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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是如珠如宝宠着疼着她吗?”万太太一声狞笑,声音竟瞬间溢满浓浓恨意,“他不是丝毫不待见我的昕蕊云起吗?那我就要让他亲眼看看,他疼爱的贱人最终会是什么下场。”
隔壁房间,莫安娴有些担心的看着浑身颤抖不停的男人,真怕万一他控制不住,会直接冲过去要了万太太狗命。
如果因这个女人脏了爹爹的手,这多不值。
她安排今晚这一出,只是想让她爹爹明白,他一心爱重尊敬的母亲,私下其实纵容万太太对她与姨娘都做过很多伤害的事。
而且有些事有些伤害,还是一辈子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不过,她也没料到能从万太太口中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从小给她下绝育药?
万太太绝对是不停自己作死的节奏,一个人非要往死路上走,她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第105章()
当然,莫安娴才不会承认她乐意睁大眼睛看万太太这个恶毒的女人去死。
宋妈妈沉默了一会,怜悯的看着她,“别人会有什么下场我不知道,不过万太太你有什么下场,我却很快就可以看到。”
万太太此刻都陷入半疯狂的状态,哪里听得清她声如蚊叫的自言自语。
“不但赵紫悦生的那两个贱种,就是赵紫悦她也休想好死。”万太太不用宋妈妈刺激,已经自发滔滔不绝的抖落起光辉事迹来了,“她病了也有五六年了吧,红颜娇的滋味她一定尝得透透的。”
宋妈妈一激灵,连忙道,“你给夫人下毒?那红颜娇可有解毒的方子?”
“解毒的方子?”万太太鄙夷掠了她一眼,放肆的哈哈大笑道,“哈哈,什么方子,就算真有方子,她病了这么些年也早就毒入脏腑药石罔闻了,何况红颜娇并不是毒。”
万太太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宋妈妈,“那只是让人逐渐衰弱直至死亡的好东西,哪里会有什么解毒方子。”
闻言,宋妈妈心都凉了大半截。
没有解药,大小姐还会放过她吗?
“万太太,你别骗我了。”宋妈妈心一横,脸色又重新狰狞凶狠起来,“这天下既然有人研制出这种毒药,自然就有人能研制出解毒的方子。”
万太太摇了摇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都这个时候了我又何必骗你。”
“况且,你以为就算能在我这诈出方子,莫安娴与赵紫悦就会放过你?你别做梦了。”
万太太冷静下来,已经看出今晚不对,而且她心里隐约有种预感,只怕她再没有明天了。
所以这会,她倒也不想再藏着什么秘密。
临死,还背负无数秘密,真是连死都死得太累。
宋妈妈不死心,又紧紧追问一句,“你就不怕将来有人将这种害人的东西用在二小姐身上?”
万太太怔了怔,失神地看着宋妈妈,竟慢慢苦笑起来,“以后的事我大概都看不到了,哪里还能顾虑这么多。”
隔壁的莫安娴心里顿时就有些后悔起来,早知以前她就不该因为自己姨娘而投鼠忌器。若是真对莫昕蕊如法炮制下了什么红颜娇,如果万太太真有解药,一定会拿出来。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纯属一时情急被宋妈妈误导了。
如果她真对莫昕蕊这么做,万太太肯定第一时间察觉不妥,说不定她还未逼出什么解药,她姨娘性命就已经危矣了。
而且,另外一种结果也极可能如万太太说的一样,根本没有现成的红颜娇解药。
宋妈妈还是不死心,反反复复又在那边逼问万太太良久。
莫安娴听到这里,知道再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这才强行拉着莫方行义父悄悄离开。
听完万太太昔日做下的种种恶事,莫方行义父恨不得亲手直接送万太太归西,不过莫安娴死活不让。
万太太活不过今晚的,而且一定会死于非常完美的意外,她才不会让那个女人弄脏爹爹的手。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夜。
寿喜堂里,老夫人跪在柔软莆团上,阖着眼皮正面对着慈眉善目的菩萨,不停转着手中长长佛珠。
“姚妈妈,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她身后,姚妈妈有些心惊肉跳的看了看微笑看众生的菩萨一眼,复又飞快垂下头去,“老夫人,奴婢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时辰一到,就可以行事。”
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眼皮依旧毫无精神的耷拉垂着,手中佛珠依旧转个不停。
良久,她才冷然道,“嗯,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待时辰一到便了结此事。”
姚妈妈轻声应“是”,然后躬着身轻轻退了出去。
外头夜色已临,姚妈妈心头也似这漆黑天幕一样,被笼上了重重一层阴暗。
她抬头望了望天,又不由自主的往飘雪阁方向掠了掠,随后低低叹息一声,略显佝偻的身影慢慢掩入夜色里。
仿佛莫府里并没有人知道在临天黑前,有一匹神骏快骑风尘仆仆的从城外而入,马上少年满脸冷峭,只一直拧起的眉头显示他这一路无比急躁不安。
这个时辰,街上行人很少,那少年进了城内也不收敛,仍旧不停挥动长鞭一下下落在马背上。
“驾驾……”的冰冷低哑吆喝声在街上回响不绝。
夏星沉与几个同僚刚刚喝完酒从酒楼出来,正慢悠悠在路上走着,冷不防听闻身后蹄急铁疾声冷如冰,他微微不悦的眯了眯眼,侧身扭头往后面望去。
就见暮色蔼蔼里,有一骑冷峭少年骑着枣红大马急疾奔来。暗夜纵马,偶惊行人,这样的事一般人在京城可不敢干。
他心中一动,知道从那条道上过来的,大概都是刚刚直接进城。
他站定,微眯眼眸运足目力往少年面容凝视过去,微暗的天色中,那马上少年紧抿着唇,从轮廓可以模糊看得出容色不俗。
只不过夏星沉第一眼更着重在他桀骜不羁长眉下压着那双汪汪杏眼。
这双眼睛,他见过。
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
这少年奔得急,且风尘仆仆刚从城外奔回,想必定是有要紧事才急着赶回去。
眨眼,夏星沉念头未过,那少年已然一骑绝尘快奔到他跟前。
他忽然就想起莫府二小姐与二少爷是龙凤胎的事来。
夏星沉弯了弯嘴角,一抹慵懒风流文雅却又无比魅惑的浅笑就挂在了面上。
他在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说,朋友的敌人只能是敌人?
