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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良步伐不稳地出去后,很快地,船勉强算是稳了些许,可很快地,又是一阵狂风大作,船更加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爹爹,我害怕!”小石头终于哭叫了起来。
程绍禟安慰性在他额上亲了亲,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别怕,爹爹在呢!”
小家伙呜咽着把他缠得更紧了些。
程绍禟本打算也去帮忙的,可这会儿被儿子这般一哭,倒也迟疑了。
凌玉看出他的犹豫,伸出手去想把小石头接过来,可平日爱粘她的小家伙却不肯让她抱,一个劲地往程绍禟怀里缩。
“罢了,再看看情况吧!”程绍禟无奈。
不过片刻的功夫,豆大般的雨点便砸了下来,程绍禟再不犹豫,当机立断把儿子塞进了凌玉怀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打算和褚良一起帮助船夫尽快停靠。
小家伙被爹爹抛下,当即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凌玉抱着他安慰了几句,小家伙抽抽噎噎地开始向她控诉爹爹不好,爹爹不要他之类的话。
凌玉耐着性子又是亲又是哄,可小家伙头一回这般被爹爹扔下,心里可谓委屈极了,嘤嘤的哭声怎么也止不住。
“闭嘴!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赵赟猛地喝斥,倒是把凌玉吓了一跳。
小石头哭声顿止,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下一刻,“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亮了。
“坏蛋,呜,讨厌坏蛋”
赵赟额上青筋频频跳动,脸色铁青得可怕。
凌玉吓得小心肝乱颤,只恨不得捂着儿子的嘴,生怕赵赟当真发作起来,连忙虎着脸:“你再不听话,娘亲便要恼了!”
小家伙一听更加委屈了,只是到底还是怕娘亲恼,抽抽答答起来,小胖手抹着眼泪。
两厢一对比,赵赟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半个时辰不到,在众人合力之下,船便在一条荒芜人烟的破败村子靠了岸。
凌玉怀中的儿子被程绍禟接了过去,两人身上几乎快要湿透了,此刻正在船夫夫妇的引领下往村里走去。
风呼呼地刮着,敲打着沿途破败屋子的门窗,雨点砸在身上,凌玉忽地生出几分寒意来。
“绍禟,此处是什么村?为何竟会破败至此?”
战乱未起,想来应不会如此才对啊!
程绍禟心中也是狐疑,瞥了一眼前方不远的船夫夫妇和赵赟主仆,心口紧了紧,也有了几分警觉。
“莫怕,想来应该无事。”他安慰着。
虽然他这般说着,可凌玉心里却更加发毛了。
突然,前头的四人停下了脚步,凌玉正想问问怎么回事,突然便被程绍禟一把拥入怀中,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前方先后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愣了愣,抱着他的程绍禟已经松开了她,快步走至赵赟跟前,愤怒指责:“你为何要杀他们?!难道在你们这些皇室贵族眼里,寻常百姓的性命便如此轻贱如泥么?!!”
凌玉大惊失色,望向地上,果然便看到方才还好好的船夫夫妇倒在了血泊当中。
她用力把正要好奇地探出脖子的儿子按了回去,身体因为极度愤怒而不停颤抖。
片刻前还好好的两条人命,瞬间便没有了
赵赟阴沉着脸:“你这是在指责孤?”
“上位者,更应该爱民如子,你如此轻忽人命,他朝如何为一国之君?如何使万民臣服!”程绍禟气得不停颤抖,右手按着剑柄,恨不得当场奋起,斩杀此日后暴君于剑下。
“程兄弟,若不是你识人不明,咱们如何会落到这般险境,你且仔细瞧瞧四周!”褚良忽地冷冷地道。
程绍禟一愣,下意识抬头一看,竟见不知何时,周围出现了十余名手持兵器的黑衣人。
凌玉脸色也变了,抱着儿子飞快地躲到他的身后。
“你再看看你方才还在为他们抱屈的船夫夫妇。”褚良冷漠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程绍禟低头一看,看着地上那地对夫妇被褚良挑下的脸皮下,却是另外两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当即僵住了,全身血脉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所以,这真的是他的错?
第40章()
看着地上那两具与早前完全不一样容貌的尸体;凌玉也是大吃一惊。。
所以他们这一行人从一开始便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了么?难怪太子会这般轻易便“脱离”了上辈子他的葬身之地龙湾镇。
事到如今;懊悔也好,痛恨也罢;都已是于事无补;程绍禟脱掉外袍兜头覆着小石头;以衣裳作背带,动作飞快地将他绑在了凌玉的背上,而后低低地道:“闭着眼睛不要怕;爹爹很快便带你和娘亲回家!”
小家伙吓得抽抽噎噎;可听了爹爹这话;还是紧紧地抱着凌玉的脖颈;带着哭音回答:“好”
“绍禟”凌玉煞白着脸,看了一眼提着剑已经朝着他们冲过来的黑衣人,那边的赵赟主仆已经发狠地迎了上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真真切切是生死之战。
而程绍禟这边也有两名黑衣人挥舞着长剑朝他刺了过来。
他提着剑挡去刺向胸膛的一剑;拉着凌玉的手忽地一用力,在凌玉尖叫出声前将她搂在怀中,‘呯’的一下劈开偷袭的另一人,随即手起剑落,一边护着妻儿;一边‘乒乒乓乓’地挡开围攻而来的那两名黑衣人的剑势。
凌玉背着儿子时而被他推开;时而又被他拉回来;有几回,敌人的长剑险些便刺中她的心口,吓得她几乎想要晕死过去。
程绍禟接连出招,‘噌噌噌’的十余下逼退对方,而后当即拉着凌玉的手:“走!”
