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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鄙夷的掠他一眼,极度不满的“哼”一声,倒没有再出言讥讽。
莫少轩放柔了语气,隐含着淡淡恳求,“既然你愿意站在这听我解释,那你能不能别先存先入为主的想法?”如果坚持不信,那他在这解释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张广冷冷瞥过去,依旧紧闭牙关没有说话。
见状,莫少轩心里暗暗松口气。
张广不出声讥讽反驳,而是沉默以待,那就是愿意听他解释的意思。
“其实那天的事真是误会,”莫少轩面色缓了缓,目光清正看着张广,“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人前羞辱……”
附近忽然有奇怪的鸟叫声“嘎”的响起来,不但吓了莫少轩一跳,还将他的话打断了。
“什么声音?”
张广没有再听他说下去,而是紧张得警惕地转目四顾。
莫少轩心呯呯乱跳了一会,也被他紧张感染,开始不安的抬眸四下察看。
就在他转身张望的时候,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张广却忽然疾步而走,直接超过他到前面去。
他愕了愕,诧异道,“三公子,你干什么?”
谁知张广没有理睬他,却忽然怪异的转身顺着小道往前跑。莫少轩怔了怔,想起刚才他转身一霎那怪异有些惊惧的面色,略一犹疑,便抬脚追着跑过去。
第331章()
“你跑什么?”
莫少轩顾忌着这是皇宫,更不希望别人发现他们在此处了结私怨,所以他追过去的脚步刻意放轻,就连询问的声音也不敢高声。
张广没有回答,沿着小道跑得不算快,那速度恰好让莫少轩看着可以跟上,却又一时半会接近不了。
跑了一会,莫少轩见他不吭声,便谨慎的停下脚步。
这是皇宫内苑,莽撞行事丢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性命,严重的话,随时会连累家人。
就在这时,在前头跑的张广也停下脚步来了。
还奇怪的转过身,站在原地远远望了莫少轩一眼。
隔着一段距离,又是逆光,莫少轩很是奇怪,他居然看清了张广刚才望来那一眼,那眼神居然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冷锐残酷之意。
心头蓦然划过一阵寒意,就见张广忽然变了腔调,似乎惊慌失措又焦急无比的辩解起来,“你、你别激动,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故意让人传她的谣言抹黑她。”
莫少轩望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一时满头雾水呆若木鸡怔在原地。
张广掠他一眼,眼神森冷而讥讽不掩。
“这是皇宫,你怎么能……怎么能私自挟带武器进来。”这声音听起来焦急又担忧,压低下去的腔调,听着还有几分掩饰哀求的意思。
莫少轩脸色骤然大变,他虽然不明白张广眼下变得如此奇奇怪怪是什么原因,但是刚才那句压低了的“私自挟带武器进宫”,他可听得明明白白。
这不是暗指他心怀不轨欲对宫中之人不利?
莫少轩望着前面眼神诡异的张广,蓦地福至心灵,联想起之前突然听闻那声怪异鸟叫。
心突突狂跳几下,暗叫一声糟糕,正打算转身赶紧离开。
却在这时,有几分压抑的却含着铁器冷锐气息的“嗖嗖”声,忽然响了起来。
其中一声似乎还是擦着张广衣袖而过。
莫少轩呆了呆,转身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而这时,张广身后已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很轻,也不快。莫少轩听着这脚步声,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额头突然便冒出涔涔冷汗来。
这时,他还想转身离开,却已然没有办法了。
因为他突然发觉,他半边身子都僵硬如石,难以移动半分。双腿,更似突然被人钉住一样。
他骇然瞪大双目望着张广,在望见张广身后那角明黄逐渐明晰时,他心里终于涌出浓浓无边绝望来。
他愤怒又无奈的盯住张广,眼神除了疑惑不解,还有深深懊悔。他太迟钝了,在刚才张广提到武器的时候,他就该有多快跑多快。
陷阱,张广今天肯跟他出来,原来是一早就布好的陷阱。
莫少轩心中诸般念头电闪而过,而张广身后,几乎是在那“嗖嗖”声之后,立时便有人紧张的提剑跃了过来。
“什么人?”
莫少轩绝望的闭上眼睛,能够光明正大提剑在宫中行走的,除了天子身边的近卫外,再不作第二人想。
无可奈何一声长叹,他低头望向地面。
金色日光下,一簇闪着寒光的乌铁静静躺在地上,然那寒光却格外的刺眼。
袖箭!
莫少轩脸色变了,这个时候他发觉自己僵硬麻木的身体与双腿,又能够活动了。
而他宽大衣袖下,却已经莫名其妙多出一个设计巧妙的短小弓弩来。
提剑跃来喝问的侍卫在看见地上那支闪着寒光的袖箭时,那脸色简直变得比莫少轩还凝重难看。
“保护圣上,保护圣上!”侍卫紧张大叫,警惕的横剑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将张广或莫少轩制住。
他这一叫唤,立即便惊动了就近隐在暗处保护陈帝的近卫。
眨眼功夫,就见这幽静小道上,唰的多出十人以上杀气凛冽的侍卫来。
当然,除了将陈帝团团保护在中心之外,也有侍卫悄无声息将张广与莫少轩包围起来。
侍卫看到张广衣袖上还有袖箭划破的痕迹,而莫少轩袖下却藏着短小弓弩,几乎在第一时间内,就有两个侍卫将黝黑的泛着寒光的利剑一左一右架在莫少轩脖子上。
陈帝在众人簇拥下,这才缓缓行过来。
打量了手臂受伤流血的张广一眼,再凝了凝面容露了绝望之色的莫少轩,冷峻的唇勾了勾,“有胆量,竟敢私藏武器进宫,想行刺谁?”
