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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姑娘便拿了长尺,一手便要往萧池身上攀。
萧池站着没动,看着那姑娘轻轻一笑。那姑娘一怔,那手离他肩头不过寸余,却又停下了。
“只怕,我要的布料,你们这店中没有。”
那姑娘收了手,又笑道,“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店于这街上开了近百年,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宫中御用绫罗,只要公子出得起价,我们也能给你找来。”
他眸光依旧清淡,低声开口,“是么。”
那女子一声娇笑,略一上前,又与他近了几分。
他却堪堪避开,走向那个正偷偷往门口挪的姑娘。
叶棠一个不防,手腕被人一下握住,下意识挣了几下。而后被他拉着又走了回去。
萧池看了看被他拉过来的姑娘,又同那卖布的女子说,“我要的这匹布,芰荷为衣,芙蓉为裳。并且,花色样式,我穿得,她也穿得。”
此时,那女子仔细看了看叶棠,才发觉,这二人的衣裳有些相似。他身上不经意落了些莲瓣。而他身边那姑娘衣角上却肆意绽着一大朵莲,触目横斜,芳华满身。明明同样的东西,在他身上是清凉,在她身上又成了艳丽。
再看那图案针脚细腻,色彩渐次变化,明艳逼真,这说明制衣人每隔几针便要重新选丝线。针法亦是天衣无缝,这衣裳制成,当价值不菲。
也不管那卖布的女子兀自讪讪,萧池看了看叶棠,又道,“夫人出来玩,也不跟我说一声。”而后唇角一勾,在她耳边又轻声说,“回去,当罚。”
随行几人皆低头,实在摸不清九王爷这几句话,究竟是在说笑,还是当真。
牵了叶棠出来,萧池什么都没买。倒是常五,买了云丝锦一匹,正乐呵呵亲自抗在肩上。
云丝锦名列贡锦之首,也是为数不多民间宫中皆可用的锦缎之一。只不过这上好的云丝锦多进到宫里去了,民间余下的大多品相质地一般。
就算如此,坊间还是流传说,家里一匹云丝锦,可抵房屋三五间。非大富大贵人家,轻易用不上这上好的衣料。
跟在萧池身后,张朝忍不住小声打趣道,“五哥,这云丝锦金贵,又名云似锦。就算是宫中的娘娘,级别不够也穿不起。这东西昂贵不说,更重要的是难得。你这匹布,该是给许姑娘买的吧。”
常五听了,将肩上的整匹布料一提,脸倏地一下红了。
张朝又道,“啧啧,被我说中了。唉,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五哥,这一下子就是你三个月的俸银,你可真舍得啊。”
常五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萧池和叶棠,同身边张朝说,“去!”
二人声音不大,却是足够听得清清楚楚了。
一说到许芳苓,叶棠看了看一直牵着她的萧池。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而后,叶棠轻一回头,同身后的常五说,“常将军选的这匹锦,质地上乘,并且颜色很适合许姑娘。”
听叶棠如此说。常五一下呵呵笑出来,“真,真的吗?”
叶棠点点头,“嗯。”
常五一手挠挠头,“多,多谢九王妃。”
要是她也能喜欢就好了。
忽而,张朝轻咳两声,快走几步,跟上萧池,“那个,爷,我与五哥还有和风许久未一同聚了。眼下正是好机会,我们就不打扰您和王妃了。”
萧池听了也未多说,只轻轻浅浅“嗯”了一声。
张朝说完,路过一个路口。同和风使了个眼色,便一左一右将扛着布匹的常五拉着拐了个弯。
“哎,你,你们”
张朝又笑他,“五哥,你是不是傻。没看出来爷不愿意咱们跟着他吗。”
常五看看天,皱着眉挠挠头,“有,有吗?”
张朝自知与他说不通,拉着和风道,“走走,医仙,咱们喝酒去。”
萧池与她缓缓走着,一路的画楼飞红,灯彩璨然。
她走着走着又停了。他一看,发现她停在一个摊子前,那摊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似乎专门为人画像。
她看了看,似乎很有兴趣,便同他说,“九”又看了看四下熙攘,她轻咳一声,又改了口,“萧公子,我也要让他给我画一张像。”
他几乎想都未想就将她拉走了。
“不行。”
她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行?不过是几两银子而已!”
他哪里是吝惜钱财,不过是他小气,不愿她的样子落在纸上,叫别人看见分毫。
“回家我给你画。”
得了他的话,她才安静下来。毕竟这九王爷的画功不差。可她也好奇,他多画山画水,似乎鲜少画人。最近,她占了他的书房,他似乎就更少动笔了。每每都是安静坐在那张木椅上,一个人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临近九王府,他见她挑挑拣拣一路,只带了一个瓶子回来。那瓶子便宜,无数瓷品里最普通的一只。白瓷圆肚,瓶颈短得几乎要看不到,腹有双耳。整个瓶身不大,适合托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刚刚好。
萧池问她,“好不容易瞒着本王出去这一趟,只买了这么个小东西?”
东西不值钱,她似乎很满意,他的话,她也未答。
时候晚了,萧池直接与她回了房。可她似乎依旧没有要睡的意思,回来一下就坐到了书桌前。
他已经脱了外衫,见她却坐在桌子后边又对着刚买的小瓶子执了笔。正想着怎么哄她明日在画,她一抬头,看见了他,却忙搁下了笔,一下站起来,匆匆将他往里间推。
“你进去等着,不要出来!”
