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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喜婆喂苏绿檀吃了个生的团子,她说了一句“生”,又喝了合卺酒,钟延光便走了。
钟延光走了,剩下的都是钟家内宅的妇人,赵氏有些敷衍地带着苏绿檀认了认家人,刚认完没多久,她就听到赵氏叽里咕噜地跟人说,钟延光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疲惫袭身,苏绿檀暂时没有多想。
新房的人一走而空,苏绿檀才轻松了下来,都忘了吃花生,赶紧卸妆洗漱,直到天黑才忙活完,吃上了一碗粥。
新房里都是苏绿檀自己的丫鬟,她吃完粥实在是累了,也没顾忌形象,翘着腿靠在罗汉床上,让夏蝉给她捏腿。
忽然外面又有了沉重急促的脚步声,苏绿檀麻溜地坐好,嘴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腰板挺得直直的。
钟延光微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端庄温柔的苏绿檀。
苏绿檀连忙起身迎钟延光,细声问他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些什么。钟延光道不用,他在前院待客的时候已经吃过一些了。
苏绿檀又唤丫鬟过来,伺候他宽衣洗澡。
钟延光冷冷地瞧了夏蝉和冬雪一眼,把人给斥退了,冷声道:“不必,我不习惯旁人服侍。”
心头一凛,苏绿檀攥着拳头,心道外面的传言估计是真的了,她就更加谨慎起来。
挥退丫鬟,钟延光坐下,略问了苏绿檀几句话,试图拉近关系。
苏绿檀却仍旧跟一只警惕的小狐狸似的,只低着头,答着话,却没有了那日在宝云寺的可爱模样。
钟延光一时觉得有些无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索性道:“我先去洗漱了。”
苏绿檀仍旧压着下巴,柔顺地应了一声,定南侯既不喜别人伺候,她倒也省事,而且,她也不敢伺候啊!
钟延光见苏绿檀不动,继续说了一遍:“我去洗漱了。”他起身站着,就差把手臂张开,让她给他宽衣。
苏绿檀有些不解,不知道钟延光为何还不走,寂静的房间里,她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丫鬟应该没把门锁上。”
钟延光:宽衣解带应该是指望不上了。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道:“你就让我穿着这身衣服去洗漱?”
苏绿檀立刻从罗汉床上下来,去找了件簇新的衣裳给钟延光。
钟延光接过衣服,倒也没说什么。
等到洗漱回来了,钟延光看到苏绿檀也换了件家常的袄子坐在罗汉床上,银红的袄子颜色明亮,她肌肤本来就如雪如凝脂,愈发衬得她面容精致娇媚,看得他心神一动。
钟延光淡声道:“就寝吧,今日乏了。”
苏绿檀慢慢地走到床边,先一步爬进了里面的那条被子上。
脱鞋上床,钟延光伸手抓住了苏绿檀的手腕,哪知道她缩了下肩膀,下意识就要把手臂抽回去,一双明润的眸子带着浓浓的防备之意。
莫名心软了,钟延光松开手,压着心思躺了下去,苏绿檀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看着尚显稚嫩。他大她好几岁,体格也比她大那么多,也该体谅她一些,等她长大一点再说。
次日早晨,钟延光醒来之后,苏绿檀比他醒的还要早,整个人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探头探脑地钻出来,被子盖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和洁白的额头。
苏绿檀闷声闷气地大着胆子道:“妾身知道侯爷娶我非本意”
