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女撇了撇嘴,忽然想起刚才他神出鬼没进来的事。眼里精光一闪,随即温和道,“这茶楼的点心不错,你尝尝。”
说罢,竟殷勤的挟了块点心到他碗里。莫安娴心情不错在想,离王殿下来得真是太及时了,简直是她刚打瞌睡他就送来了枕头。
陈芝树凝了凝碗里飘着清淡香气的桂花糕,心里有些微“受宠若惊”。
这个在他面前从来都不知道害怕的女人,与他在一起时能规规矩矩不捉弄他吃东西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瞥她一眼,冷清眼眸不含警惕,倒是流漾出淡淡温柔与无奈。
她会无事献殷勤
“说吧,什么事”
陈芝树瞥她一眼便低头,很认真的挟起碗里的桂花糕慢慢品尝。这话问得漫不经心,不过其中笃定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莫安娴勾着唇角露了抹讪讪浅笑,她有表现得这么招摇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陈霸王自己送上门给她利用的,她不“物尽其用”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番美意。
陈芝树虽然低着头在咬桂花糕,可对面少女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太过明显,他就是想佯装不知忽略过去都不成。
暗下摇了摇头,慢慢优雅的咬着桂花糕,只等她出声“利用”他。
眸光闪了闪,她笑容满脸的看着他,淡淡道,“你武功很好吧”
陈芝树凝着她温和无害的眉眼,眼神微闪,垂眸将眼中隐隐防备压了下去,半晌,轻轻点头。
就听得少女轻声笑道,“这就好。”
她声音本来就软糯动听,又是个擅长伪装掩饰情绪的,若她不乐意让别人听出真正喜怒。别人还真极难从她含笑面容看出什么来,可偏偏,陈芝树听着她这淡然动听的声音,却听出了兴奋与欣喜的味道。
淡淡掠她一眼,心中愈发警惕,这胆大包天的女人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少女略含不满的哼了哼,与陈某人相处久了,自然也能从他细微的一举一动中看出几分心思来。斜眼过去,轻声娇嗔道,“就是想让你帮点小忙而已。”
不然,平日用不到他的时候,老在她面前说什么有他在。
可别说她不给他机会。
陈芝树瞧见她琢磨的眼色,凝住她不点而红的朱唇,心里不知怎的想起上回未能如愿的憾事。
环顾雅间一眼,心中一动,此地此时也算凑合。
正欲倾身就过头去一亲芳泽,却听身后传来极重的脚步声。眸光冷了冷,只能优雅笔直的坐着端起杯子。
他心里有火,要借这凉掉的茶压一压。
脚步声顿住,他不动声色的斜了一眼过去。一记无形无声冰凉眼刀便嗖的落在冷玥身上。
被冰山殿下飞眼刀的冷玥突然觉得浑身一寒,下意识的瞟了瞟陈芝树,瞧见离王殿下冷淡却似含了恨意的目光,单薄身板立时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头低了低,脚步悄悄往莫安娴方向挪了挪,冷玥有些无辜的吞了吞口水。
她又不是故意来搅黄殿下好事的,殿下要怪,也该怪老天才对。
谁让这会天色真的不早了
莫安娴可没有瞧见这两人眼底官司,见冷玥站在那垂首不语,便先站了起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离王殿下,道,“殿下没意见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陈芝树暗叹一声可惜之后,眸光似乎暗了暗,如画眉目依旧波澜不惊连分毫情绪都看不出来。
他站起来,似乎神色复杂的打量了少女一眼,又似只是一个十分淡然眼神,“好。”
有了他承诺,少女弯起眉眼笑得十分愉悦,显然心情不赖。陈芝树淡淡掠了掠身姿绷得笔直的冷玥,心情却有那么一丝丝不同寻常的郁闷。
不过,离王殿下心情再郁闷,也绝对没有被人当街羞辱嘲笑的王居之心情这般郁闷到坏。
在秦楼陈馆里被李坚一番折辱之后,王居之在府里足足躺了十天才慢慢恢复过来。
大概这些日子,他过得消沉颓废却也看清了现实,知道他与李坚之间的恩怨,家里是不会再有人为他出头了。所以被王淮送回来之后,对在秦楼陈馆里发生的事完全只字未提。
这一天,终于好得差不多的王居之,又开始游魂一样出府四下流荡。他出府会光顾的地方,除了酒馆还是酒馆。
喝了半日酒,终于又混到了他想要的半醉半醒境界,便晃晃荡荡的回府了。
只不过,他摇摇晃晃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忽然有人一阵旋风般冲了出来。他这会都快醉倒了,自然不会闪避。其实依他的性子就算完全清醒着,也不会因为有人惊慌莽撞就避让。
一眨眼,那从巷子里奔出的年轻人就跑到了近前。
王居之醉眼朦胧,哪也不看,晃悠悠的走着。那年轻人往身后望了望,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后面有恶鬼追他一样。
也顾不上这样迅速跑出来会不会撞到王居之,咬了咬牙,奔出巷口,这样将本就摇摇晃晃的王居之擦碰倒地。
地面铺着青石地板,虽然平整,但很硬。武功全失又喝得半醉的王居之,突然被人撞倒,虽然没有被撞飞出一旁,却避免不了痛得他一阵“嗯嗯哼哼”轻吟不止。
巷子里,很快又奔出几个人,皆一脸冷峻凶煞之相。追出巷口,看见被撞倒在地一脸痛苦的王居之,倒是稍稍停留了一下往四周张望了望。有人皱着眉头,嫌弃的口吻,冷冷道,“酒鬼一个,不用管他。”
“那小子往那边跑了,我们追。”有人指着路的一端,盯住掠过的一道身影立时道。
那几人连看也没有再多看王居之一眼,撒腿就往左边追了过去。
