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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立马也明白过来了,着身边的妈妈把人给抱了过来,揭开宝哥儿背上的衣裳,婴儿滑嫩的肌肤露出青青紫紫的一片,看得人胆战心惊。
“房婉仪!你这贱蹄子!”刘氏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打得房氏尖叫一声。
捂着脸,房氏哭着扭头剜了苏绿檀一眼,却得到了钟延光一个凌厉的眼神,登时哆嗦着避开了。
钟延轩恨的要死,抬脚踹了房氏的心窝子,喘着气道:“你这毒妇!”
苏绿檀起身,钟延光也跟着起来,他道:“婶子自行处理,我们就不多留了。”随即又嘱咐钟延轩,道:“交接的事,三日内办妥,否则铺子彻底没得救了。”
说罢,苏绿檀冲房氏无奈地摇摇头,夫妻二人就走了,身后留下的,是树枝院墙干干净净,但又乌烟瘴气的红紫堂。
夫妻两个挽着手走的,苏绿檀颇有些感慨道:“还好咱们房里没有妾侍。”
“要是有,你会怎么样?”
苏绿檀冷哼道:“我大方的很——见一个打死一个。”
钟延光唇角弯弯,这么大方?
很好啊。
苏绿檀心里还是不舒服,狠狠地踩了钟延光一脚,道:“叫你花心!”
钟延光忍痛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他就是想看她说气话的样子而已。
“说了就是想了,想了就是要做了,等你纳回来就晚了!”
嘴角一抽,钟延光不明白这其中存在的逻辑关系,只道:“我要纳妾,早就纳了。”
苏绿檀抱着手臂,道:“你直说你不纳妾就是了,拐弯抹角个什么!”
“我不纳妾。”
苏绿檀仍不满意,快步往前去,把钟延光扔在后面。今儿一行算是圆满了,刘氏再不会把孩子留给房氏带了。
丫鬟们在后面小跑跟上,见证了两位主子联手对付外人,颇觉与有荣焉。
*
腊月十五,苏绿檀做好了许多绣活儿,她清早起来整理好给太夫人的抹额、护膝、昭君套,便披着大氅往永宁堂去了。
请了安,递上东西,苏绿檀亲亲热热地挨着罗氏坐,道:“都是蛮蛮亲手做的,舒服着呢!”
罗氏笑道:“知道你的手艺,给持誉做了没有?”
“做了,好几套呢,够他穿了。”
罗氏笑的更开心了,她道:“这很好。”
说了几句话,罗氏就不大笑了,而是问苏绿檀:“三房的事,可了结了?”
苏绿檀笑容一僵,心道瞒不过罗氏,便道:“结了,老二媳妇回娘家了,宝哥儿给祖母带着。”
罗氏淡淡道:“哦,还没和离,还有回旋的余地了。”
苏绿檀不语。
罗氏便不再提了,又道:“你跟持誉可还好?”
苏绿檀道:“好着呗。”
罗氏笑看着苏绿檀的肚子道:“怎么还没动静?”
苏绿檀红了脸,道:“这事儿得看缘分的。”
罗氏笑一笑道:“好好,我不催了。自去吧,我再歇会儿。”
苏绿檀走后,把罗氏的话给记挂上了,回了一趟荣安堂,便换上一身不大起眼的衣裳,叫下人套马出去了。
带着帷帽到了医馆里,苏绿檀命丫鬟同大夫打过招呼了,去了小间里谈话。
苏绿檀委婉地描述了下钟延光的“症状”,说他刚起劲儿就败兴了。
大夫一下子就判断出来是什么毛病,捋着胡须道:“这病常见,一个是过度伤了根,再则是天生的。”
“他应该不是过度导致的,可还有得治?”
