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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轩看见她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眸子,心中一紧,下意识敛了敛脚步,问道,“什么话?”
可说完,他看着少女单薄的身子,又皱起眉头飞快道,“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再说。”
第177章()
莫安娴从善如流乖巧点头,“我们边走边说。”
莫少轩默然,等着她开口来问,不过他心下已隐约有所感,大概她问的就是……。
“哥哥,你觉得虹雨怎么样?”
对上她夜色里特别闪亮的眸子,莫少轩暗下叹气,知道这个妹妹肯定看出什么,而且今夜不问出答案,她大概都不会肯回她的院子去。
“安娴,”莫少轩脚步慢下来,看着她浅笑淡淡的眉眼,严肃道,“周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这话以后莫要再在他人面前提起,以免有损她清誉。”
莫安娴怔了怔,随即又高兴的看着他。她这哥哥懂得维护虹雨了,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哥哥,”少女也敛了笑意,一脸端正严谨的看着他,“若非你是我亲哥哥,这样的话我也断断不会问你。”
“哥哥,虹雨是个好姑娘,”少女转了转眼睛,目光凝在他俊儒脸庞,意味深长道,“男婚女嫁本是最正常最天经地义的事,哥哥可莫要藏着自己心意,倘若将来无花只能空折枝,错过花期的遗憾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弥补。”
“安娴,”莫少轩声音沉了沉,少有严厉的盯着她,“什么天经地义,你一个姑娘家,以后可不要再将这种离经叛道的话挂在嘴边,哥哥不希望你日后受到任何委屈。”
莫安娴怔了怔,心暖的同时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看来哥哥也是转移话题的高手啊。
“哥哥,”莫安娴决定了,跟她哥哥这么严谨内敛的人提什么暗示,简直对牛弹琴,不如直截了当问他更好,“我今晚只在这问你一句话,你可要想清陈了再诚实回答我。”
莫少轩瞧见她鲜少严肃模样,也不自觉的绷直了身子,“什么话?”
其实他心里隐约知道她要问什么,不过让她问了也好,就当也是替他问问自己。
“哥哥,我看得出虹雨对你心存好感,你呢?对她是怎么想的?”
莫少轩心下震了震,想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立时严厉的瞪了她一眼。可莫安娴什么人呢,才不会被他严厉眼神吓到。
只静静站着,仰起小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倔强的静静的沉默着等他答案。
莫少轩暗暗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个妹妹不同寻常,问的问题大胆,更不怕他这个兄长的严厉。
他警剔的看了看四周,发觉下人都远远的站了开去。他心下稍安,倒是不怕今晚这些话会流传出去,影响到周小姐声誉。
他叹息,无奈妥协看了看她,轻声道,“安娴,我……她很好。”
莫安娴眼睛立时大亮,刚才她似乎看见哥哥脸红了。
难得严谨内敛的书呆子也有情窦初开的一天,看来刚才送人回周府的路上一定发生了些奇妙的事。今晚她站在这吹那么久冷风,还真是值了。
她弯起眉眼,几乎笑得合不拢嘴,“好就好,那哥哥回去吧,我也要回枫林居了。”
莫少轩看着她身影渐渐隐没在夜色里,才微微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摇头苦笑起来。
莫安娴脚步轻快的往枫林居赶,可她进入枫林居的时候,却几乎惊得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好多花灯。”她有些发傻的抬头,看着院子里挂满各式花灯,一瞬有置身梦中的错觉。
定睛仔细去看,才发觉那些花灯,都是她在逛天街时曾停留过,看着欢喜的花灯。
“小姐,你回来了。”听闻响动,红影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她正错愕的望着满院亮如白昼的花灯,当下微微忐忑的禀道,“小姐,这些花灯是、是右相大人派人送来的。”
少女眉头一挑,狐疑突生,“夏星沉?”
难道她逛天街看花灯的时候,那家伙悄悄跟在身后?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清陈她曾在哪盏花灯前停留?
“是,”红影低头,声音很轻,“这些布置全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说是要给小姐一个惊喜。”
莫安娴眨眨眼,惊,她还真有些被夏星沉这手笔惊到了;可喜她目光往满院漂亮的花灯转了转。好吧,他费钱又费心布置这一出,她心里确实也喜欢的。
不过,夏星沉给她的惊却远大于喜啊。
冷玥可不知她心里想法,此际看见她含笑站在院子正中,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高低错落有致的各式漂亮花灯。
再看看此刻已经从少女手里转到了她手上的,这只实在貎丑样差到惨不忍睹的花灯,心里莫名的隐隐忧心起来。
那个谁,看来先下手未必为强啊。
再说花灯会上,莫安娴恼怒之下让冷玥故意在人群老百姓中那一声“太子杀人”的大喊。
因为那会人群基本散去,后面虽然没有引起什么流血事件,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恐慌。
好好的花灯会,在接近落幕的时候才突然引起民众恐慌。
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太子殿下,这段时间都该夹着尾巴做人的,却突然被人再参上这么一本,次日一早,当即就被陈帝申斥得灰头土脸。
可这次,他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谁让那天晚上,他的人好死不死的戴着明显标示就在天街上,那声让他憋屈恼火的喊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的人正因为口角不忿与别人发生着激烈的肢体冲突。
这事,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被陈帝下旨申斥,只能乖乖的龟缩在太子府闭门思过。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太子觉得他底下那些势力,大概都要被自己父皇找到理由一点点拔光了。
可他心头不快,窝在太子府里就是坐在昔日挺自得的花园,这会也是恼火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臣妾参见殿下。”就在太子恍神片刻,太子妃便一脸柔婉的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
太子心里厌烦,对她是既心虚又觉得寒心,乍然抬头看见她,立即拧了眉头,冷淡道,“你?你到这来干什么?”
