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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儿又道:“他李公子好似发了狂。”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他对我用强,我反抗也扛不住”
笙娘子咬了咬牙。
她把事情过了一遍,觉得自己暴露的风险大得可怕,于是低声道:“如果圣上有了什么问题,你知道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蛮儿吓得一个激灵。
看那李公子的症状,与教坊司里头叫做马上风的并无二致。
无论小皇帝能否救活,他是在与自己行房时发的病,说破天也洗不清自己。
自己会不会被严刑拷打,凌迟处死
蛮儿张大了嘴巴,吓得不行,连身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笙娘子将那个瓶子在蛮儿面前晃了一下,道:“这是**水,能使男子欲火焚身,金枪不倒,一回最多也只能用几滴。”她严肃地道,“你是我的丫头,我不想你出事,如果宫中来人问起来,你知道该如何说吗?”
蛮儿全身颤抖,满脸是泪,不住的摇头。
笙娘子又道:“你见我怀着胎,李公子吃了许多酒,就要给他换衣衫,醒过酒才过来寻我,谁知他喝了酒,控制不住自己,就把你扑在了床上。你从未见过这瓶药,无论哪个医官说他身体不对,应当是用了助兴的药物,你都要说不知道,咬紧牙关,绝对不能承认,记住了吗?”
她见蛮儿拼命点头,并不说话,于是微微提高了声音,逼问道:“记住了吗?!”
蛮儿哭着点头。
笙娘子又道:“你要怎么说?!”
蛮儿断断续续地道:“李公子满身的酒味一进房间就把我扑在床上,我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救治()
事已至此,禁卫队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把李德才拉到一边,道:“李供奉,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这就回宫禀明圣人,请派医官!”
赵显目前的情况,根本不能轻易挪动,十有**,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这种局面,他一个小小的禁卫官与李德才区区黄门供奉,死上百次都扛不住后果。
李德才本来还想挣扎,可他看了看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赵显,只得艰难地道:“您去罢。”
禁卫队长火急火燎一样跑了出去。
大夫满头大汗。
这名患者虽然身体不是很壮实,近些日子又思虑颇深,体虚气短,可按脉象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昏厥于女子身上。
马上风何其难诊治,他每下一针,都要思索再三,唯恐导致什么不好的结果。
在他的嘱咐下,门关了起来,只留了一小半窗开着,屋内生了好几大盆火炭,希望室内较暖的环境能对病人的病情有所帮助。
过了小半个时辰,笙娘子与魂不守舍的蛮儿端着托盘进门而来。笙娘子脸上的表情略微慌乱,她把蛮儿手上的瓷碗托起,走到了赵显的床边。
大夫连忙示意李德才扶起赵显。
几人共同作力,把那一碗浓参汤给小皇帝灌了下去。
禁卫队长面见田太后的时候,对方正与石颁、褚禛等六七名重臣议事。
殿内火药味颇有些浓郁。
此次众人研究的是三司使陈述的折子。
大魏正在修订茶法,原本朝中的想法,是将茶叶列入官营,利归官府,每年按照定额价格向商人收购茶叶,不想陈述邀请了茶商数十人请其评论厉害,商人们的意思是,由民间自营,利益收归民间,否则数十万人的生计将“灭裂无取”。
褚禛旗帜鲜明地带着几名官员站在商人的角度发言。
新修茶法的提议是石颁做出来的,他本就觉得朝廷朝廷对茶业控制不够,需要加强管理,这才属意陈述新制了法条。
田太后几乎是冷笑着看着双方你争我辩,斗成一团。
自从前几日她将小皇帝的后妃人选定下,朝中才形成没多久的联盟,就立刻分崩瓦解。
多年来,石颁与褚禛都是方枘圆凿,前一段因为小皇帝的婚事,两方奇迹般的联合在了一起,逼自己半撤帘。
可当定下了赵显后妃人选之后,这一个短暂的同盟,几乎是当时就拆散了。
无他,利益相悖耳。
田太后与赵显两相退让,选定了三名后妃。
一是褚禛的小女,二是翰林院杨夙的长女,最后礼部尚书何嘉的二女。
自从将此三人名字俱誊写清楚,发下礼部,着司天监推测凶吉,当天下午在垂拱殿中议事,殿中的气氛仿佛就回到了不久以前。石颁与褚禛领着各自的队伍,又重新开始对喷起来。
前几日,礼部将后妃入宫的各项礼仪准备完毕,司天监递上了诸事皆合,诸人相宜的折子,眼见褚禛的小女进宫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而褚禛还对着陈述的修茶法大批特批,石颁没忍住,冲着褚禛飙起火来。
昨日是田太后的寿宴,小皇帝在晚上席间喝得有点多,今日毕了朝,已经回殿休息。
田太后早已收到对方出宫的消息,可她却懒得去管。
有什么关系。
赵显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以他的脑子,还翻不上天。只要最终能与后妃诞下子嗣,其余之事,她都不打算理会了。
田太后一言不发,饶有兴致地看着殿上两班人马吵得鸡飞狗跳。
她太喜欢这种场景了。比起这几个月间,所有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现在的景况,让她满意极了。
两边还没得出什么结果,门口一个小黄门白着脸,喘着气跪在了地上。
无故入殿,打断朝臣议事,乃是违禁,一个不好,就要受到重罚。
可此时,他顾不得后果,连给殿中各位大臣请罪都不做,就忙道:“圣人,福宁宫中的禁卫及供奉着人送了信,陛下身患不适,目前正在宫外,请派宫中医官前往救治!”