在他们走后,摔疼得呲牙咧齿的王居之老半天才慢腾腾的爬了起来。又摇摇晃晃走了半天,才终于回到府里。
许是走了这半天路,又疼了半宿,待他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神智竟已清醒了大半。
就在他换衣裳的时候,忽然“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自他怀里掉了出来。
他弯腰捡起来一看,浑浊黯淡的双眼忽然迸出一丝精亮来。
那瞪直的双眼竟然在瞬间冒出几分罕见的狂热。
那是一本书,确切来说,是一本并不完整的书。
指尖舞动,他飞快的翻开那并不齐全的半本书,越看,眼中的色彩便越狂热,原本黯淡浑浊的色泽不知不觉便消融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灼热狂烈,其中还夹杂着隐隐贪婪。
眼中似有烈烈焰火飞舞,双手更是随着眼睛转动而慢慢比划了起来。
然而,胸臆却突如其来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疼痛,王居之整个人便如掉进冰窖一样,所有狂热瞬间被冰冷熄灭。
再盯着那半本残缺不全的书,似是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眼神阴阴的冷冷的,寒芒闪烁的同时狠戾残酷也不加遮掩的浮现出来。那幽冷晦暗色泽,慢慢的将他整个人都拖入一种让人惧怕的冰栗之中。
“李坚,我定要你从此活得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平直冷淡,乍然听起来甚至听不到一丝波动起伏,可是细听的话,一定可以从其中听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深深恨意。
第370章()
他转着阴戾眼目,缓缓将这本残缺不全的书收了起来。
而阴森冷硬的唇角,在他眼睛落向窗外时,缓缓勾出了冷酷弧度。
这一天,完全颓唐自我放逐的王居之又出了府,在一个不起眼的酒馆里喝酒。
这间小酒馆是个妙地所在,地处繁华之中却又隐在清静里面。
“碰”的一声,在这清静得没有几个客人的酒馆里显得十分突兀清晰。
撞门之后,“呼,吓死人了。”一道人影很随意的冲了进来,他拍着胸口两眼碌碌往四下瞄了瞄,随后大步走到角落里将凳子往外一拖,便喘着气惊魂不定般坐了下来。
王居之眼角睨了下搁在邻桌的酒瓶,没有说话,拿起酒坛子对准嘴巴“咕噜咕噜”就是一阵猛灌。
刚才风一般奔进来的人看清角落另一桌背对而坐的人之后,立时惊喜道,“居之兄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你。”
王居之眼皮也没动一下,不过灌酒的动作似是微微滞了滞。
他不说话,那人也浑不在意,还自来熟的带着酒转到王居之对面同桌而坐。
“一个人喝闷酒哪有意思”说着,王淮拎起酒瓶对着他往空中举了举,“小弟陪你喝。”
王居之自然不会与他碰杯,抬袖随便一擦嘴角酒渍,复又将酒坛搁在桌上。
王淮似乎根本不懂得看人面色一样,更不懂什么叫冷落。自顾的灌了几口酒,呼一口气,才将酒瓶放下。
王居之皱了皱眉。
闻着这酒气,他知道这酒很烈。
烈酒壮胆,王淮呼了口气之后似乎也慢慢镇定了下来。也不在意王居之是冷脸还是白眼,借着三分酒意抖着二郞腿,竟开始自顾自的侃侃而谈起来。
“居之兄,跟你说件新鲜事。”他瞟一眼默不作声的王居之,脸上泛出几分洋洋得意,“你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王居之垂着眼皮,伸手去摸酒坛。
“真是天下少有的新鲜事,你不信呀”
王淮有点着急,忍不住伸手去拦王居之。王居之也不动怒,只抬眼,冷冷扫他一眼。王淮立时缩回手,讪讪的嘿嘿一笑,“嘿,居之兄你喝你喝。”
听着王居之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王淮也没闲着,“我跟你说呀,就在刚才,我在巷口外遇见了两个人。”
王居之保持仰脖子灌酒姿势不变。
“他们原本在巷子里打架,我就好奇瞄了一眼,”他顿下,有意卖关子,可惜王居之不卖帐依旧故我喝自己的酒。
王淮只好嘿嘿一笑,又接着说道,“谁知他们打着打着,竟然眨眼就打到了巷口,我见势不妙就想赶紧跑路,他们打他们的,万一我这个旁观者无辜遭了池鱼之殃,被他们弄得断手断脚的话,我不得哭死。”
王居之没有理会他乱七八糟的唠叨,不过面上也没有露出不耐之色。
自从他武功全废之后,似乎就没有人会这样平心静气坐在他面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
大概是刚才所见一幕太过震憾,以至坐了半天的王淮说到这里仍旧觉得心有余悸,忍不住拎起酒瓶对着嘴巴也粗鲁的灌了几口。
王居之眉头动了动,他这是借酒壮胆到底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袖子一擦嘴巴,王淮并没有留意到他变幻眼神,又接着说道,“谁知我这腿还没迈开,他们就已经打了出来。那是高手啊,我心想这回死定了。心里害怕,腿都软得跑不动,就傻傻站在原地看着。”
“谁知其中一个人突然痛苦的惨叫一声,整个人就似放烟花般在眼前篷的一声炸开了。”
王淮晃着脑袋哆嗦了一下,低下头又拿起酒瓶灌酒。
“那场面好惨,倒没有断手残肢什么的,可是那个人好好的身体却突然变成了筛子,里面的血不停的从他全身小孔往外喷。”
想起那血腥可怖的画面,王淮禁不住脸色一白,哆嗦了一下,又道,“实在太吓人了,居之兄一定想不到那个人身体都爆成筛子了,他居然还没有咽气。”
“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