这位莫二小姐的胞弟急匆匆往回赶,一定是急着回去助他姐姐吧?他脑里忽然浮现一张嫣然狡黠笑颜。
他摸着下巴站在路边,看着那少年就快逼近眼前,漫不经心在想这位应该算是她的敌人了。
对待敌人,他从来不会手软。
“驾”又一声吆喝越耳而过,那骏马也如疾风一样掠过夏星沉跟前。他心念一动,只见他漂亮眼睛里瞬息有流光闪过,指尖仿佛无意朝着前方策马疾驰少年腰际勾了勾。
随后就听闻极清脆“啪”的一声,在这行人稀少的晚上,实在很刺激人的耳膜。
“喂,”夏星沉站在路中央,懒洋洋朝前方急驰而去的少年高喝一声,“你的钱袋子掉了。”
如果是别的事,莫云起一定理也不理,直接策马就走。可钱袋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掉了,他自然要捡回来的。
“吁”一声短促吆喝,将奔驰飞疾的骏马勒停下来,他握着缰绳调转了马头,没几步就折回到夏星沉站的地方。
莫云起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街中央晃着他钱袋子的人,一身澄净高远的靛蓝袍子,一脸文雅风流慵懒浅浅笑意,只随随便便无比洒脱的姿势在路中这么一站,却透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尊贵风雅。
他嘴角微微含笑,整个人看起来散漫风流容易亲近,莫云起只匆匆打量一眼,并没有多想。
自马背上弯腰接过钱袋子,生硬冰冷的道了声,“多谢。”
就要勒马调头而去。
夏星沉已经在心里将他划归为莫安娴敌人一类,又岂会轻易放他过去。
不过,右相风流热情,不管对敌人还是朋友,他从来都不会给人冷脸的。
就算此刻,他心里已经在万般算计如何阻拦这个少年回府,他脸上依然笑容和煦如春风。
夏星沉似是微微往侧边动了动,又似乎他原本就一直站在这个位置,这个正巧恰恰阻挡了莫云起调转马头的位置。
似是浑然不觉人家急着要赶路一般,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递了钱袋子过去,还笑眯眯冲人家点头。
末了,还十分好心的提醒,“兄弟这钱袋子可要拿好了,夜黑路瞎的,千万别再在什么地方再弄掉了。”
莫云起见他还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前面挡住去路,顿时不耐的皱起了眉头,冷峭面容之上满是急躁隐忍之色。
不过他纵然素来行事不羁,却也做不出对无辜行人纵马踩踏的恶事。
他盯着夏星沉看了看,紧抿的嘴唇有些不甘的张了张,“多谢。”
夏星沉仿佛这才惊觉自己拦住别人去路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他点点头,然后十分好风度的侧身移步让到一边去。
莫云起才不会再跟他啰嗦,甩起鞭子一拍马就扬长而去。
夏星沉在后面望着他背影,慢慢抬起手握了握,“嗯,急躁,冷漠,会武;看来她这个敌人有点点棘手,不过棘手一点,日子才会过得更有趣。”
为了将这个有趣的敌人行程延误一点点,夏星沉决定送份厚礼给他。
抬头,夏星沉望着前面不到十米的路口,十分快活的笑了笑。
一个拐角,正在巡城的一队士兵小队长,忽然觉得肩头一沉,他大惊扭头就要动粗。
“铁牛,有个发财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你要不要?”
铁牛这头才扭到一半,脖子还梗在另一边,就听闻慵懒而极富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响在耳畔。
“右……夏大哥?”铁牛看着夏星沉清隽含笑的脸,顿时惊喜交加,“你怎么在这?”
夏星沉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这个再说,我刚才说的有个发财立功机会,你要不要?”
铁牛是个身壮体硕的汉子,对这位权倾朝野却平易近人的右相向来信服。闻言,立即连连点头,“请夏大哥指点。”
夏星沉抬起修长手臂,往夜色中轮廓模糊的街道遥遥一指,“就在刚才,我看见有个疑似在去年浔城劫杀张家满门的大盗,正骑马从前面奔过,我记得官府对他的悬赏奖金已经提到一千两……黄金了吧?”
一千两黄金?
铁牛一激动,眼前仿佛都是金灿灿的颜色。
他拍了拍胸膛,豪爽道,“夏大哥放心,为民除害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把这个大盗抓捕归案。”
夏星沉点头,伫立长街负手微笑,“好,我相信你们,祝你们马到成功。”
铁牛还想对他寒暄两句,夏星沉不紧不慢笑眯眯提醒,“他骑的是一匹好马,速度很快。”
铁牛立即绷紧身子,一声多谢之后招呼他的兄弟们,随即便头也不回朝他指点的方向追了过去。
风中依稀还传来了铁牛爽朗的声音,“夏大哥,待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