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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还好,只稍稍一动,就似突然有万蚁在里面争抢啃咬他的骨头血肉一样。
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难受滋味,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没有经受过的人,绝对想像不出这滋味有多么的让人控制不住。
张广觉得自己想发狂了!
却偏偏无力自控,双腿扭曲着一会前行一会转左一会又弯曲扭向右,就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迈出竹林一步。
怪医老神在在的坐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端着一杯茶,眼皮阖下之前目光如电般扫了眼竹林,嘴皮上下翻动,不咸不淡的哼出一句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来,“自作自受!”
硬骨头?
在他怪医面前,他想让谁骨头软,谁的骨头绝对没法硬起来。
刚开始,张广还想靠着意志强撑下去,心想着绝对不会回头向怪医乞求。可这意志再坚定,也抵不过从双腿往全身蔓延那种万蚁噬骨的残酷难受滋味。
只一会功夫,他已经痛苦得连面容也扭曲了。
“前、前辈,求你大人有大量,饶……饶了小子这一回?”
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可见其中滋味有多难耐。
怪医绝对是铁石心肠的代表人物,张广再痛苦,他也不会动容半分。这一切不过张广自作自受而已,他为什么要同情张广!
张广没法,怪医不吭声,只能忍着痛苦继续哀求,直到哀求怪医愿意出手为止。
“愿挨愿打的事,说什么饶不饶?”怪医不开口就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了,他一开口绝对能瞬间让人想死。
瞧这轻飘飘的语气,这悠然自得的调调,张广真想找块豆腐当场一头撞死。
不是说怪医尖刻古怪吗?
眼前所见,何止是尖刻古怪如此简单,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活阎罗!
“我想看见的不过是年轻人你的诚意而已!”
第305章()
这话说得极客气,就是这称呼也突然正常起来。
正因为他突然变得如此正常,张广才更觉得心凉了大半截。
因为他已经迟钝的记起来了,怪医想要看他的诚意,就是三跪九叩还要从这里做上三遍,一直跪到怪医面前为止。
张广浑身透心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正常情况下,让他三跪九叩做上三遍也就罢了;可眼下,他浑身都似被万蚁啃咬,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还要三跪九叩?
那还不如直接要掉他小命好了。
怪医轻飘飘丢下这句,也不催促更不在乎张广会不会照做。
他又不稀罕张广跪他拜他,更不稀罕张广会不会给他银子,若是张广耐得住痛苦,他还省功夫了。
可惜,张广这半吊子的好汉,那骨气也不过半吊子而已,不然刚才也不会忍受不住开口向他求饶了。
别说跪地叩头做三遍,就是怪医要求他做上三百遍,他也只能照做。
不然的话,他就等着在这活活被万蚁啃咬痛死吧。
待张广大汗淋漓终于跪到怪医面前,怪医除了挑眉斜他一眼,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只冷冷道,“跟我来。”
后续的事,自有怪医去操心,张广除了吃尽苦头外,若最后真能药到病除,也算是值了。
只不过,怪医替他诊治过后,只鄙夷的看他一眼,丢了句极为欠揍的话,“自作聪明!”
再然后,就再不肯跟张广说什么,闷头又是针灸又是抓药的。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张广发觉自己身体果然开始好转,只不过距离康复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至此,莫安娴便不太关注张广的事情了。
有怪医这么一个难缠的活宝在,张广暂时还翻不出什么风浪,而且,看在君莫问的情份上,只要日后张广不再跳出来非跟莫府作对,她决定暂时就忘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人。
这一天午后,阳光灿灿金色闪亮,映照得莫府厚重的大门更显庄严肃穆。
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阳里,莫府大门外却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开门开门……”大力至呯呯直响的拍门声后,是低沉又夹杂着几分兴奋迹象的男声,“我是你们二老爷,赶紧给我开门。”
门房本来打算开门的手,听闻这话之后立时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二老爷?”他哼了哼,低声轻蔑的嘀咕道,“大小姐吩咐过,但凡跟二老爷有关的,一概不放进府来。”
莫永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原以为他报出名号,门房一定不敢将他拒之门外的。
可惜,他完全估计错误。
门房压根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
他疑惑了一会,随即便恼怒起来,再然后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的上前再度将大门拍得呯呯大响。
大有门房不开门,他就在外面将门拍烂的架势。
如果是莫安娴,一定不会理会莫永朝这无赖手段,想让外人看清莫府嘴脸?让她老爹出丑?
她压根就不怕丢莫府的脸,更不怕别人知道她老爹与莫永朝兄弟不睦这事。
可门房怕呀,听着那声声几乎震天响的拍门声,再听着莫永朝那近乎威胁的叫嚣,门房简直听得心肝乱颤。想了想,他捏着小心肝,不是给莫永朝开门。
而是差人前送往枫林居送信。
这种事,这种难缠的人物,只有大小姐前来处理最合适。
“他竟然在外面大叫大嚷要见我爹?”莫安娴在枫林居里听闻红影禀报的时候,实在有些意外,“跟他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若是以前,莫永朝哪来的狗胆敢上门叫嚣。
难道莫永朝手里捏着她父亲什么把柄?
