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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兰看见她这样子,心里越发妒忌气恼,追着拦了拦,连声调也变得又尖又锐的刺耳,“怎么?这般急着走,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
纪媛冷清的眉目浮上淡淡不耐之色,漠然瞥她一眼,依旧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
不过用力盯着她拦出来的手臂看了看,给旁边的婢女珠儿使了个眼色,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咬牙忍耐的珠儿立时挺胸一横往秦香兰手臂撞去。
秦香兰见状,下意识的飞快将手缩回去。
面前障碍一除,纪媛略略勾唇,抿着浅浅凉意目不斜视的跨了过去。
留在后面的珠儿却忍不住横眉竖眼的瞪了瞪秦香兰,若不是顾忌着纪媛早有严令,这会一定开口反将秦香兰嘲讽得体无完肤。
不过,即便她紧咬牙根让自己作哑巴,这仍旧不能阻止她明确的向秦香兰表达她心中恼怒与鄙夷。
除了瞪秦香兰之外,珠儿还十分不客气的从鼻孔喷出声重重冷哼。
哼完之后,珠儿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十分得瑟的追着纪媛走了。
远远的,风里仿佛还飘来了纪媛冷淡却含着浓浓嘲笑意味的声音,“报恩?”
秦香兰原本隐隐铁青的脸腾的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她握了握拳头,冲着纪媛冷清的背影,不甘心的喊道,“我就是来报恩的。”
不过,她喊她的,无论是纪媛还是婢女珠儿这会都已经走远,就算听闻她这句自欺欺人的大喊,也没有人会回头理会。
“不就是会半吊子医术吗?在这扮什么医者仁心?”秦香兰忿忿不平的咬了咬牙,“其实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在她面前还装什么清高!
她嘲讽的嚷完这句,心情似乎好转了些,便一边狠狠踢着脚下石子一边低头往沉香苑而去。
在她走后,原本早就该远去的莫少轩,却突然在花园一角现身出来。
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去而复返的,不过从他此刻隐隐泛黑的不悦面色上看,刚才应该没有错过秦香兰对纪媛的嘲讽挖苦谩骂。
想起纪媛,莫少轩就忍不住皱眉在心底叹息一声。
前尘旧事就够乱的了,现在还多了个专门搅事的秦香兰,他有些头疼的捧着脑袋呻吟,他与她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事该怎么办?
安娴——真不知道这个妹妹当初一力挽留她在这照顾母亲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莫少轩一脸头疼的晃着脑袋转身走开,待到看不见他身影,在花园边上的回廊才转出一位身穿淡紫罗裙十分亮眼的少女来。
“哥哥,”莫安娴瞥着他离去的方向,古怪的撇了撇嘴,“有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榆木脑袋看看,你这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莫安娴有些无奈的苦笑一下,带着这个只能想却不能实施的念头转身回枫林居去了。
然而,她才进入到自己院子,连杯水都还没喝到,就忽然见红影难掩紧张的匆匆走进院子来。
正提着茶壶往亭子走去的青若刚瞄见她那神色,心里咯噔一声,双腿立时不听使唤的开始发软。
几乎是带着恳求的看向刚刚在亭子里面坐下的莫安娴,紧张地低声极快唤道,“小姐!”
这声音太过诚惶诚恐,以至连颤音都跑了出来。
莫安娴听得一怔,诧异道,“青若你抖什么?”疑惑在想她又没有罚青若,青若乱哆嗦什么?
只是察觉出青若声音透着颤意,所以莫安娴连头也没有抬,她还用两手撑着脑袋,在想某些事情正入神。
会问青若一句,只是下意识的关心。
谁知青若几乎立即的带着哭音哀求道,“小姐……”
她声音刚落,莫安娴便觉得这亭子,好吧,不仅是亭子,而是枫林居整座院子的气息都变了。
似乎连气氛,也变得空前紧张起来。
因为这一刻,莫安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本来这里的下人平常走路的脚步声就已经放得够轻了,这会更加轻若无声了。
枫林居的人好像突然都不见了一样,四下倏地变得异常的寂静,而随着这股寂静的气氛,还有一种压抑的冰凉气息迅速向四周蔓延。
她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闻着空气中这熟悉的淡淡冷冽青竹气息,心里默默叹气,心想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她的枫林居造成如此严重的“震荡”不安。
丫环们都畏惧得不敢靠近,就连惯常待在她身边的青若也跟见到猫的老鼠一样乖驯,悄悄找角落躲起来了。
抬眸往院子门口望去,果然就见记忆中那人载一身潋滟风华缓缓行来,他卓绝如冰山玉树的身影岿然在门口站了站。
便是这随意的一站,不仅夺了这天地浩妙的灿烂景致,更在瞬间将他浑身骇人的冰凉气息释放浸占她的院子。
少女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往昔陈芝树来她的院子,似乎极少如此这般“劳师动众”啊?
究竟谁惹到这位陈霸王了?
竟害他跑来她的院子祸害她的人?
“殿下?”好吧,莫安娴心里疑惑哀怨,不过却不得不起身亲自往门口将人迎进来。
除了她是这里的主人这个原因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这院子里侍侯的人,都被离王殿下这浑身透出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给吓得不敢靠近。
陈芝树淡淡看过去,将她眼中疑惑纳入视线,冷淡语气似乎隐隐透了丝被人忽略的不悦,“走。”
莫安娴脚步一顿,警剔的掠去,立时便后退一步,“去哪?”
