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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被弄得痒痒,抿嘴傻笑,知道肯定是那小丫头趁自己熟睡,正在偷袭。
他收敛笑容,装着未醒,享受她在自己的脸上任意“施虐”的过程。
都亲了半刻钟了,这小丫头怎么还没捣腾够,李世民实在忍不住,一个翻身把她圈在臂下,却又怕弄疼她,双手用力撑住床板。
“小表妹,亲够了没有?现在该论到朕了吧?”
说完像只大老虎扑向可怜的小绵羊。
结果是额上多了一圈紫红的大唇印,只这样也让他心疼不已,后悔不已。
武珝撑起自己的脸,望着他:“皇帝哥哥,你能不能只有武媚一个妻子?”
李世民惊愕:“你说什么?”
“哥有千妻,妹仅一夫,武媚觉得这样不公平。”
自己还没把她给怎么着呢,这丫头就开始恃宠而骄了,将来她要真为朕生下个一男半女,那还得了?
李世民的脸马上黑下来,仰身回到自己的地盘。
武珝贴过去,他却一动不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式。
“皇帝哥哥,你不高兴了吗?难道武珝说错了吗?”
他坐起,不答,只道:“朕还有要事要办,你若还困就多睡一会儿。”
话毕自个穿上龙袍把她凉在床上。
武珝跳下床,等在门边的宫女跑过来替她梳洗更衣。
完毕之后,她出到宫门,彩色霞光畅爽倾泻,武珝伸了个惬意的懒腰。
华浓和玉甜欢快的跑到身边。
额上的一圈证据让华浓既喜且忧,她小声笑问:“小珝,昨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武珝不知所问。
“就是你们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就是皇上有没有宠幸你呀?”
原来姐姐问的是这事儿,武珝点点头,羞得满脸红霞。
当夜入睡前武珝又问那事,这下李世民怒了,本还浓浓怜惜,转为怒发冲冠。
“朕乃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当然得拥有天下美人绵延子嗣。”
武珝悲问:“那你为何要娶我进这洛阳宫中?”
“君无戏言,当年承诺于你,当然要去履行,否则,连对一小女子的承诺都实现不了,又何以安天下。”
原来他对自己这么好,这么特别,仅仅是因为幼时的一句承诺。如果他把这个承诺给了阿猫阿狗,是否一样会去兑现。原来自己依然是他那些可有可无的女人中的一个,根本没有区别。可是自己却傻呼呼的当他是人生的全部,甚至会傻到误以为他对自己也是同样的感情。
她不相信,蠢到再问:“真的只有这一个原因,再也没有别的?”
“当然!”
李世民的回答让她绝望。姐姐说过有一种社会一夫一妻,相濡以沫,恩爱百头。
她不想去争,不想去抢,只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夫君。
现在她才彻底明白,自己错了,她的心上人是帝王,是无情有欲的帝王,他是皇上,却不是丈夫。
武珝转身背对着他。
李世民见她难过流泪,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她伤心,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武珝冷冷说道:“陛下请早些安歇吧,臣妾累了。”
洛阳宫是给她惊喜的地方,也是让她彻底清醒不再幻想的地方。
她与李世民凉凉清清同床共枕十日之后,终于打道回归长安。
第92章 荣宠招妒()
九成宫,武珝的新寝殿。
宫门紧闭,门外无一人把守,这里是皇宫中婢女最少的地方,仅有区区两人——华浓和玉甜。
巡逻的御林军在不远处来回走动,是否又预示着这里的主人非同一般。
宫院内两只绿鸟枝头嬉闹,三个女子绕院奔跑,晨风扫落满面汗滴。
玉甜落在最后面“嘎嘎”直叫:“武才人,华浓姐,我实在跑不动了,你们就饶过我吧。”
“快点快点,你就想着身后有只毒标飞来,自然就跑得快了。”
武珝转过身,打趣她,仍后退着向前。
玉甜仰起头,喘得心、肝、肺都快跳出来,喉咙又干又痒,嘴角扯成了寿司状。
三人在皇上送给她们的新寝宫里生活得既有规律,又很充实。
李世民每日办完公务都会到这里来呆上一个时辰,唠唠叨叨把朝中的烦心事说给武珝听。
每至棘手难办之处,武珝总能想出奇招帮他解忧,令李世民放下包袱,一身轻松。但每到他兴起欲与之爱意绵绵时,她又总是借故避开,冷淡相对,又让这个皇上烦乱不已。没办法,只得扫兴前往别院,去的最多的就是徐惠的昭德宫。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由着这个丫头的性子胡闹,不想去强迫她,反而害怕会不小心伤害到她。
今晚也不例外,当李世民闷闷不乐地去到昭德宫时,徐惠已备好了他最爱的油茶,正和自己的妹妹徐姝谈笑着等他到来。
油茶是他在外征战时吃过的,之后就迷上了这道小点。一日偶然同徐惠说起,徐惠便按着他说的配料和味道,另外加上薄荷、香草自创了一道风味独特的油茶,还取了个很特别的名字,叫“悦龙茶”。
李世民一勺一勺享受着爱人送给他的美食,感慨道:“要是那武媚能有你三分体贴,朕也就欣慰了!”
听他话中有话,徐姝趁机问道:“皇上,武才人有什么不好吗?”
李世民显得很是无奈:“不思女红,不体圣意,一个小小女子,何故生得那般刚强。”
徐惠慢吞吞的安慰:“武妹妹的性格虽是刚烈了些,但却是少有的女中豪杰,臣妾明日去劝劝她便是。”
徐姝却在一旁扇风点火:“那是她不知好歹。”
李世民憋了她一眼,敢随意议论他的女人,正欲怒,却碍于徐惠的情面不敢发作。
反到是徐惠,妹妹说出那样的话让她很担心,骂她道:“休得胡说,武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姐姐为何要替她说话?”
