑奶奶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难看了,瞧你笑得如此牵强不情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呢。”
她幽幽一声轻叹,嘴上说得婉转怜惜,眼底光芒却是冷而凉,“姨娘的身体自有爹爹和我操心,你还是好好操心你自己吧。”
她眨着眼睛,仿佛极诚恳为莫昕蕊着想一样,“瞧你脸色发青,是不是身体突然不适?那正好,你特意延请的大夫能派上用场了。”
碍于莫方行义父就在当场,莫昕蕊听着她声声关怀为她着想,实则句句诛心奚落,这心都愤恨得扭成一团了。可脸上却不得不继续端着温柔大方得体的笑容,她也想努力表现得自然一些。
可心里愤恨得厉害,面容又如何能不受影响保持情愿自然?
莫方行义父瞧着她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色更加沉了。
冷冷一眼掠过去后,直接便扭头道,“安娴,我们进去。”
莫安娴默默奉送一记冷眼给外头使劲绞帕子的莫昕蕊,跟在莫方行义父身后进去了。
等着姨娘病得差不多的时候,想要上门表孝心搏好感?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不过,瞧莫昕蕊满脸不情愿的模样,莫安娴实在很怀疑她特意带大夫在门口等……哦,堵爹爹,是莫昕蕊自己的主意。
有了今天这一出,她心里反而更加确定酱果一事,背后另有其人。
莫昕蕊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只能满载失望而去。莫方行义父没有让她吃闭门羹,却也没有理会她带来的大夫。
而莫云起逮不到机会对赵紫悦母女下手,便耐着性子缩起来养伤。
匆匆大半个月过去了,这天晚上,莫云起从酒馆出来,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忽然听闻有女子拼命呼喊“救命,救命……”,他脚步一顿,本想转身调头而去。
他没兴趣做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英雄,这种抓匪徒捕强盗的活本就是官差的事,他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然而他转身那一刹,眼角无意一掠,浑身不禁骤然僵住了。
像,太像了。
那被人掳在肩上扛着走,正在大喊救命的女子,那背影竟然跟他记忆中万太太的背影有七八分相似。
这些年,他一直离家在外,待他接到莫昕蕊催促他回来的信,匆匆归来却只来得及看到万太太死不瞑目的惨白面容。
这段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脑里时常会回想起以前自己未离家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万太太无微不至照顾他,寒天署热对他嘘寒问暖从来没有间断过忽略过……,以前他不懂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