孤高冷漠尊贵无双的离王殿下一向都是惜字如金的主,哪会轻易开口跟她解释呢,再者,个中原因他也不好意思在人前大大方方解释。
只淡淡瞥她一眼,神情控拆:你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也是时候操心一下我了。
少女撞上他深邃眼神,看见他明晃晃表露出来的意思,登时惊愕得撑大眼珠。
她怎么觉得,离王殿下这眼神有些酸溜溜?
当面嘲笑别人是十分不道德的行为。
莫安娴心里如是安慰自己,实则她不敢这时候跟陈霸王硬碰硬质问他什么。
虽然她跟识时务的俊杰与不吃眼前亏的好汉扯不上关系,不过莫安娴一向觉得会审时度势是她稍稍能令她沾沾自喜那么一会的优点。
尤其在陈芝树这座只一个淡淡眼神就能将人绞杀一片的冰山面前,她若不能机灵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一个眼神不小心给冻死?
陈芝树意思的淡淡瞥她一眼之后,薄唇紧抿着,似是思索了一下下,又再看了她一眼。
“去到便知。”
莫安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吧,她不能对冰山殿下期待太高,他肯不吝开口跟她说多四个字,大概已到了他忍耐极限了。
她环视一眼四下隐起来的下人,心里暗暗叹气。
陈芝树就是她的克星,每次他出现,总有办法令她妥协。
可是,跟他往不明目的地去,起码也得让她带个婢女在身边吧?
莫安娴又看了看隐在走廊或柱角的下人,期望她的人有个胆子大的能在这时候自告奋勇上前。
陈芝树在前面走了两步,却见她还磨磨蹭蹭的留在原地,不由得回首疑惑看她,“不走?”
话是对她说的,可他那仿佛透着极度杀伤力的冰冷眼神却有意无意往走廊那边掠了掠,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真是太丢人了,她的人怎么见到陈芝树,就突然全变成无胆匪类了,莫安娴有些气恼的磨了磨牙,低头踢着脚尖,闷闷答,“走呀。”
待两人出了门口,青若才哀求的看向冷玥,冷玥掠了眼那边一对壁人似的少年男女,眉头紧了紧,压着呯呯乱跳的心踏步追了出去。
好吧,其实她也挺害怕离王殿下的。
尤其他冷清眼眸氤氲怒气的时候,谁敢撞上去,谁绝对倒八辈子霉。
但是,心里再害怕她也得硬着头皮跟上。
小姐身边不能没人侍侯。
而且,她这也算是应他之前所要求,贴身的寸步不离保护小姐。
殿下应该不会嫌她碍眼,一怒之下将她宰了吧?
莫安娴不知道陈芝树要带她去哪,不过知道了也没用。因为陈芝树不会征询她意见,更不会因为她的意见就改变初衷。
要知道,有些时候,离王殿下执拗起来,就是千头牛也拉不回来。
少女坐在不快不慢的马车里,有些忧愁地想,陈霸王这霸王脾气可不要频繁发作才好。
马车走得不快,不过也没走多久,马车就已经渐渐停下来了。
清风拂过,载来一阵淡淡的新鲜竹子香气。
莫安娴怔了怔,脑里蓦然想起一个地方来。
第309章()
就见一直闭目养神的陈芝树一个闪身,跃下了马车。那挑向一侧的帘子,一只莹白如玉的修长手臂,似突然从遥远云天遥遥递来一样。
不过那坚实修长的手臂看着虽觉遥远,那伸过来微微弯起的手掌,却让莫安娴忽然觉得无比的安心温暖。
这样稳固保护的姿势,哪怕她闭着眼睛往下跳,他也一定能扶稳她吧?
这念头刚从脑里闪过,耳边忽传来他轻轻淡淡的声音,“你试试。”
言下之意,她该学会信任他,有他在,不管她是闭着眼睛跳还是张着眼睛跳,他都会保她无碍。
少女诧异挑了挑眉,难道刚才她所想的都浮现脸上了?
摇了摇头,目光瞄了眼他递过来那稳固隐含保护姿势的手臂,犹豫了一下,才将手轻轻放入他掌心。
他掌心,肌理分明,温和之中又似透着微微凉意。莫安娴瞄了眼随即被他紧握包容的手掌,脸颊难抑的热了热。
她的手,柔软细腻,葱白细长的指尖却似带着莫名撩人热度一样。轻轻一握,他心中便禁不住一阵激荡。
然而,这激荡才刚生,那边隐痛便也迫不及待的缠了上来。
陈芝树不敢放纵自己,连忙暗中吸一口气,好平复与她肌肤相触带来的欢喜悸动。
莫安娴诧异的瞄了瞄他,目光扫过他紧握不松的手掌,眼中狐疑之色更浓了几分。
“你怎么了?”
似乎每一次,只要她与他稍微靠近一些,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寒着脸。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当他讨厌自己。
可现在,似乎是他霸道强硬的将她带来这的,而且——就在不久前,就在这片紫竹林里;在他亡母如妃的陵墓前,才对她说了那番让她心头震动的话。
她除非脑子坏掉,才会还傻乎乎认为他突然反常是因为讨厌自己。
当然,陈芝树情绪短暂波动只是一刹那,他自问掩饰得极好,哪里知道这细微的变化都被她看了出来。
那件事,他该现在跟她坦白吗?
略一思索,掩下淡淡惊喜,陈芝树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
少女气苦的瞪他一眼,明明脸色显得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了,还嘴硬说没事。
他这算什么意思?
好,不说就不好,姑娘她还不乐意听了呢。
用力踢了一脚落叶,莫安娴冷笑一声,迈开脚步往竹林深处走去。
陈芝树目光往她踢开的落叶看了看,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她不是真生他的气,只是用这样沉默的方式向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