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记得,说,说你记得。”卫达夫伸手将她的脸转过来,依恋地请求道。
“你到底要我记得什么?”伊澄湘的情绪颇复杂,拳头握得更紧,拒不吐实。
“在墓里头,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那时他看见了他们的过去,他听见了她的哭泣声,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伤心地不忍离开他,他知道她也看见了。
“灯灭了,我什么也没看到。”伊澄湘再次说谎,把他的心情打落谷底。
“不,你看到了这个。”卫达夫猛然攫住她的唇瓣,无法压抑的相思在她唇舌中倾绕,不顾她的挣扎,硬将自己深浓的情感借着这一吻向她表白,撩动她,催促她回应。
“不要随便吻我,你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你把我当成发泄的对象,这份工作我可以不做。”伊澄湘在屈服于这个吻之前,勉强拉回理智,撇开脸,喘息道。
“你不是我发泄的对象,你是紫阳,我曾叫你要牢牢记住我的吻,千万不能忘。”
卫达夫提醒她。
“也许我不是你要吻的那个女人,对不起。”伊澄湘无法看他,努力平息体内被他激起的炽热。
卫达夫贴近她的唇瓣,“那你在大陆时呢?你对我的吻的那些反应呢?”她骗人,经由近来几次的接触,他知道她仍然为他火热、为他融化。
“水土不服。还有,我很意外你会如此做。”伊澄湘扳开他的手,想快点离开他,不然,她的谎言迟早会被拆穿。
“借口!”她在回避他的爱。卫达夫将她拉回自己身上,深刻又浓烈地吻她。
“你……住手……”
伊澄湘觉得他像张网将她缠住,他的吻如火燎原般唤醒她身体每一吋的记忆!
趸印踝灾鞯模直涑闪死钕妫堪潘那槿恕?
“这也是水土不服?”卫达夫在她唇间喘息地问。
“放开我。”伊澄湘无法辩驳,知道自己的唇已出卖了自己,她推着他的胸膛。
“在那个南雁北飞的季节,你来到凝碧池赴约;在我们立誓同沉水的那一夜,你亲自剪下我们的发,将它结成同心结;我们说过如果有来世……”卫达夫不让她走,将她搂在怀里,说着甜蜜的回忆,也说着死前的最后记忆。
“你的故事,你可以去告诉别人,不要在我面前说你和别的女人的故事,我没有时间听。”伊澄湘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咬着牙阻止他再说下去。
“你一定要听!那晚在御林军来捉我之前,我对你说的诺言你忘了吗?”卫达夫柔声地问,抬起她的面容,凄恻地看着她。
她看着他,彷佛又看见卫风在烛火下,珍爱地对她诉说着诺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说无论人世或阴曹,与子偕老。”卫达夫对着她睁大的眼瞳重复她说过的话。
“够了,不要再说了。”伊澄湘掩着双耳大声吶喊。巍醪么?恕酢醪么摇趿刺恕酢跤系纳丝冢克男脑揪褪浅痢跄延匆辉偕怂?
“紫阳……”卫达夫心生难舍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唤。
“不要说,不要说……”伊澄湘闭紧双眼嘶声嚷道,颤动地哭泣,为那已逝去的前世。“别哭,紫阳,我们又在一起了不是吗?”卫达夫安慰着她。斜风细雨、天涯海角,因为一个诺言,他们再度相聚,不论是经过多长的时间,他们依旧缘起不减。
“那是个梦,只是梦,那是你导演的梦,不要强迫我介入你的梦里,不要把我拉进去。”伊澄湘声泪俱下地喊,她极力想遗忘前世的一切,但不受束缚的思绪却在轮回中沉淀下来,穿越时光的隧道来到今生追索她。他为什么不让她逃开?反而要将她再一次推入不堪的记忆里?