殿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刚刚还振振有词,一条条批驳陈述折中观点的褚禛,此刻话说到一半,就被堵在了嗓子里。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这等审慎之事,这名小黄门居然敢于直接当着众臣之面就说了出来,由不得他不多做怀疑。
他扫了田太后一眼。
难道这是太后的计谋,特意来污了皇帝的名声?
这也太直白粗鄙了,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啊!
谁敢把这事说出去?
还是她觉得,自己会因为小皇帝又瞒着众人微服出宫,倚红偎翠之事与其生出间隙?
褚禛垂下了头,努力分析着这个看似是小小的意外的情况下,又是谁的手笔,隐藏着什么深沉的用意。
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田太后已经倏地站起身来,转头问道王文义:“今日宫中哪几位医官当值?让他们收拾东西,立刻出宫!”
又问那名小黄门道:“谁来报的信?陛下在哪里,身体究竟如何?!”
小黄门支吾一阵,面露难色,颠三倒四地说了几句,皆是答非所问。
这样的反应,由不得在场的人不多做思虑。
田太后也忍不住蹙了眉。
她扫了殿内一圈,指着石颁、褚禛二人道:“还请两位卿家一并走一趟罢!”
两人领了命,跟着匆匆跟着黄门出了宫。
天下间有什么事情比得上皇帝?
莫说只是修订茶法这样的事情,便是哪里又出了大事,此时也议不下去了。
被打发出宫的臣子们各自心下惴惴不安,却不敢多言,都闭紧了嘴巴,当做自己什都没有瞧见,没有听见。
石颁与褚禛踏入浚仪桥边的院落时,面色都有些不对了。
两人何等的眼神,马上看出这一处所在的难得。
宣德门外的房舍何止寸土寸金,小皇帝居然能瞒着人在这里置下如此的院落,藏娇于其内。这是谁的手笔?真的只是为了金屋藏娇而已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变天()
褚禛更是有些走神。
自打算将女儿嫁给赵家,他借着各种机会与赵显接触过,正是有把握将小皇帝捏在手中,他才下了决心,与田太后做对手。
如今发现小皇帝私下居然还有此等手段,他突然有些心悬。
有一就有二。
小皇帝还有什么事情是私下间做下的?
他不安地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院落的大小,估计这一处地方所要花费的银钱,不禁有些心悸。
一旁的石颁轻声道:“明日再查一查,这座宅子是挂在谁的名下。”
褚禛点了点头,跟着石颁一起进了内堂。
不仅是轮值的四名医官,连同两名翰林医官也被宣召带了过来,翰林医官都住在内城,又不需要像宫中轮值的医官一样携带药品,反倒来得早,此时六个人围着床榻,各自望闻问切,气氛紧张异常。
会诊完毕,以针灸之术著称的医官开始施针。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原先被抓来的大夫也算得上积年的老坐馆,见了对方的手法,顿时看呆了。
他偷偷打量了屋内其余几人。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作为一名在京都坐馆的普通大夫,他已经吓掉了半条命。
太医局的两名奉药使,四名翰林医官,加起来一共六人,这些常人平日里连见都见不到的顶尖医者,现在居然齐齐聚在了这一方小小的斗室。
杏林圈子极小,只要医术高超,大家都会有几分耳闻,加上太医局的医官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在京都城内设馆义诊,堂内之人,他全都认识。
病人的身份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没等他擦干额角的汗,一名翰林医官就喝道:“谁施的艾灸!”
那大夫忙站了出来,两股战战,颤着声音道:“乃是小人”
在场的诸名医官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其中一人骂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庸医?这曲骨穴是能随便灸的吗?!”
见谈到了这个,又联想到病人的身份,那大夫顿时眼神涣散,头嗡嗡地响,他喃喃道:“可是病人姓名垂危,我我一时只想着救活哪里顾得上其他”
他说着说着,居然就这般晕了过去。
本就是被绑来,又给禁卫们威逼了一番。施针是一件极累的事情,不仅精神高度紧张,对人的精力也耗费得厉害,何况施针之后,他还给病人做了艾灸。他就心力交瘁,又忐忑极了,此刻被几名医官一质问,忆起灸曲骨穴的后果,竟是直接吓晕了。
褚禛听到此话,腿一软,差点左脚绊到右脚。
他年纪已经不小,多少通些药理,更注重养身之道,对于男子马上风之事,也有几分了解。当大夫选择灸曲骨穴,说明情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之时,而一旦灸了曲骨,几乎会导致男子阳事永不起。
他死死盯着床榻之上的小皇帝。
经过方才几名医官的轮番抢救,对着百会、劳宫,独阴屡次扎针,小皇帝已经有了呼吸,胸膛微不可见地起伏着,面上也恢复了两分颜色。
然而他已经不想去理会小皇帝的身体了。
无力为皇赵续后的赵显,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现在麻烦的是,他得确定小皇帝是不是真的一定没有了能力,以及,如果当真如此,小女该如何摆脱入宫的命运。
褚禛突然后悔不已。
当初就不该催促田太后快些把入宫的日子定下来!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及顺序来,说不定现在还在钦天司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