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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行风在门口想了想,觉得情况有些变化,没想到包拯会突然出巡到此,他让手下先回客栈安顿,从长计议。
很快,连行人都走了,公孙抱着小四子,还站在客栈附近。
“爹爹。”小四子捏着小毛驴的缰绳,问公孙,“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嗯……”公孙觉得刚才的事情,有必要告诉包拯,毕竟他和白玉堂有些交情,没理由让他蒙受不白之冤,自己有线索都不说出来。
想罢,公孙抱着小四子跑到了衙门口。
门前,张龙和赵虎站着。
张龙见公孙到了门前,很有礼貌地问,“这位先生,有事?”
“呃……”公孙还没开口,就听有人说,“没事,让他们进来。”
说话间,展昭跑了出来,伸手从公孙怀里接过小四子,“差点儿把你忘了,进来坐坐,包大人说请你吃糖。”
小四子抿着嘴,搂着展昭脖子叫他抱进衙门了,公孙无奈——小四子还真不跟展昭见外,才见了两面就叫骗走了。
进得衙门客房,包拯和庞吉坐在正座,客座上,白玉堂坐着,衙门里的丫鬟送茶的时候盯着白玉堂直看,出门撞见笑眯眯抱着小四子跑进来的展昭,就转头盯着这一大一小看,一回头又见跑进来个漂亮的书生……小丫鬟觉得眼晕,看不过来了啊!
公孙见众人似乎要说正经事,就想带着小四子回避一下,但是包拯请他落座,“公孙先生请坐。”
公孙有些拘束,不过还是坐下。
展昭抱着小四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小四子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公孙往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包拯,就见他边喝茶边打量白玉堂,神情自然,显得很随和。
公孙对这位包青天的认识又深了几分,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白少侠,案发当晚,你人在何处?”包拯问白玉堂。
白玉堂放下茶杯,也不废话,“案发那晚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前。”
“我是今天刚到的。”白玉堂说得平静,“之前我从未来过刀斧镇,这两个月我都在陷空岛,当中去了两趟天山找我师父。”
包拯点了点头,拿出那份案卷,交给白玉堂,“白少侠,可有兴趣看一下?”
白玉堂伸手接过,抬手打开画卷。
进来给公孙送茶的小丫鬟正好瞧见,心口噗通一声,两眼闪亮亮。
包拯瞧在眼里,摇头……幸好开封府只有一个展昭,要是再多几个白玉堂这样的,那府里的丫鬟们估计都没法干活了。
“所以你怀疑杀人的是我?”白玉堂看完画卷后,放下,似乎若有所思。
画卷平摊在桌上,公孙喝茶的时候瞄到了一眼,就走了过来,低头盯着看起来,开口,“这些人都不是刀伤致死的。”
白玉堂抬头看公孙,“为什么这么说?”
“嗯,我不懂武功,不过呢。”公孙伸手指着画中的尸体,“人的脖颈一旦被割开,会有大量的血迹喷出,也就是说如果他是站在这里被砍,那么血应该会喷到很远的地方,而脚边的是滴落的血迹,倒下后呢,伤口边会有一滩血。”
“是这么回事。”
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了,正站在白玉堂身边看着画,两只手捂着小四子的耳朵,小四子个子矮,看不到桌上的画,也听不到大人们说话,傻傻睁大了眼睛好奇瞧着,倒是也不吵闹。
“可是这些尸体,四周围几乎没有喷溅的血迹,但是尸体下方却有很多喷射的斑点。”公孙道,“我没看到过尸体所以不敢断言,但是我觉得尸体有问题。”
包拯问,“公孙先生,是仵作么?”
公孙张了张嘴,还没开口,白玉堂道,“公孙先生是天下第一神医。”
公孙赶紧摆手。
白玉堂看他,“不用谦虚,药王说的。”
包拯和庞吉对视了一眼,白玉堂说出来的话,总觉得很有说服力。
展昭松开小四子的耳朵,低头问他,“你爹爹是不是神医啊?”
“是啊!”小四子仰着脸好自信,“爹爹能把死人医活的。”
公孙伸手掐他脸,“不准胡说。”
小四子揉着腮帮子,“大家都酱紫讲。”
包拯站了起来,“可否请公孙先生,去看一看尸体?”
公孙惊讶,“可以么?”
“自然!”包拯起身请他出屋,“还请公孙先生帮忙。”
公孙自然是乐意帮忙的,包大人也真客气有礼貌。
白玉堂见这边忙着,伸手拿了盒子站起来,准备离开。
展昭伸手拦住他,“不说了吃了饭再走么。”
“是哦。”小四子仰起脸,笑眯眯抓着白玉堂的衣袖,“白白,吃了饭饭再走么。”
……
这时,张龙走了进来,低声在展昭耳边说了两句。
展昭微微愣了愣,低头凑到白玉堂耳边,“门口有人找你。”
白玉堂皱眉,看张龙,“什么人?”