似乎她要画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被她一路推了进去,觉得有些好笑,便半倚在床头上没再催她。远远地。他能看见她低头落两笔便要抬头看看他,似乎怕他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终于画好了。
只见她先是自己对着那个瓶子笑了两声,而后将手背在身后,往床边儿上走。
走到他跟前,她一弯腰,笑道,“九王爷。”
他坐在床边儿上没动,只应了一声,“嗯?”
她笑笑,手一下从身后伸到他面前,掌心上正正托着那只今晚刚买回来的圆肚双耳瓶。
此时他再看,那瓶子被她画了两笔,已经不是个瓶子了,更像个白胖胖的娃娃。
她也没画什么上去,不过是寥寥几笔添了小孩儿的五官。
“九王爷,这是给你的。”
他从她手心里轻轻捏了瓷瓶双耳,看着那个小瓷娃娃。
叶棠在他身边坐下来,“今天白天你跟我说,你母妃曾经给过你一个布娃娃,可惜被你拒绝了。本来是想给你缝一个的,可是我手工太差,于是便给你画了一个。虽然可能不太像,可好歹也算是个娃娃。你说你母妃很喜欢缝一些东西,又盼着你是一个女孩儿,那她一定是希望你能喜欢她做的东西。可你,却拒绝了她亲手做的东西,她一定无奈又伤心。”
他看着那个瓶子,沉默半晌,才说。“是,是我不够好。一直不能理解她的心。”
突然,他将坐在身侧的人一把揽入怀里,手上还拿着她给的瓷娃娃。
“叶棠。”
漂泊零落得久了,定有一人能明媚至此,能免你孤寂,驱你阴霾。
他抱得紧,她在他胸膛上闷闷应了一声,“嗯。”
一手将那个小瓷娃娃往旁边一放,他身子一倾,将她往榻上压。
目光灼灼,他看着她说,“叶棠,我不光要瓷娃娃,更想要个真的娃娃,我和你的。”
花明柳媚,心里的薄冰似乎真的要化了,被她化成了潺潺的桃花流水。
情动之际,她身子微微弓起,不知是不是房中暖炉太热,她浑身皮肤蔓延上红粉色。
眼中雾雨迷蒙,她看着他嘤咛出声,“萧,萧”
她试图叫他的名字,却始终都喊不完整。
他俯在她耳际,气息滚烫,“叶棠,予我一生吧。”
她似乎连脑子都是热热的,一片混沌,让她有些无法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可看样子。似乎她不说些什么,他就要停下来罢工了。
她难受得厉害,予他一生,那就予他一生好了。
口干舌燥,她胡乱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她双颊透红,瞧了他半天,才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他有些急躁地低头衔了她的唇。
翌日一早,叶棠一翻身,忽觉撞上了个什么,撞得她额头有些疼。
捂着额头睁开眼,又见原来是萧池还没走。
也是,他每天早上要走都得先将她拎起来给他束发。
刚刚她撞上的,正是他的胸膛。
她没说话,看着他的胸膛倏地一下红了脸。
只因他身上几道新鲜的抓痕正清晰可见,在往上,脖颈处,还有几个小巧的齿印。
叶棠一怔,又一抬头,见萧池早就醒了,正似笑非笑低头看她。
她悄悄看了看自己,身上倒是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指着他身上那些被挠破的痕迹,一脸茫然,问,“那个,九王爷,这些,都是我干的?”
昨夜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连后来如何睡着的都有些想不起来。只记得累极倦极。
他只淡淡说,“嗯,不只这些。”
她一愣。又见他坐起身来。她这才发现,不只是胸膛上,连他的背上,她也没放过。
他一扭头,发现还她正缩在被子里,躺在他身后看他,又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起来给本王束发。”
叶棠只觉得自己理亏,也未敢推辞,一骨碌便爬了起来。他要束发便束发。一手拿了小梳子,开始轻轻重重地扯着他的发。又是被她左左右右指挥了一遍,才终于将发束上。
不仅如此,他正欲起身穿衣,她也甚是配合,一把捞了他散落在床尾的衣裳给他往身上披。他受宠若惊甚是惊讶,往常哪天不是凑合给他束完发她便倒头就睡,今日可真是难得。
“王妃今日可真是体贴。”
她只是一心想给他穿上衣裳,将那红痕遮掩一下。想她将他浑身挠成那样,他也未在她身上动手,只说,“呵呵,还是九王爷更体贴。”
她本就生得白净,他怜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用力下手。
醉雀楼终究是没关成。常五送来的那匹布搁在许芳苓房里的桌子上。有随身的丫鬟见了,叹道。“姑娘,都说一匹云丝锦,房屋三五间,这常将军待姑娘可真好。姑娘,要不要我去请裁缝来,给姑娘量身?”
许芳苓瞥了一眼那一整匹锦,冷笑一声,道,“去找剪刀来。”
那丫鬟一怔,“什么?”
许芳苓一拍桌子,厉声道,“我说,去找剪刀来,你聋了是不是!”
那丫鬟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只低头赶紧去了。
剪刀往许芳苓手里一递,只见许芳苓扯了布匹一端,亲手一截一截将那云丝锦裁开来。
那丫鬟见了心疼,正欲阻止,“姑娘,这”
许芳苓却手上不停,又说,“滚!”
那丫鬟低头不敢在多言,匆匆退了。
常五约了和风张朝,一起来醉雀楼喝茶。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哪里是来喝茶,他不过是想见许芳苓而已。不过谁都没说破。常五这人憨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