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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没了,武珝也是时候去往感业寺了,她带好行装步步依恋,步步回头。这个曾让她无比向往的地方却埋葬了她的梦想,埋葬了她的信念。
太医署里沈蓝冰手持一杆小称,称盘中装着苦参,他心不在焉,将称杆上的细绳拨过来拨过去,眯着双眼,瞳中却无一物。
“蓝冰”黄太医在他耳边吼了一声,吓得他一怔,“你最近有心事?”
沈蓝冰闻言苦笑:“没事没事。”
“没事发什么呆,刘太妃的药配好没?”
沈蓝冰将注意力放回称杆上:“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将称砣上的绳子往后移移,称杆下掉,又顺手加了一些苦参上去。
“小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个笨笨傻傻的男人收拾好桌面上的药材自言自语。
后面有两个医官正在查阅医典听见他嘀嘀咕咕抿嘴讥笑。
将药送往刘太妃宫中之后,沈蓝冰顺道来到甘露殿外,这里亭楼依旧在,故人却无踪,他难过得掉下热泪。
向过往的宫人打听才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已经遵旨去了感业寺。
这些年武珝虽无名无分,但李世民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是个男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乎她的。所以劝了多次,武珝都没有离宫的打算,而且宫中流传她与太子关系也很暧昧,与自己的十年之约早就成了一句空话。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非常矛盾,一方面他恨她,另一方面他又想继续争取想带她远走高飞。
可是现在她被士兵押往感业寺出家,那种耻辱那种绝境又让他无比的心疼,自己做过的错事,让她承受过的痛苦无疑像烧红的烙铁正哧啦啦烧灼着他的心。
不能轻易的放弃,他一定要再见她一面。
打定主意便告了假第二天就来到感业寺。
一队侍卫守在寺门,其中一人拦住他道:“哪里来的生人,皇家寺院佛门净地岂容尔等乱闯?”
“这位大哥我有一位亲人在这寺里,能否通融一下让在下见她一面?”沈蓝冰请求他。
“哼哼,你以为自己是谁,这里面的女人那可都是以前的娘娘,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不开窍的沈蓝冰失望的退后两步,却又舍不得离开,绕着院墙跳起身伸长脖子偷望,无奈院墙太高,自己像只深锅里的小龙虾怎么也够不着边沿。
那个侍卫见他赖着不走跑过来驱赶:“喂,你干什么呢,还不速速离开?”
沈蓝冰只得回到路边,走下几级石阶后垂头丧气的坐到地上。
守到午时侍卫换过一班仍没有机会入内。他下到山下找了个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又来到门口请求入内,结果又被挡了出来,还仍旧回到那级石阶上,这一等就到西阳西下。
夜色笼罩时从山下上来一人,矮矮的个头,细细的身板背上背着一把长剑。
来人一见沈蓝冰就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蓝冰诧异:“兄台与我相识?”
华浓知道失言忙改口:“不好意思在下认错了人。这位兄弟天已经黑了为何还不回家,坐在这里所谓何事?”
沈蓝冰站起来冲她一笑:“我的一个亲人在这寺中出家,只可惜这里有重兵把守不得探视。”
“你是来看望亲人的?”
“正是,不知兄台到此又为何事?”
“跟你一样。”
华浓乐了心想不就跟你一样来看望武珝吗?
那个傻小子呆头呆脑地问:“难道兄台也有亲人在这寺中?”
华浓拉拉他的手臂:“正是,走哇跟我一起上去。”
沈蓝冰一蹶不振:“没用的,我试过几次了进不去的。”
华浓“扑哧”笑了,“走吧跟着我保你能见到你想见的那个人。”
沈蓝冰将信将疑的跟在她身后。
来到门口侍卫仍旧拦住他们,见到沈蓝就吼:“怎么又是你,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不能进去。”
华浓将侍卫长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到他手心:“兄弟,小意思拿去给大家买点酒喝。”
那人看“他”一身装束官阶远在自己之上假意推辞:“大人这怎么好,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兄弟们辛苦了,拿着拿着。”华浓让他握紧银子。
“本官也不想让你们为难,不过呢凡事都可变通不是,寺庙规定不让生人入内,可并没有规定院中的人不能到门外来透透气吧?”
那侍卫还不算太笨立马领悟:“属下明白,不知大人想见的是哪位娘娘?法号是什么?”
“我要见的人是你们的明空师太。”
接着她问沈蓝冰:“兄弟你要见的人是谁?”