“看着我,我不是梦,我是你爱的那个卫风。”卫达夫诱哄地抚着她的脸。
“卫风已经死了,他被残忍的腰斩……卫风所爱的李湘也已投水殉情,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伊澄湘不能忘记卫风在烛火下那被斩断的身躯,那种痛,让她心如蚁囓!跛荒茉倩叵耄崾笆馈?
“不会结束,我们踏过轮回,相约到来生,所以我们永远都不会结束,我找到你了,我们不会再分开。”卫达夫握紧她的手。现在他捉住她了,命运安排她回到他的生命里,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永远不会结束?
听见这句话,伊澄湘恐惧地想起那嗜血的前世,和梦里卫风破碎不全的身躯,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前世他落得那般下场,今生呢?如果再像前世一样呢?
“不,我不是李湘,我不是刽子手。”伊澄湘毅然决然地摇头,她不能再害他一次,因为,她不能再承受一次。
“刽子手?谁这么说的?”之前她也说她内疚,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观念?
“李湘害死了卫风,她是刽子手。”卫风爱上她,就是宣判了他的死刑,她是直接也间接地杀死了他。
“你不是,我曾经说过,为你而死,我无怨无悔。”卫达夫感到荒谬,他本来就是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无怨无悔?”伊澄湘凄楚她笑问,泪水滑过她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卫达夫心头忽然一凉,觉得她带泪的笑容太过凄美,像是一种无声的吶喊酢澳阄拊梗矣泻蕖!彼梢晕拊刮藁诘卮尤菥退溃床皇牵挥泻退豢樯下罚ё潘廊サ那槿烁八溃铝懔愕囊桓鋈恕?
“你有恨?”卫达夫握着她凉透的手,看着她眼底的恨意,惶然不安地问。
“如果我是李湘,我恨我自己。”伊澄湘站起身,怨愤的望着他。
“你恨什么?”卫达夫愣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了,在他被捉走前,她说过她会恨,她会恨她自己,她把恨意带到了来世,带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说你是卫风、我是李湘吗?那你应该知道我恨的是什么。”伊澄湘直望着他。前世,她被他遗落在人间,孤零零的,要葬他也要葬她的心,而命人腰斩他的人是她的父皇,是她深深敬爱的父皇,因为她,她的父皇杀死了她的情人,这教她情何以堪?
在她悲恸莫名时,又有谁来拭去她的泪水?
“你以为……你害死了我?”卫达夫看见了她眼底深沉的恨意,缓缓地撤开了手,退后一大步。
“如果我是李湘的话,我恨德宗皇帝,我恨留下我的卫风,我恨无能为力的自己,贵为公主却连情人也救不了,因此,我不是李湘,我不愿当她。”泪珠滚落她的脸际,她不愿当李湘,李湘不能尽孝不能尽情,只能恨自己,而现在她是伊澄湘,前世的残梦她要将它化为灰烟,只有如此,她才能活下去。
“紫阳……”卫达夫将她拉进怀里,不知该怎么办。伊澄湘擦干了眼泪望着他,使力推开他。
“我不是紫阳公主李湘,我是伊澄湘。”
※※※
“你要的公主像。”高仲苑臭着一张脸,不甘不愿地将一个包裹交给卫达夫。
“你拿到了?!”卫达夫欣喜若狂,将包裹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层层的油纸。
“还不是因为你,我成了偷取中共国家古迹的窃贼,我一生的清誉都毁在你手中。”
高仲苑火冒三丈地道,他本是个清白的生意人,就这样被他的老板毁了,他成了个小偷!