李世民的脸色更难看了,徐姝说完看了看皇上的反应,也察觉到他的不满,这才住口。
徐惠怕自己妹妹被责罚,连连道歉:“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还望陛下念在吾妹年幼,原谅她的过失。”
李世民听完,转怒为笑。
翌日,徐惠送走皇上,梳洗一番后真的带上侍女前往九成宫,徐姝自求同去。
这还是姐妹俩第一次登门造访,来得很早。
望着没有守卫的宫门,徐惠狐疑着亲自敲响门框。
开门的是玉甜,见到徐惠甚是开心,问安后转身跑向内室禀报。
打量完萧瑟静谧的四周徐姝阵阵窃喜,心想:看来这武才人也不过如此,并不像传言的那样得宠。
武珝得知姐姐到来,自是高兴,命玉甜准备好小吃招待,同华浓一起出门欢迎。
武、徐二人寒暄了半天,徐惠终于慢慢进入主题。
“妹妹,你我姐妹一向志趣相投,姐姐今天来是有话想与妹妹说。”
“姐姐一向真心待我,有话不妨直说。”
“妹妹,姐姐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凡事要以陛下为重。得知他在洛阳以红轿列队迎你,足以见得你在他心中的份量,但妹妹万不可因此侍宠而娇,毁了自己的前程。”
武珝听完,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这宫中之人唯有姐姐真心劝诫于我,武媚甚是感激。不过姐姐误会了,妹妹并非侍宠而娇。在陛下心里女人只能做做女工,清扫煮食并没有多少用处,可是在妹妹心中女子同样能够习文学武,发明创造,可以同男人平起平坐,共拥天下。”
“妹妹!”徐惠打断她,望望四下,惊得脸色铁青。
“妹妹此种大逆不道之话且不可再与外人提起,小心惹来杀身之祸。吕后之乱,至今让世人心有余悸,这满朝的男子又怎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徐惠的一番好心提醒却被她妹妹徐姝记在心里。
武珝的美貌远胜过她姐姐,从那两人的谈话中,她判断如今姐姐得宠无非是捡了武媚与皇上之间的嫌隙,如果哪天她开窍了,俘获了君心,自己姐妹的地位肯定难保。
徐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已经大敌当前。
一阵吵杂声打乱她的思绪。
玉甜正领着一群红衣美人来到院中。
她们都是皇上的才人,听说了皇上大势迎娶武才人于洛阳宫之事,相约前来祝贺。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礼品,她们本就出自各地的高官名门,所送之礼当然都是极好的地方珍品。
这拨人数月前也用同样的方式去见过徐惠,却被清廉的徐婕妤吃了闭门羹。
今天听说是她们到来,徐惠自然也是不想再见的,同武珝商量后躲进了内室。
武珝的做法却不相同,她不仅让玉甜将礼物收下,而且还让华浓做好记录,以便将来照着名册加倍奉还。
一拨刚走一拨又至,这次到的却是官阶比她高了好几级的张昭媛。
徐惠仍旧回避。
武珝显得非常感激:“姐姐高贵之身,岂能屈尊前来看望妹妹,理应妹妹前去拜访姐姐才是。”
“妹妹客气,想姐姐多年侍奉皇上身边,却未有一日得妹妹风光,只因诞下皇子,才被封为昭媛,哪像妹妹仅仅陪伴陛下十来日就可住进这九成宫里。”
这话听来颇有些嫉妒之意,武珝也不恼她,淡淡轻笑:“妹妹惶恐,还请姐姐在未来的日子里多多指教。”
“姐姐哪敢指教妹妹,听说妹妹夜夜独得皇上恩宠,到是要请妹妹多多在皇上面前替姐姐美言几句,提醒提醒皇上也别忘了我们这些老人儿。”
武珝扑哧一笑,心想什么独得恩宠,皇上哪天不是在自己这里闲逛一番便走,这祸背得可真黑。
如果不背吧,又得供出徐姐姐来。
这小小的举动却引来张昭媛不满,以为她在嘲笑自己。
本想就此离开,可人已经来了,还得厚着脸皮把戏演下去。
张昭媛向身后的侍女招招手。
一个大盘子呈现在武珝面前,盘中是些漂亮的首饰。
“妹妹,这些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妹妹别忘了姐姐的事。”
武珝命玉甜接下回道:“妹妹定会尽力而为。”
送走张昭媛,徐惠再也忍不住了,走到武珝身边说道:“妹妹,看来今天姐姐来得真是不巧,只有改日再登门长谈。”
武珝知道她的脾性,笑着说:“改日妹妹定会去姐姐宫里,有好多事很是疑惑,唯有姐姐能替妹妹解答。”
第93章 再见媚娘()
徐惠走后不久,九成宫里又迎来的一位不速之客,她就是赵德妃。
出门的架势足以显示出主子的高贵,赵德妃身后跟着的二十多名宫女将九成宫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她并不进屋,站在院中,一脸怒气直逼迎接她的武珝,看样子不像是来讨好祝贺的,反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出口便道:“近日里本宫听说有人妖媚惑主,武才人可有耳闻?”
武珝一头雾水:“武媚不知。”
赵德妃傲视一切,冷哼一声道:“不知?最好是别做,本宫受皇上所托打理后宫,在这后宫里长幼尊卑有序,最好不要让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