沈蓝冰想了半天才回答:“我不知道她的法号,她叫武珝哦不应该叫武媚才对。”
华浓忍不住乐了,那个侍卫长嘟哝道:“连法号都搞不清楚还说是什么亲人。”
华浓打圆场:“没事没事,你只管把明空师太请来便是。”
“那我怎么办?”沈蓝冰干着急。
“明空来了,你的那位亲人自然会到。”华浓逗弄他。
一会儿士兵就带着个光头尼姑走出来,她身上的法衣大了不知几个码,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很不协调。直到到了跟前华浓才认出还真是武珝,剃发之后人也木了,脸也宽了,不男不女往日的风采荡然无存。
华浓鼻子一酸心痛得掉下泪来。
武珝抬头看见她连扑的勇气都没了,轻描淡写的唤出一个“姐”字想起不对改成淡淡的“李大人”。
华浓哽咽着说不出话,沈蓝冰激动地喊道:“小珝”
武珝瞟了他一眼:“沈公子好,贫尼明空,不是你口中的小珝。”
华浓见他那痴心不减的样子害怕闹出是非又塞了一锭银子给侍卫长:“兄弟行个方便容我们到墙角小叙。”
侍卫长将银子捏了捏:“你们快一点。”
“放心,最多一个时辰。”
华浓将武珝带到墙角,武珝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珝,你怎么啦?”她着急地问道。
武珝面无表情。
沈蓝冰这个时候才想起问华浓:“兄台你是谁?”
“我是她的侍卫。”华浓爽快地答。
怎么又是一个来和自己抢爱人的男人,沈蓝冰怒目直视着她,眼中布满血丝和醋意。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
神情呆滞的武珝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脸上反而有了点情绪。
“蓝冰,你这是做什么?”她问道。
沈蓝痛哭涕淋:“小珝对不起,对不起?”
武珝一头雾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我对不起你呀!啊”
“蓝冰你好好说话,这些年全靠你在宫中照顾我的身体,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小珝你杀了我吧!”说着他左右瞧瞧,眼睛定在华浓身后的剑上。
华浓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的确像是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而且这事还是对武珝做的,就问他:“你说,你哪里对不起她?”
沈蓝冰瘫坐在地上:“小珝今天会到这感业寺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华浓惊诧不已:“快说你是怎么造成的?”
“是我是我在小珝的药膳中加了一味药材才导致她一直没有身孕,才会因没有子嗣被赶到这寺庙中来。”
“什么?”武珝犹如当头棒喝。
华浓也是吓得不轻,奶奶的难不成在古代就有了避孕药,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第126章 忘乎所以()
“沈蓝冰你怎么能那样做?”
武珝半卧在地上无力支持全身,华浓抱起她靠在自己怀中。
沈蓝冰眼露凶光用手指指着华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抱着我的女人?”
武珝仍是那句疑问:“你怎么能那样做?”
沈蓝冰压抑多年的愤懑终于像决堤的洪水泄了出来:“我为什么不能那样做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来京城了吗?我答应过你要你一生健健康康不再生病,为了这个承诺我寄人篱下苦研医典,想尽办法陪在你的身边护你周全,我做到了。可是你呢?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我十年之后君未娶,妾未嫁,你我再续姻缘。所以我就等啊等,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等,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你身边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和你苟且偷欢的男人。”
华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轻轻放下武珝,走上前给了他一巴掌,那男人顿时懵在那里。
“你还有理了?你这是耍橫知道不,说好的是君未娶妾未嫁再续前缘,小珝早已嫁给先皇你难道不知道吗?况且向黄太医推荐你有错吗?你以为没人引路以你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有机会进太医署?你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因为自己的情欲害她,你还是个男人吗?”
华浓彻底看清了他,武珝不爱这个男人还真是明智之选,他就一个小肚鸡肠的混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沈蓝冰好奇地望着华浓。
“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本姑娘不知道的?”华浓恢复自己的声音。
“喻华浓?”
“现在听出来了?”
“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凡事用眼睛去看未必能看到真相,你得用心去体会,我相信小珝自始自终心里都是有你的,所以她不想伤害你,她有她的信念、理想和抱负你明白吗?”
沈蓝冰听得糊里糊涂,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像武珝这种心怀天下的奇女子。
“唉!”华浓回到武珝身边,想着这些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熟起来,背对着他念叨:“这些年来他在宫中受的委屈你又怎么能够明白?”
“姐姐不要再说啦!”武珝总算是有了点意识,她刚才的绝望真的是要吓死人的节奏。
“让他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小珝”沈蓝冰拖着长长的尾音依恋轻唤,也是没脸再正视她,喊了一声就像个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地下山而去。
“小珝,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虽然他是做错了,但是在这个男人拥有三妻四妾的社会他还能对你一片痴情的确也是难能可贵。”
“姐姐错就是错,他让我永远没有机会同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下自己的孩子,让我抱憾终身,于理我不会原谅他。但是现在原谅不原谅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小珝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原谅了他至少你还能多一个朋友。”
“朋友?都这种地步了有没有朋友有区别吗?”
华浓拉住她的双手:“不要那么绝望好吗?只要人好好地活着就会有希望,不论处于何种境地。”
华浓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别忘了你还有新皇,还有李治。”
听到李治二字武珝的眼睛闪了一下,仅仅一下的光亮重又恢复到沉郁。
“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后宫美女如云哪还会记得我这个过气的老宫女。”
“不小珝,姐姐看得出那个男人对你真的是一往情深,而且先皇嘱咐我们要想办法好好辅佐他,你可千万不要灰心呀!”
听完她的鼓励,武珝振了振疲惫的心。
“姐姐这就去皇宫想办法让他与你联系。”华浓说完拉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