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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府里亏空情况十分严重。”
老夫人眼皮微微挑开,神色并不见有多大波动,很明显认为她这话纯属危言耸听。
她不紧不慢道,“既然你都查出来了,那就在这跟大家都说说吧,到底怎么个严重法。”
不相信她?认为她凭空捏造?
少女心头冷笑,面上恭敬而严谨,“我们府里的产业,包括田产、店铺、以及现银与库房里原本各种价值不菲的收藏,经我最近一一核查,发现基本已经十室九空。”
老夫人挑眉,冷光倏从眼皮迸出,厉射向少女淡静面容。
莫安娴丝毫不受她冷厉眼神影响,继续一边翻着帐册一边道,“眼下我们府里只剩下少数几间商铺,那些为数不多的产业收入,只能勉强维持我们目前的生活而已。”
“这么严重?”老夫人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心里也开始从原先的不信变成了怀疑。
莫方行义父却已经绷了脸,一脸严肃之态。
他知道安娴绝对不会说大话来唬人,她今天连帐册都搬来,那就说明这些问题可能比她说的还要严重。
莫安娴低着头,一边翻看帐册一边说道,“目前还在我们莫府名下的产业,只有两间盈利还不错的首饰铺,另外再加一间脂粉铺,还有一间盈亏相平的绸缎铺,再有三间就是自万太太管家后一直都在亏损的米铺。”
她看着老夫人,面无表情道,“这些产业,就是目前仅剩的还在我们莫府名下的;至于其他林林总总数十间铺子与数百亩良田,大概半年前就已经陆续被变卖了。”
“老夫人若想知道它们的现主是谁,我想这屋里唯有万太太一人有资格替你解惑。”
她说得从容淡定,似乎压根不知道此刻从她嘴里嘣出的每个字,都够老夫人与万太太心惊肉跳。
“不过现在,我也很好奇我们莫府大部份的产业都到了谁手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陆续在暗中易主?”少女笑了笑,神情温和,明亮透澈的眼眸却寒意森森。
她笑着打量了万太太一眼,目光一转复凝在了莫方行义父身上,“爹爹,难道你不好奇吗?”
“大部份产业都在半年前就已经陆续被变卖?”莫方行义父还在慢慢咀嚼这句话,就见少女含笑向他看来。
他心头一窒,随即目光如刀飞向已经战战兢兢却还在强作镇定的万太太,“安娴的意思是说,我们莫府大部份的财产都被人恶意搬空了?”
而这些产业,绝大部份还是紫悦嫁进莫府之后带来的嫁妆。
这个认知,瞬间让莫方行义父怒火中烧。
“安娴你确定是在半年前?”莫方行义父虽然问的是自己女儿,然他冒火又透着冷酷的眼神却直直射向万太太。
莫安娴轻轻点头,力度不大,可态度肯定,“爹爹,这些事若不是查有实据,我怎敢拿出来跟大家说。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有人反咬一口说我诬陷呢。”
这个“有人反咬一口”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估计没有谁听不明白她言下所指。
万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她憋红了脸,露出一副果然被人诬赖冤枉的姿态,委屈又忿愤质问道,“大小姐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就是指我暗中将莫府的产业都偷偷私下变卖了?”
她质问得似乎底气十足,不过她目光却不敢迎着莫方行义父愤怒骇人的眼神,而是气愤交加的哀求地看向老夫人。
第97章()
莫安娴从来坚信有理不在声高,她才不怕万太太装出这副脸红脖子粗被人冤枉的模样。
她冷淡地瞥了瞥万太太,十分平静道,“名义上,是在半年前,我已经开始接手打理府中产业,只不过相信不管是老夫人还是爹爹,他们都知道那个时候姨娘病情反复,我根本没有多余精力管家。”
言下之意,那个时候实际掌家的还是万太太。
“而现在我查出来,莫府大部份产业都是在那之后才陆续被转移的,万太太若非要说不知道其中内情,我想大概要将内情查个水落石出,只好将这些事先按剽窃侵占论处交由官府查办了。”
万太太一听到官府二字,就像被人扎到死穴一样,冷不丁的失态嚷了起来,“大小姐你别仗着老爷在这里就欺人太甚。”
莫安娴淡淡笑了笑,上扬的眉梢眼角都彰显着她心情不错。
她真想好心告诉万太太一句,她今天就是仗着爹爹在这,欺你万太太了你待怎么着!
“万太太,”莫方行义父抬眼掠去,眼神阴沉,“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大声嚷嚷。”
莫安娴火上浇油笑着添了一句,“对呀,嚷得再大声也不表示你就有理。”
她笑容一敛,整个人立即就透了几分肃杀气势,“私下侵吞莫府大部份产业,不管是谁,都得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一时间,万太太被他父女俩挟枪带棍挤兑得哑口无言。
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特意轻咳一声,才沉声道,“大小姐你说你最近从帐面查出这种种问题,为何之前一直没发现?”
老夫人还敢质疑她造假?真不明白老夫人为何一直都偏袒万太太,眼下证据确凿,老夫人居然还不肯相信。
少女心里哼了哼,眼底掠近一抹狡黠,面上却露出诚惶诚恐之色,“那是因为万太太最近才记得将帐册交由我管理。”
之前她连看也看不到,怎么查去?
老夫人忍不住眉头一皱,十分不悦的掠了万太太一眼。自己做事不仔细,还整天想让别人替她善后,这个侄女真是够了。
“那证据,证据呢?”万太太被老夫人怒目一瞪,心中一激灵,态度又强硬起来。
她将帐面做得如此完美,她才不相信莫安娴这个死丫头短短两三个月时间真能查出什么。
“证据?”莫安娴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最明显的证据不就在万太太你自己身上吗?”