凌玉二话不说便紧紧跟着他,一路往东边山林方向狂奔。
那两名黑衣人提着剑紧追其后。
那厢的赵赟艰难地打退了一名黑衣人,左肩处却中了对方一剑,他咬着牙关,戾气顿现,迎着当中一名黑衣人刺过来的长剑而上,对方没有想到他竟然以血肉之躯迎了上来,动作有少顷的停滞,赵赟眼明手快,挥着长剑用力往对方脖颈处一划,那人哼了一声便倒地而亡。
立即便又有另几名黑衣人围攻而来,赵赟又急又怒又恨,不要命般连连出招,身上又有两处中招,可也成功地再次击杀了对方两人。
褚良的情况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多次受伤,鲜血混着雨水从他额上流了下来,衣裳上早已经染了不少血迹。
“殿下小心!!”他一剑刺死迎面杀来的一人,却看到赵赟身后有黑衣人偷袭,顿时大惊,一边大叫着,一边奋力朝他那边冲过去。
赵赟只听到属下的一声大叫,还来不及反应,背后便又中了一剑,眼看着下一剑又要再度刺过来,千钧一发间,褚良提剑挡了下来,却不妨又有人从他的身后偷袭,他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后背的衣裳便被对方长剑划破。
不过顷刻间,主仆二人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可是,当他们看到远处拉着妻儿边战边逃的程绍禟时,脸色陡然大变,双目简直像是能喷出火来。
“叛徒!!”褚良当初对程绍禟有多赏识,此刻就有多愤怒。若不是看到程绍禟与追杀他的黑衣人对打,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方的同党,这才故意引着他们主仆上了船,最终落到如今这般险境。
倒是赵赟似是已经习惯了一般,随手一抹脸上的血水,冷笑着劈开迎面而来的一剑,眸中杀气四溢。
如若此回他能保得性命,必不会放过任何胆敢背叛他的人!!
程绍禟毕竟不是主要目标,故而当他拉着凌玉母子逃离赵赟主仆时,那些黑衣人虽然有片刻的意外,但还是分出两人追杀过去,其他人手则集中对付赵赟与褚良,誓要将他们刺杀当前。
凌玉到底是妇道人家,体力有限,何况身上还背着一个小石头,跑着跑着便已经体力不支,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很快地,那两名杀手便追了上来,合力围攻着程绍禟。
程绍禟挥剑迎战,一点一点地引着他们远离凌玉母子,待觉得到了安全的距离,当即施展平生所学,招招致命,剑剑不留情。
那两人本就不怎么将他放在眼内,先存了轻敌之心,此刻见他剑势凌厉,虽是以一敌二,可竟是渐渐占据上风,当下暗暗吃惊,暗悔不该大意轻敌。
二人本就武艺不如人,如今临阵对敌又心生了怯意,愈发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个子稍高的一名杀手瞥了一眼躲在树后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的凌玉,突然卖了个破绽,趁着程绍禟反手杀向同伴之时,足下轻点,便提着剑朝着凌玉母子疾驰而去。
“绍禟!!”凌玉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可一想到背上的小石头,转身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尖声叫着相公的名字。
“爹爹!!”始终被衣裳蒙着脑袋的小石头感受到了娘亲的恐惧,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眼看着长剑即将刺入胸口,程绍禟却如离弦之箭一般,骤然出现在凌玉身前,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这一剑,随即手起剑落,只见鲜血四溅,那人便被他割破喉咙,轰然倒在了地上。
见同伴被杀,余下那人脸色大变,自知不敌,猛然转身便想要逃走,可程绍禟又哪会让他逃脱,飞身上前,长剑直插对方后心,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瞬间便也毙了命。
“走!!”程绍禟快速奔回凌玉身边,飞快地解下她背上的儿子,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抓着她继续往东逃去。
“你的伤,你的伤”凌玉脸上已是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无意识地跟着他的脚步,脑子里却始终浮现着方才他被长剑刺入胸膛那一幕。
可是程绍禟却没有理会,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雨越下越大,瞬间便掩去了两人奔跑的痕迹。
程绍禟一直带着她们母子跑进了山林里,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将哭泣着的儿子塞回她怀中,而后飞快地搬来树枝杂草将洞口掩饰。
“绍禟,你做什么?!快停下来,你身上的伤”凌玉哭叫着想让他停下来处理伤口,可他却仿若未闻,手上的动作更是越来越快。
“爹爹,爹爹,爹爹”小石头被娘亲紧紧地抱着,挣扎着想要向爹爹扑去。
“小玉,听我说,你和儿子好好地呆在此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我会尽快回来找你们!”眼看着洞口的伪装即将完成,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握着凌玉的肩膀沉声叮嘱。
末了,又替儿子抹去眼泪,在哭得鼻子红红的小石头脸上亲了亲,哑着嗓子道:“听爹爹的话,好好保护娘亲,爹爹很快便回来接你们”
“你要去哪里?!你要扔下我们母子去哪里?!”凌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哭着问。
“我不能弃他们主仆于不顾,若不是我识人不明,他们不会落入如今这般险境”程绍禟喉咙似是被堵住了一般,双眼通红,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扯开凌玉的手,一转身冲出了洞口,在她们母子的哭声中飞快地把洞口伪装好。
听着洞里面隐隐传出的呜咽声,他眼中渐渐泛起了水光。
“等我回来”他低低地道,一狠心,提着剑转身朝着来时路飞奔而去
凌玉将儿子按入怀中,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爹爹呜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