“紫衣人,拿着一把金刀。”
白玉堂听后眉头又皱起了几分,站起来对展昭道,“我还有事要办,告辞。”
展昭回头看了看,包拯没在,和公孙先生去停尸房了,而庞吉喝着茶一摊手,那意思——我才不管。
白玉堂已经往门外走了。
小四子撅着嘴,仰脸看展昭,那意思似乎是想留住白玉堂吃饭。
展昭摸了摸下巴,伸手抱起小四子,回头放到了庞吉身边。
庞太师眨眨眼。
展昭摸了摸小四子的脑袋,交代庞太师,“太师啊,你帮着照顾到公孙先生回来为止。”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庞吉低头,小四子仰起脸,两人对视。
良久,庞太师笑嘻嘻伸手戳戳小四子的肚子——软乎乎的,这胖娃真可爱。
小四子瞄了庞太师胖乎乎的大肚皮一眼,伸手去拍了两下。
等包拯和公孙回来……就看到小四子已经爬去庞吉腿上坐着了,一大一小不知道说什么呢,庞吉乐得前仰后合的。
公孙赶紧去将小四子抱回来,不好这样没大没小。
包拯走过去瞧了瞧庞吉的肚子,冷不丁来了一句,“真有母爱……”
“噗……”太师的茶水喷了一地。
展昭跑出衙门四外看了看,已经没了白玉堂的踪影,就问衙役,“白玉堂往哪儿走了?”
衙役伸手一指,展昭要追。
这时,张龙追出来,“展大人,包大人说有嫌疑犯了。“
“这么快?”展昭一惊。
“公孙先生刚才看到个人,说是一身黑衣,大概这么高……”张龙比划了一下,“蒙着面鬼鬼祟祟,说什么杀死人,包大人在这儿要快跑。”
“是么?”展昭惊讶,“他还有什么特征没有?”
张龙摇了摇头,“包大人说你去追白少侠的时候,留意一下。”
“哦!”展昭点头往外跑,跑了一阵子,才纳闷——包大人怎么知道自己追白玉堂去了?
展昭轻功好,上了房顶追了一阵,就看到前边两个人影。
很奇怪两人不是并排走的,白玉堂在前边走,一个紫衣服的人在后边跟。
这紫衣人一身衣服很华贵,从背影看风度翩翩,手上一把金刀十分抢眼。
展昭暗自一挑眉——金刀……此人应该是天山派的大弟子,尧子凌。
尧子凌身份尊贵,据说是匈奴皇族的后裔,出生在塞外,因为钦慕中原武功,从小就到了中原武林的圣地天山学艺。
尧子凌在江湖上极少活动,天山派虽然混乱,但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尧子凌是天山派几个大弟子之中最低调的一个,但是功夫据说很好,深不可测。
展昭追了几步,就见白玉堂行色匆匆,有些好奇,这两人为什么赶到刀斧镇呢?
想了想,展昭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跟只鹞子似的到了白玉堂身边站稳。
白玉堂转脸看到展昭,有些惊讶。
展昭抓着剑的手背在身后,自来熟得一塌糊涂“顺路,一起走?”
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你知道我去哪儿?”
展昭微微一笑,“直走么,是吧?”
白玉堂有些无语——眼前就一条直路,当然直走。
不过还是那句话,白玉堂对展昭似乎讨厌不起来,也无所谓,和他一起往前走。
展昭回头看了看尧子凌,尧子凌低着头,手抓着金刀似乎自己走自己的,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腰侧,习惯性地转动着手里的扳指。
展昭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白玉堂,“你师兄?”
白玉堂皱眉,“师侄。”
展昭就看到尧子凌无奈地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
展昭好奇,这两师兄弟怎么那么生疏,小声问“吵架啦?”
白玉堂摇头。
“你急着办事?”展昭抬头看了看天时,“差不多该吃饭了,要不要一起?”
“我有急事。”
展昭瞄到了他手里的那个方盒子,开口说笑,“装进个人头就刚刚好。”
白玉堂站住了。
展昭见他停下了,就也停下看他。
白玉堂将盒子拿起来放到展昭眼前,“的确是人头。”
展昭沉默了片刻,伸手出双手掐住白玉堂两边的腮帮子轻轻拉了拉,“不要那么严肃么!”
……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展昭。
身后尧子凌楞了良久,竟然有人敢伸手去捏白玉堂的脸,展昭不是一般的有种啊……
白玉堂看了展昭好一会儿,展昭伸手一拍他肩膀,“走,喝酒去。”
边走,还边说,“你刚才捏小四子的脸了没有啊?手感忒好,跟团子似的!”
白玉堂很认同展昭用“团子”两个字来形容小四子,稀里糊涂就跟着展昭进了客栈,喝酒去了。
尧子凌皱眉在后头看着,就见已经到了二楼的展昭对他招手,那意思,上来一起吃饭?
尧子凌想了想,转身走了,展昭就看到一旁的巷子里跑出了不少人来,跟在他身后离开,似乎是他的随从。
“性格比你还孤僻。”展昭坐下,给白玉堂倒酒,点了菜之后伸手一拍那盒子,问白玉堂,“真是人头?”
白玉堂放下筷子,看展昭,“你性格还挺开朗。”
展昭点头,“是啊是啊,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习惯一见面就摸别人的脸?”
展昭微笑,“又没有关系……”
话刚出口,白玉堂突然伸手过来。
展昭就感觉腮帮子上边,微凉的手指擦过,还顺便戳了戳。
他楞了半晌,白玉堂收回手,端起酒杯,看着展昭略带窘迫又有些尴尬的神情,一抹促狭从眼底划过,“皮肤不错。”
……
6【深沉一点活泼一些】()
展昭塞了一筷子菜到嘴里,觉得被摸了一下也不算吃亏,自己也摸了他了,算扯平。
于是,向来不拘小节的展大侠很快把这茬忘了,拿着筷子挑挑拣拣,试着菜的味道。刀斧镇是小地方,不过小地方也有美食,特别是一些地方菜。
白玉堂观察了一下,这位性格开朗的展大侠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连刀斧镇这种冷僻的地方有什么特色小吃他都知道,点菜的时候嘴那个顺溜。
其实展昭出门前早就跟衙门里的老人儿打听