这话,也不知他针对谁说的。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那怀疑愤怒的目光正在张广与莫少轩两人脸上流连。
一近卫上前拱手请求,“陛下,这两人该作何处置?”
陈帝又打量的看了莫少轩一眼,“将他押下天牢。”
他指示明确,手臂受了伤的张广自然是没有嫌疑不必捉拿的意思。
不过,陈帝虽然没有让人捉拿张广的意思,张广却不敢托大。眼看着莫少轩木然的被侍卫押下去之后,他才诚惶诚恐的朝着陈帝就地重重一跪,“惊扰了圣驾,都是臣的罪过,臣该死。”
陈帝不动声色瞥他一眼,淡淡道,“私自挟带武器进宫的是莫少轩,惊扰圣驾的人是他,张佥事怎么会该死?”
帝王的威压无处不在,何况陈帝在位执政已逾二十载,帝王积压何等深重。
即便不刻意,只平平淡淡一掠,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就够张广胆颤心惊了。
“陛下,”张广伏首,战战兢兢禀道,“臣斗胆猜测,莫少轩会私下挟带武器进宫,大概是为了报复臣。”
“陛下恰巧路过此处,才会被臣连累,惊扰圣驾!”
“是啊,恰巧。”陈帝盯着他头顶,语气平静如常,丝毫没有被惊扰到的震怒。
张广心下忐忑,眼珠悄然一转,暗下咬了咬牙,又道,“莫少轩与臣之间,纯属私怨。臣猜测,依他禀性,应该不是对陛下怀有不轨之心,还请陛下明察,饶他不死。”
陈帝听罢,并没有开口,而是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
半晌,才沉声道,“张佥事倒是宽容。”
不过这表面宽容,底下之心着实够狠毒。
明着为莫少轩求情,暗下却向他暗示莫少轩该死。
“这事自有相关人员处理,张佥事还是回去做好自己的事为好。”
留下这句,陈帝便目不斜视的毫不犹豫地从张广身边迈过。
待到陈帝远去,远到再望不见那象征无上权柄的明黄衣袍,张广才抹了抹额头,缓缓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也没有急着赶去举办宴会的地方,而是留在原地扭头望了望之前莫少轩被押走的方向。
神情冷酷而笃定,“莫少轩,保管你这次有去无回。”
待到张广整理好情绪,继续若无其事回去参加宴会的时候,才刚刚坐下,便听闻远远有内侍尖利高亢的唱传声,“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御花园一角,鲜花美酒中处处可见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原本坐在席中低声交头接耳的公子千金们,听闻这高亢的唱传声,立时肃静的站立了起来。
陈帝肃穆脸色,在掠见这处欢喜热闹之后,也略略松懈的缓和几分,不动声色掠扫过去的眼神,隐约透着让人猜不透的满意。
很显然,他满意刚才捉拿莫少轩的事没有被传到这边来。
更满意,那件突发意外没有影响到今日这场宴会如常举行。
可莫安娴远远瞅见他嘴角勾起那诡异的笑纹,莫名心头狂乱跳了跳,再瞧见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居然露了满意之色,心更轰的一声涌出强烈不安来。
接下来,是惯例的开场白,莫安娴没有心思去听。
酒过三巡之后,是皇宫里平时宴会都少不了的歌舞表演,舞蹈来了两场,陈帝大概觉得乏味,大手一挥让舞姬退下了。
“陛下,我南陈人才济济,即便闺阁女子亦才艺出众,不如今天破个例,给各位千金小姐一个机会?”
虽然宫里没有将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大张旗鼓对外宣扬开来,但各家千金事前或多或少都听到一点风声。
此刻听闻皇后这么一提议,在场众多千金俱不禁面露喜色。
皇后的提议听似只是单纯让她们展现才艺,谁知道暗下会不会凭此选择她们谁为皇子妃呢。
当今圣上膝下尚有三位成年皇子未曾大婚,也就是说,她们被选择为皇子正妃的机会相当高。
因此皇后这话一落,众多名门千金都忍不住露出跃跃欲试之色来。
要知道,这三位成年皇子里头,头一位就是离王陈芝树。虽说这位离王殿下有吓人的“鬼见愁”名号,据说脾气亦冷漠不近人情。
可相对的,也正因为有这些不太好的负面评价在,离王府里才会至今只有离王殿下一个主子。
像其他皇子府邸里满府侍妾美姬什么的,在离王府那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更甚至,在离王府除了上了年纪的婆子嬷嬷是母的外,连个年轻一点的婢女寻不着。
再加上,外头一直都在传离王帝宠极盛,君不见满京城就只有离王殿下独一人有辆全车都用沉香木打造的马车?
这传言,自然**不离十的接近真相。
这样干净又得帝心的离王府,可谓是众多名门千金最理想的归宿地。
至于也有负面流言暗下猜测,冷漠不近人情的离王殿下之所以不近女色,会不会是因为那方面能力不行?
这些负面流言,暗莫离王殿下的千金们绝对一致的嗤之以鼻。
吃不到葡萄的人,常常会捂着良心说假话。
除了令众多名门千金趋之若骛的理想对象离王殿下外,另一成年皇子便是李贤妃膝下的卫王陈天舒。卫王府里,也几乎跟离王府一样干净,没什么成群的侍妾美姬闹心。
但是,这脾气温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女人的卫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一年到头,起码有半数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而且终年药不离口。
再者,这卫王陈天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