万太太黑了脸,隐忍着又不敢大声怒斥,依旧用不善的语气表达了她十二万分的不悦,“胡说八道,我身上哪来的证据。”
莫方行义父也疑惑的看着言辞笃定的少女,不过见她神态从容有度,心里便一点了不为她担忧。
他相信安娴没有撒谎,而是这个姓张的女人……。
莫方行义父神色不豫的看了看万太太,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该如何处置这个如梗在喉梗了他半辈子的女人。
莫安娴诧异的挑了挑眉,含笑看过去,“咦,万太太难道已经遗失了我们府的库房钥匙?”
万太太一噎,眼神带着气愤与茫然,她盯着莫安娴,自齿缝挤出声音来,“大小姐休得转移话题。”
莫安娴垂眸,笑容隐去,俏脸肃然变冷,淡淡道,“我没有转移话题。”
“万太太不是问我要证据吗?既然你要证明自己没有私下侵吞莫府产业,最直接的方法之一,就是现在拿着库房钥匙打开库房,拿上帐册与实物一一对照,立刻就可知道孰是孰非了。”
真当她是好糊弄什么也不懂的大小姐?
万太太脸色陡然一白,瞬间醒悟过来为何莫安娴迟迟没有向她索取库房钥匙了,原来一早就在这里等着她。
“现在,”少女抬头,凝着她惨白的脸,神情淡淡,“万太太还要说自己没有私下侵占莫府产业吗?”
“我想是不是大伙都到库房瞧一瞧,对比一下实物与帐面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哦,万太太现在不会还要说,你虽然有库房钥匙,但里面的东西却不一定只有你才接触得到?”少女冷笑,眉梢已然凝了层寒霜,“如今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可能在库房大部份值钱物品被人调包甚至以次充好之后,你一直都一无所觉。”
她顿了顿,盯住万太太颜色频频大变的脸,慢慢地一字一顿道,“除非这一切就是你授意的。”
“你、你胡说,我没有。”万太太仍旧死硬撑着不肯认,仿佛她不认,莫安娴就不敢拿她如何一样。
莫安娴瞧见她嘴硬的样子,只能说她紧张得太天真了。
“老夫人,”少女恭敬的看着上首老妇人,“我记得你最喜欢的一珠八宝玉珊瑚一直都存放在库房中保养着,你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吧?我记忆中好像还是在七八年前见过,直到如今我都忘不了它栩栩如生的样子。”
少女赞叹着,眉目皆是艳羡,“爹爹,不如我们和老夫人一起去库房看看那珠玉珊瑚可好?女儿实在是仰莫它的独特风姿。”
莫方行义父宠溺的看着她,几乎连想也没想,立时就点头,“好,安娴想看,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
万太太见状,立即就慌透了,可是莫安娴当面提出了疑问,她若是借故推三阻四不去库房,必然更令人起疑。
现在她忽然大恨,自己之前为什么非要紧攥库房钥匙不放,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住莫安娴这个死丫头。
可现在看看,分明是反过来她被莫安娴借着这事拿捏住了。
库房钥匙一直都在她手里,就算库房发生遗失调包等等任何不好的事,与莫安娴这个死丫头都没有丝毫关系,反而是她……!
可恨归恨,眼前得赶紧想法子先遮掩过去才行。
老夫人最喜爱的那株玉珊瑚?
万太太飞快回想着,她究竟拿了什么成色的珊瑚来代替呢?
莫安娴站了起来,莫方行义父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还走向老夫人,“母亲,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也好让安娴这眼拙的丫头长长见识。”
“老夫人,那珠玉珊瑚……”万太太大急,见老夫人意动,脱口就要阻止,可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
老夫人本来只觉得莫安娴夸大其词,可这会见万太太慌里慌张的模样,反而起了两分疑心。
而且,自己儿子一脸温和期待的站在跟前,就等着为那丫头邀赏,她怎么好驳儿子面子。
“不是说库房钥匙就在你手里吗?”老夫人冷着眼看向万太太,眉目分明已经透着几分不悦,“我也许久没见过那珠玉珊瑚,大伙既然也想看,那就跟着一起去看上一看。”
看上一看自然不是大问题,可万太太怕去到库房之后,莫安娴这个死丫头会出更多阴招对付她啊。
老夫人已然发了话,自然就不容万太太质疑了。
如果在平常,老夫人想要看自己的宝贝,只需说一声,直接让人将东西从库房搬到寿喜堂来就是。
这会,莫安娴将她引去库房,可不仅仅是为了让她看一眼宝贝玉珊瑚的。
莫安娴要通过老夫人“眼见为实”亲自坐实万太太侵占莫府产业的罪名,老夫人不移驾去库房怎么行。
有了老夫人在前头开路,万太太只能垂头丧气跟在后面走出寿喜堂。
至于万太太已经暗中使心腹先去库房遮掩?
莫安娴一点也不担心,就算万太太想要遮掩,有些独一无二的贵重单品,万太太就算费尽心机也没有办法遮掩过去的。
他们一行人没走多久就去到了库房,老夫人最关心她那珠玉珊瑚,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玉珊瑚搬出库房门口让她看。
若是以前老夫人不起疑时,只将玉珊瑚搬出来远远看几眼,一定看不出真伪来,可现在。
莫安娴微微勾唇,看着忐忑不安的万太太,满眼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