一听这话,钟延光幽幽转头。
苏绿檀见钟延光没有表情,便斗胆猜测自己说对了,她继续道:“妾身知道侯爷是为了哄太夫人开心,若没有高僧批命,何来这段姻缘。侯爷倘或实在不喜妾身,不必勉强,不过妾身知趣,会替侯爷哄着太夫人开心的。”
枕着手臂,钟延光半阖眼皮,思量片刻,道:“好。”来日方长,他倒要看看这小狐狸都还有几幅面孔。
起来之后,钟延光便割伤了食指,抹了血色在干净的帕子上。
苏绿檀看得面颊一红,但也很满意钟延光的举动。
番外之(三)()
第119章番外
新婚第一天;苏绿檀就跟钟延光“划清界限”;她心里清楚;钟延光不喜欢她;正好她也怕他;等哪日他有心上人了;她再拿了和离书就是;她为苏家付出这么多,苏世文不至于不收留出嫁女。
忐忐忑忑地在定南侯府过了一旬,苏绿檀渐渐放松开了;这定南侯夫人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不过是日日要给太夫人和赵氏请安;早晚有些难熬而已。
其实去太夫人那里;苏绿檀还是乐意的,因为太夫人非常喜欢她;可能是怕她在钟家过的不习惯;经常拉着她问一些家常话;还用心地叮嘱她一些新妇该注意的事儿。
就是赵氏难得对付。
婆婆给新媳妇立规矩;那都是情理之中的;苏绿檀心里也有数,所以不管是晨昏定省;还是在赵氏用膳的时候替她布菜,她都乖乖巧巧的;婆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日子长了,苏绿檀也发现不对劲了,赵氏哪里是想立规矩,根本就是想磋磨她!
请安便请安,赵氏让她天不亮就起来,自己却一直睡到自然醒,把新媳妇晾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这还不止,赵氏用膳的时候格外挑剔,吃鱼要挑刺不说,挑快了嫌烫,挑慢了嫌鱼片冷,盛汤的时候稀了不行,浓也也不行,但凡有不合心的,就是一顿说教,后来还要把方宝柔搬出来跟她作比较,一说就能说两刻钟,啰啰嗦嗦烦死人。
请完安,再加上一日三餐下来,苏绿檀回到房中,早就是又饿又累,腰酸腿软,支撑不住了,比跳舞还累。
苏绿檀早在来之前,家里的妈妈给她讲过这些规矩的,说婆婆难伺候,但是没想到赵氏这么难伺候,又联想到方宝柔,她就知道赵氏是刻意为难她。
起初苏绿檀还忍得,到后面知道赵氏是有意为难,她也就不忍了。赵氏让她挨饿,她就让赵氏的儿子也挨饿!
挑了一天晚上,特地等到天黑之后,才从赵氏院里磨蹭回荣安堂,钟延光果然下了衙门,在房里等她一起用膳,估摸着也饿了好半天了。
回来之后,苏绿檀也不交代自己去了哪里,就问钟延光是不是菜凉了,让丫鬟们拿去厨房热一热。
钟延光倒是不大介意多等的功夫,只问道:“你可用过膳了?”
摇摇头,苏绿檀道:“还没有。”
钟延光好奇了,这么晚回来,还没用过膳,苏绿檀这是去了哪里?还不等他问,苏绿檀脚崴了一下,整个娇软的身体眼看着要跌倒,他眼疾手快扶住了。
虽然是故意摔的,但苏绿檀可不想投怀送抱,她连忙推开钟延光坐下,钟延光便问她:“怎么回事?”
犹豫了一下,苏绿檀挥退丫鬟,气鼓鼓地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硬是忍住食欲,对钟延光道:“妾身虽然孝敬太夫人是应该的,但是日日哄太夫人人开心,怎么说也是替侯爷分了忧。”
微愣一下,钟延光道:“是了,然后呢?”
噘了下嘴,苏绿檀道:“侯爷是不是也想办法替妾身多抽些时间出来,去哄太夫人。”
想了想,钟延光道:“老夫人为难你了?”
苏绿檀委屈道:“妾身也不是不想伺候老夫人,不过太夫人年纪大了,妾身想先把太夫人伺候好了,以后伺候老夫人的日子还长着。”
嘴上这么说,苏绿檀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伺候赵氏,让赵氏等着做大梦去吧!今儿是告赵氏的第一状,以后她法子还多着呢。赵氏折磨她,她就在钟延光这里想办法找补回来。
相互伤害,谁也别想讨着好!