他不是吩咐过没他允许,不让其他人随意闯到这花园来打扰他的吗?
“臣妾见殿下最近食欲不振,特意炖了些开胃的汤羹过来。”太子妃说着,已然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直接搁在太子身旁的石桌上。然后打开食盒,就殷勤的自顾拿起碗给他盛汤。
太子皱了皱眉,这会倒也不好开口将她轰出去了,只得耐着性子看她慢条斯理盛汤。
可眼睛转了转,终究难掩不快的嫌弃道,“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做就是,什么都要劳烦你这个太子妃,还要那些下人何用。”
这话无异于间接指责太子妃自贱身份,好好的尊贵太子妃偏要抢下人活计。
太子妃心中一冷,却装出一副完全听不懂讽刺的模样,只微微垂首专注的盛汤。盛好之后,面上显露合宜的爱重模样,轻声道,“殿下请用。”
看着太子将碗接过,却又搁在一边不喝。她压着心头冷意,才又缓缓道,“下人当然也能将这些活计做好,但臣妾对殿下的一片心意,她们却替代不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露疼惜的看着他,柔声道,“殿下这些日子都消瘦了。”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连臣妾都觉得寝食难安,殿下思虑重些也属应当。”她顿了顿,又心疼道,“可殿下无论如何也要爱惜自己身体。”
说着,她只作看不见太子冷怒隐忍的眼神,就在太子对面,轻轻的拂着曳地裙裾,往旁边石凳坐了下来。
“仔细说起来,仿佛自从我们府上举办赏风宴之后,我们太子府似乎就开始诸事不顺了。”
她低着头,也不看太子冷沉的脸,只自顾的压着恨意轻轻往下说。
太子心中一动,冷凝眉目隐忍之色淡了淡。
“先是小公子意外摔伤,再是囚犯被当野兽射杀事发,”她微微抬头,就见太子脸色阴沉,她暗下冷冷一笑,继续轻声却飞快道,“然后是皇陵被雷轰,殿下代父皇前去皇陵督工……好好的,殿下还被贼人伤了千金之躯。”
她叹气,眉目心疼之色更浓。可太子,心里面上都无比郁怒的在隐忍着。
“殿下好好在家中养伤,也被无端卷入什么私自铸银事件,被人暗中再三中伤。”她头垂得更低些,而嘴角那抹深藏的冷笑也更甚了些,“花灯会上,殿下更是无辜被人乱攀,再引来父皇误会申斥。”
太子本已准备站起,听到这里,又隐忍着稳稳坐着不动。
想了想,他勾起淡淡笑容,阴恻恻看着她,笑道,“景蓉不愧为本宫的太子妃,这目光真是炯炯如炬,很多时候连本宫都自愧不如。”
太子妃心下暗暗紧了紧,告诫自己不必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要能达到目的,在这委屈受他几句冷言冷语奚落又如何。
“殿下过谦了,”太子妃抬头平静看着他,淡淡道,“臣妾会留意到这些,完全是殿下平日教导之功。况且,你我夫妻本为一体,殿下心情若不能宽畅,臣妾这心里头自然也抑郁难安。”
“不过,”她转了转眼睛,神色温柔,可眼底怨恨越发深重,“不知殿下是否也留意到,这些日子种种不顺遂的事,其实都跟一个人有关。”
太子眉头蓦然拧紧,目光冰冷自露警剔直盯着她,“谁?”
太子妃心下冷笑,也不管他是真不知还是假装糊涂。
她沉吟片刻,露出犹豫的不确定神色,轻声道,“臣妾觉得,这些事都跟莫府大小姐莫安娴有关。”
其他的事,她不知道是不是跟莫安娴有关。但她兄长胡亦帆的事,她已经查到跟莫安娴脱不了关系。其他的事有没有关都没关系,只这一点就够了。
想起当初,她还曾尽心帮着太子想要将莫安娴那个女人笼络麾下。想起这事,她心里就好一阵暗恨。
若是一开始,她就劝着太子将莫安娴那个女人给杀掉,也许她的兄长今天还能好好活着。
太子皱着眉头,狐疑的打量她半晌。
心里怀疑她说这些话给他听的动机,却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太子妃分析得对。
而且,这个时候,太子还想起了最初他的母后那番话。
想他母后那样的人物,竟也会忌惮莫安娴一个小女人,当初还让他直接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莫安娴了事。
如此看来,莫安娴确实有些过人之处。
想了想,他看着太子妃,不动声色试探道,“她?不过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而已,有这么大能耐?”
太子妃心下冷笑,明知他怀疑她用心,这会也不揭破。反正今天这席话她已经说完,太子信与不信也不重要。
其实她压根不相信太子不知道莫安娴那个女人的厉害,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她帮着出主意笼络那个女人了。
跟她打马虎眼?
她就不信太子接下来还能在府里头坐得住。
“这一切不过臣妾推测,”她说着站了起来,“太子若是觉得不可靠,便当臣妾胡说就是。”
她朝太子福了福身,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花园。
太子妃离开不久,卢侧妃也来到了花园外。不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