“紫阳……”卫达夫睁大了眼看他日思夜念的情人静立在画中,对他抿唇而笑。
“我和阳硕私下贿赂公主陵的工程人员替我们偷取这幅画,又花一大笔钱雇船偷偷运来台湾,你就不知道我们两个一路上有多心惊胆跳,你一定要给我们加薪水压惊,老天保佑,事迹千万别败露。”高仲苑兀自埋怨着,要不是阳硕神通广大,不然凭他一个人绝对没有办法偷到画,更别想过海关了。
“还好,她没有损伤。”卫达夫将他的话置之脑后,虔诚地抚摸着画中的人儿,感叹地道。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如果被发现是我和阳硕做的,中共会判我们罪,我会变成偷盗大陆国宝的重刑犯。”这是什么态度?他们为他做牛做马,换来的就是这种没有报偿又冷淡的对待?他还有没有良心啊?
“紫阳,她没变,她回来了……”卫达夫压抑许久的泪水,在情人千年前的笑容下,终于释放了出来。他想她,好想她,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在凝碧池畔轻巧跃动的身影,想念她偎在他怀里柔柔地诉说她的情意……
“达夫……你哭了?”高仲苑被他的泪水吓住,忘了他原本在叨念、抱怨些什么。
“紫阳。”卫达夫不急着擦拭脸上的泪,忙不迭地擦净落在画上的泪水,怕会将画损坏,怕她的笑容含在他的泪水中消失。
“达夫,达夫!”高仲苑被他反常的举动吓得手足无措,拉着他的手喊了一遍又一遍。“我的耳朵没聋。”卫达夫甩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擦着画。
“这幅画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幅画?”高仲苑没见过他哭,但是这幅画却让他开了眼界,他不得不问。
“我想再见她,我怕我会把她以前的样子忘了。”卫达夫抹去了脸上的泪,承诺、爱恨容易记得,但容颜难再,这是他回忆里最珍贵的一部分,在经历前世的一切后,他要牢牢的记得这让他深情不移的模样。
“以前?”什么跟什么?高仲苑听得一头雾水。
“一千多年,我等她等了一千多年。”卫达夫满怀感激地道,他没有辜负他的承诺,他说要等她,在一千多年后,他终于等到她了。
“你……你不必等,你想看这个公主时看澄湘就好了,她不是和这个公主长得一样吗?”高仲苑觉得达夫又在说天方夜谭了,还好有一个真人跟画中人长得一样,不然他就要跑到画里跟这个女人谈恋爱了。
“她们是一样的。”一样的容颜,千年的岁月没有改变她,也投有改变他对她的情,到底上苍对他们还是仁慈的,容许他们在来生再度相见。
“说到澄湘,她呢?”高仲苑往窗口看去,伊澄湘没有在座位上。
“她请假。”卫达夫兴奋的心情冷却了下来。
“生病了?”该不会是因为那座怪墓的关系吧?她还没去之前就不对劲,去之后情况更怪,现在回来了,连班也不上了。
“她在躲我。”他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惆怅,画中人笑容依旧,但今世的她却总是冷冰冰且泪流不止。
“躲你?你做了什么?”高仲苑紧皱了眉问他。
“对她说实话。”卫达夫叹了口气。他说,她不信;他说,她流泪,甚至还想抹杀前世的一切记忆。
“你又说了什么实话?”高仲苑紧张地间道。那天在公主陵前他就把澄湘逼成那样,这次澄湘请假,一定又是他害的。
卫达夫找了个光线明亮的地方将画挂好,突然问:“仲苑,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无稽。”高仲苑挥挥手,科学昌明,现在哪有这种事?
“情可动天,你不相信千百年前的人会在下一世相会?”卫达夫泰然地问,缓缓的露出不轻易展现的笑容。
高仲苑抖着手指着他。“你……你别又来了喔,你也被澄湘传染了?”怎么没有人告诉他这种疯病会传染?他应该早点把他们两个隔离的。
“若不是有轮回,我不会再见到她。”天若无情不会有轮回,若无轮回他们无法再次相见,他深信这是老天同情他们曾经爱得太苦,所以在这世再来补偿他们。
“达夫,你被那个公主陵弄昏头了,不要再去想那座墓的事了,我们当那件事从没发生过好不好?”高仲苑捧着脑袋大叫,都是那个公主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