“能缓解一些。一则吃药,一则多多练习。”
“练习?如何练习?”若不是帷帽遮着,苏绿檀的“渴望知识”的表情就分外明显了。
大夫道:“就是多练习夫妻之事,不要太快尽兴,忍一忍,慢慢儿的时间就长了。”
苏绿檀若有所思。
大夫多问了两句,还说了一些肾虚的症状,腰膝酸软、两腿无力、心烦易怒、失眠多梦、颧红潮热、盗汗、咽干,苏绿檀不大清楚,说得回去仔细观察才行。
付了诊金,苏绿檀拿了好几大包药就回去了,让丫鬟放厨房去,下午开始煎药。
等钟延光下衙门后,药已经煎好一会儿了,端到上房来的时候,温热正好入口。
苏绿檀把药推到钟延光跟前,道:“夫君快喝。”
钟延光除了受伤,很少因病喝药,他道:“什么东西?”
“安神消疲的,夫君日日早出晚归的,肯定很累!”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苏绿檀一直盯着钟延光的嘴唇,见没有发白,心道很好。
钟延光端着药,问道了苦味,道:“我不累。”
苏绿檀噘嘴道:“喝嘛,对身体好的。”
钟延光有点儿不情愿,苏绿檀问他:“夫君喉咙干不干?”
“有时候会。”
在衙门里要说不少话,有时候顾不上喝水,自然口渴得很。
“夜里睡觉睡的可安稳?可会出汗?”
“凑合,偶尔出汗。”
一个人孤枕难眠,苏绿檀还时不时闹他,能睡好么?而且盖着她送来的厚被子,钟延光本是阳气重的体质,不出汗才怪。
苏绿檀心口一紧,又问:“心烦易怒呢?”
钟延光如实道:“也有些。”
苏绿檀心坠入井底,完了完了,除了嘴唇不发白,其他全对上了,严重着呢!
故作镇定,苏绿檀道:“你看,睡都睡不好,这药正好能安神,为什么不喝?浪费我心意!”
生怕钟延光不肯喝,苏绿檀道:“你喝,我喂你吃蜜枣,不苦的。我的蜜枣都给你吃。”
钟延光一口饮尽,他不爱吃蜜枣,但是苏绿檀喂的,还可以。
喝完药,钟延光觉得肚子和腹下都热热的,面色也有些发红。
苏绿檀赶紧吩咐丫鬟上了蜜枣过来,喂钟延光吃了三颗,问他:“好些没有?”
苦涩味儿犹存,钟延光道:“还有些苦。”
苏绿檀又喂了一颗。
钟延光的唇瓣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的指头,甚是满足。
夫妻二人坐了一会儿,苏绿檀便说了一些内宅之事,还道:“老夫人那里我今天去的时候,丫鬟说她病了,一会儿咱俩一块儿去一趟。”
盯着苏绿檀露出来的一段雪白脖子,钟延光听的心猿意马,总觉得身体莫名的燥热着,忍不住地回想起,给苏绿檀涂药的那天,她的纤细的腰,也是这般细滑白嫩。
苏绿檀还浑然不觉,心里还算计着怎么才能让他肯“练习”。
第 54 章()
第54章
苏绿檀跟钟延光说;一会儿要去看赵氏;半天都没听到回应;便抬头瞧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有异;又问道:“怎么了?不想去?”
钟延光愣愣回神;赶紧挪开视线;喉咙耸动着,道:“去,去。”
苏绿檀奇怪地看了钟延光一眼;道:“那现在就去?”