苏绿檀都想好了下一步怎么做,钟延光淡声说:“先用膳。”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明日请安,不必去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钟延光,苏绿檀很是惊讶,她才走出第一步,就连安都不用请啦?!
也未多想,苏绿檀老老实实用膳去了。
夜里的时候,苏绿檀洗漱进房,钟延光进来看着她还是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面朝墙壁,又想到赵氏的为人,和她做的事,也不忍心去打搅苏绿檀,便独自去了书房歇息,点了一夜的灯,像是在熬夜办公。
第二天早上,苏绿檀醒的很早,不过钟延光让她不用去,她就真不去了,反正出了事有他顶着。
这个早上,苏绿檀早膳吃的贼香,粥都吃了两碗,小菜也空了。
与此同时,钟延光打听苏绿檀在千禧堂里经历过的事,便去了赵氏处。
赵氏见钟延光一个人来了,问道:“苏绿檀呢?”
钟延光本想委婉些说苏绿檀病了,让赵氏心里有数,结果赵氏直接把他的话给掐灭了,她冷哼道:“这才嫁进来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拿乔了?商户女就是商户女,一点规矩都不懂!”
扯了扯大腿上的衣摆,钟延光淡声道:“是儿子让她不必来的。”
“为何?”赵氏皱着眉,不悦道:“她给你吹枕边风了?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挑拨离间了!”
钟延光了解赵氏,他直接起身道:“绿檀脚崴了,她硬要来,我让她歇着的。儿子去瞧瞧太夫人。”
赵氏仰头道:“崴脚多大点儿事儿,你就护着她!”
钟延光顿足,道:“母亲这般为难媳妇,传出去只会叫人耻笑,说您心胸狭隘。”
赵氏抱怨了一句:“哪家婆婆不给新媳妇立规矩,你也太宠着她了!”
钟延光置之不理。
赵氏不用天天给太夫人请安,她就没跟去,心里已经想好了等钟延光走了,怎么磋磨苏绿檀。
钟延光走后,去了太夫人跟前,把这事说了,他道:“孙儿粗心,内宅之事顾及不上,家宅安宁,还劳烦祖母多多烦心交代。”
太夫人脸上笑容很大,钟延光这傻小子,知道疼人了,还非要借口说什么为了“家宅安宁”,她当然乐意帮忙,便道:“你放心,不会让你为内宅之事忧心的。”
钟延光道了谢,便上衙门去了。太夫人笑呵呵地对身边人道:“这媳妇娶对了,铁树开花,持誉也开窍了。”
说罢,太夫人敛了笑容,道:“把赵氏给我叫来。”
赵氏急急忙忙地来了,太夫人少有找她的时候,一找她就是大事儿。
赶来了永寿堂,赵氏忙问太夫人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太夫人表情淡淡的,道:“没什么事儿,我这些日精神很好,以后晨昏定省不要少了。”
赵氏心生抵触,她好些年都只是初一十五来,怎么突然要日日来了?不等她想明白,太夫人又道:“站着做什么?伺候我用膳。”
太夫人吩咐了,赵氏就乖乖溜溜地帮忙盛粥布菜。
第一碗粥,太夫人说太稀了,跟喝水似的,第二碗,她又说太浓稠了,吃下去噎人。赵氏一连盛了四碗才算完事儿,后来到布菜的时候,太夫人一会儿嫌酱茄子皮儿薄了,一会儿嫌薄饼不薄,让赵氏净手一点点地撕开。
都多少年没伺候过人了,赵氏很是不情愿,到底还是做了。
这还不算完,赵氏做完了,太夫人还是训了她一顿。
太夫人训人可不像赵氏那样,她连十几年前的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拿出来臊赵氏的脸,最后还把问题都归结到赵氏没有好好读书上。
这可是赵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