如此有恃无恐的找上门来,那就是笃定父亲一定会见他了。
红影办事向来牢靠,在将这事禀报莫安娴之前,就已经先让人将情况简约的了解清陈了。
“小姐,在门外跟他一起来的,是位年轻姑娘。”红影琢磨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据了解,那位姑娘手里有大少爷亲手所雕刻的一块玉佩。”
莫安娴笑了笑,眼底一片沉思之色,“既然如此,那就将人放进来。”
想了想,又道,“嗯,将人带到父亲的雅竹院,连莫永朝也一齐带进来。”
她倒要看看,莫永朝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在手,让他竟然敢上门来叫嚣。
莫安娴去到雅竹院见到莫方行义父,便直接道,“爹爹,莫永朝莫大人现在正带着一位年轻姑娘上门,据说那姑娘可能跟哥哥有些关系,我已经让人将他们一起请到这来了。”
莫方行义父怔了怔,看着笑容温软的少女,有些疑惑不解,“安娴,事情不会弄错了吧?”
一个年轻姑娘跟他的儿子有关系?
那为什么会跟莫永朝走到一块?少轩在外游历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莫永朝这号人物吧?
莫安娴笑了笑,神情依旧一片温和,不过眼底却藏着淡淡嘲弄与讥讽,“是不是弄错,待会见了人问过就知道了。”
她之所以选择在雅竹院见他们,自然是要借着自己父亲的辈份压莫永朝一头了。
毕竟就算她不承认莫永朝这个便宜二叔,也没法抹杀莫永朝是先老太爷血脉的事实。
有个辈份高的父亲在这里,最起码可以给她镇场。而且,事关自己哥哥,她觉得还是让自己父亲在场较好。
反正,她做什么决定,父亲都肯定会支持她的。
“小姐,他们来了。”
莫安娴朝青若点了点头,“将人带进来吧。”
一会之后,就见莫永朝大步流星的风风火火迈进了偏厅里头,“大哥,喜事,我给你报喜来了。”
莫方行义父心里也同样厌恶莫永朝这个便宜弟弟,此刻一听这熟稔的语气,眉头就忍不住紧了紧。嫌弃的掠了掠莫永朝,不悦的说道,“莫大人不敢当。”
莫永朝怔了怔,脚步随即略略一滞,脸上笑容也僵了僵,不过,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他朝莫方行义父拱了拱手,讪讪笑道,“大哥客气了,这又不是在外面,我们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莫方行义父可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打算,直接冷冷接口道,“很抱歉,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儿子。”
言下之意,他可没有兄弟。
莫永朝差点被他这大实话弄得下不来台,不过眼珠一转,立时又笑道,“大哥还不知道吧,这是大少爷在外面认下的未来少奶奶。”
他说罢,扭头冲一直站在他身后那姑娘递了个眼色。
那姑娘才畏畏缩缩的垂着头走到旁边来,“见过莫老爷。”
莫安娴瞥过那女子畏缩的神情,再扫过她那不伦不类的行礼方式,心头就忍不住冷笑起来。
“不知道莫大人是在何处遇上这位姑娘的?”
什么未来少奶奶?
没弄清陈事情来龙去脉之前,莫安娴绝不允许莫永朝这便宜二叔坏自己哥哥名声。
“哦,就在这位秦姑娘进城门的时候。”莫永朝也不纠结莫安娴对他的刻意疏远,答这话的时候,瞥往那姑娘的眼神,还有些意味不明的光芒闪了闪。
“那么莫大人又是如何得知她是前来找大哥的?”
莫永朝下意识就答,“自然是她自己说的。”
莫安娴听罢,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然后拉长尾音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位姑娘,你能跟我说说你的身份来意吗?”莫安娴笑得十分温和可亲,一般不熟悉她的人都不知道,她越是笑得温和无害,心里其实越发恼火。
不管有什么苦衷,也不管她什么人,敢算计到她哥哥上头来,她一定要让这些意图不轨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莫永朝愣了愣,有些弄不明白莫安娴这东一棒西一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显然在来的路上已经与莫永朝“沟通”过了,眼下听闻莫安娴询问,她却下意识眼角先往莫永朝身上瞟了瞟,然后才犹犹豫豫道,“大小姐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来讹大少爷的。”
莫安娴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掠了掠莫永朝,漫不经心道,“想来这话,一定是莫大人为了宽这位姑娘的心在路上说的。”
不然,这素未昧面的姑娘怎么可能知道她什么身份。
她可不记得刚才有跟这姑娘介绍过自己。
莫永朝嘿嘿的干笑两声,企图将这个混过去。莫安娴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这些小事,她更迫切想弄明白眼前这姑娘什么来历。
“姑娘你也放心,”莫安娴将莫永朝忽视一旁,直接问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跟这位莫大人是如何认识的?”
姑娘不敢抬头,却一板一眼的说道,“是有人将我带进城门,然后给我介绍他,说是他能带我见到大少爷。”
莫安娴眨着明亮眼睛,似笑非笑的掠了掠莫永朝,“莫大人,真是巧啊。”
莫永朝脸上浮过一丝尴尬,有些讪讪的又恶狠狠的悄悄瞪了眼那姑娘,真是二楞子,怎么能跟莫安娴说实话,他之前不是教过她了!
怎么一进莫府,就将他教的忘了,转眼还将他卖得这么彻底。
让莫安娴心里有了防备,她还想留在莫府?那是做白日梦。
想到这里,莫永朝就有些泄气。
若这个二楞子做不成莫府少奶奶,他的好处不是没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