钟延光点了点头,夫妻二人一起去了千禧堂。
千禧堂里,赵氏正歪在罗汉床上;整个人都恹恹的;见儿子媳妇来了,眼眸子亮了一些;嘴角扯了个淡笑;道:“持誉怎么来了?”说罢也看了苏绿檀一眼;目光比从前少了几分热意。
钟延光道:“绿檀说母亲不大舒服;儿子过来瞧瞧。”
失落地“哦”了一声;赵氏道:“你要有事要忙,就忙你的去吧。”
钟延光刚坐下来就起身;真就作势要走,还是苏绿檀把人给拉住了。
好歹做副孝子的模样再走。
夫妻两个在靠背椅上坐下;赵氏恨都恨不起来了;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延光到底是没有拂了苏绿檀的意思,问了赵氏得了什么病,吃的什么药,多少日不见好,用不用换个大夫,请御医过来看诊。
赵氏也都有气无力地答了,末了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养一养等冷天儿过了就好了。”
“如此甚好。”钟延光回完这一句,再不说肯说话了。
二人也实在待不下去了,便辞了赵氏,出了千禧堂。
这夫妻两个一走,赵氏又悄悄抹眼泪,她自知愧对钟延光,但又期望儿子给她亲情回应,偏藏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落在旁人眼中,倒有些口是心非了。
赵妈妈又劝赵氏,道:“老夫人,你想让侯爷来看你,怎么还拿出这副态度来,这不是诚心赶他吗!”
赵氏抽泣道:“罢了,我也说不出口了,等我病好一些了再说吧,如今也是没力气应付了。”
赵妈妈心疼道:“不若老夫人把内宅的事放一放,不然这样子怎么养的好身子。”
摇摇头,赵氏不肯,要把事情交到苏绿檀手上,她始终心有不甘。
吸了吸鼻子,赵氏道:“把那信拿过来,我再看看。”
赵妈妈便把苏州刚寄过来的信递到了赵氏手上,上面是娟秀熟悉的字迹。
赵氏欣慰道:“还是宝柔这孩子心细,哎。”
“小娘子也快出孝期了罢?”
摩挲着信纸,赵氏道:“正月中旬过完就出了。”
“那小娘子的婚事”
赵氏盯着纸上的内容,皱眉道:“我也正担心着,偏这孩子只说家事,报喜不报忧,我反而更担心了。”
赵妈妈默然。
赵氏又道:“出了正月再说罢。”
言罢,赵氏便把信让赵妈妈好好放置起来了。
回荣安堂的路上,苏绿檀挽着钟延光,低头道:“老夫人瘦了不少,侯爷不会怪我吧?”
钟延光道:“这事怪不得你,即便没有你,我也不会收那两个妾侍,而且大夫不是说了没有大病么?”
苏绿檀挑眉道:“那便是说,有了我之后,你更不想要别的人了?”
钟延光抿了抿唇角。
苏绿檀笑道:“不说就是默认了!”
两人回到荣安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厨房也做好了饭。
庭院里寒风呼啸,往来的丫鬟露出一截手腕,冻得浑身发抖。
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几个脚盆放屋里暖着,手炉也有好几个,娇艳的花也摆了两盆在高几上。
吃过饭了,苏绿檀拉着钟延光进屋,让他挑选裤子的花样子,除了竹子,还有墨兰、青松、墨色雪梅,都是她自己描画出来的。
钟延光觉得很难选,兰花淡雅贤德,青松挺拔坚韧,雪梅高洁忠贞,她画的,他都很喜欢。
苏绿檀见钟延光迟迟不定,嘟哝道:“不会一个都不中意吧?”
“你看着选吧,都听你的。”
“什么时候这般听话了?”苏绿檀打趣。
钟延光又没说话。
苏绿檀试探着问道:“夫君,身体可舒服了点?”
抬手摸了一把额头,钟延光身上都开始冒汗了,他道:“好像是不太疲劳了,就是燥热的很。”
而且很兴奋。
心道药效已经发作了,苏绿檀佯装不知,掏出帕子替钟延光擦汗,道:“是屋子里的太热了,夫君脱一件衣裳就好了。”
捉住苏绿檀的手,钟延光道:“不必了。”
身子微微前倾,苏绿檀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无辜地看着钟延光,道:“夫君是说哪样不必了?擦汗不必了,还是脱衣不必了?”
嗓子登时发干,钟延光还握着苏绿檀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道:“都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